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歌 楔子 小白鼠

作者 ︰ 昨日逆水行舟

()美國加州,內達華山脈19世紀到20世紀的淘金潮已經過去,由于內達華山脈地處偏僻,以及環境逐步的惡化,所以山脈內全年通行的鐵路和公路至今仍未完成,除了國家公園以及一些旅游景區,一些地方仍舊是人跡罕至。(思路客.)

2012年12月21日,內達華某偏遠山谷

在加州地圖永遠找不到的內達華某民間研究所外,一架直升飛機緩緩在研究所外面的草坪降下。

「噢,該死,弗蘭,今天可是21日了,離平安夜還有3天。如果你不給我帶來一點好消息,大學時代你追求伊莎的浪漫故事我可是到現在還沒給朱莉說過呢!」直升機艙門才剛剛打開,一位頭鬢微白,中等身材,大約50多歲的男人便直接跨下了飛機。男人一身西醫,胸前還掛著一張用絲帶系著的工作證,仔細看上面的名字,卻是「托馬斯•唐尼隆」幾個字(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兼副顧問)。

話未落完,一人已經握上了托馬斯•唐尼隆的右手,正是托馬斯•唐尼隆口中的「弗蘭」。

弗蘭身材微矮,身體微胖,穿著一身研究所工作服,雖然年齡和托馬斯差不多,但是長年的研究工作讓他顯得略微蒼老︰「嘿,老同學,你可別想破壞我和朱莉的感情,你知道的,我很愛她。好吧伙計,雖然很想現在就請你去藍色月亮喝杯咖啡,但今天工作可不少,今天通過白宮把你請來是因為實驗有了重大突破,老伙計,這邊走,我們邊走邊談。」

弗蘭和托馬斯並肩走向研究所,從外表看這只是一個小型民間研究所,幾棟小高樓豎立在山谷邊,找不出任何軍事基地的模樣。而從研究所名字和偶爾進出小樓的工作人員的工作來看,這只不過是一家研究新型材料的地方而已,並無任何稀奇。但如果當有人試圖靠近這所研究所時,就會有私人保安模樣的人出現,他們會手持各種威力極大的槍械並以這里私人重地的理由請你立刻離開。

「滴,第一道防護程序通過,第一道防護程序通過。」

「滴,第二道防護程序通過,第二道防護程序通過。」

只有通過一棟不顯眼的平房進入這所研究所內部時才發現,各種各樣只有在科幻片里才能看見的防護程序都能在這找到,弗蘭兩人通過幾次程序才進入一部電梯。而這,僅僅是地面。

「托馬斯,我們研究了三年,到了現在實驗終于有了重大的進展。但是如果想要進一步,那就必須對1號實驗體開始進行深度解析,可是這需要總統授權,所以今天才要你來作全面的評估。」

這里的電梯遠比一般家用電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兩人不過才交談幾句,電梯便已經在不知地下多少公里停了下來。出過電梯,眼前出現一條幾百米的通道,通道兩邊有著許許多多房間,不時有身穿工作服的研究人員不停往來。這是一塊不被人知的地下,如果有陰謀論者或者幻想家們看見這個場景,一定會認為這是美國政府研究外星人的秘密基地,雖然真相差不多,除了對象是一個地球人以外。

兩人出了電梯並不停留,弗蘭帶著托馬斯穿過不時彎曲的走廊以及一直站在通道兩邊全副武裝的警衛,向人越來越少的深處走去,托馬斯並沒有任何奇怪,看來他來這地方也並不是第一次了。

「現在實驗到底有什麼樣的成果。弗蘭,你要知道3年前為了抓捕1號實驗體,中情局行動處損失慘重,很多精英都把命丟在那場行動里,直到現在也沒恢復元氣。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總統不會輕易下令的,畢竟到現在全世界也只發現了1號一個人而已。」

兩人的速度很快,經過一個長長的左轉回廊,來到一個玻璃門前後,弗蘭經過瞳孔掃描,輸入密碼並打開了玻璃門,很明顯這里是更加重要的地方。

進入玻璃門,來到一個大廳,這里面房間只有幾間,而工作人員就更少了,大多數人都在大廳里一些儀器前忙碌。這里面的人面色明顯有點不正常,顯然是長期在地下研究不見陽光所致。

弗蘭將托馬斯帶到了大廳里面一間房間外,房間與大廳隔了一道玻璃,正是常用的鍍膜玻璃,外面能看間里間,里間卻看不見外面那種。房間很小,只擺了一張單人床,白床單白被子,上面正躺著一個老人,全身正插著儀管,床頭的醫學儀器能時刻觀察老人身體的狀況。

