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說,有什麼條件?」
周朝陽有些迫不急待,目光哀求地望著潘大海,一副可憐相。я思路客я
「嗯!」
潘大海卻是沉吟了起來,滿是憐憫地望望周朝陽,這才慢條斯里地道︰「剛才你說要每天給你十文錢,胖爺也不多要你,就只要你照樣付這筆錢給我就行。嗯,胖爺可以給你點優惠,只要你一年的錢。」
「啊!我那來這麼多錢,小胖哥,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周朝陽這回是真的要哭了。潘大海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苛刻。
不是嗎?每天十文錢,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文,相當于是三貫六百五十文。以周朝陽如今只有十三歲,沒有任何的收入,全靠家里給的那點零花錢,只怕幾年也還不完。
要知道,他周朝陽雖然是最得里長周正寵愛的小孫子,但他每年能從家里得到的錢也就數十文,絕對不會超過百文。
現在,潘大海一下子要他拿出三千六百五十文,這那是他可以承受的?
「哦,你有困難啊!」
潘大海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s ,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那就算了,我胖爺也不是那種故意刁難人的人,你拿不出那就算了,我也絕不會為難你。」
說著,卻是轉向了沈富︰「萬三,我們走,這家伙是個窮光蛋,我們還是去吃我們的狗肉。」
「哈哈,好!」
沈富大笑,一邊卻已是在折旁邊的柳樹枝,看他的樣子,似是要拿柳枝編成繩圈,準備把地上的大黑狗給拖走。
「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吃我家的老黑!」
周朝陽這回是真的急了,哭喪著臉連連向潘大海求懇道︰「小胖哥,求你放過我家的老黑吧,求求你了!」
周朝陽是真的害怕潘大海和沈富把他家的大黑狗給拖走,要是真的殺了這條狗,他是絕對受不了爺爺周正的怒火地。
貌似他爺爺周正,那可是把這條藏獒真的當寶貝看,比他這個孫子還看重。要是知道了這條藏獒乃是因他而死,只怕他周朝陽以後絕不會再有好r 子過。
「那怎麼辦?你拿不出錢,我們總不能白干?」
潘大海一臉的無奈。
「萬三哥,萬三哥,您就行行好吧!您幫我勸勸小胖哥啊!」
見潘大海油鹽不進,周朝陽連忙轉向了沈富,又是苦苦地哀求起來。
「唉,小胖!」
沈富聳聳肩,目光望向了潘大海︰「看他挺可憐的,你就放寬點條件吧!」
「嗯,我看這樣行不行?」
沈富沉吟了一下道︰「他現在拿不出這筆錢,那就讓他寫個欠條,等他有錢了慢慢還。」
「嗯,看在萬三你的面子上,那就這麼辦吧!」
潘大海裝做無奈的樣子,點了點頭。
「呃,寫欠條?」
周朝陽渾身一震,一張臉卻再次成了苦瓜。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沈富和潘大海兩人,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就是為了要收拾他。
「怎麼,不願意?」
沈富臉一沉。
「啊,我願意,我願意!」
周朝陽現在是哭都哭不出來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答應,只怕他的這條大黑狗,就得被沈富和潘大海給拖走。所以,就算是最憋屈,最窩囊他卻也得接受。
周朝陽他們身上自然沒帶什麼紙筆,不過,這個並沒有關系。當下,沈富從周朝陽身上撕下了一塊布來,讓他沾著大黑狗的血,寫下了一張欠條。
「嗯,對了,你等會給這大黑狗灌點白礬水。否則,要是它死了可不管我們的事。」
收起欠條,沈富和潘大海拍拍準備離開,走出幾步,卻是回頭對周朝陽道。
白礬在這個時代,是人們用來洗衣服時所用。但它正是解蛇頭菇毒素的解藥。沈富可也不想讓周家的這條大黑狗真的死了,否則,今天所有的事都白做了。
沈富之所以要逼著周朝陽寫下一張欠條,倒不是說真的想要敲詐周朝陽那三千六百五十文錢,而是為了給潘大海不留後患。
有了這張欠條,以後周朝陽就有把柄落在了潘大海手中,那麼,周朝陽自然再不敢與潘大海為難,甚至若是再遇到潘大海,只怕得象乖孫子一樣繞道兒走。
這才是沈富的目的,而潘大海也清楚沈富的意思,這才會與沈富配合,演了這一出戲。
小小地懲罰了周朝陽,兩人的心情無比的暢快。當然,讓沈富更加心情愉悅的卻還在後頭。
當沈富來到難民安置點的時候,他卻是听到了一個讓他無比意外的消息。
「嘿嘿,沈小哥,昨天晚上,侯家被人給燒了!」
錢有財神秘西西地湊近沈富,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侯家被人燒了?」
