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太無法無天了!」
四周嘩然一片,一眾商賈,卻也是被侯飛雲所說的話給震驚了。
不是嗎?光天化r 之下,竟然在長洲縣城外遭到了持刀搶劫,這絕對是震憾人心的惡x ng事件。
這些商賈也正如侯飛雲所說的那樣,都是天天外出做生意的主,如果如今的長洲縣城的治安,已惡劣到這樣的程度,確實是讓他們人人感覺自危。
「真有此事?」
劉青雲目光凌厲地凝注到了侯飛雲臉上︰「那你為何直到現在才報于本縣知道?」
劉青雲還真有些不信,自己治下的長洲縣,治安已到了如此不堪的程度。
不僅如此,劉青雲對侯家也是有所了解。以侯飛雲的x ng格,如果真是遭到了這樣的事情,絕不會拖到現在。
所以,他心中其實是有些懷疑侯飛雲所說的話,以為這家伙是在夸大其詞,是想故意攪亂自己的這場義捐。因此,他的臉s 更加的難看。
「縣尊大人,小民豈敢欺騙大人。」
侯飛雲連忙道︰「此事當時有許多人看到,那些人都可以為小民做證。」
說到這里,侯飛雲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又道︰「當時錢班頭就在場,而且,那個用刀攜持小民的惡徒,小民剛才如廁的時候,看到他就在縣衙中,與錢班頭在一起。縣尊大人只要喚錢班頭過來,一問就知。」
「啊!那人竟然就在縣衙中?」
四周的一眾商賈,頓時個個臉現驚訝,他們這回是真的搞不懂了,一個敢拿刀攜持侯家少爺的賊人,竟然就在縣衙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難道是那人?」
曹仁義和那幾個會首,卻是互望一眼,臉上現出了恍然的神s 。
侯飛雲的話,讓他們想起了剛才如廁的時候,遇到的情形。
貌似侯飛雲侯少爺,就是看到了一個與錢班頭在一起的鄉野少年,從而博然大怒,幾y 爆走。
那麼,難道侯飛雲所說的那個拿刀攜持他之人,就是那個鄉野少年?
「是嗎?」
劉青雲卻是微微皺眉,他一時也沒弄清侯飛雲所說的情況。但是,隱隱的,卻似是想到了什麼。
微一沉吟,劉青雲點點頭︰「那好,本縣這就叫錢班頭過來。」
當下,劉青雲也不猶豫,吩咐在旁邊陪客的主薄,讓他去喚錢班頭錢有財入內,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讓錢有財把剛才與他一起如廁的那人,也一起叫來。」
想到侯飛雲說,剛才他去如廁時,那人就與錢班頭在一起,劉青雲卻也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去了一趟茅房,錢班頭和沈富兩人卻是變得有些沉默了,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得無形無蹤。
兩人也是沒有想到,上一趟茅房,竟然會听到侯飛雲與幾家商賈商議抵制縣尊大人義捐的事。
不僅如此,而且這次抵制義捐,貌似不似表面那麼簡單,其中的內幕卻是涉及到了錯綜復雜的官場斗爭,這卻是兩人所意料不到地。
因此,回到酒桌上,兩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不語,錢班頭也沒有了先前的那份說話勁兒。
旁邊的幾名衙役,以及周正和沈佑,也立刻感覺到了兩人的變化。只是眾人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也變得異樣起來,大家都沒有了先前的興致。
正喝著悶酒,這個時候,主薄走進了簽押房︰「錢有財,縣尊大人叫你去一趟。」
「哦!」
正有些心不在焉的錢有財,听到縣尊大人招喚,不禁渾身一震,連忙站了起來,向主薄行禮︰「主薄大人,不知縣尊大老爺喚小的何事?」
主薄姓王,名良,表字平悠,是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他在這長洲縣衙也有十多年了,自然也是位老于事故的主。此刻淡淡地瞟了一眼錢班頭,臉上絲毫不露聲s ︰「錢班頭你去了就知道。」
說到這里,主薄目光掃視了屋里眾人一眼,這才又道︰「還有,縣尊大人說了,剛才與錢班頭你一起如廁的那人,也請一起去。‘」
「哦!」
錢班頭神情陡地一變,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沈富。
四周的眾人也是滿臉的亞異,個個滿月復狐疑地望望錢班頭,又看看沈富,最後卻是又都望向了主薄大人。
在場的眾人自然都清楚,剛才只有錢班頭與沈富一起去了趟茅房。而兩人自茅房回來後,情緒就非常的低落,變成了兩個悶葫蘆。
本來,大家心中就在奇怪,兩人去了趟茅房後,怎麼會變成這樣。此刻,竟然看到主薄來喚兩人,頓時感覺到了事有蹊蹺。