「這是第9號實驗體,血型和1號實驗體一樣,都是o型。該實驗體去年突發腦溢血後成為植物人,本來醫生預計1年後也就是現在他的器官會逐步衰竭,經家屬同意後,9號成為我們的實驗體。這半年來,通過1號實驗體的長期供血,經反復觀察,9號的器官有恢復跡象,至少能保持3年的工作狀態。」

「哦?3年!數據確切嗎!」托馬斯听見能讓病人增加3年的活力,讓器官恢復工作狀態,明顯動容了,「這可是非常重大的進步,那麼你們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現在通過常規的手段目前的研究已經是極限了,我們發現,1號實驗體血液有不明物質,正是這種不明物質讓9號實驗體恢復,另外從1號實驗體身上取下的肌肉來觀察,這種不明物質同樣能對人體**強度起到一定增強。但是很遺憾,現在實驗已經到了瓶頸,如果想進一步研究,必須對1號的心髒與腦髓進行研究,心髒是1號實驗體神秘物質最多的地方,而腦髓是人體最奇異的區域,然而如果進行這一步研究的話,我們並不能保證1號機體的存活,所以研究所需要白宮進一步授權。」

「如果對1號進行最終研究後,你能達到的成果是什麼?失敗可能性有多大?總統需要的是確切的數據和足夠的說服力。」

「對1號進行心髒與腦髓研究,即使對不明物質的研究沒有達到預期,也能對以前的研究成果進一步深化。保守估計,能讓人類增加10年的壽命,增加人體百分之五的**強度。」說到這,弗蘭情緒越來越激動,在人類史上留名的誘惑已經不能讓他自持,「想一下,托馬斯,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人類在進化的道路上也能前進一大步,節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這還不夠嗎?」

進化!托馬斯•唐尼隆也明顯被說動了,來回踱步︰「好!老同學,我被你說服了,你立刻給我一個報告,還有,安排好回白宮的專機,我會盡量說服總統的!」

……

第二天,研究所接到了白宮發來的密令︰「白宮對57號基地請求通過,同意對1號實驗體進行最終研究。」

————————————我是悲催的分割線——————————

研究所深處,只有一間房子,方靖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尸體一樣安靜,只有不時眨動一下的眼楮才說明他現在還活著。

全身上下,方靖不僅連四肢被絲絲的扣住,頭部也被固定得死死的,連轉頭也不能辦到。若是在全盛時期,方靖自籌還能試圖掙開,但是自從被抓到這里後,方靖便不斷被注射不知名的高強度麻醉劑或者毒品,再加上後來又被那些科學狂人經常割肉研究,到了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基本被弄垮了,和一個孱弱病人沒有絲毫區別,又哪來的能力反抗。

古有刑罰,謂之凌遲,所謂凌遲,千刀萬剮。在中國古時,放眼無論哪個朝代,凌遲都是其中最極致,最殘忍的刑罰,無論是腰斬,車裂,還是剜鼻,削眼,都遠遠不及凌遲的殘酷,就算是明朝曾出現過的撥皮一刑也有所不及。

而方靖,受這凌遲之罪,足足已有三年。

三年的阿鼻地獄,方靖的意志已經變得無比強大,現在的方靖,無懼,無恐,無憂,無恨,他只是在等,等最後一天的到來,那一天,他感覺已經不遠了。

方靖是一名華夏人,父親做著小生意,母親是一名小學教師,家里雖然說不上富裕,但卻幸福美滿。然而在方靖高二暑假那年,一場車禍改變了這一切,父母的離去讓方靖大受打擊,原本方靖悟性極高,成績還算優秀,雖然貪玩,但一直都保持在班上前五名,但自此之後,其成績一落千丈。高考失敗後方靖也不再考慮復讀,從不入流的技校出來後才發現從學校學的東西一文不值。初入社會去應聘工作多次踫壁,在有一天再次被某公司拒絕後,方靖干脆回到小時候居住的老家鄉下散散心。

