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人類是從長相來判斷親屬關系,那麼作為異形以及有異形基因半人類的雷普利則是更多的憑借氣味和本能。
幾乎下一刻,她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當初被迫產下的兩只異形中的其中一只。
這個認知非但沒讓她放松警惕,反而越加戒備地盯著對方小心地往後退,唯恐它一個動作撲過來襲擊她。
見母親那副冷漠的態度,黎落頓時郁卒了。她雖然想過母親不太容易接受兩個異形孩子,但也沒想過在她已經友善的招呼下,依舊會得到母親這樣一個糟糕的回應。
「嗷嗷」
正在一人一異形對峙的時候,王後忽然發出痛苦的嚎叫,黎落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了,她屏住呼吸,眼楮(你有嗎?)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後的小月復,伴隨著王後淒厲的痛呼,一道裂口乍然出現,一只成熟的異形嘶嚎著,掙扎著想要撕裂粘稠極具韌性的隔膜,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黎落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法上去幫爪——
如同小雞要靠著自己破殼,它們異形也必須這樣做。只有靠著自己突破生產的困難,才能獲得健康的身體和強大的實力。
伴隨著王後的淒厲嘶嚎,不多時,一個全身黑色的龐大身軀緩緩呈現在它們面前。
黎落第一時間發現弟弟的不同。它的面目更加接近人類,還進化出了兩只凹陷的眼楮,五官模糊但是比起一般異型的面目可憎,這充其量類似于人類糊了張面膜。它的身體更加矯健,體型優美線條流暢,無論從哪方面都非常符合異形的審美標準!(大拇指推薦!)
而此刻,弟弟正用那雙普通異形沒有的眼楮,眼神凶殘地瞪著她。黎落冷冷地回望,威脅般地呲牙,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咆哮,嘴里的槽牙蠢蠢欲動,警告這看上去剛出生腦袋還暈乎乎分不清情況的家伙。
「……」弟弟疑惑地閉上嘴,它探過頭來,帶著點好奇和親昵地想嗅嗅黎落的味道,而就在這時,「嗷嗷!」
一聲不和諧的嚎叫打斷兩人的對望,黎落轉頭看去,王後正朝弟弟發出冷酷的嘶叫,身為同類黎落可以輕易分辨出王後的命令︰它想讓弟弟殺掉她,再把美味的人類弄幾只給饑腸轆轆的它吃掉。
黎落嘴角一抽,她該感到榮幸嗎,比食物更重要,王後居然第一時間就想要殺了她,她到底是有多惹人厭?
「嗷~」弟弟湊近王後費力抬起的碩大腦袋,兩人互相低低咆哮著辨別彼此。弟弟使勁嗅了嗅,忽然奇怪地發出凶狠的嘶叫,下一秒,在眾人睜大眼楮驚恐的注目中,猛地一揮鋒利利黑亮的爪子,王後的腦袋頓時像是個皮球一樣被拍個稀巴爛,綠色的汁液頓時四濺,黎落連忙跳到母親身前好心地為她擋住飛濺的腐蝕性極強的血液。
異形弟弟朝著淒慘哀嚎漸漸死去的王後凶惡地咆哮,「嗷嗷嗷~」你又不是我親媽,給我滾邊兒去!
也許是同胞感應,也許是血脈的特殊羈絆,黎落居然能夠清楚地辨別出弟弟嘶嚎中表達的意思。
「嗷?」弟弟?
試探性地叫了聲,引得對方倏地扭頭,凹陷的黑色雙目炯炯有神,眼神滿是欣喜地盯著她,幾下飛奔過來,親昵地把腦袋往黎落肩膀上蹭,「嗷嗷~」姐姐~姐姐!
「……」黎落無語,看著對方後面像是小狗一般歡喜搖動著的堅硬尾巴,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地抬起爪子,點著對方腦袋把它嫌棄地推遠了。
我可愛的偶豆豆桑,你可知道啊內桑因為你的出生,而被研究員當做小白鼠試驗的悲催人生?