沈富眉毛陡地一挑,眼眸都微微眯了起來。
「是的!」
錢有財神情古怪︰「昨天晚上,有人夜闖侯府,侯家的那些護院竟然攔不住來人,個個重創。後來,侯家後院更是燒起了一把大火,差點把整個侯府給燒掉。」
錢有財繼續道︰「這事,現在已是震動了整個長洲縣,好多年了,我們長洲縣沒有發生這樣的大案。更何況,侯家還是我們長洲縣的第一首富。所以,這事一發生,確實是引起了整個長洲縣的轟動。」
「嗯!」
沈富點頭,神情卻也是變得有些難以喻意︰「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嘿嘿,到現在為止,還沒弄清到底是誰對侯府下的手。」
錢有財神情詭異︰「甚至那些侯家的護院,也都說沒看清是什麼人闖入了侯家,只是說來人實在是無比的可怕,他們根本連人影都沒看清,就被對方給擊倒了。」
「而從我們查到的情況,這事卻是有些蹊蹺。」
錢有財笑得更加的詭異︰「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人絕對是個可怕的高手。侯家的大門,是被來人硬生生地撞開,甚至連那手臂粗的門栓,都給撞成了幾截。」
「不僅如此,那人竟然在大青石上留下了一路的腳印。」
錢有財咋咋舌,嘖嘖稱奇︰「嘿嘿,大青石啊,竟然可以用腳直接踩出腳印來,你說這樣的人有多可怕。這樣的人物,在我們長洲縣,估計除了一人之外,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高手了。」
錢有財眨眨眼,他並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在上面畫了個圖形。
沈富的神情卻是變得更加的古怪,他自然是立刻看出了錢有財所想表達的意思。心中也已呼出一個名字︰蠍二爺!
事實上,當沈富听錢有財說昨天晚上侯俯出事的時候,就馬上想到了蠍二爺謝維。
不是嗎?昨天白天遇到謝維,後來謝維知道了他女兒謝思南,曾幾乎被侯飛雲的馬踏死,當時就要立刻找侯飛雲報仇。如果不是謝老太他們在,謝維肯定是當場就去侯府了。
因此,晚上侯家發生那樣的事,這才是正常現象。否則,謝維也就不是謝維。
心中想著,沈富的眼眸微微一凝,目光望向了錢有財︰「錢老哥,那侯府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死人?」
「嘿嘿!」
錢有財怪笑︰「侯府這次倒還真沒死人,重創了一名家奴,全身的肋骨全部斷了,幾乎成了廢人。其他有三十多名護院的家奴受傷。雖然一個個都是頭破血流,但並無大礙。至于說侯家人,現在侯飛雲和侯天城不知去向,家里只剩下了一大堆老娘們哭天搶地,一大早就鬧到縣衙里去了,向縣尊大老爺哭訴,要請縣衙捉拿凶手。」
「嗯!」
沈富點頭,心中還真是偷著樂。
侯家惹上了蠍二爺這個煞星,看來侯家是休想安寧了。而自己少了侯家這個敵人,倒是可以放下心來,把全部心思安在創業上。
兩人正說著話,這個時候,突然外面一陣喧鬧,有人高喊︰「縣尊駕到!」
抬頭望去,果然見到劉青雲的轎子在一眾縣衙衙役的簇擁下,正浩浩蕩蕩向難民安置點而來。
今天是沈富的難民安置點蚊香手工作坊準備開工的r 子,所以,縣尊劉青雲特意趕過來,這也算是對沈富的一種支持。
劉青雲的臉s 有些不好看,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便被人叫醒,他的臉上仍是現出了一臉的疲憊。
說來也是,長洲縣首富侯家的莊園,半夜三更的突然有人闖入,甚至最後燒起了大火,確實是把他這位縣尊大老爺給驚動了。
不僅如此,一大早便又被侯家的一大群老娘們給哭哭鬧鬧的告狀,也確實是讓劉青雲非常的頭痛。
這段時間夠煩惱的了,難民救濟,水蠱流行,事情一樁接一樁。如今,難民的事剛有個著落,現在竟然發生了長洲首富侯家遭賊,甚至還被大火燒了這樣的大事,確實是讓劉青雲感覺有些焦頭爛額。
雖然說劉青雲心中也是清楚,侯家與自己不對路,甚至一直在背後與自己作對,搞些小動作。所以,侯家這次出事,劉青雲其實心中也是暗暗稱快。
但是,侯家畢竟是長洲的首富,在長洲縣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因此,他家發生這樣的事,卻也是讓他做這個父母官的縣尊,也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正暗自嘆氣,這個時候,劉青雲抬起頭來,目光望向了轎子的窗外。
陡地,劉青雲渾身劇震,神情也猛地變得凌厲無比,眼眸更是驟然暴縮,臉s 變得無比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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