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歌 第一百六十九節 兩年之後

作者 ︰ 昨日逆水行舟

()兩年之後,在周圍人驚詫的眼光中,方靖再次向前踏出兩個大的跨步才停了下了,盡管方靖滿頭熱汗,面色緋紅,緊緊咬著牙根,全身都冒著霧氣,可是他卻堅毅的站定,沒有向後退了回去。

見到這一幕,眾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該佩服。

這是天火峰的煉身洞里,而方靖所處的位置,離洞口已經足足有九丈的距離,這等距離,和以前的「四秀」也只差一丈了。

之所以稱作是以前,是因為兩年前自方雲瑤率先達到築基期後,其他三人也相繼突破,自那之後,四秀的稱號就自動消失了。原本的四秀踏入築基層次後,只能算最普通的築基弟子,自然沒資格繼續以四秀自稱,而剩下的練氣弟子,又沒有人達到以前四秀的表現,也沒資格繼承四秀之名。

不過這兩年來,兩個新晉的弟子,漸漸在練氣弟子中揚起了不小的聲名,這兩個人,就是方靖和虞冷白。

單說修為,兩人在練氣弟子中並不起眼,最近才突破練氣九層,可是兩人的進度,卻讓人瞠目結舌。

短短兩年,兩人就從練氣中期達到練氣九層,更重要的是,兩人重修洞玄真解,目前也修煉至洞玄九層,將同一屆弟子遠遠拉在了後面。

這樣的速度,連以前的四秀,也稍遜一籌。

如果說方靖和虞冷白剛進入布知堂時,只能算在練氣低階弟子中小有名氣的話,那當兩人你追我趕的達到練氣八層巔峰,然後順利突破練氣九層,即將從布知堂進入听道峰最後一所講堂,也是最高等級的講堂——試飛閣時。在所有的練氣弟子里,也擁有了不小的名聲。

所以漸漸的,有人給方靖和虞冷白起了一個新的名號——雙秀。

隨著時間的過去,問道門弟子是什麼來歷也漸漸流傳開了,虞冷白背後站著一個金丹真人,已經不是傳言。而是確定的事實,那名金丹真人,就是本門的玄江長老。據一些消息靈通的人講,那玄江真人,可不僅僅是普通的長老身份,而是本門內一名資格非常高的老牌金丹,成名于幾百年前,許多金丹長老見到玄江真人,都要持半個後輩禮。以示對玄江真人的尊重。而虞冷白,就是玄江長老的嫡親血脈,深受其看重。

只是虞冷白能被稱為雙秀之一,可不單是玄江長老的緣故,更是因為其天靈根的資質和優異的表現才獲得這樣的殊榮。

問道門盡管是明州第一門派,可是天靈根的天才,也不是想收就能收到的,三萬來名弟子。天靈根資質也不超過十指之數,虞冷白單憑天靈根。就已能讓其他人不敢編排什麼了,更別說其表現,確實是十分出色。

若是虞冷白名列雙秀之一稱得上當之無愧,那方靖就更是讓人佩服了,虞冷白天靈根的資質,可謂是先天的恩賜。而有玄江長老做靠山,則是後天的寵愛,可以說虞冷白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正因如此,一些人難免在心里不服和嫉妒。認為虞冷白完全是靠著上天的垂青才有如今的優秀,假如是自己擁有相同的條件,並不會比虞冷白差。

可是方靖就不同了,即沒有顯赫的出身,深厚的背景,也沒有非同一般的天資,資質只是中等平庸的三系靈根而已,根本算不得好,如今卻有不遜于虞冷白的表現,怎麼不讓人佩服?

相比虞冷白,方靖更多的是憑借後天的努力所致,所以也更讓人敬佩,也更容易成為他人學習的榜樣,再加上方靖雖然不太熱衷結交,可是處事待人卻溫和有禮,平易近人,有什麼求到他身上絕不推月兌,不像虞冷白那樣,整天擺出一副高傲無比的樣子,所以在布知堂中,方靖的人緣可謂極好。

或許在普通弟子心中,虞冷白代表的是天資絕好的那類人物,本來這種人,他們這些資質中等的人只能仰望,無法與其並肩而行,可是如今卻出了方靖這樣一個異類,靈根明明和他們一樣,卻能與前者相提並論。這個事實,讓他們振奮無比,不知何時開始,他們將原來不敢想的渴望寄托在了方靖身上,希望方靖能超過虞冷白,最不濟,也不要被虞冷白拉開。

如今見到方靖居然已走到九丈的位置,位于方靖身後的練氣弟子不由得在心里感嘆︰不愧是雙秀之一!

