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不知你可听過謝遨謝居士此人?」
見沈富問起自家的來歷,謝遠山沉吟了一下,神情卻是變得肅然了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沈富說道。
「謝遨?」
沈富陡地眉頭一挑︰「老爺子說的謝遨是不是遨翔的遨?曾是文天祥文大人的咨事參軍?」
「正是!看來沈公子果然是听過他的名聲。」
謝遠山臉上露出了欣然之s 。
他之所以要問沈富知不知道謝遨,就是怕沈富沒听過。此刻見沈富說出了謝遨的來歷,卻已是明白,眼前的少年,確實是清楚。而心中對沈富更多了一些好感。
「沈公子,小老兒正是謝遨的不肖子孫。」
謝遠山臉現愧s ︰「只是老頭兒無能,有辱了家父的英名。」
「您老原來也是名門之後!」
這回卻是輪到沈富驚訝了。
沈富問出這個問題,也就只是隨口一問。那知,眼前的謝遠山的父親,竟然還真是名人。
沈富在後世的史料中,自然也是听過謝遨的名頭,謝遨可也是南宋的大儒,與方鳳,吳思齊等人號稱南宋末期的儒林泰斗。
這也就是說,這位謝老伯一家,竟然也是南宋大儒之後,絕對也算是名門了。
而且,沈富還知道,謝遨與文天祥關系密切,曾是文天祥的一名咨事參軍。怪不得謝家的二兒子謝維,會與文天祥的曾孫女結成了夫妻。原來這兩家原本就關系不同一般。
自己隨便認識的幾個人,竟然還是名人之後,沈富還真有些感慨了。
幸好,沈富是個後世來的穿越者,對所謂的前朝大儒,也就是有些感覺,但並無特別的敬仰,畢竟相隔著數百年的時代,這個代溝還真不是一般的深。若是換了其他的儒學之士,只怕要立刻給謝遠山跪拜,驚喜若狂了。
「對了,蠍二爺,小子有個問題想問,不知可不可以?」
沈富轉向了謝維。
「沈公子客氣了,有什麼事盡管問,在下知無不言。」
謝維連忙道︰「還有,沈公子也不要蠍二爺蠍二爺的叫,這是在下在這里別人給取的匪號。」
「說來慚愧,當年剛到這里之時,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人相識。」
謝維繼續道︰「因此,對人之時,自稱謝二。只是,別人看在下手腕上有個蠍子刺青,卻是給取了個蠍二爺的名頭。」
「原來如此!」
沈富點點頭︰「那以後小子就叫您一聲阿維叔。呵呵,您也不要叫小子什麼公子公子的,小子小名萬三,您就叫小子一聲萬三吧」
說著轉向了謝遠山︰「謝老伯,您也是!」
知道了謝家的來歷,尤其清楚了謝維的妻子文清蓮是文天祥的曾孫女,沈富心中對這些人確實都是有好感,因此,也確實是願意與他們結交。
「好!萬三!」
謝遠山和謝維互望一眼,都是欣然地點點頭。
對于兩人來說,他們對沈富確實更是有好感。不說當r 沈富帶給他們的恩情,就算只憑沈富的行事和為人,他們確實也是非常的欣賞眼前的這個少年。
「嘻嘻,那以後我就叫你一聲萬三哥哥了!」
一邊被文清蓮抱在懷里的謝思南,卻是拍著小手咯咯笑了起來,向沈富甜甜地笑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楮里,滿是欣喜之s ︰「以後南南也有哥哥啦!」
「哈哈,小丫頭!」
沈富伸出手來,愛憐地模模謝思南的頭發。
對這個可愛的小丫頭,沈富確實是心中也是非常的憐愛。尤其是想到她母親文清蓮悲慘的樣子,更是有一種無來由的憐惜。
「啊呀,不來啦,哥哥欺負南南,萬三哥哥自己才多大啊,竟然叫人家小丫頭,萬三哥哥欺負南南啦!」
謝思南卻是噘起了小嘴,對沈富叫她小丫頭很是不滿。
「哈哈!」
眾人一起大笑,卻是被她這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而原本因為文清蓮病情而壓抑的氣氛,也似乎在這一刻變得輕松起來。
「萬三,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笑了半晌,謝維總算還記得沈富剛才的問題,點頭向沈富問道。
「阿維叔!」
沈富點頭︰「小子很是好奇,您與縣尊劉青雲到底有些什麼淵源?」
「哦,你是說這個啊!」
謝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嘿嘿,說來在下與縣尊,還真沒什麼關系。不過,縣尊的老師,與在下的祖父,有些淵源,而且,他的老師與清兒的祖父,也是當年的好友。」
謝維似是不願多說這方面的事,但是,他的話卻已是讓沈富有些明白了。
原來謝維與縣尊之間的淵源,竟然是來自他祖父謝遨,貌似也與文清蓮的先祖有關。
沈富的眉毛微微的挑了起來。沈富自然清楚,天下儒林是一家,謝維的祖父謝遨,雖然說是前朝的大儒。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到如今大元朝卻依然存在。尤其是以沈富從後世所知的歷史資料中,知道謝遨等前朝的大儒,活得可是夠長,甚至現在他們仍可能活在世上。
這些前朝的大儒,雖然不為元朝所用,甚至因為現在的朝庭,因為伯顏掌權,實行的是排儒政策。但是,這些前朝的大儒,卻在民間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甚至以沈富所知的歷史軌跡,在明年,托托推翻伯顏後,儒家會有一次大崛起。
這其中就有著謝遨,方鳳,吳思齊等人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只是,听了謝維的話,沈富心中卻又更多了一點狐疑︰那就是謝維所說的劉青雲的老師?
