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刀的時候不要猶豫啊,羽成,手抖成這樣是沒辦法好好完成手術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拿下口罩,新羅無奈的對那個拿著手術刀比劃著的黑色長發青年嘆了口氣。
略靦腆的笑了下,任離收起手中的刀,「沒有抖的那麼厲害吧,只是有點,有點……」「算了,還是直接看看過程會好一些吧,反正基礎你都已經掌握了,明天我有手術要做,你要一起去嗎?我已經告訴他們可能會帶一個助手了。」
「誒?嗯,要去,謝謝新羅,真是幫了大忙了。」任離內心松了一口氣,保持著微笑,收起了手邊的工具。
練習西醫比他想象的難一點,主要是他很難掌握力道,手也會發抖。中醫只要理論知識足夠,很容易就可以成為一代名醫。但是做手術這些確實必須要練習的足夠才可以。也幸好很多基礎的知識他都有,也只差練習了。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明天的手術是什麼時候?要準備什麼東西嗎?」任離將為了做手術方便盤起來的長發散開,拿起皮筋束成馬尾。
新羅月兌下手套,「手術時間是晚上,白天可以晚些過來,東西的話,你把你的那套用具帶上就可以了。說起來,你怎麼留了這麼長的頭發啊,不過配上這張臉確實很好看。」
將束好的頭發順至身後,任離對上對方頗為好奇打量著的目光,「我的家鄉在中國,比較古典,有留長發的習慣。」
任離也曾想過剪掉它,但想了想日後可能會經歷更多的世界,萬一有用了呢,多存點東西總是沒錯的,而且習慣了長發之後,也並不是太麻煩。
「那麼明天見,新羅、賽爾提。」
關上門,走下電梯,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順了份打包的壽司。
這十幾天過的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自己公寓、新羅家、露西亞壽司店。每天上午在壽司店坐一會兒,下午去新羅家,快晚上的時候回去。
可能是因為看他的理論知識十分的充分,原定在一個月之內可以進行手術的計劃被新羅提到了明天。
生活過于充實和平淡,反而讓任離感到了很大的壓力,他怕自己在這種平穩的生活中迷失,不過還好,明天就可以展開一些非日常的工作了。
感覺到左腕的清涼,輕綴還在,他對新羅說他的中醫是家傳的,來自中國的古老家族,鐲子也是,且無法在不破壞的前提下去掉。新羅在研究了一會兒之後也就放任他戴著鐲子做手術了。
雖然這十幾天並未直接看到折原臨也和平和島靜雄,但是很明顯走在池袋的街道上,可以看到一些被暴力破壞的路障、指路牌甚至自動販賣機。從賽爾提和新羅時不時的「對話」中,也都表現出了折原臨也從新宿來到了池袋的信息。
讓任離覺得哭笑不得的是,在有一次無意踫到了被平和島靜雄破壞的指路牌時,主神給出了可以將之兌換成點數的提示。雖然有撿垃圾的嫌疑,但任離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每次能夠看到的比較隱蔽的地方的「垃圾」扔到了空間里。
曾砸到折原臨也的「垃圾」給的點數額外的多。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這些點數都太大了,在現代社會突然消失了這麼大的東西是很不正常的現象,這里可不是那個一切皆有可能的銀魂世界,因此任離也只能挑一些小巷子的和監控器無法照到的角落,或者直接把小物件拖到巷子里。
這辛苦的十幾天,倒也收獲了不少點數。而且還只是在他整天活動的三點的路上,其他的路上或許還有不過任離並不想特地繞路,那太引人注目了。
也由此可見,折原臨也和平和島靜雄的打斗是何等的激烈了。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已經很不正常了吧。
任離手里提著壽司,看著面前堵著路的自動販賣機,默默的吐槽。
「啊啊,這條路被堵了啊,折原臨也和平和島靜雄的戰斗已經波及到這里了嗎?」
「這個不是重點啊,接下來該怎麼辦,開回去?」
「那樣要繞很遠的路啊,直接把這個東西搬走不就行了,這種東西出現在路中間實在太不安全了,喂,渡草,下來一起幫忙。」
任離怔怔的看著只發了一會兒呆就出現的一輛面包車,隨著聲音傳出,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關上門,走到了任離面前。
