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能不能冶煉出來,老朽一時也不敢說,還得去問問。я思路客я」
趙稟三沉吟了一下,這才道︰「這樣吧!沈公子,反正你的另一件東西,也要到下午未時末才能拿,到時你過來問一下,能否制作,肯定有了答案。」
「好,那就拜托趙員外了。」
沈富也不遲疑。當下與錢有財告別了趙稟三,向外走去。
蚊香的模具有了著落,事情已算是辦了一半。不過,今天沈富要辦的事還真不少,微一沉吟,沈富轉向了錢有財︰「錢班頭,我還想購買一些酒,不知什麼地方的酒價格公道點。」
「哈哈,這個容易。茶酒雜貨行會的李德元的德元酒行,就是本縣最大的酒行,他那里品種最齊全,貨物也多。沈小哥想要什麼酒盡管可以去他那里看看。」
錢有財果然是長洲通,立刻給沈富指明了買酒的地方。
德元酒樓位于長洲縣中心大道最繁華的三叉路口,整座酒樓佔地有十數畝,是一幢三層的小樓,飛檐雕棟,看起來古s 古香,非常的典雅。
一樓有四個門面,其中兩個門面就是德元酒行。
德元酒行果然如同錢有財所說的那樣,這里各種酒水品種齊全,從白酒到黃酒,各地產的酒品琳瑯滿目,陳列在櫃台上,讓人目不遐接。
沈富和錢有財的到來,自然引起了德元酒行的一翻忙碌,德元酒行的老板李德元親自殷情地招待了兩人。
說來這位李德元,沈富還真不陌生,因為他就是當r 在縣衙茅房外,與侯飛雲商量抵制縣尊義捐的另四人之一,卻也是這長洲縣茶酒雜貨行會的會首。
「嗯,趙員外,小子想在你這里購買一些酒。」
沈富目光從櫃台上一溜酒品上掃過,最後卻是落在了一種叫糟燒的白酒上︰「不知這種糟燒多少錢一壇?」
「沈公子,這種糟燒是本行最烈的烈酒,乃是用雜糧紅薯釀制,與一般的米酒不同。」
李德元是位五十多歲的商賈,身形清瘦,穿著一身絲綢的長衫,倒有幾分儒雅的氣度。
他見沈富對這糟燒貌似很有興趣,便熱情地介紹了起來︰「糟燒別看是雜糧釀制,但卻需要經過三十多道工序,酒味純正,也算是非常不錯的好酒。沈公子如果要這酒,那是本店的榮幸,老朽叫人送到公子那里就是。」
他也是對沈富有些忌憚,因此,卻是不願收沈富酒錢,倒願意送沈富一壇,也算是結交一下。
那知,沈富一听,卻是嘴角浮起了一抹滿是玩味的笑意弧度︰「嘿嘿,李員外,小子要的酒,只怕李員外舍不得送。因為,小子這次不是只要一壇,而是要一百壇。」
「啊,一百壇!」
這回是輪到李德元驚訝了,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沈富竟然一開口就是一百壇。
酒又不是開水,可以拿來洗澡的。而沈富家的情況李德元如今也是有所了解,只不過是普通的農家,並沒有開著酒肆什麼的,李德元還真是有些被弄糊涂了︰這位沈小哥,買這麼多酒回去干什麼?
不僅是他,旁邊的錢有財一听到沈富要買一百壇酒,一張嘴也頓時張成了蛤蟆。
他原本以為,沈富說要買酒,最多也就是買個一壇兩壇的。那知,沈富竟然是一開口就是一百壇。
難道沈小哥家準備開酒店嗎?
一時間,錢有財望著沈富,滿月復的狐疑。
「怎麼,趙員外有困難?沒有這麼多酒?」
見兩人愣在當場,沈富心中暗笑,口中卻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哦,沒,沒,一百壇酒還是有的。」
李德元總算回過了神來,連忙道︰「只是這里沒這麼多現貨,要從釀酒作坊里運過來。釀酒作坊在鄉下,估計要到明天才可以湊齊這麼多貨。」
「沒問題!」
沈富點頭︰「只要你在這幾天內,把這一百壇酒送到我周莊的家里就行。」
「好,應該的。沈公子要一百壇酒,給公子送貨上門,完全應該。」
李德元此刻已冷靜了下來,雖然心中仍是有些驚訝這位沈公子要這麼多酒干什麼,但他是個生意人,只管做好他的生意,卻管不著人家買酒去干什麼。
「一百壇糟燒,每壇五十斤,糟燒每斤是二十文,因此每壇就是一貫錢。」李德元開始算起帳來︰「沈公子一下子購買這麼多,老朽可以給個優惠,就算沈公子九五折。」
「哦,九十五貫錢!」沈富點頭,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神s ︰「不過,有點事要跟李員外商量一下。」
「沈公子有事盡管吩咐。」
看到沈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李德元心里咯 一下,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麼,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
「嘿嘿,小子手頭目前有些緊張,因此,只能先付李員外五貫錢。」
沈富笑道︰「其余的錢能不能寬容幾天?」
「呃!這個?……」
李德元的臉頓時成了苦瓜。
沈富的這個要求,貌似確實是有些過份,九十五貫貨款,竟然只付五貫這個零頭,卻是整整要欠上九十貫。這個生意做的。
不僅如此,他也清楚沈家的情況,貌似沈家也就是個鄉下的農民,家里有點薄產,四五畝水田。貌似按時價來算,就算是把他家所有的田地賣了,也不夠這九十貫錢啊!
