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菀珍如此異常的冷靜讓孝莊他們心驚,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在慢慢失去,面對眾多嬪妃奴才,他們也得有個交代,不然朝綱不正,「好,既然你沒什麼說的,那就是承認?保清在你那用了不干淨的東西才會如此,你理當負責,你回去閉門思過,罰抄女戒一百遍,罰俸一年。♀」
「是,臣妾遵旨。」佟菀珍雖心有不甘,但眼下不是逞能的時候,只是青衣並不想主子背負心腸惡毒的罵名,欲上前解釋,卻被佟菀珍暗地里抓住她,帶著她離開阿哥所。
佟菀珍的舉動並沒有逃過孝莊的眼楮,康熙對此非常不解,如果不是她所謂她為什麼不解釋?難道真是她做的?可心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著他絕對不能。
佟菀珍被罰,李嬤嬤傷心的直模淚,如果當初她能堅持一點,也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嬤嬤不要哭了,對不起,都是我沒听你的話,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娘娘,宮里不比家里,您的不忍,您的心軟,您的善良遲早會害了您,您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好在不嚴重,好在上面的主子們相信您,如果大阿哥要是沒了,您賠出自己的未來不說,佟家也會跟著受牽連,您忍心看到因為您自己的錯誤害的老爺他們在百官面前抬不起頭嗎?害的福晉在其他妯娌貴婦中被人羞辱嗎?您代表的不是您一個人啊!」李嬤嬤跪下痛哭的給她分析,娘娘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知道娘娘不是沒有脾氣,沒有底線的,她只是比平常人心善,比平常人看得開,但一旦牽扯到家人,娘娘會變得比誰都堅強,比誰都狠。
李嬤嬤的這些話深深觸動佟菀珍內心最深處,這些道理原先她沒有想透,她當初進宮抱著的心里是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不了就是一輩子在冷宮過,對她來說真沒關系,在冷宮她可以在自己的這片小天地里過屬于自己的生活,哪怕是死也就當早點回到師父身邊,可嬤嬤說的對,不能因為她讓阿瑪額娘受委屈,絕對不能!
佟菀珍暗淡的黑眸變得閃耀,「嬤嬤快起來,你說的對,是我錯了,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阿瑪他們著想。♀」
這種堅定自信的眼神她明白代表什麼,李嬤嬤笑笑起身,「娘娘這件事怎麼辦呢?」怎麼能洗刷這個罪名呢?
「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來,但是太皇太後之所以會認為是我,我覺得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女乃娘有問題。」保清每次來找她玩,她都會給東西他吃,每次都沒出事,就這一次,她就稍微離開了一會,想著有女乃娘在,她也就沒顧忌那麼多,要麼女乃娘被人收買,要麼在她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女乃娘怕受罰不敢袒露真相。
青衣她們想了想,也很贊同,只是剛出了這種事,她們怎麼好接近女乃娘呢?會被有心人說她們與女乃娘勾結,那真是有理說不清,「娘娘覺得應該怎麼辦?」
「這件事暫時我們都不能出面,要等,等過一段時間,我自然有打算,李嬤嬤如果阿瑪派人跟你打听情況,你只用回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就好,這個時候咱們要是動了,對也是錯,懂嗎?」如果這時跟前朝有勾結,那性質完全不一樣。
「奴婢明白!」青衣她們拂拂身子。
這皇宮什麼都不快,消息傳得最快,前朝都已知曉這件事,佟國維沒少被大臣們排擠,佟國維自然不相信自己的閨女會做那種事,百分之百是被人陷害,但性子沉穩的他,並不爭執,不管大臣們怎麼說,他都不答腔,這到顯得他們無禮了。
佟國綱卻相反,他性子急躁,沒少跟他們爭執,每次都被佟國維攔下,佟佳氏福晉得到消息急的直掉淚,「爺小珍珠肯定是被冤枉的,咱們得想個辦法,不然以後她的日子怎麼過?」宮里就是個狗眼看人的地方,要是不得寵,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行了,別哭了,爺會想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去問問李嬤嬤,只有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知道怎麼做。
女兒如今閉門思過,一般人自然不能出入,花了好幾天的時間,佟國維才買通給佟菀珍宮里送雜物的小太監讓他幫忙詢問,得到的答案卻是讓他更疑惑,不過也在這一刻他突然放心了,心卻隱隱作痛,他的小珍珠長大了。
佟國維回去就跟福晉說了這件事,也給佟國綱他們寫了信,要他們不要跟人爭執,不管別人說什麼都別理,沒事家里的女人別瞎跑,免得自己找氣受。
佟家的舉動全看在康熙的眼里,康熙原本以為佟國維會來求自己主持公道,結果他一字不提,這到讓他很意外,心也亂了,哪還有心思看奏折?