劉青雲的老師能與謝遨和文天祥的後人交往,那麼,這人肯定也絕對的不簡單。
劉青雲的老師又會是誰呢?
心中狐疑,但看到謝維似是不願多提此事的模樣,沈富卻也只好把這個疑問悶在了心底。
與謝家的關系可以說是因為救過謝遠山等人而非同一般,所以,問問謝家的事,並無不可。但是,問題牽涉到了縣尊劉青雲,那就不同了。這可就是別人的**。
謝維不願多提,也在情理之中。
正說著話,幾人已來到了後面的佛堂。
佛堂並不大,也就只是一間廂房,房子也是非常的破舊,里面除了在堂中供奉著一尊半人多高的觀音佛像,一張供桌以及香爐等物外,也沒有別的擺設。
沈富的目光望向了佛堂中的那尊觀音像,眼眸卻是微微一凝。
觀音像因長年的煙薰火燎,看起來灰不溜秋的,也看不出是什麼材料所制。但看它的樣子,應該在這里存放了很久的時間。
「我每天就坐在這佛堂里,念念經,拜拜佛。」
文清蓮和謝老太一進來,先是朝佛堂里的觀音像虔誠地拜了幾拜,這才開口對沈富道︰「我念經的時候,不願別人打擾,所以,阿維從來不到這兒,每天就我一個人。」
說著,文清蓮指了指地上的一個蒲團,示意她就是坐在這里念經拜佛的。
蒲團就在佛像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看起來很陳舊,甚至蒲團中間已深深的陷了進去,顯然這上面是長期有人在打坐。
「嗯!」
沈富點頭,卻是在細細地觀察那觀音像。
只不過,看了半晌,也沒看出觀音像有什麼特別的。沈富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清姨,我想問一下,這個佛像在這里存在多久了?」
「這個佛堂是我當年母親所建。這佛像存在多久了,我也不清楚。」
文清蓮想了想道︰「只是我記得,我懂事的時候起,母親就會每天在這里拜佛。」
「後來,母親去世,我和父親去了北方。」
文清蓮臉上現出了悲s ︰「直到六年前,我與阿維才回到這里。當時這房子被人佔著,是阿維化錢買了回來。雖然這里的房子已經破敗,但這處佛堂和這佛像,卻還留在這里。于是,我也就每天來這里上上香,拜拜佛,想起當年與母親相處的r 子。」
「哦,你母親已經去世了?」
沈富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注視到了文清蓮的臉上︰「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清姨?」
「你有什麼話盡管說。」
文清蓮有`些狐疑,不知沈富要問的是什麼。
「清姨!」
沈富的臉s 變得凝重起來︰「不知清姨可知,你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她死時,是不是也曾出現了與你相類似的癥狀,頭發月兌落,身體虛弱,人變得蒼老?」
「啊!……」
沈富這一問,卻是讓文清蓮渾身劇震,臉s 也猛地變得驚駭莫名︰「你,你,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當時的情況?」
「果真如此!」
沈富的臉s 變得難以喻意的古怪起來,神情卻是更見凝重︰「清姨,我現在明白了,你的病,與這佛像有關。」
「啊!……」
這回卻不止只有文清蓮驚呼,連旁邊的謝老太以及謝遠山和謝維等人,也是個個變s ,不禁目光刷地一下全望向了那邊的佛像,神情中露出了驚異之s 。
沈富的這話實在是有些駭人,文清蓮的怪病,竟然扯上了這佛像。而這,卻是讓所有人的心里機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仿佛這間佛堂,也一下子變得有些y n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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