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恐]這什麼鬼東西!/what the fuck ! 56午夜凶鈴+熱血高校6

作者 ︰ 落漠

天色暗如潑墨,大雨傾盆。穿著鈴蘭黑色制服的學生們渾身濕透,分成兩撥激戰正酣。

這是一場混戰,艱難打倒一個敵人,就會有無數人蜂擁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拿著武器,他們赤手空拳,與對方進行公平的肉搏戰。在這場戰斗中,沒有人退縮也沒有人逃跑。

少年們盡情揮灑著青春和激情,血水汗水混合著雨水從額上落下,喘息劇烈,視網膜上呈現一片血紅。

新起之秀源治帶領的gps從人數上看到底還是略遜芹澤軍團一籌,眼看著就要輸掉鈴蘭之巔的爭霸權,扳東武裝戰線的人忽然趕來,加入到了gps的隊伍中,一齊對抗芹澤軍團。

武裝戰線的意外到來使兩撥的人數堪堪持平,激戰從清早持續到暮色四合,所有人都渾身是傷,全身濕透,趴在泥地上狼狽喘息,沒有一絲力氣。

唯獨兩個身影佇立在人群中間,依然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拳,誰都不肯認輸,到這個時候,臉上身上都是斑斑傷痕的兩個家伙,體力殆盡,幾乎全靠著意志力支撐沉重的身體,就算腳步已經踉蹌,眼前昏花一片,心中燃燒的火一般的斗志依然未滅。

兩人無數次的不支倒地,又手撐著地面喘著氣艱難爬起。終于,源治體力略勝一籌,爬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才勉強算是分出勝負。

芹澤累癱在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渾身一顫,虛軟的手從懷里模了好幾次,才把手機給模出來,來電顯示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貞子。

手指顫抖地點開接听鍵,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芹澤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神情激動地大吼道,「哈哈哈,時生贏了!他贏了!」

勇次和上山兄弟還有芹澤軍團的其他核心人物,听到芹澤的話,都驚喜交加,熱淚盈眶,「時生沒事太好了!!!」

時生的手術很成功。等他順利被推出手術室,貞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芹澤,听到那端傳來的歡呼聲,她不禁握緊手機,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塵埃落定。

她看到的,的確是那一刻時生的命運;然而也許是因為她的鼓勵、他燃起的高昂斗志,使得他的未來徹底發生改變。

她閉上眼,再一次用異能去查看時生的未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看到了她欺騙時生時說的場景。

所以,就算是既定的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吧。

睜開眼,貞子墨黑的眼瞳中燃燒著一絲決絕的火光。

就算現在她還太過弱小,無法找到夢境穿越的原因,但終有一天,她會擺月兌所有的束縛!

時生手術順利,沒多久便痊愈出院。gps雖勉強戰勝了芹澤軍團,芹澤也主動把他的活動場所從象征鈴蘭霸主的天台給挪到了體育館,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承認源治的地位的。

之後鈴蘭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和隔壁的宿敵鳳仙再次開戰。兩個學校上千名學生的混戰,一眼望過去,地上一片滿臉掛彩、j□j著爬都爬不起來的學生。

彼時貞子施施然撐著把陽傘,獨自站在鳳仙校門口,戴著墨鏡的眼楮望著鳳仙白衣和鈴蘭黑衣的激烈群架,悠悠地感嘆,「這就是青春啊~~」

源治和芹澤經過一系列的事情,雖到底沒能成為朋友,但也產生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交情。

不是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嗎。

這句話完全可以形容他們兩個的關系。

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鈴蘭高三這一屆的學生也即將畢業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次鈴蘭居然有十多個學生考上了大學。