可能是天無絕人之路,可能方靖這一輩子倒的霉夠多了,可能老天嫌捉弄方靖捉弄膩了,于是老套的小說情節出現了,方靖有了奇遇。

方靖家鄉處于西南某省,家鄉里的鄉親不信道,即使有什麼要祈禱也是到佛寺里去,土地廟道觀大都破敗,方靖從小長大見過和尚,就是沒有見過道士。

某一天方靖爬山游玩,在這小山某個破落的道觀中休息時——恩,這道觀就剩下一個大廳供奉著幾個方靖也不認識的道士石像,其他房屋都在歲月中消失了——看見正中央道士像雖經歲月侵蝕,但表情仍需栩栩如生,並且其他石像都是相連擺放,但兩邊都離中央道士像有一段距離,位置也在其下,顯然以其為尊。方靖雖不信佛也不信道,但道門畢竟是華夏正宗,拜一下也無妨,于是方靖下山買來一株香插在中央道士石像腳下,哪知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無名道士石像全身崩解,化作了煙塵。

方靖雖然嚇了一跳,但並未就此離開,反而在煙塵中找到一個玉佩和一本道書,書名《廣微道家心法》,後面還有一名叫做吳漢明的人的注解。

據吳漢明所說,他本是清末小地主家庶子,在家中地位卑微,十四歲那年被家中大房夫人責罵後跑到山上破落小觀,于無名道人像前哭訴,哪知不經意間卻發現了《廣微道家心法》和無名玉佩。

《廣微道家心法》是道門基礎心法,心法一共五層,當時正值亂世,國家危難,民間正好掀起一股習武之風,吳漢明拿到廣微道家心法後也並不在意,以為其是一本道家強身健體的法門,然而在修煉後吳漢明才發現,這心法修煉難度極大。

按功法所述,功法第一層錘煉自身,習得後**強度大增,一般成年人用棍棒加身修煉者也不會受到傷害,堅硬石木一捏輕松粉碎,雙拳各有數百斤之力。

第二層功法打通身體內的十二正脈,從此體力便有了道家內功,氣息加身,作用極大。

書上說過,第一層天資卓越之人半年就能習得,然後就能進入第二層,天資不高的人修習第一層花費的時間也最多不超過兩年。哪知吳漢明直到二十歲花了近六年才得以進入第二層,而後別說突破至第三層,連第二層都不得圓滿。

原本吳漢明沮喪的認為自己天資極其低下或者是先輩騙自己,後來外出歷練時才發現自己若是習得第一層在江湖上便已經是有數高手,而以他第二層的修為更是堪比大宗師,當時習武之人只修外功,內功心法早已失傳。吳漢明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是自古以來天地間某樣東西正逐漸減少,自己的資質確是中等,連中等都要六年才能入門,所以後來人修習功法越來越困難,高手也越來越少。這一番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果然,吳漢明直到死也未曾練成過第三層。

吳漢明的注解里說,在他練成第二層後,挑戰當時各大武術名家未曾一敗,于是自以為天下無敵,逐漸變得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然而後來加入義和團和洋鬼子拼命的時候吳漢明卻被洋火槍不慎傷了肺腑,身體逐漸衰弱下來,曾經拜在他門下的弟子看他落魄也逐漸離他而去。

吳漢明經歷人世冷暖,于是回到家鄉退隱務農,因為是地主家庭,新中國成立後在那動亂浩劫中家庭不保,吳老漢當時已過百歲,無力保護家人,家人逝去後心灰意冷之下于臨死之前將功法與玉佩還回道觀,留給後來有緣人。

吳漢明在注解中除了敘述自己一生,還留下了三條注釋,第一條是希望後來人習得功法後別驕傲狂妄,保持本心,對天地保持敬畏,別重蹈自己的覆轍。第二條是《廣微心法》非心志堅毅者不能習成,功法修煉緩慢,希望後來人戒驕戒躁,據吳漢明說修這**能延年益壽,老漢死時已是一百歲有一十,所以希望後來人能對功法保持信心。第三條是無名玉佩老漢也未曾發現其他作用,但據老漢說,修煉功法時佩戴玉佩能平心靜氣,對修煉功法很有好處。

方靖得到《廣微心法》和玉佩後大喜,經過近四年的苦修,終于第一層大成踏入第二層。方靖思量自己雖比吳老漢資質高那麼一點,但也高不了多少,要將第二層修得圓滿不知還要花費多少時間,再加上這麼多年沒工作,為了習武把父母留下房子賣掉的錢後已沒有多少,于是方靖就遠渡重洋,偷渡到美國找工作。

但方靖遠在異鄉無親無戚,而且本是偷渡見不得光,豈能輕易找到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機緣巧合之下方靖只得靠打地下黑拳為生。

