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歌 第一百七十七節 劍勢通明

作者 ︰ 昨日逆水行舟

()「這就是沖星道人的招牌法術——無量星辰!」見到護罩內的弟子已無恙後,剛才第一個站出來勸阻守寒真人的中年道人對眾多弟子解說道。

這些光束,僅僅屬于「無量星辰」的余波而已,就造成眼前這猶如大天傾的情形,剛才那一刻,許多弟子甚至以為要天崩地裂了,那「無量星辰」真正的威力呢?該是有如何的大恐怖!

眾人不由得在心里為守寒擔心起來。

然而前面十個元嬰修士,神情卻緩和了下來,反而沒有剛才的擔憂。

「在你們眼中驚天動地的法術,其實在元嬰境界,並不算什麼,相反,這正是沖星道人全力以赴,甚至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的表現。你們可听到守寒掌門施展法術的動靜?這一戰,守寒掌門已經基本勝了!」看到眾人的憂心,一名元嬰祖師緩緩說道。

果然,眾人仔細一听,根本沒有听見守寒法術的痕跡,只看到沖星道人法術的余波越來越強,而另一邊,沖炎道人作為元嬰修士,同樣明白這一點,所以臉色極為難看。

半個時辰後,兩道身影先後從天而降,率先落地的是守寒真君,沖星道人則後落一步。

與半個時辰前相比,守寒真君衣冠不亂,額頭卻冒出少許細汗,沖星道人此時卻未見任何異常,不僅沒有任何傷痕,一雙眼楮似乎還散發著最耀眼的光芒。

「掌門師兄!」「掌門!」「沖星祖師!」兩個人落下後,雙方都半帶著疑惑向自家的人詢問情況到底如何。

看這情形,怎麼兩人都好像沒事。

沖星道人並沒有理會門人的詢問,而是炯炯有神的盯著守寒,似乎在求證著什麼︰「你快達到那個境界了?!」

守寒默默的點了點頭。

「吁——」沖星道人長呼了一口氣,將頭往上抬了抬。感嘆道,「當初我突破元嬰中期時,還以為自己在明州已算得上一號人物,今日你才讓我知道,我是何等的可笑。問道門,為什麼這麼強大!為什麼這麼強大!老天。你是何等的不公!吾不甘啊!」

說完沖星道人的肉身便漸漸崩解,化為一團煙塵。

「祖師!」「師兄!」沖星道人後面的滄海門人發出一聲聲悲呼,卻無法挽救沖星道人的命運。

只有沖炎道人沖了上來,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雙手穿過沖星道人的身體,從沖星道人的肉身里帶出一樣東西來。

這樣東西,是一個袖珍的小人,其樣子,竟然和沖星道人一模一樣。

原來這袖珍小人。就是元嬰修士獨有的元嬰!

對于元嬰修士來說,就算腦袋崩碎,就算肉身崩解,就算心被挖去,只要元嬰未毀,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因為元嬰境界之後,就可以「奪舍」,所謂舍。就是居舍之意,而對于修士來說。肉身,就是修士的居舍,奪舍,就是佔據他人的肉身。

不過奪舍也有一個限制,那就是只能奪舍三次,三次之後。元嬰就會潰散,這是天地間的法則,不能違背。

護住沖星道人的元嬰,沖炎道人驚喜無比,正欲開口說話。卻發現手中的元嬰雙眼沒有一點神采,在沖炎震驚的目光中,元嬰小人的額頭出現一滴血滴,之後這滴血滴迅速擴大,所到之處,元嬰的身體現出一道道血色的裂紋,而後,元嬰就猶如一個摔壞的瓷女圭女圭一樣,支離破碎,化成虛無的靈氣。

沖炎道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沖星道人的元嬰從手間消失。

沖星道人受到的傷,太嚴重了,守寒的必殺一擊,不僅是落到其肉身上,更是直指元嬰。

沖炎道人失魂落魄的看著這一切。

「沖星祖師!」「為祖師保持!」「同門們,我們與問道門同歸于盡!」沖星道人的死,深深的刺激到滄海宗弟子,包括一些金丹修士,也面帶死志,紛紛拿出靈器法器來,就要和問道門動手,