所以,他還真的猶豫起來,不知該是不是答應沈富這欠款的要求。
「怎麼?李員外不信小子的為人?怕小子欠你的酒錢不還?」
沈富眉毛微微一凝,目光凝注到了李德元的臉上,神情卻是現出了不悅之s ︰「難道小子這巴特魯勇士,還能少了你這點酒錢?」
「呃,這,這,不,不,老朽不是這個意思!……」
李德元結巴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老朽那敢不信公子,只是這,這有點那個啊!……」
「李員外!」
沈富冷哼一聲︰「你放心,我沈富不是那種不講信譽之人,這酒錢最多就欠你半個月,到時,我一定如期歸還。如若你還不能信,我可以寫下字句。」
沈富今天是一定要從李德元這里拿到這一百壇酒了,對于他來說,這可是一個機會,為了原始資金的積累,他就算是厚著臉皮,也要欠到這筆帳。
「哼,李德元,你難道連這點面子也不給?」
一邊的錢有財也開口了,臉s 很是不善。
雖然錢有財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沈富要一百壇酒的原因。但是,他既然跟著沈富來了,自然是要為沈富說話的。甚至他現在也有些明白,今天沈富之所以要自己一起來,貌似就是要借一下他錢班頭的光。
而對于錢有財來說,反正酒又不是他自己的,這個人情他卻是必須得賣。因此,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沈富這邊。
「呃,老朽不敢!」
李德元這回是一張臉都要成哭喪臉了,但看到錢有財都開口幫忙,他如果再不答應,那就太不識趣了。
當下,心中縱然是一百個不情願,卻也不得不答應了沈富的欠款要求。這一筆買賣,算是定了下來。
走出德元酒行,看看四周無人,錢有財卻是終于忍不住了︰「沈小哥,你一下子買這麼多酒,這是要干什麼?不會是想開酒店吧?」
「嘿嘿,錢班頭。小子買這些酒,可是要做一筆大生意。」
沈富微笑。
「做大生意?」
錢有財更加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呃,這成了品的酒還能做什麼大生意?你難道還能讓它變成別的東西不成?」
「哈哈!錢班頭,這可不一定。」
沈富笑得更狡黠了︰「您就等著看吧,不過,現在容小子買個關子,到時您就知道了。」
沈富要利用這一百壇酒所做的事,確實就是一筆大生意。但是,現在卻也是絕不能透露給錢有才,貌似要是透露了,極有可能會影響到這筆生意的成敗。
「哦!」
錢有財滿月復的狐疑,但看到沈富這神秘西西的樣子,卻也是無奈。就算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卻也只能把它悶在心底,等待今後的揭底了。
而就在沈富與錢有財在德元酒行購買糟燒的時候,此時此刻,稟天米行的老板趙稟三卻是來到了一處地方。
這里是手工作坊街的稟天作坊,四間大門面一字排開,門口櫃台上卻是擺滿了銅鐵錫等各種器具。
趙稟三卻沒有在門面停留,顧自走入了後堂。
稟天作坊的後院是處佔地數畝的庭院,亭台樓閣,曲徑幽深,環境非常的清雅。
七拐八彎地,趙稟三已來到了後院的最後一進,這里已是沒有什麼人影,庭院中顯得無比的冷清。
望望四周,趙稟三的神情陡地變得肅然了起來,他也不猶豫,手指就點在了庭院一座假山的山石上。
咯咯咯!
一陣沉悶的異響從假山里傳來,整座假山竟然向旁移開了數尺,一扇石門也出現在了趙稟三的面前。
「稟三求見少主!」
趙稟三朝著石門彎腰行禮,神情恭敬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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