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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這位大哥請住手!」
一個聲音從那衙役身後傳來。
「哦!」
那衙役一愣,轉過頭來,臉上卻是立刻露出了笑容︰「沈小哥,怎麼了?」
阻止這衙役的正是沈富。
「我有事問他。」沈富向那衙役笑著點了點頭,卻是轉向了面前的這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沈富現在也有所冷靜了下來,頓時意識到了問題有些不對勁。
照說,自家有這麼多人在辦酒宴,就算有人想鬧事,也得看看場合。
但是,這些**卻就這麼肆無忌憚地來了,那麼,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讓他們敢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前來鬧事,而又是誰想來破壞自家的酒席呢?
心中狐疑,所以,沈富想弄明白其中的原由。這才攔住了那名衙役。
只是,當低頭看到眼前那個跪在地上的人,沈富的心頭卻又是一震。他也被眼前的這人的年紀給吃了一驚。這人明顯還只是個未成年人,如果換在後世,那應該是在讀小學六年級或初中一年級的學生仔,是處于最青ch n爛漫的年齡。
但是,這人現在卻是混在一大群小混混的隊伍里,做起了打砸的行當。
望了望這個瑟瑟發抖的少年,再看看他那還帶著稚氣的臉,以及那消瘦得有些嶙峋的身體,沈富暗中嘆了口氣,不由放緩了語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我叫賴茅,大家叫我賴皮貓,少爺,不要打我,以後我絕對不敢了,我這是第一次。」
那個賴皮貓此刻已是嚇得六神無主,一听沈富問話,立刻如同倒豆子一樣,說了起來,說到最後,已是語氣中帶著了嗚嗚的哭腔︰「我娘生病了,沒錢治病,我才求著他們帶我來,好弄點錢給娘治病。我以後不敢了,我以後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賴皮貓有些語無倫次,整個人更是縮成了一團。
「嗯,我們不打你!」
沈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了起來︰「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賴皮貓卻是連連搖頭︰「是我求他們帶我來的,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沒關系,沈富柔聲道。」
沈富無奈。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個可憐人,自己自然不會去逼迫他。
「以後不要再干這樣的事了,好好地找份活干。」沈富拍了拍賴皮貓的肩,站了起來,心中卻是有些難以喻意的莫名。
眼前的這個少年,身形如此的消瘦,明顯就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會與這伙小流氓混在一起。
「以後不敢了,我以後最也不敢了!」
賴皮貓卻是如奉大赦,連連點頭。
沈富卻也不再理他,抬頭望向了場中。
此時此刻,場中已是哀號一片,所有的小混混,全部被打倒在了地上,一個個不是滿頭滿臉的烏青,就是揉著腰背,抱著腦袋在痛苦地申吟,悲慘之極。
衙役們可不會對這些小混混客氣,所以出手還真沒什麼留情,把這些家伙都奏得爬不起來了。
「王八蛋,是誰叫你們來的?」
錢有財一腳踏住了黃鼠狼的胸口,惡狠狠地道。
「啊,錢班頭,我們,我們是受了……」
黃鼠狼現在真是有些慘不忍睹,一張臉早已腫成了豬頭,甚至門牙也被打掉了兩顆,滿嘴的鮮血,說話都有些漏風,因此,他說的話含糊不清,錢班頭還真沒听清楚。
「媽的,到底是什麼人叫你們來鬧事?」
錢有財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揮起大巴掌再給黃鼠狼一記耳光。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我!」
「什麼人?」
錢有財猛地抬起了頭來,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然而,一望之下,錢有財的臉s 驟然而變︰「是你,蠍二爺!」
此時此刻,在沈家院門口的黑暗里,正有一個人緩步而來。那人穿著一身短褂的粗布衣衫,腰間系著一根紅布。
那人身形並不魁梧,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尤其是在他左手的手腕上,一只青s 的蠍子刺青,在燈光的掩映下,折sh 出冰冷的寒芒,顯得異樣的猙獰。
「蠍二爺!」
四周正在痛毆那些小混混的衙役,也猛然一個個渾身劇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s 。
不錯,突然出現的這人,正是蠍二爺,也正是侯飛雲去西郊貧民窟,化一百兩銀子,去請的那個男子。
他剛才與一眾小混混從河岸上來後,並沒有隨同那些小混混一起沖過來,只是站在遠處觀看。
因為天s 已黑,再加上場中所有人都被這些小混混所吸引了注意力,卻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直到此刻,他從黑暗里走了出來,卻是把一眾衙役給震住了。
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蠍二爺的身上,場中也陡然變得寂靜一片。
村民中也有听過蠍二爺名頭的,看到這位爺竟然出現在這里,頓時臉s 煞白。而那些不知道蠍二爺是誰的村民,卻也是感受到了衙役們緊張而害怕的神情,一個個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
蠍二爺的目光從場中一眾人臉上掃過,與他目光相觸的人,盡皆感覺渾身一冷,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竟然沒有一人敢與他直視。
