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你听說過舊校舍的事情嗎,」
「舊校舍,那里怎麼了,」家長加奈抬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雖然在學校的校地內,卻沒有人敢靠近,據說會有妖怪出現。」女生神秘地說著。
「好可怕……」另一听眾附和。
「對吧。」深有同感的女生點頭。
「世上怎麼會有妖怪呢。」家長加奈無奈的笑,正好看到身邊的同學,問,「你說對吧,陸生同學,」
奴良陸生拿著鞋的手頓了頓,尷尬的點頭,「嗯。」
「妖怪嗎,」
從奴良陸生身後突然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正響在耳邊,嚇得奴良陸生往旁邊跳了半步,看清來人後拍著胸口,「早上好,羽成,還有不要突然從人的背後冒出來啊,會嚇死人的!」
「抱歉,陸生。」不會嚇死人的,頂多嚇死妖,正好為民除妖了。任離絲毫沒有誠意的道歉。「以及,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最後,早上好。」欺負人——四分之三人——什麼的太順手了。
一天平和的學校生活就此拉開帷幕。
任離在回到主神空間後又找到了新事情做,他翻出筆記本,記下來一堆未完成的約定。其中包括「告訴陸小鳳自己的秘密」「治好青蛇的嗓子」「整死那只折原臨也」這種比較重要的部分,也包括「搶一次貓咪老師的肉包子扔給犬夜叉吃」「參加羅恩與赫敏的婚禮」這種基本不可能實現的部分。
休息過後開工,為了更好的利用目前身體的殼子,任離翻出最後一個未完成的S級任務,《滑頭鬼之孫》。
鑒于剩下唯一一個未完成的人物名為羽衣狐,主神將他傳送這個時代。初時降臨如此正常的社會時,任離還恍惚了兩天,然後光明正大的拿著身份證明報到去了。
他又成了一個學生,年級︰初一。
原本這個身體創造出來是為了應付犬夜叉世界的初三,在獵人世界流竄了兩個月後再使用,居然倒退了兩個年級。任離表示裝女敕對他而言實在輕車熟路,最有成就感的是……他的身高終于高過了同級人!——原諒這個一直沉浸在身高打擊中不可自拔的人因首次不光彩獲勝而興奮過度的失常行為吧。
好在興奮中的任離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不過他刻意來早了些,羽衣狐這會兒還未轉世,任離老老實實的做個中一學生,唯一算是積極的事,就是與奴良陸生成為了朋友,至少達到了互相稱呼名字的地步。突然從節奏極快的獵人世界過來,任離對這種放松的環境有些不習慣,計劃雖然列了不少但又不到用的時候,任離也沒太著急。
這個名為浮世繪的中學再普通不過,開學幾個月過去,同學之間相識的差不多。這天中午,天台,隨著清十字清繼「今夜我們決定去舊校舍探險,一定要找到妖怪!」的豪邁發言,正式打開了劇情。
「陸生,你沒事吧。」看著听到「這個世界一定有妖怪」的發言後全身冒汗的奴良陸生,任離叼著牛女乃歪頭好奇地問。
「沒、沒事!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妖怪嘛,哈哈……」奴良陸生咬著面包含糊的說。
任離好笑的不再追問,舉手,「舊校舍的探險能多加三個人嗎?」
「當然!這可是了解妖怪的好機會,再來更多的人吧!」清十字清繼興致高漲。
「三、三個?」奴良陸生慌張地問。
「嗯,我、陸生、家長同學,三個。」任離無害笑。
「听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妖怪,對吧,陸生君?」家長加奈沒有拒絕,反而饒有興致的問。
奴良陸生只得點點頭,不斷祈禱今天家里那堆妖怪別出事。
夜色清冷,無月,靜謐的大街上偶爾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車輪碾壓公路異常清晰,不斷挑戰著神經。舊校舍,比名字呈現出來的樣子更破舊一些,一行人站在門口,看著破敗的窗子與斑駁的牆壁,各自打著手電,在請繼詭異激動的低笑聲中依次進入。
「為什麼陸生會認為這個世界沒有妖怪呢?」寂靜的環境中,任離壓低了聲音,不算突兀的拉過保護著家長加奈的奴良陸生問。
「誒?」奴良陸生表情相當復雜,變了又變,倒是一旁的家長加奈幫他回答了問題,「因為不可能存在吧,青木君呢,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嗎?」
「我相信。」任離溫和的笑著,趁兩人視線轉過來的時候把手電筒移到下巴處幽幽的開口,「因為我就是只妖怪哦。」
