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多謝卡卡西先生了。請使用訪問本站。」任離鄭重其事地鞠躬,「回去的路上也請多小心。」
「任務是將你護送回木葉為止,」旗木卡卡西懶洋洋地說,「需要我給你推薦幾本漫畫解解悶嗎?」
「不必了。」任離將遞過來的漫畫推回去,「任務臨時變更,我的下一站不是木葉,畢竟這一路浪費的時間實在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頓了頓,任離宣布,「任務已經完滿完成了,希望以後還會有和您合作的機會,雖然和您在一起真的很浪費時間。」
旗木卡卡西動作一頓,好在半個月下來對這個商人神奇的語言風格已經習慣,原本想著還得再忍受幾天,沒想到這就到了離別的時候。「什麼時候你能把直說直話的性子改改,離達成目標可能會近點。」鬼使神差,旗木卡卡西說出了類似勸誡一般的話。相處下來對方的性子雖然不討喜,但對于夢想的執著與堅持都看在眼里,很耀眼的顏色。
「說的也是。」任離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我會記得把這句話告訴日後的屬下的。」
你真的听進去了嗎?旗木卡卡西無所謂地聳肩,擺擺手敷衍地說,「加油。」原地消失。
飛天遁地,真是神奇的能量。任離沒有浪費一丁點時間,對他而言之前的世界中可以肆意揮霍的時間目前倒成了最不夠用的東西。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實現那個從口中說出的理想,說到做到,任離沒打算打馬虎眼。至于附帶出來其他的性子……反正頭疼的人不是他。
身著華服的男人驚慌的趕到廳堂,「老板,運往風之國的貨物被劫了。」
「通知‘輪’,再送一批過去。」坐于廳堂中央的男子不慌不忙地說著,傾倒茶水的動作未添一絲慌亂,待茶杯中蒸騰起霧氣,男子才驟然放松端坐的姿勢,隨意的舉止卻更添風雅,一舉一動帶著說不出的清冷神韻,「說吧。」
華服男子面上的驚慌減退少許,在對方氣勢的影響下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情倒是不值一提了,盡管如此想起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板起臉來,將事件一字不落的傳達過去。
任離仔細听完手下的陳述,動作隨意地品味著自己新泡的茶水,加了上好的蜂蜜同時帶著絲絲獨屬茶的清苦,味道——不怎麼樣。還不如金平糖呢,下次讓手下買兩塊吧……讓他們知道急羽最大的BSS居然喜歡吃些便宜的小孩子最愛的甜食,會不會降低自己在外界心目中的形象。不不不,任離平靜地把杯子推遠,正好停在盡職盡責陳述完畢的華服男人面前,自我催眠,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早就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沒什麼可毀的。
任離看到華服男子感激涕零地端起茶杯,然後浮現出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憋屈表情,最後梗著脖子把茶水咽了下去,被壞消息打擾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來襲的忍者看清楚了嗎?」
「是土之國的忍者沒錯。」華服男人嚴肅地說,企圖無聲無息地將杯子放回原處,被一雙飽含笑意又帶威脅的眼眸制止,內心淚流滿面地重新把杯子放至唇邊,大無畏的又喝了一口。這又甜又苦的味道救命果然老板是貴重物品殺手這麼名貴的從海外進口而來的清香茶葉居然被老板禍害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味道日後還有誰告訴他老板鑒賞水平高眼光準他他他就讓誰嘗嘗這可怕的黑暗料理攻擊可憐的舌頭我對不起你!