要知道,方靖前幾天才突破練氣九層而已,所以雖然比起原來的四秀還要差一丈,可是四秀的修為,卻是練氣十層頂峰,也就是說從潛力上,方靖已經超過了四秀!

望著方靖的背影,其他人一陣羨慕,卻只能在心里羨慕,不說別的,光是比毅力,他們就比不過方靖。一般的修士,能在天火峰連續呆上三天,就算毅力十足了,可是方靖卻經常在里面呆上兩個月,若不是每兩個月要去布知堂听一次金丹長老講課,恐怕方靖能在里面呆更長的時間。

要知道,別的練氣**層修士,只能勉強進入六丈左右就覺得很是勉強了,撐得十分難受,可是方靖卻是在八丈多的位置,如今更是身處九丈,所受的熱量,怕是要多上兩三倍!

其他人並不清楚,方靖是主動放開孔穴,吸收洞內的熱量,所以別看方靖是在九丈的位置上,實際上相當于十二三丈,若是讓人知道了,怕是會將方靖視作一個變態!

感受到體內的火流好像不太受控制了,方靖只得無奈的退了出去。

看來九丈對于他還是稍微有點困難,若是死撐,到也不是不行,只是今天是他在布知堂的最後一課,缺席不得,只得暫時退了出來。

在今天取得執事的證明後,以後他就要去听道峰層次最高的將所——試飛閣听課了。

這兩年來,方靖的進步極大,不僅體現在修為達到了練氣九層。大羅也是八層巔峰,即將突破第九層,更表現在其他方面,也有不菲的收獲,比如說制符的進步,還比如說學會了御獸術。

如果說開蒙所只有最新的一屆新晉弟子。那布知堂的人數,就是開蒙所望塵莫及的了。

布知堂,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里面分為了許多學堂,比如專門教授制符的,還要丹藥、練氣、御獸以及主講功法的,加起來,布知堂的弟子佔了練氣弟子最大的一部分,足足有一萬來人。

這也是方靖和虞冷白名聲得以傳開的原因。布知堂的人數,太多了。

當然,對于兩人「雙秀」的名號,更高一級的「試飛閣」里的弟子可是很不服氣,兩個最近才突破練氣九層的後進,居然敢自稱為「雙秀」?

兩年里,方靖在制符上有著極大的進展,到現在。他已經能制作出一級中階的符篆,甚至偶爾還能做出一級上階的符篆。這主要是得益于他靈識的增長,當他突破練氣八層時,神識就已經能延伸出十八丈,而現在突破了練氣九層後,方靖的靈識更是達到二十丈,與練氣十層頂峰的修士相若。

而在突破築基前。方靖在制符上努力的方向就是在品級上下工夫。

符篆與丹藥一樣,每一種符篆,同樣有著上中下的品級,如何區分,就要看修士對法術的理解程度。

法術四個階段。初學,掌握,小成,大成。如果對法術只是初學程度,根本無法做出符篆,只有達到掌握境界,才能做出下級符篆,而法術小成,才能做出中級符篆,當對法術徹底悟透,達到大成境界時,方能夠做出上等品級的符篆。而且,這還是前提而已,要制作出某種品級的符篆,除了對法術要達到相應的理解外,更要對制符的能力有著相應的要求,這要求,不光是熟練與否,還有對制符的悟性。

如今只能做出下品的符篆,想要做出中品的符篆,還要對制符下更多的努力。

而除了制符之外,方靖對御獸術,也有了粗淺的了解。

御獸術與其他技藝一樣,同樣博大精深,想要有所成就,需要花費無數年的歲月,方靖並不要求對御獸術要有多高的造詣,只要學會最基礎的東西就行了。

現在的方靖,已能听懂常見的一級妖獸表達的意思,若是聰慧一點的,方靖更是能和對方在心靈間溝通。

他之所以要學會此術,就是想要和方大丫方二丫進行交流,盡管以兩只兔子的聰明,早就能听到他說的話,可是畢竟不能完全弄清楚對方的意思。

可惜的是,兩只兔子到現在還沒進化成妖獸,好在跡象越來越重了,方靖有種感覺,用不了多久,兩只兔子就能正式成為妖獸。

離開天火峰,以方靖如今的修為,駕著飛劍,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初鳴峰,相比起原來騎著白羽鶴趕路,要節約一個半時辰的的時間。

兩年過去了,方雲瑤還沒有回來,方靖思念之余,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擔憂的情緒。

他查看了一些淵瀾殿第一層記載著地理的書籍,花費了許多功夫,終于找到了西江王朝的位置,據上面的記載,西江王朝離問道門,足有近百萬里的路程,這麼遠的距離,以築基中期修士為例,去一趟要七八個月,方雲瑤雖是築基前期,可是兩年時間,也應該回來了。