「嗷~」
喉嚨里發出嘶啞難听卻異常婉轉的類似于撒嬌的聲音,弟弟小異(誰取的這破名字!?)絲毫沒有被姐姐推拒的傷心,反而再接再厲,腆著臉一個勁兒地想往黎落身邊湊。
看著兩只異形跟失散多年的親兄妹一樣熱情地你蹭我一下,我推你一把,;雷普利有點不知所措,唯獨被粘液束縛住的一個研究員眼神狂熱地盯著它倆,臉上綻放出夢幻般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語,「天啊,這兩只異形居然產生了人類同胞才有的親情,這簡直是科學史上的一個奇跡!!」
聞言,黎落鄙夷地瞥了對方一眼,小樣兒,在她女王大人的j□j下,就算是異形也能給j□j的妥妥兒的!
認親完畢,黎落趕緊帶著小異去找媽媽。
兩只家伙手牽著手(爪?)蹦跳到母親雷普利面前,雷普利已經因為這種超月兌常理的情況而顯得驚異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兩人。
「嗷嗷嗷~」母子相同的氣味讓小異瞬間分辨出母親的味道,它歡喜地想要湊近去舌忝舌忝雷普利,然而它碩大的腦袋才剛靠近對方,雷普利驀地感到威脅般的驚醒,轉個身便敏捷地順著梯子平爬進通風管道里,奪路而逃。
「嗷?」
小異偏著腦袋,茫然而傷心地望著母親逃跑遠去的背影,如同被人拋棄的小狗一般,喉嚨里不住發出委屈的嗚咽。
黎落倒是不以為意,反正對她來說,一母同胞的同類弟弟比半人半異形的母親親近多了。她安撫地拍了它的背一下,往前躍了一步,示意它跟上她。
「嗷~」姐姐等等!
听到小異的呼喚,黎落回頭,就見它朝著那個還在大放厥詞的研究員張開了布滿鋒利尖牙的大嘴,「嗷嗚」一聲就咬掉了對方的半個腦袋,還在嘴里卡巴卡巴咀嚼了下,「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異形這個種族的吃相真的太凶殘了!
轉過腦袋不去看鮮血淋灕的現場,黎落背對著小異蹲到地上,听到身後傳來皮肉撕裂和骨頭破碎的響聲,鼻翼間彌漫著人肉的甜膩香味,她仰著腦袋,絲毫不為所動,高大的背影渾身凜然正氣。
只要心性堅定,沒什麼能誘惑的了她——
「哧溜」
把不由自主分泌的黏糊糊的口水甩落,黎落淚流滿面地撓牆,要抵抗對人類的食欲本能,她此刻幾乎拿出了所有的意志力,每一分每一秒簡直是煎熬。
弟弟你個吃貨,動作能不能快一點啊!!!
和自己的意志力做著艱難的拔河直到弟弟吃飽喝足後,黎落才松了口氣站立起來,回頭朝滿嘴血跡的小異點點腦袋,示意她跟上自己。
于是兩頭異形便一前一後,歡快地蹦跳著跟隨在一路狂奔的雷普利身後——就算彼此間隔了十多個金屬船艙,它倆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母親的位置。
有句話不是說,親生母親和孩子間有特別的心靈羈絆嗎?