「羽、羽成!」奴良陸生厲聲打斷任離的惡作劇,穩住了想要大叫的家長加奈,無奈的說,「在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啊!!!」
前方突然傳來驚呼聲,三人連忙跑過去,一看才發現只是一副賣相奇特的畫而已。
探險旅程接著進行,但奴良陸生的臉色漸漸差起來,任離看著周圍活躍的小妖怪,明智的決定不去刺激未來奴良組的總大將,擅自的玩起消失。
阻止大家進入有妖怪佔據的茶室後,奴良陸生擦了把汗,看了眼眾人突然發現少了點什麼,「羽成呢?」
「青木?不是一直跟著你的嗎?」一行人面面相覷,面色凝重。
「總而言之,接下來我走在前面。」奴良陸生覺出不對來,堅定的說。
有驚無險走到最後,卻在料理室踫上大蜘蛛妖怪,當一切塵埃落定,舊校舍外與自家奴良組成員做過溝通的奴良陸生嘆著氣,沒有絲毫準備的迎來了被嚇昏又清醒的家長加奈。
沒有理會猛然消失的雪女與青田坊,奴良陸生在編造謊言又一次安撫下對方後,向家長加奈提出了去自己家做作業的邀請。任離找準時機適時出現,似笑非笑,「呦,陸生,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見色忘友啊。」
「不不不是那個,」奴良陸生徒勞的揮著手,旋即生硬的轉移話題,「倒是羽成,半路消失到哪兒去了!」
「啊,那個啊……」去除妖了。任離微笑,「你們家在哪兒來著。」更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別轉移話題啊喂!」奴良陸生捂臉,沒有深究。只是二人世界願望無法達成了,奴良陸生心下抱怨,有氣無力的說,「跟我來。」
豪華氣派的日式大宅,兩排黑衣人整齊的鞠躬,「歡迎回來,少主!」
家長加奈明顯被這種情況震住了,奴良陸生尷尬的連忙拉著她走進門,任•一百瓦燈泡•離緊隨其後漫步而入。
與奴良若菜打完招呼,同學三人在清幽靜謐的房間中開始了寫作業的工作,任離識相的表示去趟洗手間,並謝絕了陸生的跟隨,「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家長同學相處吧,我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輕輕在陸生耳邊打趣,惡趣味的盯著對方耳尖變紅後,任離甩手拉上門。
遠離都市的宅子清淨的很,三兩聲蟲鳴點綴起勃勃生機,任離走到院中那顆巨大的櫻花樹下,手撫上樹干,粗糙凹凸不平的表面帶著古樸與滄桑浸透肌膚。有多久沒來過這兒了。任離閉上眼,仔細感受著風吹過時夾帶的幽幽花香,唇角不自覺翹起。
「啊,那個人,沒錯,就是那個人,少主帶回來的……同學?」
「這就是少主的朋友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少主的朋友?是人類嗎?」
細小嘈雜的聲音傳入任離的耳朵,任離對著聲音來處友好的揮揮手,「你們好。」
「被發現了!」「快逃!」「少主說不能被他的朋友發現的!」一眾小妖像是見到洪水猛獸一樣瞬間不見了。
任離也不在意,手一撐跳上櫻花樹,窩在樹枝間躺下。在獵人世界待了兩個月的好處就是,這種程度的跳高至少沒問題。閉上眼,既然說了不打擾友人追姑娘,房間就不能回去了,干脆在這兒休息會兒吧。假寐的任離翻騰著過去的記憶,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在很久很久,無論在任何意義上都很久之前,在任離還叫花開院羽成的時候,在他還陪著阿黃四處游歷的時候,每年總會空出一個月來江戶找那個不靠譜的大妖怪。那會兒他最愛做的事,就是霸佔滑頭鬼在櫻花樹上的專屬座位,喝著櫻姬斟的酒,居高臨下的欣賞滑頭鬼火冒三丈的樣子。
粉色的花瓣在夜風中飛舞,像是睡著了般的少年唇角帶笑,精致的面容與剛剛抽長的身形于盛開的櫻花層層疊疊間閃爍,仿若花妖,精美而飄渺。
听得小妖們騷亂而出來亂逛的奴良滑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少年過分熟悉的樣貌讓奴良滑瓢回憶起了從前,索性坐于廊下欣賞起這番如畫的景象,鴉天狗靜靜出現給他倒上一杯茶便離開了,奴良滑瓢端起茶杯,吹著熱氣,思維不自覺的飄遠。
一夜清淨。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將魔爪伸向了《滑頭鬼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