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菀珍進宮後從來不曾虧了禮數,這點讓孝莊都贊賞,「皇額娘這佟家出來的閨女到底是大家風範,知禮數,大方得體。♀」太後並沒有特別為她說好話,只是有感而發。
孝莊隨聲應和了下,太後拿不住她什麼心思,也不再做聲。
坤寧宮
赫舍里皇後對于佟菀珍這點是很滿意,不管有沒有得寵,不管分位多高,她心里始終尊敬她這個皇後,只盼著是個安分守己的,不然她也不會客氣。
「皇後娘娘這佟妃子倒是一點都沒失了禮數。」一直伺候皇後的秦嬤嬤是赫舍里一族的人,自然是為她著想。
「嗯,就憑這點她這妃子也是當得!」看看那個納喇氏自以為為皇上生了兩個兒子,如今只有她的兒子活著,她哪點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里了?難怪她這麼些年,也沒能升分位,皇宮之中,懂不懂得做人很重要。
「娘娘這佟妃比馨妃討人喜多了,皇上對她情誼不一般,要不要」秦嬤嬤不會允許有人騎到皇後頭上。
「不用,皇上如今對她有情義,咱們這個時候有舉動,無疑是壞了本宮與皇上的夫妻情分,你放心一切本宮自有分寸。」歷年來死的最快的就是獨寵之人,她不動手,自有其他人動手,再說太皇太後就第一個容不得,她不會允許再出一個董鄂妃。
赫舍里的一番話讓秦嬤嬤安分,這些道理不僅僅赫舍里懂得,佟菀珍也懂得,所以進宮以來,她從來不嬌寵,處處低調,待人寬厚,正好她要學刺繡,索性就不出寢宮,也免得讓人覺得她出去到處招搖,「妍婷我想求你一件事!」佟菀珍楚楚可憐的祈求她。
「娘娘快別這麼說,有什麼吩咐直說。」哪有做妃子的對她一個小小貴人用求的?
「我想請你教我刺繡,別太難,只要能拿得出手就好,半個月可以繡出來吧?」繡不出來她就慘了,她垂著腦袋。♀
她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娘娘言重了,絕對沒問題。」再她看來女子會刺繡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佟妃出身高貴,自然家教森嚴,哪有不會之理?頂多是不精通,她稍微指點一二,絕對沒問題。
妍婷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佟菀珍也覺得她好像對她抱得希望過高,李嬤嬤她們眼皮直跳,只盼著等會布貴人不要被氣死才好。
「娘娘想繡什麼呢?」妍婷想知道她的打算,才好決定步驟。
「嘿嘿,妍婷不是我想繡什麼,而是什麼東西能讓我在半個月完成,還完成的比較好。」這才是重點好吧?布貴人眸子向上,撅著小嘴,仿佛在思考什麼,「你等等!」
佟菀珍慌忙進屋,拿出一些繡品,妍婷眼珠瞪出來了,這這這確定是她繡的?「娘娘這是」妍婷額頭布著細汗,尷尬的笑著問。
「妍婷你有辦法的是吧?」佟菀珍潺潺睫毛,淚眼汪汪的注視著她。
一滴冷汗滑落她的額頭,壓力甚大,這繡的鴛鴦像雞鴨,這繡的花朵看的就像一團圓,這也太差了吧?這是怎麼過的考核?
佟菀珍豈會看不出她的疑惑?「因為我從小就不太喜歡刺繡,所以選秀之前,阿瑪特地請人教我刺繡,我只有蝴蝶繡的拿得出手。」佟菀珍把繡的蝴蝶拿出來給她看。
妍婷看了看,雖然粗糙了一點,但起碼像模像樣,半個月時間真的不能繡復雜的花樣,「娘娘要不就繡兩只蝴蝶翩翩舞飛?」
佟菀珍想也是,她這繡工,別說半個月,半年也繡不了其他的,于是佟菀珍畫出自己要繡的兩只蝴蝶,在蝴蝶周圍有藤蔓花做點綴,倒是清新典雅,「妍婷這藤蔓花就拜托你教我了!」
「好!」妍婷毫不吝嗇的點點頭。♀
從這之後,除了請安午睡,她就在宮里努力刺繡,而康熙也對後宮雨露均沾,他也知道獨寵會害了佟菀珍,後宮雨露均沾,妃子們也相安無事,半個月之期轉眼就要到了,佟菀珍幾天前也完工了,好不好也就那樣。
「妍婷今晚一起用膳。」佟菀珍想感謝她,特地為她做了一頓飯。
妍婷看著桌子上豐富的飯菜,胃口大開,「嘗嘗看這個魚!」佟菀珍猶如大姐姐一般,體貼的給她夾菜。
妍婷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娘娘奴婢自己來就好。」
李嬤嬤她們對妍婷是滿意的,從刺繡就看得出來,她是認真教主子,她的單純,她的不驕不躁,她的不妒忌博取了李嬤嬤她們認可。
妍婷嘗了一口,「哇!真好吃,李嬤嬤的手藝比御廚都好。」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李嬤嬤嘴角含笑,「小主過獎了,奴婢可沒這樣的手藝,這是娘娘特地為你做的!」
什麼?妍婷驚訝瞪大眸子,「娘娘你」
「你盡心盡力的教我,我做一頓飯報答你,于情于理都是符合的,傻丫頭快吃吧!」佟菀珍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只是禮尚往來,身為現代人的她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件事傳出去可不太好,所以她也特地交代李嬤嬤她們不要外傳。