方靖很想出去尋找方雲瑤,可是沒有達到練氣十層,根本沒有機會外出,所以他有時擔心之余,不免產生了些許焦躁。

盡管以他的意志,能將這股焦躁壓下去,可是對于突破築基,他就更渴望了。

然而突破築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別看方靖從練氣六層突破練氣九層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其實這速度也不算多麼不可思議,其他人雖然沒有這麼快,可也慢不了多少。

問道門的環境優越無比,練氣三層到四層,練氣六層到七層,這兩道在外界被散修視作瓶頸在問道門內根本不存在。

以陸業為例,剛進問道門時,陸業只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少年。可是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就已達到練氣五層,這等速度,放到外界完全是駭人听聞。當然,在問道門內,陸業也算出色的那類弟子。同一屆中,能排到前列。

再比如說何川,只是普通資質的他,現在也達到了練氣七層,洞玄真解也達到了六層境界。

而當初方雲瑤練氣九層前,也只用來三年多的時間罷了。

可是為什麼方雲瑤後來突破築基期,加起來花了十五六年的時間?

因為築基前,有兩個最大的難關,那就是築基這個屏障和練氣九層所耗費的工夫。這才是花費時間的大頭。

築基瓶頸就不說了,短則一年兩年,長則六年七年,完全是常見的事情,要突破築基瓶頸,似乎與修士的資質關系並不是很大,問道門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些弟子明明靈根不俗。可是偏偏在練氣十層大圓滿處困頓了七八年乃至十幾年時間的情況都有。

而練氣九層所用的工夫,更是令人望而卻步。因為練氣九層,要盡可能的積累,也就是形成盡量多的一脈之力,而到了後面,每形成一條脈力,所花費的時間就會增倍。

如果只凝聚三脈之力。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辦到,快到是快了,可是以這樣的實力,到時突破築基期後,只能淪為最不堪。最孱弱的築基修士,這種實力,拿來干什麼。

身為問道門的弟子,就應該有一種驕傲,那就是絕不能自甘平庸。

所以至少也要凝聚四脈之力,而四脈之力,短則兩年,長則要四五年。

然而四脈之力,只能說還可以而已,卻絕不能算作出色,要出色,必須凝聚五脈之力,好,最少也是三年,平均要五六年,更長的要七八年。

若是心氣再高一點的弟子,想要從同屆弟子月兌穎而出,比如成為四秀那樣的人物,那就要凝聚六脈之力,而六脈之力,不只是努力和汗水就能達到的,還需要個人的悟性和機緣,除此之外,可能還要需要一點點運氣。

運氣好的,七八年時間就達到了,運氣不好的,怎麼也無法凝聚第六脈之力,只得無奈放棄,白白浪費了時間。

當初方雲瑤花費了十年時間,才凝聚了六脈之力,方躋身為四秀之一。

方靖就算再快,恐怕也要花費十幾年時間才能達到築基期。

而且以方靖骨子里的驕傲,他的目標並不是所謂的六脈之力,而是七脈之力,甚至想要去沖擊一些問道門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八脈之力。

六脈?我方靖的要求又豈會這樣簡單!

如此算來,方靖要花的時間,恐怕就更多了。

回到初鳴峰里,方靖來到了初鳴峰山腰自己的院子里,早在兩年前,他就從山腳搬上了山腰,與山腳相比,山腰的修煉環境更好,靈力至少多了一兩成。

不僅是方靖,這兩年里,山腳陸陸續續有人搬到了山腰,除了與他並肩齊軀虞冷白外,還有緊隨其後的嵇仲明,吳雨桐,段正,林覺夢,何川等人。

方靖熟悉的人中,如今仍停留在山腰的只剩下了兩人,一人是陸業,雖然陸業資質不凡,進步極快,可是起跑線卻低了一些,而另一人,就是與他交惡的乾玉。

而從明天起,方靖與虞冷白又將要率先進入更高的層次。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方靖正準備洗個澡,剛從天火峰回來,出了許多汗水,自潔術雖有清潔身體的效果,可是畢竟不如洗澡舒服。

正當方靖快把水燒好的時候,天空之中,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鐘鳴聲,連院子的陣法也無法擋住,直入他的耳里。

「咚!」「咚!」「咚!」——

一連七下,就好像撞在了方靖的胸口上,讓他臉色立刻一變,七下,意味著問道門發生了極為重大緊急的事情,所有的問道門人,必須馬上前往主峰待命。

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師門撞了七下「驚蟄鐘」?

要知道,七下,是僅次于門派滅亡危機時敲響九下的次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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