任離拾起茶壺,在華服男子面色鐵青的注視下滿上茶杯,不等他有所動作,華服男子搶先開口。「老板,需要對土之國有所動作嗎?」
「武內,陪我走一趟木葉吧。」任離端起茶杯,在華服男子松了口氣的目光中品著茶水,入口清涼,淡淡的苦澀與清香緩緩浮現,縈繞唇齒之間。
「木葉?」武內不解。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任離將杯子推了過去,示意他品嘗一番,「急羽發展的這麼快,也該受到一些人的注意了,我記得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七次大型貿易被打斷,再不想想辦法,今年我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武內忐忑地將與方才顏色相同的茶水飲下,意外地好滋味讓他眯起了眼,老板終于要行動了。
「而且有一段日子沒吃丸子,想念得緊,香糯的丸子還是熱的美味。」任離笑著說。
這才是真正目的嗎?!深刻了解自家老板的武內克制不住的內心吐槽,退下著手準備出行事物。
他家老板性子怪異,不喜歡人喊他主人,只準喊老板。整個人懶到恨不得日日躺在床榻上,心血來潮時卻又會滿世界亂跑讓人擔心。明明對甜食喜歡得仿佛這輩子都要嫁給甜食了又偏偏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不肯承認,還變著法得試圖從其他「男人」的食物中提取出甜味,各類慘不忍睹的實驗浪費了多少大好資源。
盡管如此,卻不得不承認那是個好老板,值得追隨。武內太郎,早在一年前就該死掉的男人,目前這個男人不僅僅活著,還有一個值得追隨的老板,更有一個在亂世中堪稱奢侈的事物——夢想。多麼美妙的詞,如果是為了這個詞的話,忍受住老板時不時抽風一樣的行為與令人發指的惡趣味也不是很困難的事。
這個世界多得是活不下去的尸體,也多得是就算活下去也只是行尸走肉的工具,能成為一個真正有血有肉有夢想的人,是多麼的幸運。武內太郎想起一年前尸山血海中伸向自己的那只干淨白皙,似乎不染縴塵的手,嘴角彎起,感謝你給了一條命的同時,不忘給我一個夢想。
「武內,知道急羽創建多長時間了嗎?」坐在馬車上,任離似乎突然來了興致,不再撩起簾子看著窗外的風景,反而問馬車上閉目養神的男子。
「一年零三個月又二十一天。」理解自家老板對時間的執著,武內規矩地回答。
面容絕美的男子驟然綻起笑容,「是一年零三個月又二十一天五個小時七十八分六十秒。」
「……老板,五個小時我還能理解,但……」武內沒能忍住,事實上也不需要忍住,他知道自家惡趣味的老板想看的就是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年時間,我用了一年時間,存了十五萬兩,又用了一年時間,發展起了急羽。」任離恢復了一貫戴著的疏離的笑的面具,「去年,也是這個時候,我撿回的你。」
「老板的恩情,武內不敢忘。」模不準脾氣怪異的老板想說什麼,武內答。
「事實上我一直在想,你會不會很討厭我給你起的名字,畢竟太郎什麼的,听起來就很隨意。」任離的話再度打破了空氣中驟然緊張的氣氛,武內暗暗放下心中的大石,還未等他接著表忠心,任離理所當然的說著,「本來就是隨意起的名字,就算你不願意也得這樣,還是慢慢接受吧,幸而武內適應能力強。」
一口氣上不來,武內張嘴半響說不出話來。趕車的先生請務必快一點快一點我知道老板的時間觀念一定會卡點到地方但你能不能快點否則我不保證到目的地之前給你發工資的我是否還留著一口氣。
太郎這個名字一定是他一輩子的痛不解釋。武內悲憤地想著,下了馬車。
任離望著不遠處樹木環繞綠意盎然的木葉村,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越美的地方,越得承受相應的骯髒,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下掩蓋了多少紛爭糾葛,又豈是表面能夠表現出來的?若是可以的話,他願意永遠活在表面上,只是自從給自己定下了要求,卻必須接觸那些陰暗糾葛了。不是玩不轉,是不想伸手。僅此一次,任離給自己打氣,僅此一次。
「武內,發布任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任離用信任的眼神注視著今日穿了一身干淨爽利休閑服的男人,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不容置疑的又開口將對方可能的抱怨堵回去,「放你出門鍛煉了半年,現在就是展現你能力的時候,別讓我失望。」
武內深呼吸兩次,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回到旅店,得到喜著一身白衣的老板不見蹤影的消息時,武內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果不其然,路邊賣丸子的攤位上,白衣似雪長袍及地,黑發鋪開來在風中輕輕漂浮的男人正保持著優雅尊貴的風範用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消滅著食物。
「武內。」任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撿到的小孩——年齡二十五上下——臉上掙扎糾結的表情每每都能很好的愉悅到他,「打包兩盒丸子帶回去。」
付了賬,武內接過店家遞來的盒子,看向恢復了傲然姿態的老板,「時間地點已辦妥。」
「辛苦了。」任離微笑,「趁熱打鐵,可別讓貴客等急了。」
武內目送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街道,這才緩步走回旅店。此次與木葉高層的商談並未讓他跟去,還是不夠信任嗎?該怎樣才能讓你更信任我呢,老板?
湛藍的天空下,潔白的雲朵投下清涼的庇蔭。
作者有話要說︰這還是這篇文第一個正經露臉的除主角外的原創人物。
任離開始建立商業帝國了,總得有點手里能用的人,總覺得自己這麼寫完又會被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