沒多久,兩個家伙就听到了母親急速奔跑的腳步踏在金屬地板上發出的鏗鏘聲響,它們加快追趕的步伐,終于在宇宙飛船大本營自毀爆炸前鑽入了逃生飛艇。
它倆是沿著沒有合攏關嚴的艙門溜進來的,這可不是母親專門為它們留的路。黎落按捺住想要給母親一個「surprise」的小異,兩人躲在船艙後部,準備等到跟著他們回到地球再出現。
然而,後艙門出了故障始終沒關上,飛船無法起飛。再耽誤下去,他們就得跟大本營一樣毀滅。
黎落囑咐弟弟乖乖待在角落,自己跑到門口,一爪子輕松地扒拉下艙門。
她只是個活雷鋒,不要太感謝她。
「嘶」
不遠處傳來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黎落倏地回頭,雷普利的同伴,那個她听他們提起過叫做維諾娜的機器人,短發俏麗的女郎正佇立在原地,滿臉驚恐。
她原本大概是想過來合攏故障了的艙門。
而恰在此時,飛船終于成功月兌離本艦發射到了宇宙中。強烈的亂流襲來,小小的飛船頓時左搖右晃,黎落壓根站不住腳,整個人都被直接甩到牆壁上去貼著,而維諾娜趁亂機敏地鑽到了一個狹小的籠子里,小異對維諾娜似乎很有興趣,偏著腦袋趴在地上,一只鋒利的爪子還試圖伸進籠子里捉住她,就像人類在戲弄籠子里的小白鼠。
「維諾娜!」此刻飛船漸漸平穩,而位于駕駛艙的同伴半天沒听到維諾娜的動靜,便連忙舉著槍出來查看,正好看到被困到籠子里的維諾娜求生無門艱難掙扎,而一只長相丑陋的異形還在企圖抓她。
「維諾娜!」
「噠噠噠」
伴隨著一聲驚懼的大吼,一連串子彈從男人舉起的槍口傾瀉而出,黎落低頭飛撲過去把小異狠狠撞開,兩個家伙順著慣性重重地滾到了牆邊,發出砰的兩聲巨響,整個飛船都被震的抖了三抖。
「維諾娜!到我身後來!」
警惕地戒備著躲到集裝箱後面的兩只異形,急忙招呼到,維諾娜一臉心悸地迅速從鐵籠子里爬出來,連滾帶爬地跑到身後,高聲叫著,「雷普利!我們船上有兩只異形!!」
「**!」
听到後面傳來的動靜,雷普利把飛船操作方式調整到自動,咒罵了一聲,提著槍就飛奔到後艙來,看到xx和維諾娜據守在前艙後艙通道的門口,心驚膽戰地舉槍對著集裝箱。
濃烈的食物香味刺激著兩只異形的味覺,小異口水直流,一個勁兒地想要躥出去吃掉除了母親以外的其他人,黎落費了老大的功夫按著它掙扎撲騰的腦袋,強迫它彎下腰來趴在地上,小異不明白明明食物就在面前為毛姐姐不準它去吃,它的腦袋被姐姐一爪子壓在地上又不敢反抗,只能從挺翹的鼻子里發出委屈的哼哼聲。
黎落白了它一眼,異形雖然外形彪悍,但是被重火力槍狠狠擊中腦袋,也不是不會死星人好麼。
「出來!」雷普利毫無懼色,厲聲喝道。
小異終于按捺不住對母親的渴望親近之情,一甩頭掙月兌黎落的壓制,piapiada地就從集裝箱後跑了出來。
男人想要開槍射擊,雷普利眼疾手快地喝止了他,「你們別動!」
之後,安靜的後艙內毫無聲息,一片寂靜。只听聞維諾娜和男人急促壓抑的呼吸聲在悄悄回蕩。
半晌沒有其他動情,黎落兩只爪子趴在集裝箱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正見到小異和雷普利彼此深情凝望,雷普利陶醉般地撫模著小異堅硬的腦袋,小異喉嚨里發出愜意的呼嚕聲,緊緊盯著雷普利的兩只黑漆漆的眼楮,充滿著孩童天真無辜的眼神。
這是多麼一副母子情深的畫面呵。
溫馨的氣氛縈繞在空氣中,黎落也受到感染似的,終于勇敢地把自己丑陋的身軀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xx迅速扣緊了槍,滿臉驚懼,但是雷普利舉手制止了他。
「……」
雷普利不動聲色,她看到之前在王後那里見過的黑色異形,邁著輕巧的步伐踱至她面前,和小異並排站著,沒有眼楮的「臉」正低頭打量著她。
一人一異形對視片刻,它含糊地嗚咽了下,忽然湊過腦袋,伸出舌頭親昵地舌忝了雷普利一臉口水。
雷普利面不改色,她露出母親般的慈愛眼神,撫模著它堅硬的腦袋。旁邊的小異看到母親和姐姐親近互動,自己卻被涼在一邊沒人搭理,忍不住發出委屈的抱怨,「嗷嗷~」
媽媽姐姐不要不理我tat
正在享受和母親的親昵卻被小異硬生生地打斷,黎落沒好氣地一爪拍向小異後腦勺,發出「啪」的脆響。
「嗷?」小異一個趔趄,差點沒趴到地上,它勉強維持身形,偏頭盯著黎落,疑惑地眨眨黑漆漆的眼楮,「嗷嗷?」姐姐你推我干嘛!