一時間,場中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每個人望著緩步而來的蠍二爺,都在微微地向後退縮。
「蠍二爺?這是什麼人物?那來的這樣可怕的主?」
沈富的眉毛劇烈地跳了起來,眼眸也不禁微微一縮。
沈富並沒有听說過蠍二爺這個名字,因此也不清楚眼前這人的可怕。但是,從錢班頭以及那些衙役的反應中,沈富敏銳地感覺到,來的這個人絕對的不簡單。
不僅如此,隨著這人的出現,沈富也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壓力,仿佛這人的眼眸,就是兩把利刃,給人一種渾身冰冷的感覺。
但是,讓沈富驚疑的是︰就在看到這人的剎那,沈富心頭猛地一震,仿佛這人非常的熟悉,尤其是他的那雙眼楮,似乎是在那里看到過。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根本不可能認識他的,以前也絕對沒見過他。」
沈富又驚又疑︰「可是,為什麼有這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蠍二爺!請借一步說話!」
而那邊,錢班頭總算回過神來了,連忙向蠍二爺抱拳,語氣卻是有些干澀。
此時此刻的錢有財,原本的一身酒意,已完全清醒了過來,心中更是暗叫不好。
錢有財也是做夢都沒想到,今天晚上這主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而做為縣衙的班頭,錢有財更清楚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內幕,心中更是明白,眼前的這位蠍二爺,絕不是那些小混混可比。
不過,現在錢有財卻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蠍二爺,今天的事有些誤會!」
錢有財走到了蠍二爺面前,抱拳道︰「請借一步說話,听我老錢與你說個明白。」
蠍二爺目光冷冷地望著錢有財,一聲冷哼,手指卻是陡地一彈。
怦!
幾盞燈籠剎那熄滅,他和錢有財所站的地方,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望著黑暗里的兩人,神情難以喻意。那些不知蠍二爺為何人的村民,一個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雖然滿月復的狐疑,不清楚那個蠍二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縣衙的錢班頭都似乎怕他。但終究是感受到四周那種詭異的氣氛,卻是誰也不敢出聲。
至于那些衙役,一個個顯得無比的緊張,神情凝重無比。
躺在地上的那些小混混,總算一個個爬了起來,圍到了一起。不過,這些人卻也不敢再囂張了,也在等待著錢有財與蠍二爺那邊談話的結果。
「萬三!快跟我走!」
沈佑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沈富的身後,伸出手來,急急地在沈富耳邊道,一邊已是拉住了兒子的手臂,向人群里擠去。
「爹,怎麼了?」
沈富心頭一震,因為,他感受到老爹握住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轉過頭,更是看到沈佑一臉的蒼白,神情中更是充滿了焦慮。
沈佑卻是不吱聲,只是使勁地拽著沈富,把他往人群里拉去。
「爹,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沈富實在是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再次問道。
「不要多說,快點離開這里,那人很危險。」
沈佑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
「危險?」
沈富一愣,但立刻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了什麼︰「爹,你難道知道那個蠍二爺?」
「嗯,萬三!」
沈佑語氣無比的沉重︰「那個蠍二爺我听人說過,他絕對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甚至連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不願與他作對。所以,他如果是來找你的,事情會很麻煩。」
「官府也奈何不了他?」
沈富更加奇怪了。
沈富可是清楚,大元朝末期的朝庭,那可絕對是嚴苛酷刑,官府對民間的壓迫完全是采取的是一種高壓政策。
那麼,什麼樣的人,能讓官府都不願對付,甚至是奈何不了呢?
「是的!」
沈佑臉上的憂s 更濃︰「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好象殺過不少人。」
說到這里,沈佑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是,他怎麼會找上我們家呢?我們不應該與他結仇啊!」
此時此刻的沈佑,確實心中無比的擔心,因為他確實是知道有關蠍二爺的一些事,甚至他並沒有完全告訴自己的兒子沈富,這主是曾滅了長洲最大的地下幫會斧頭幫,殺過八十多人的強悍人物,只是用一個簡單的殺過人帶過。
他卻也是不想自己的兒子听太多血腥的事。
然而,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竟然來到了自家,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沈佑心驚膽寒?
「殺過不少人!」
沈富神情一凝。
「萬三,不要怕,不管怎麼樣,爹都不會讓人傷害你,除非先把爹給殺了。」
見到兒子驚詫的神情,沈佑還以為沈富害怕,連忙安慰道。
「爹!」沈富渾身一震,卻是被父親這句話給震動了。
兩人正說著話,這個時候,那邊黑暗中卻是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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