寒凌落幾乎如失魂般猛然月兌下自己的淡藍色外套,沖過去。將衣服蓋在了她的腳上「為什麼總要這麼做,很冷,很痛,難道你都感覺不到嗎?」
白筱希看著突然沖到她視線里面的寒凌落,倏地怔住了。
她吃驚地看看蹲在她腳前的他,又看看蓋在自己腳上的衣服,心,竟然莫名地一顫,就像凍結了好久的冰,在一瞬間融化成一條溪流,在緩緩地流淌。
她似乎能听見流水不時地撞擊石頭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他站起身,冰冷的眼中充滿關切「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心冷白筱希轉過頭不再看他「你能體會到心冷的感覺嗎?」
心冷……
「在一個很陌生的世界里,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雙眼失明、雙耳失聰的人,或者根本就是一個靈魂離體的軀殼,只有心髒還在軀體里不情願地跳動著,一個軀殼,沒有體溫,無法好好保護這顆屬于靈魂的心髒,所以,這顆心髒真的好冷……」
白筱希垂下眼簾,聲音仿佛夢囈一般輕軟如霧。
「因為心冷,希望身體的某一部分來承擔一點這種痛苦,所以讓腳踩到這冰冷的雪地上,這樣才可以使心冷的感覺淡一些……」
她想移動腳步,卻被寒凌落拉住手腕。
在她倒在寒凌落懷里的那一刻,寒凌落才聞到她身上沾滿了酒精刺鼻的氣味。
她喝醉了嗎……
「即使誰都無法理解,你也絕對不能讓自己受傷!你應該珍惜你這雙腳,而不是讓它們受到傷害!那樣才是完整的寒凌落眉頭緊皺。
他從沒看過白筱希這種樣子,她一直都是開朗又活潑,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快樂沒有煩惱。
她現在這種樣子到底是為了誰……因為誰……
她睜開眼楮,苦笑「完整?我已經不是完整的了……」
寒凌落詫異地看著她。
「我丟掉了作為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從那時開始,我的世界就已經不再完整……」
灰蒙蒙的天空,一片沉寂……
一只不知名的鳥兒在雪沁山上方盤旋,它似乎找不到方向,如同突然失明一樣,跌跌撞撞,拼了命地飛翔,卻毫無意義,它仿佛想要逃走,可是,即使再努力,卻總也擺月兌不了那片灰色的天空。
「不!」寒凌落一反常態的堅定地說「既然你活著,就一定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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