「住手!」看到弟子們要不理智的動手,沖炎道人發出一聲怒吼。

若說報仇,沖炎道人比所有人都想,可是他卻知道,就算滄海宗上上下下七萬多人一起出手,也無法對問道門造成威脅。

留給滄海宗的,已沒有別的選擇。

「祖師!」滄海宗門人悲憤的喊道。

「我說住手!沖星師兄已死,如今滄海宗,由我做主!」沖炎道人怒喝道。

在沖炎道人的阻止下,金丹期的滄海宗門人率先放回了武器,他們不同于低階弟子,清楚的知道雙方的差距有多大,剛才的舉動,只是出于一時義憤而已,沖炎道人的怒喝,讓他們清醒了過來,做出了表率。

沖炎道人顫抖的對守寒抱拳行禮道︰「守寒真君,根據剛才沖星師兄承諾,若是您贏了,滄海宗上下任由你處置,如今本門上下七萬多人,性命皆存于真君一念之間,還請真君給滄海宗一條生機!」

守寒此時已恢復了之前的儀態︰「如何處置滄海宗,本座自有安排,現在,吾給爾等下一個禁制,不得反抗!」

听到守寒的話,沖炎道人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拳頭里,在修士身上施上禁制,就意味著這個修士暫時會失去所有的法力,變成一個普通人,守寒的做法,是讓所有滄海宗門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啊!

不過沖炎道人仍然不得不同意了守寒的要求,無論有沒有禁制,滄海宗的處境都沒有變化,與待宰羔羊沒有絲毫的區別。

與其讓一些弟子心存幻想,不如徹底讓問道門放心。

只見守寒伸出劍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這個金黃色的圓化為一點點光點,飛入了滄海宗門人的身體里。

一些認清了形勢的滄海宗門人,並沒有反抗,任光點進入身體里。可是有一些僥幸的修士,卻拒絕了光點,瞬間離開人群,向著後面飛去,這些人里,不乏金丹修士。

在他們看來。滄海宗已經基本沒救了,他們可不想陪著滄海宗一起死,如今向四面八方逃去,總有人有機會逃月兌。有這種想法的人,還不少。

有了一些人的帶頭,其他還沒有接受到光點的人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可是守寒的一句話,卻打消了這些人的沖動︰「滄海宗的護派大陣,已被吾門守山真君反轉。從吾等進入滄海宗起,就只可進,不可出,爾等還是別抱幻想了!」

說完,守寒真君轉頭對身後諸多金丹長老說道︰「各位師佷,接下來就由你們率領眾弟子清繳滄海宗,不可濫殺,不可擄掠。不過若有反抗者,格殺無論!」

「是!」六百多個金丹長老。齊齊回答到。

這時候,滄海宗那些低階弟子一陣恍惚,他們這才搞明白,原來對面問道門的金丹修士,都有六百多個,而滄海宗。加起來也才一百多個,逃遁的只有四十幾個,面對問道門,根本毫無勝算。

這也是守寒真君不讓元嬰修士保護的原因,如今的情況。正好讓門內的金丹修士起到歷練的效果,至于帶上諸多弟子,就完全是讓這些弟子們開開眼界,增長見識了!

六百多個金丹修士,兩個人分別帶領一群弟子,四處分開,開始對滄海宗發起掃蕩,所到之處,一路勢如破竹,盡管有一些滄海宗弟子自發組織起來反抗,可是根本不起大用,幾息時間,就在問道門的雷霆打擊下潰不成軍。