其中最厲害的,就是芹澤軍團的核心人物辰川時生居然考上了東大——

消息一傳出來,校領導揚眉吐氣得意洋洋,校長握著貞子的手熱情贊揚,「山村老師,你真是我們學校的人才啊!!竟然把一群不良少年j□j成大學生,你是我們的驕傲!!」

貞子︰「……校長,你能放開你抖的跟帕金森綜合征一樣的手麼

而全校學生的反應,則是震驚的差點沒把眼珠子掉下來。

「一定是作弊了吧!一定是!」

「喂,時生你太不夠意思了!有小抄都不發給我一份!」

「就是就是,時生你一定要請客!我們去吃烤肉吧!」

「時生請吃烤肉,大家快點來啊!」

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眾人推嚷著向烤肉店走去,時生嘆了口氣,將一行委屈的清淚默默咽了回去。

知道他這一年來怎麼過的嗎?自從他出院以後,貞子便逼迫他必須到他班上去上課,還額外給他補習。完不成她布置的課業的話,就會平等地享受和其他人一樣的待遇——貞子老師「愛的調/教」。

這一年來,時生感覺自己幾乎就是在水深火熱的地獄里度過了tat

鈴蘭這一屆的高三生,在合照的「 嚓」聲中終于畢業了,無論在學校里怎樣年少輕狂,現在的他們也都必須去尋找自己的出路。

于是從時生口中偶然得知貞子能夠預見未來,這群家伙便死乞白賴地硬要讓她給看看他們的人生。

最後,貞子到底拗不過一群央求耍賴的家伙,一一給他們看了。

勇次發揮他奸詐的頭腦,最終成為了一名富有的奸商;上山兄弟那對活寶成為綜藝界的主持達人;時生考入東大成為優秀的律師……

還有芹澤。

「不用幫我看,」彼時芹澤躺在體育館的沙發上抽著煙,漫不經心地朝被一堆人簇擁在中間的貞子擺手,「知道了以後的路,人生會少了很多樂趣啊

以「有趣」為目的,盡情地享受著生活,這果然是芹澤多摩雄的生存守則呢。

貞子微微一笑,故意道,「你不想知道,我偏偏要告訴你她閉上眼,沉吟片刻,用篤定的語氣道,「嗯……芹澤你啊,以後開了一家很大的烤肉店呢

「烤肉店?」芹澤抖抖眉毛喜笑顏開,滿意地點頭,「這個我喜歡

眾人笑道,「芹澤以後我們經常來照顧你的生意,你可不能收錢啊

芹澤頓時臉色微變,一臉誠懇,語重心長地勸道,「烤肉吃多了上火,我是為你們的健康著想,還是少吃點烤肉吧!」

「不愧是芹澤,好借口啊噗哈哈哈哈!」

眾人嬉笑玩鬧,一再拖延離校的時間,都舍不得提早離開學校。于是便有人提議再到校園里轉轉,拍照留念。

一群人跑到天台上,把自己的名字鴉到象征鈴蘭之巔的牆壁上,然後擺出各種或得瑟、或霸氣的姿勢在牆壁前拍照,仿佛自己已然是鈴蘭霸主。

拍完了獨照後,一群人又換姿勢拍合照。時生和芹澤勾肩搭背,笑著望向鏡頭,芹澤忽然朝旁邊圍觀的貞子招手,示意她也一起來。

貞子連忙擺手︰「算了吧,我不想做電燈泡

時生芹澤兩人已經對她奇特的腦回路習以為常,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上前,在貞子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就一把架住她把她拖到鏡頭前,一人一手搭在她肩膀上,「321,茄子!」

隨著「 嚓」一聲脆響,少年笑容滿面和少女面無表情的模樣便在此定格下來。那張照片最後洗了兩份,時生和芹澤都小心保管著,任時光流逝,照片中的他們依然青春蓬勃,永不褪色。

畢業後,芹澤去了一家餐館當學徒。貞子爽了把老師的癮,雖然教學成績還不錯,但想想她還是別毀人不倦了吧,便暫時歇業在家,打算玩一段時間再做別的打算。

現在的生活和一年前似乎也沒有什麼差別。貞子宅家洗衣做飯,芹澤在外賺錢養家。那時因為言情小說的火熱,忽然流行起一句話來,「待我長發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