而廣微心法果然如同吳漢明描述的那樣神奇無比,方靖雖然不曾習得一招一式,然而靠著廣微心法第二層的功力仍然連戰連勝,並且憑著極高的悟性在短短時間內模索到一套搏擊技巧,從此不曾輸過一場賽,變得意氣風發。

短短兩年內,方靖便揚名西海岸地下拳界,百戰百勝,自詡地下天王,漸漸忘了吳老漢的告誡,逐漸狂妄自大,一言不和便出手傷人。在一次惹怒黑幫後,方靖憑著一身修為,居然打倒了數十個小混混,然而事情傳開後,終于引起了一個中情局特工的注意,開始偷偷調查他。後來調查中特工更是察覺方靖奇異之處,比如黃種人力量居然比黑人還大,比如受傷之後很快恢復,比如身體內有一種不明物質(內功),能讓他能力短時間大增,讓他在一些看似適當離地的搏斗中突然好似超人附體,片刻便打贏對方。于是中情局下令逮捕方靖,設法抓到他來研究。雖然方靖奮起抵抗,靠著高超的學習能力與悟性和對方糾纏了半年,讓中情局行動處損失慘重,但終敵不過國家機器,最後在阿拉斯加州重傷被捕。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怎麼這麼容易回憶起過去,是因為我要死了麼?」方靖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因為被注射過量麻醉劑和鎮定劑,方靖其他時間大多都是渾渾噩噩,難得有一點時間,如今他的思緒變得格外清晰,「已經有一個星期都沒從我身上取過東西了,下一步我應該會被徹底結束吧!是被切片?還是被分解?無論如何,你們是不會這麼輕松得手的!」

方靖試圖用大拇指指甲掐進食指,然而卻感到全身無力,唯有眼神閃過一絲堅毅。

方靖看了看胸前,全身**的他能輕易見到胸口處有著一個玉佩模樣的印記,正是那無名玉佩,研究所的人以為是紋身,所以並不曾管它,哪會知道除掉在逃亡中燒掉的廣微心法,這印記就是方靖最大的秘密。

自從那破落小觀里得到廣微心法和玉佩後,方靖就一直將玉佩掛在胸前,然而這些年來,除了修煉時這玉佩能讓他快速平淨下來外,方靖便再沒發現過其它作用,所以他以為這玉佩作用也就是如此了。哪知在一次和特工們拼殺時被一顆狙擊子彈射入胸前,正好被玉佩擋住,之後玉佩突然化作一團水,進入方靖胸前,從此方靖胸前就有了這麼一個印記。

這幾年方靖也曾試著呼喚玉佩,但玉佩卻從來沒給過回應,不曾發出任何動靜,可是兩個月前,就在方靖快要絕望,將要放棄這一徒勞舉動的時候,玉佩卻突然傳進方靖身體一股氣,這股氣息雖然如頭發大小,但卻尤其神奇,這氣不僅將方靖的毒癮壓住,竟能緩緩修復方靖的身體!雖然方靖被割掉大量肌肉的右大腿沒有康復,但從兩個月前每個小時都要痙攣痛苦變成了現在一天才發一次,如果這氣再多幾股,說不定右大腿會康復也不一定。而到現在,方靖身體雖然沒回復全盛時期,但內息已經能動用少許,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

身處地下,看不見天色,但方靖感覺現在正好天亮,他有種預感,今天應該是他最後的日子。

「踏~踏~踏~」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方靖知道這是這研究所的保衛科的人,說是保衛科,其實是美**方精英特種部隊。保衛科近兩百人,听這腳步光是來方靖牢房的都有五十人左右,這待遇平常可沒有,在方靖的記憶里,只有他被抓後被壓到這的第一天才有這場面。

「果然是今天麼?哈~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嘿!中國人閉嘴!」「故鄉不可見兮,永不能忘。」「閉嘴,黃皮猴子!叫你閉嘴!听見了嗎!」「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家鄉;家鄉不可見兮,只有痛哭。」「嘿!小子,知道這要死了,唱葬歌嗎? ~ ~ ~!閉嘴!」「天蒼蒼,野茫茫,山之上,家有殤。」「哦,該死,伙計們,退後!退後!」「噢!不!」「爸爸媽媽,我回家了!」

 ———方靖運轉內息,按照廣微心法第二層中秘法自爆,與保衛科來人同歸于盡,只是沒人看見,一道白光從方靖身上旋轉,在爆炸中從空氣里一閃而過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仙人歌最新章節 | 仙人歌全文閱讀 | 仙人歌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