六百多個金丹修士,分為兩三百組,有些山峰有十幾個隊伍,見到這種情形,率領方靖這一千多人的玄木玄水兩個金丹真人也不停歇,直接朝著滄海宗後面而去。

直到深入了很遠後,問道門的隊伍才暫時少了許多,不過這也就是片刻的事情,很快,問道門就會掃蕩到這。

玄水兩人帶著一千多人,沒有絲毫吃力,選擇了一個靈力要比其他山峰渾厚許多,也要大許多的山,直接撲了下去。

當兩人撲下去後,一道身影也迎了上來,看起速度,也是屬于金丹真人。

「欺人太甚!」這名滄海宗的金丹修士怒喝道。

「我來!」只听玄水真人第一次開口說道,隨後,玄水真人便攔住了那名金丹真人。

玄木真人無奈的帶著後面弟子繞過了兩人,繼續向山峰落去。

方靖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玄水真人背後的絲帶已經離體,徹底將那名金丹真人包圍,而那名金丹真人,只得發出陣陣困獸之斗的怒吼。

山峰之上,是一座宏偉的大殿,盡管比不上滄海宗核心奉正峰上的奉正殿,可是也算十分輝宏了。

進入大殿,只見大殿里擠滿了驚恐的滄海宗門人,見到問道門門人進來,還有人想反抗,對著方靖他們施展法術,可是在玄木的隨手一擊下,立刻身死。

「棄劍不殺!棄劍不殺!」方靖他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連禁制也不知道怎麼下,可也不能干看著,跟在玄木真人邊走邊吼。

在玄木真人將所有反抗的人殺完之後,其他滄海宗弟子終于認命,紛紛放下了飛劍或者靈器,然而人群中,一個身影卻偷偷的向門外溜去。

這個人,就是張行的獨子張沅。

張沅知道,作為張行的獨子,別的弟子都有可能逃得一命,唯有他不能,因為在逼迫呂華這件事中,張行對其他人不放心,所以讓張沅親自來辦。張沅可是知道,呂華現在有多慘,讓問道門知道自己是最大的凶手之一,不把自己剝了皮不可。

而在听到張行已死的消息傳來後,張沅便下定了決心逃出去。

張行已死,無論滄海宗今後能不能存在,他張沅都注定了失勢,以前他作威作福,欺負過的同門,一定會向他報仇,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然而沒想到的是,滄海宗的護派大陣居然只能進不能出,倉皇之下,張行只有慌不擇路的逃進了滄海宗的刑法峰里,哪知道,現在卻被問道門給賭注了。

「張沅要逃!」就在張沅快要逃出門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卻突然出現。

可惡!張沅心里罵道,叫出他來的,不是問道門人,而是滄海宗的一個弟子,有一次他曾經搶奪了這人的一件極品法器,而之後,此人似乎忘記了這件事一樣,沒想到原來不是沒忘記,而是找不到機會對他進行報復!

最前面的玄木真人轉過身來,張沅臉色一白,以為玄木真人要殺他,張沅連忙說道︰「別殺我,我知道滄海宗得到了太——」

這時候,落在問道門人群後的方靖神情一變,也顧不得魯莽,直接拔出飛劍,對著張沅就是一劍而去。

絕不能讓張沅說出來那個超級門派的名字來!

若是讓張沅說出,一則是會打擊問道門的士氣,二則是張沅說出那個門派的名字後,問道門反而對滄海宗不好出手,明知道滄海宗受到那個超級門派的庇佑,卻執意下手,不是挑釁那個超級門派嗎?

事情傳出去,讓受那個超級門派庇護的其他門派怎麼看?那時候,就算那個超級門派不願意與問道門為敵,為了維護自身的尊嚴,也要對問道門進行懲罰,要不然,不能讓其他受其保護的門派安心。

所以守寒剛才對沖星道人也只是說「你要做的,我知道」,卻沒有明確提那個門派的名字,就是顧忌這一點。

一定不能讓張沅說出來!

這一劍,方靖心里沒有任何雜念,只有這一個想法。

然而在這全力的一劍發出後,方靖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怎麼說呢,用一個詞來形容方靖此時的感覺,那就是酣暢淋灕,幾年的積累,都溶于了這一劍之中。

這些年來,方靖雖然時常練習劍術,卻始終沒有與人爭斗過,所以一直停止在「劍勢初成」,可是幾年過去,劍術的積累已經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地步。

這一劍,方靖無思無想,終于讓劍術發生質變,劍氣之中,帶著一股無窮的勢。

勢者,威也,唯有通明者,才能運用一心。

這一劍,就是劍勢通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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