貞子捧著小說正看的津津有味,芹澤從旁邊經過隨意一瞄看到這句話,腳步一頓,「喂,貞子

「嗯?」听到芹澤的聲音,貞子把目光從書本上抬起。

芹澤定定盯著她,咧開嘴笑了,「少女,待你長發及腰,我娶你可好?」

貞子怔了怔,才回過神來發覺是芹澤故意模仿她看的小說封面的台詞,揶揄地挑了挑眉,「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勒死你可好?」

芹澤模了模下巴,鄭重其事地道,「留個種再死可好?」

額角青筋一抽,貞子陰測測地目光掃下,「你去做太監可好?」

「……」芹澤渾身一冷頓時閉嘴,逃也似地飛奔向廚房,「我新學了道菜,中午做給你吃?」

周末的時候邀著伙伴們打麻將喝啤酒,芹澤牌技依然那麼差,輸得狠了就打白條,翻一翻時生他們口袋里,都有一摞紙條了;時生甫一入校就被冠以校草之稱,追他的女生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然而他卻始終沒有和女生交往,害得有段時間這群人以為他是同性戀,人人自危,每逢和時生單獨相處必然心驚膽戰(時生︰就算我是,我眼光有那麼差看得上你們這群家伙嗎!!眾人︰凸!);勇次畢業後就去做了小攤販,不到半年的時間,自己就賺錢開了個雜貨鋪,據說生意還不錯。但芹澤他們寧肯繞遠路,也從來不去他那里買東西(芹澤︰他那里的東西有真的嗎!)

青春肆意張揚的少年們,也都各自踏上了自己新的道路。也許有一天,回首往事,不禁赧然微笑,原己還有過那麼中二的時候啊。

然而,平靜安定的生活總是短暫的。

芹澤出事了。

剛開始去餐館做學徒,自然被人使喚的團團轉,貞子看芹澤每天都疲憊的樣子,也有好好在家給他做豐盛又營養的食物。可是某一天,貞子卻忽然接到陌生電話,告訴她芹澤在上班的時候忽然毫無預兆地昏倒了。

來到醫院,擔憂的貞子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芹澤昏迷不醒,臉色青白。醫生說是疲勞過度,修養一段時間就好。貞子日夜照料著他,然而芹澤的病情非但沒好轉,反而越加惡化。

醫生找不出惡化的原因,也沒法對癥下藥。貞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芹澤一天比一天虛弱,身體的髒器也在逐步衰竭中。

而她面臨的另一個問題則是,高昂的住院費就算芹澤的伙伴們把錢都拿出來,也湊不夠。她不得不運用能力,企圖改變彩票號碼,讓自己買的那注彩票能夠中獎。

原以為會失敗,畢竟彩票這邊有財神護持,不是她一個區區小鬼能夠有力量改變的。事實上,之前宅在家里無法出去工作被芹澤養著的時候,她就試過這種賺錢的方法,結果當然是失敗的。

然而這一次,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拿著兌到的兩千萬日元支票,貞子驚詫大于驚喜。

為什麼這一次這麼容易地就做到了?

是財神庇護的力量減弱,還是……

心中猛地一沉。不、不是財神力量減弱,而是她的力量增強了。

她驀然回想起當初剛到芹澤家時,她弱小的無法見光、連牆壁都穿不過。然而短短一個月過去,她就可以打著陽傘坦然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想起和學生在一起時感覺精力充沛,以及不斷增強的異能。還有時生當初住院時,僅僅一周,手術的成功率就從三成驟然降低到兩成。

她終于明白,這都是因為即時外表無論再怎麼活的像人一樣,她依然是一只厲鬼,靠吸取活人的陽氣為生。

這是冤鬼的本能,就如同普通人呼吸空氣一般,你會在意自己是怎麼呼吸的嗎?