康熙慵懶的靠在龍椅上,眼神復雜不已,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迷茫,他早已派去暗衛查這件事,至今沒有結果,而好在保清只是吃壞肚子,養了幾天也就全好了,這幾天惠貴人得到恩準親自照顧他,母子難得這麼相處。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佟菀珍每天在寢宮抄抄女戒,妍婷每天都會來陪她,剛開始佟菀珍不願意,這個時候她接近自己,會被人潑髒水,可妍婷偏偏不听,她也沒辦法,李嬤嬤她們對她更加的喜愛,此時恐怕只有她了,其他人明哲保身都來不及。
「娘娘別擔心,皇上一定會相信娘娘的!」妍婷從未懷疑過她。
佟菀珍只是笑笑,「放心吧,我沒事。」一個月的時間夠了。
當晚佟菀珍就讓李嬤嬤去辦了一件事,幾天之後,保清小包子哭鬧的非要去找佟菀珍玩,女乃娘哪敢擅自做主?只好去請示惠貴人,惠貴人自然不樂意,可看著保清小包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做娘的哪有不心疼?惠貴人親自抱著保清去了佟菀珍那,「臣妾參見娘娘!」
「起來吧!」佟菀珍並不驚訝她會來。
「姐姐抱抱!」保清小包子哭花了臉,抽噎的說著。
「好!」佟菀珍抱過他,「看看哭的跟小花貓一樣!」
「不,花貓!」保清小包子還小,表達能力不夠,他想說他不是小花貓。
「還不是?看看這小花臉!」佟菀珍用帕子輕輕擦拭他的小臉,某小包子傻傻笑了。
惠貴人囧了,這兒子傻的厲害,別人都說他小花貓了,他還笑?兒子跟她感情這麼好,惠貴人心里打翻醋壇子。
惠貴人的一顰一笑,每個舉動都沒逃過她的眼楮,此時妍婷跟陳答應來了,陳答應看到保清神色一驚,腳步戛然而止,「陳姐姐怎麼了?」
「沒、沒事!」陳答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倆人過去給她們請安,保清小包子一看到陳答應手舞足蹈,「沒想到保清第一次見到陳答應就如此喜歡?我看的都要妒忌了!」佟菀珍眼神如刀,笑容如花。
陳答應心虛的笑笑,「也許是奴婢得大阿哥的眼緣!」
「吃吃!」保清小包子興奮道。
惠貴人皺了皺眉頭,佟菀珍在他面前攤開雙手,「沒有吃的,你看!」
「吃吃糖糖!」哼,姐姐不愛他了,竟然不給他做好吃的了,好在有之前的那個大姐姐!
保清小包子掙扎的要從佟菀珍身上下去,佟菀珍放開他,保清小包子走向陳答應,陳答應心虛的往後退了退,這一切全看到惠貴人眼里,惠貴人眼神銳利的跟刀子一樣,恨不得把她刮了,保清不是第一次見她?她怎麼會給保清糖吃?她要是再不懂,她白在皇宮待了這麼多年,「姐姐糖糖吃吃!」保清小包子沒有察覺大人之間的波濤暗涌,一心只記得吃!
女乃娘眼看瞞不住了,臉色發白連忙跪下,「娘娘都是奴婢的錯,當天奴婢帶大阿哥來佟妃娘娘這玩,娘娘給大阿哥準備了湯汁喂他喝下後,便離開了一會,可不只從哪跑出一黑貓,大阿哥哭鬧非要奴婢去追,奴婢擔心大阿哥哭壞身子,只好去了,奴婢追了一會沒追到,便回來了,當時娘娘還未回來,奴婢就抱著大阿哥去跟娘娘告辭,等回去的時候大阿哥就」
「混賬東西,那皇上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不是害她得罪了人嗎?
「奴婢當時並不知道陳答應來過,奴婢怕受責罰才」女乃娘顫抖的解釋。
惠貴人氣得手捏成拳頭,怒視陳答應,陳答應剛進宮哪經過這些?早嚇的呆滯,不打自招了,「娘娘請原諒臣妾當日無禮之處,臣妾只是擔心保清,您放心,臣妾這就去找皇上說清楚還娘娘一個清白,你抱著保清還有陳答應跟我走!」
女乃娘目如死灰,絕望不已,「惠貴人雖然這件事女乃娘有錯,但我覺得她是一個好女乃娘,只是沒有經驗而已,她對保清的疼愛是真心的,在這深宮之中,想找一個真心對孩子好的女乃娘不容易,希望你能斟酌!」佟菀珍並不同情女乃娘,人都是有私心的,但她憐惜保清,皇家的孩子難養活,這位女乃娘在怎麼不好,對保清卻是真的很疼愛!
惠貴人愣了愣,看了看女乃娘,心里卻已有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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