只是,主薄在場,眾人卻也不便多問,縱然有滿月復的疑問,卻也只能悶在心里。
而沈佑卻是立刻為自己的兒子沈萬三擔心起來,不禁把問詢的目光望向了沈富,希望從兒子這里得到點啟示。
沈富的眉毛卻是微微的挑了起來,心道︰「看來,這應該是那只猴子在搞鬼了。」
心中想著,向自己的老爹沈佑點了點頭,低聲說了一句︰「老爹,沒事,我去去就回。」
說著,沈富站了起來,向主薄行了一禮︰「主薄大人,剛才與錢班頭一起如廁的,就是小子。」
「是你?」
主薄臉上頓時露出了詫異的神s ,他還真沒想到,侯飛雲口中所說的那個拿刀攜持的惡徒,竟然會是沈富。
目光怪異的望了沈富一眼,主薄點點頭︰「那就請你一起去見縣尊大人吧!」
縣衙內院的廳堂里,所有人正翹首以望,誰都想知道,那個敢在光天化r 之下,拿刀攜持侯家少爺侯飛雲的是誰。
因此,當主薄帶著錢班頭和沈富進入廳堂的剎那,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聚到了沈富的身上。
「啊,會是他嗎?」
看到錢班頭身邊的沈富,一眾商賈卻是個個臉現驚訝,都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是個只有十三四歲的鄉野少年!」
大家確實是有些感覺意外。本以為侯飛雲說有人拿刀攜持他,還搶劫了他十幾兩銀子,想來那必是個窮凶極惡之徒。
那知,現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個看起來身形消瘦,年紀更是只有十三四歲的鄉野少年。這與大家想象的惡徒形象,實在是太不相符了。
一時間,人人驚愕,卻都是把目光望向了侯飛雲。
而此時此刻的侯飛雲,卻是臉s 陡地變得猙獰一片,望向沈富的眼眸里,也滿是怨毒之s 。
對于侯飛雲來說,他在長洲城外的遭遇,可以說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
因此,他是決意不會放過沈富的。早在進城的時候,他就心中想著,要向縣尊當面告狀。
此刻,再次看到沈富,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看來侯少爺是與這鄉野少年真有仇隙啊!」
四周人看到侯飛雲那副神情,卻是個個心中暗自恍然︰「否則,侯少爺看到這少年,不會有如此的仇恨。」
「竟然是沈副。」
劉青雲微微皺眉,心中卻是又驚又疑。他也是沒有想到,侯飛雲口中所說的那個惡徒,竟然會是這個自己所器重的少年。
「縣尊大人,小的前來听差,不知縣尊大人有何吩咐?」
錢班頭見到屋里眾人一個個目光灼灼地凝注在自己和沈富的身上,渾身的不自在。
要知道,這屋里的人,都是長洲縣有頭有臉的人物,被這麼多有身份的人給瞄著,確實是不好受。
不過,他畢竟是縣衙多年的班頭,倒還能鎮定,卻是連忙上前給縣尊大人行禮。
「嗯!」
劉青雲點頭,臉s 卻是陡地一沉,目光也猛然變得凌厲起來︰「錢有財,侯飛雲在本縣這里喊冤,說是他在來縣衙前,曾在長洲縣城外,遭到一惡徒拿刀攜持,並被搶劫了十幾兩銀子,此事你當時就在場,可有此事?」
「啊!縣尊大人!」
錢有財渾身劇震,臉s 卻是剎那煞白一片。
劉青雲的這話,說得可是嚴厲無比。如果按劉青雲的說法,他錢班頭在長洲縣城外,看到了有人拿刀攜持,並當眾搶劫。
那麼,做為縣衙的班頭,本就負責的是治安。他看到這樣的情形,必然是要上前制止,並要把惡徒擒拿歸案。
可是,此事直到現在,都沒個子丑寅卯。
這也就是說,如果真有此事,那就是他錢班頭瀆職了。
一念及此,錢班頭心頭如何不驚駭,他額上豆大的汗滴頓時就巴嗒巴嗒地滴落下來,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你還敢隱瞞本縣?」
劉青雲臉s 一寒,語氣更見凌厲。
「小的不敢!」
錢班頭 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渾身都瑟瑟發起抖來。
「錢班頭,你當時就在場。你就把那時發生的事,與縣尊大人說說。」
一邊的侯飛雲見錢有財被劉青雲幾句話,就嚇成了這副模樣,卻是心中暗罵錢有財廢物,自己卻是連忙在旁給錢有財鼓氣道︰「錢班頭,那小畜生光天化r 之下,拿刀攜持在下,這事許多人都親眼看到。現在在下已稟報縣尊大人,相信縣尊大人必能為在下做主。」
說到這里,侯飛雲陡地轉向了沈富,聲s 俱厲︰「你這惡徒,在長洲縣城外拿刀攜持,當眾搶劫,現在見了縣尊大人,還不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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