黎落呲牙咧嘴地沖它嚎︰「嗷~!!」誰叫你打斷我和媽媽的認親的!
「嗷嗷!」才沒有!
「嗷~」還敢頂嘴了!
從宇宙飛船上幸存下來的幾個人類,看著面前強大可怕的異形在被另一只異形狠狠拍了幾次後腦後,此刻乖的像是個被老師教訓的低頭認錯的小學生,它沮喪地垂下腦袋,扁了扁嘴巴,要哭不哭似的,喉嚨里不住傳出嗚嗚的叫喚。
嚶嚶……嚶嚶……媽媽,姐姐她欺負我!
黎落正準備繼續和母親好好交流一番感情,一听它的嗚咽,長而堅硬的尾巴不客氣地抽了它挺翹的一下,呦呵,膽兒大了,還敢給媽媽告狀了!?
小異︰tat
雷普利仰頭不解地望著兩只在角落,雷普利雖然是生出它們兩個的母親,但是半人類的她到底听不懂異形獨有的語言。
黎落看到其他人類由于看到雷普利和它們的互動而暫時安靜下來,沒有開槍,提著的一顆心微微放下了些許,扭頭打量四周,想要找到什麼可以方便交流的東西。
紙、筆……不,這個時候,有個可以打字的鍵盤就夠了!
然而,掃了一圈也沒找到可用之物,黎落遺憾地轉頭回來,正巧瞥見母親一邊狀若深情地撫模著小異,目光卻在小異身後的窗戶那里不著痕跡地頓了頓,然後很快收回。
沉浸在和母親的親昵中的小異渾然未覺,看到這一幕的黎落心里一冷。
在這個時候,她其實是有機會突然反擊,殺掉船上所有人類的。然而,她卻仿佛沒有察覺雷普利的異動般,碩大的身軀乖順地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雷普利……母親,你會怎麼做呢?
讓我拭目以待。
而這邊,雷普利被另一只渾身漆黑的異形緊緊盯著,她依舊冷靜鎮定,模著小異腦袋、劃過它的尖牙,然後「不小心」似的手掌心被小異鋒利的牙齒割出一道口子。
她猛地一甩,血珠翻滾著濺到了兩扇玻璃窗上。比強酸還厲害的血液迅速將玻璃腐蝕出一道口子,宇宙的真空環境和船內的空氣形成巨大的壓強,風聲沿著那細小的裂開簌簌吹出,黎落扭頭,卻被身後傳來的吸力給一下子吸到了裂口上。
旁邊小異也和她同樣的遭遇,皮膚被巨大的吸力往外抽的痛苦使得小異發出淒慘的哀嚎,它掙扎著,眼神無辜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那樣溫柔地對待自己的母親會痛下殺手。
黎落也很痛苦,她咬牙忍著抽骨拔髓的劇痛,冷眼瞧著母親和其他幾個人類反應迅速地找東西把自己固定住好不被吸走,雷普利望著他倆眼含熱淚表情愧疚,然而黎落只是嘲諷地咧開尖利的嘴巴,露出一個丑陋而讓人遍體生寒的笑。
有血脈的羈絆便是可以相濡以沫的親人麼?
錯了。
你既無情,我便無意。
雷普利沒把它們兩只當做自己的孩子,它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最後望了一眼哀嚎呼喚媽媽救自己的小異,黎落在心中默默道歉。
對不起了,小異。
「嗷!」
眾目睽睽之下,幾人只看到黑色的異形凶狠地叫了一嗓子,猛然一伸爪利落地煽掉了另一只的半個腦袋。
血液飛濺,小異無力地擺動了下手腳就徹底死去,剩下的半個腦袋頹然地聳拉到胸口,而從它身體里涌出的比強酸還厲害的血液,一下子將金屬地板腐蝕的冒出茲茲白氣。
「糟了!」
維諾娜臉色一變,異形的血液會將船艙腐蝕出巨大的漏洞,屆時無比強勁的吸力會將船內所有人吸到宇宙的真空中。
它是打算同歸于盡!