「能一起來幫幫忙嗎?」聲音低沉穩重,這樣邀請著。
任離反應過來,保持著微笑,「抱歉。」那玩意兒看起來就很重,絕對不要去。他承認他變懶了不少。
對方也不介意,搖了搖頭就和名為渡草的人一起去抬自販機。
任離走到面包車旁,回了回神,這兩個人,好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有兩個人是一起的。
「嘿,你好。」車窗突然被拉下,一個看起來很熱情的女孩兒出現在窗口。
任離點了點頭。
「我叫狩繪理華,能問一下你的頭發的事情嗎?」女孩兒看起來很激動。
任離覺得自己想起來這四個人是誰了。
保持著一貫的微笑,長發青年溫和的開口,聲線平穩,「青木羽成,我更喜歡別人叫我羽成。請問我的頭發怎麼了?」
一個雙眼眯起幾乎看不清的男孩兒突然出現在窗口,「你的頭發是真的這麼長嗎?不是假發?啊,你好,我叫游馬崎沃克。」
「你好。嗯,我的頭發本身便是這麼長,不是假發。」微風起,青年的黑色長發在夜色中浮動,襯著凝靜的眸子越發幽深。
「游馬崎、狩澤,別嚇到別人。」兩人已經清理完了被破壞的自販機的樣子,先前搭話的男子邊走過來邊警告著車內的兩人。
無視車內兩人的抗議,男子對面前個子到自己肩膀的人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門田京平,這邊這位是渡草三郎。希望車內的兩人沒有嚇到你。」
他看起來那麼像會被嚇到的人嗎,還是說剛才拒絕幫忙產生了這麼個誤會?
說起來,夜晚、車子、男人、長發,讓他想起了一些貌似不怎麼健康的東西。
雖然腦補著各種奇怪的元素,但任離已經經過兩個世界鍛煉洗禮的面癱發揮了應有的效用。
黑色的長發束成馬尾垂至腰際,面容精致但不女氣,唇角帶著溫和的笑容,眉眼間仿佛洞悉一切,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門田京平在終于有時間認真打量名為青木羽成的男子時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不,他們並沒有嚇我。啊,門田先生您好,我叫青木羽成,當然喊我羽成就可以。兩位只是對我的頭發很感興趣……」
「恩恩,現在留長發的人很少啊,狩澤就是短頭發吧。」游馬崎打斷了任離接下來的話。
「男生留長發的就更少了吧,還留的這麼長,而且長得也這麼,唔,漂亮?」狩澤像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猶豫了一下。
「而且是在大晚上的偏僻的小路上,偶遇這麼一位長長黑發的漂亮男人,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啊。」游馬崎夸張的比劃了著,狩澤配合的顫抖了一下。
「你們兩個夠了喂!」門田有些無奈對著車內吼了吼,轉過頭來,抱歉的說,「他們兩個就是那個樣子,你不要介意。」
「嗯,那麼就這樣,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對了,自販機,謝謝。」任離微笑著點點頭,這麼為他人著想的人已經很少了啊,以後應該不會有交集了吧。
門田看著對方在燈光下拉長影子,慢慢消失,敲了敲車內還在耍寶和興奮的兩人的腦袋,坐上車。
「那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啊,不過好像在哪里看到過的樣子,我是說長發,那個身高。」
「誒?是嘛,可是如果看到過的話肯定不會忘記吧,畢竟有那麼一張臉。」
「讓我想想,啊,對了,前幾天我們不是曾經在露西亞壽司店看到過一個有很長頭發的人嗎,也是這樣,到腰那里的感覺。」
「啊,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們還都以為是個女孩兒呢,只瞥見一眼啊,沒想到居然是個男生。」
「那以後應該還有可能遇到吧,下次可以拜托至少拍兩張照片。」
門田靠在椅座上,听著後面兩個人激動的各種計劃,嘛,不管怎麼說,真是個只要看過就很難忘記的人啊。
不過,一個面容精致,帶著微笑的長發青年在夜色中佇立著。門田緊了緊衣服,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