妍婷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淚水不爭氣的落下,「怎麼了?」見她這樣佟菀珍嚇了一跳。
「娘娘奴婢沒事,娘娘對奴婢真好。」她阿瑪只是一個小官,她是嫡長女,底下有弟弟們,阿瑪額娘雖不至于虐待她,但也沒有多重視她,這樣的溫暖她從未感受過,她只是舉手之勞,娘娘就對她這麼好,妍婷萬分的感激。
佟菀珍溫柔的幫她擦拭淚水,「你這樣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才沒有呢!」妍婷很維護她。
佟菀珍她們被逗笑了,伴隨笑聲而來的是太監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佟菀珍他們連忙起身接駕,「參見皇上!」
「起來吧,看來朕來的真是時候!」她這小日子過的還挺悠閑。
「皇上這是聞著菜香來的!」佟菀珍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響起。
「你呀,都坐吧!」康熙並沒有趕走妍婷,妍婷顯得相當的拘束,一直低著頭都不敢看他,恨不得馬上離開就好。
自己有那麼恐怖嗎?這樣的女人倒是引不起他的興趣,「皇上能先用膳嗎?」佟菀珍見妍婷低著頭退到一邊,連忙出來打圓場。
「你成天就記住吃!」康熙寵溺的笑笑。
李嬤嬤連忙給他布置碗筷,康熙拿起筷子夾了塊豆腐放入口中,那種滑女敕的口感是御廚都做不出來的,康熙又夾了一些,李德全伺候康熙多年,知曉他的口味,從不見他喜歡吃豆腐?難道今兒御廚進步了?
「這不是御廚做的吧?小珍珠你宮里的廚子倒是比御廚好!」康熙毫不吝嗇的贊美。
佟菀珍骨碌著黑眸,一看就在打鬼主意,「臣妾要是成了御廚,皇上成什麼了?廚夫?」
康熙拿著筷子的手愣了愣,「你做的?」沒想到她倒是心靈手巧,這絕對是他吃過最好的。
「回皇上的話,是臣妾做的。」佟菀珍也不矯情。
「朕才知道你有這手藝,你怎麼知道今兒朕會來?」康熙倒也不計較她打听他的行蹤,那證明小珍珠心里有他。
佟菀珍滿頭黑線,低著頭干笑兩聲,偷瞄他一眼,深呼吸,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回皇上的話,臣妾不知道,這是臣妾為妍婷做的!」
康熙的笑容立即僵住,李德全他們無奈的搖頭,沒事這麼老實做什麼?皇上又不會刨根到底!
康熙心里頗不是滋味,感情他這丈夫還不如一個小小貴人?怎麼不見她對自己這麼上心?他怎麼覺得把這個貴人放在這等于引狼入室?
妍婷就算一直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康熙那強大的壓迫感,嗚嗚嗚,皇上真可怕。
佟菀珍知道他有些生氣,「臣妾這是感謝妍婷的幫忙。」
「幫忙?」她一個小小的貴人能幫她什麼?他才不相信。
佟菀珍哀怨的鼓了鼓腮幫子,「還不都是皇上的錯,讓臣妾有求于人!」佟菀珍起身拿出之前繡好的荷包,「這是皇上讓臣妾繡的,臣妾讓妍婷教的!」
康熙看了看那荷包,嘴角抽了抽,就兩只蝴蝶?一點點綴的花藤?「小珍珠你」
佟菀珍知道他不相信,拿出自己以前繡的遞給他,「皇上臣妾可沒騙你,臣妾的繡工真拿不出手。」佟菀珍可憐兮兮的食指對戳。
康熙看了看桌子上那些繡的四不像的東西,終于明白她真不是謙虛,「小珍珠你這繡工真得好好練練。」
「就知道皇上不會喜歡,還逼著臣妾繡!」哼,這麼嫌棄,以後再也不繡了。
「咳咳,用膳吧!」康熙尷尬的佯裝咳嗽。
這些菜色真是做的很好,康熙比平時多用了些,晚膳後,妍婷他們很識趣的離開,妍婷也松口氣,佟菀珍轉悠著黑眸,「表哥可還記得讓臣妾繡之前說的話?」
康熙眼皮直跳,她還記得這茬?當初他怎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唉,帶就帶吧,「朕記得!」
佟菀珍不懷好意的笑笑,「表哥可別忘記君無戲言哦!」
康熙看的她笑的這麼開心,半眯星眸,「朕出丑你很開心?」
「哪能啊?」佟菀珍調皮的眨眨眼。
她這俏皮的小模樣逗笑了康熙,康熙親自動手準備帶上,卻被佟菀珍及時攔住,「表哥你還真帶?真帶出來,臣妾可真成千古罪人了。」指不定被大臣們怎麼笑話,指不定後宮的妃子怎麼怨恨她呢!
「哦?既然知道會成千古罪人是不是該罰呢?」康熙放下手中的荷包,環住她的腰。
佟菀珍眼角直抽,明明是他逼著她繡的,腫麼到最後受罰的是她呢?果真表哥什麼的是最壞的,又被帶溝里了,嗚嗚嗚,她是無辜的,可憐的小綿羊佟菀珍眨著無辜的黑眸,無疑更刺激康熙這大灰狼吃得她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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