所以,她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

貞子頹然地靠著牆壁,從肩膀滑落的黑發遮擋住了她低垂的臉,讓人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當天晚上她告訴前來照料芹澤的時生,她賺到了芹澤的醫藥費,不過要出去工作很久,後會無期。把支票交給驚訝的時生,簡單交代了幾句,她便不顧時生的阻攔很快離開了醫院。

回到芹澤家,她並非離開回井里,而是通過分出的留在醫院的一縷神識,暗中觀察。果然,自從她離開以後,芹澤的病況便不再繼續惡化下去,開始有了好轉的跡象。

確定了事實如自己猜想,貞子決定離開芹澤。然而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由于自己是地縛靈的關系,她是通過錄像帶這種媒介被召喚而來的,要想離開芹澤身邊,除非芹澤把錄像帶復制一盤送給別人。

先不說芹澤會不會按她說的去做,就算芹澤真的這樣做了,她不過是換個人繼續禍害人家去了。

你看,原以為可以陪伴著少年們度過一段漫長的時光,然而分別總是這麼猝不及防地到來。

從架子上眾多錄相帶中輕易找到屬于自己的那盤,貞子打開電視,把錄相帶放入播放器中。

電視里雪花飛舞,片刻後,畫面黑白抖動,緊接著一口古舊的廢井出現在貞子面前。

貞子深吸口氣,利用縮放異能把自己變小,輕而易舉地就鑽進了當初卡的她出不來的小電視機里。眼看著半個身子都要進去了,她忽然一頓,手伸出來模索著取出錄相帶,把它也一齊帶回了井里。

「啪」

一聲仿佛泡泡破裂的脆響在安靜無人的室內悄然響起,電視依然雪花飛舞。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洗發水香味。

芹澤蘇醒後叫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貞子!」,然而他只看到旁邊時生糾結的表情,芹澤擰緊了眉,「貞子呢?」

「芹澤,」時生仿佛終于下定決心,他輕輕握住芹澤的肩膀,注視著他,「貞子走了

「走了?她去哪兒了?為什麼要走?」

時生的眼里有著一絲隱忍的痛苦,「芹澤,你為什麼會虛弱到昏迷,其實你是知道的吧。這也是貞子離開的原因貞子倉促的離開、那突然出現的千萬支票,時生是個聰明人,很快便將那些瑣碎的細節串到了一起,得出一個讓他驚悚、卻最符合事實的猜測。

芹澤依然蒼白的臉上表情平靜,若無其事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轉而憤憤地埋怨,「貞子呢?把她給我叫回來。眼看著我生病住院,居然不來照顧我,看我回去怎麼修理她……」

「芹澤!!」時生忍無可忍一把揪住芹澤的領口,生生把平躺著的芹澤給半提了起來,瞪著芹澤的眼中溢滿了怒火和悲傷,「你每天都和貞子在一起,身體每況愈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為什麼不說!你明明知道和貞子待久了會被她吸收陽氣,你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這半年來,時生忙于課業,和芹澤的聚會並不多。但每一次見面,都覺得芹澤面色不好,眉梢眼角都是疲憊。芹澤卻揮手滿不在乎地笑著說,是餐館的大廚看得上他,每天教他很多東西才累成這樣的。

芹澤也一直沒往別的方面去想——他幾乎忘記了,和芹澤住在一起的,並非是個普通女人,而是冤鬼。

所以直到剛才貞子出人意料的舉動,他才突然醒悟過來。

時生維持不了鎮定,他顫抖著聲音質問,「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不說!」

芹澤笑了笑,平靜地撫開時生抓住他衣領的手,仰頭望著白慘慘的天花板,「時生啊,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活在當下就好的家伙。未來會怎樣我並不關心,貞子曾經說看到我的人生,說我開了家烤肉店,當了老板。其實啊,我對廚藝這些不怎麼敢興趣,不過她要是喜歡的話我去試試也沒關系

「這一年多的相處我過的很開心,」芹澤眼楮里仿佛有細碎的星光在閃爍,沒有血色的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和她在一起有家的味道,這樣就足夠了

時生怔怔望著微笑的芹澤,喉嚨里仿佛有東西堵住,說不出話來。

芹澤撓了撓頭發,「不過現在她也發現了吧,結果一聲不吭地就跑回井里去了,害得我還得去找她,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別去時生無力地吐出兩個字,看見芹澤笑容一如往常散漫,望向他的目光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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