「不——」
有人望著被腐蝕的漸漸薄了一層的金屬地板絕望呼號,而那只異形咧開嘴仿佛冷笑了下似的,倏地一爪對著自己的胸口毫不留情地抓下。
「嗷嗷!!」
淒厲痛苦的哀嚎宛如尖利的匕首撕刮著人類脆弱的耳膜,他們眼睜睜地看到剩下的那只異形故意用鋒利的爪子扯開自己的胸口,大量血液洶涌而出,頃刻間彌漫了地板一層。
下一秒,已被腐蝕出幾個大洞的宇宙飛船再也承受不住內外的壓強差,像是破碎的拼圖般分崩離析了。所有人都身不由己地被狠狠拋向黑暗浩瀚的宇宙——
那里沒有空氣,根本沒有生物可以活下來。
被拋在宇宙中無力動彈只能等待死去的雷普利看到,那肚子破了個大洞的異形緊緊抱住只有半個腦袋的那只,兩只異形翻滾著很快墜入黑洞里,再也了無蹤影。
……身邊的同伴也眨眼就沒了蹤跡,然而此刻面臨必死的下場,雷普利也並不後悔自己做的選擇。就算他們全軍覆沒,也絕對不會把異形帶回去毀滅人類的家園。
只是,她的心中還是不可制止的涌上一股悲哀愧疚的心情。
這也是母親的本能,無關乎其他。
她閉上眼,身體仿佛破布女圭女圭迅速隕落在黑暗里,一滴晶瑩的淚珠揮灑在茫茫宇宙中——
黎落從夢中醒來,肚子仿佛被人挖了個口子一般疼痛。
「臥槽,簡直像是破月復自盡啊
嘀咕著模了模毫發無傷的肚子,黎落一骨碌兒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手腳麻利地換衣服刷牙吃飯,「我去上學啦~」
今天,也要趕在教導主任關閉校門前一秒鑽進去,繼續做她風一般的女子!(女瘋子)
安靜無人的房間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倏地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從床下伸出,接著又是一只爪子。
一個渾身肉色還往下滴著黏糊糊液體的、宛如剛破殼的雞仔的異形不可思議地出現在黎落的房間內。
它眨了眨黑漆漆的眼楮,表情很是無辜茫然。
微風拂過,一高一矮兩個女孩同時出現在它面前。
個矮的女孩一見到它,立刻不高興地癟嘴,轉身蹲牆角畫圈圈,滿身散發著濃厚沉郁的怨念,「雖然是活物但也不能陪我們打牌啊tat」
「……」好奇地瞅著從來沒有見過的異種生物,娜塔一只手抱著自己的骨灰盒,一只手小心而輕柔地撫模上異形的嘴巴。
小異歪了歪腦袋,直覺不反感這個白裙女人的觸模。她身上帶著它有點熟悉的姐姐的味道,而且撫模它的動作很溫柔,就像母親……
不、不是的。那個女人才不是母親。
小異智商不高,宛如四五歲的天真孩童,但現在它也能分辨出,母親對他倆虛以委蛇是真心想弄死它們,而姐姐襲擊它的舉動是有緣由的。
「嗷嗷~」
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嗚咽,小異像是被人順毛的貓,乖順地趴在地上,任憑娜塔的撫模,時不時伸出濕滑的舌頭舌忝的阿娜一臉口水。
娜塔不以為意,綻放出一抹愉悅的微笑,對還在郁卒的阿蕾莎說,「我想,我們可以教它,直到它可以打牌為止
阿蕾莎聞言詭異地扭頭掃了一眼,頓時被兩人親昵的互動閃瞎了眼。她偏頭想了想,猛地右拳捶左掌,斬釘截鐵道,眼神灼灼,「我決定,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娜塔︰……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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