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恐]這什麼鬼東西!/what the fuck ! 83腦男4

作者 ︰ 落漠

從入陶大宅離開後,伊能帶著阿璃和大威四處探險,想在絕境下開發出大威作為人的感情。

他們一起攀登懸崖峭壁——阿璃悠閑坐在山頂扇爐子烤肉,「大威加油,你先上來我們就把肉吃光,一片都不留給伊能,」

伊能,「喂喂,我听得見啊,」,

他們用自己做的竹排激流勇進——阿璃坐在岸邊曬太陽釣魚,「誰先抓不穩掉進河里誰就負責捉魚,」

伊能,「比平衡我能比得過大威嗎,!」

于是掉進河里伊能就算渾身濕透,還得彎腰苦哈哈地抓魚伺候兩位大爺,時不時歆羨地瞅瞅岸上,橘色篝火的照耀下,阿璃微笑著正細心地給大威擦打濕的頭發;

……

讓伊能不解的是,明明患有短期失憶因此日常生活都很麻煩的阿璃,她卻古靈精怪,每天都能夠樂此不疲地戲弄他們兩個。

大部分時候受害者都是可憐的伊能,偶爾兩人也會聯手起來捉弄大威。

比如伊能打算教大威游泳的時候,阿璃就會故意靠過來,「不小心」把大威撞下河里,瞧著對方頭發濕漉漉搭在眼楮上的落湯雞模樣捧月復大笑;

會壞心眼地在大威臉上用煤灰畫上兩撇胡子,大威黑漆漆的眼楮無辜地望著她,結果不知道哪里觸到她了,揉著對方腦袋把人家頭發弄得亂糟糟地嘴里一個勁兒叫著「啊啊,好可愛,萌死了!」

……每當這時,伊能就深深覺得自己果然和這些年輕人有代溝,理解無能啊。

當然大部分時候造孽的都是伊能他自己。

「大威背我!」

阿璃話音未落,大威已經听話地躬身抬起手,阿璃不客氣地跳到對方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轉頭笑著朝遠處的伊能揮手,「那麼我們就先下山了~」

「喂、喂等等!你們給我回來!」

不顧伊能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阿璃靠在大威結實的背脊上,笑容舒暢地哼著輕快的歌曲,兩只腿還不安分地前後晃蕩。大威目視前方,雙手牢牢抱住她膝彎,腳下似無意地剛好踩著她哼的節奏,每一步都走的沉穩有力。

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伊能扛著一大堆物剛在山里打的獵物艱難邁步,喘著氣咬牙切齒,「可惡!兩個小混蛋居然真的就這樣拋棄我走掉,氣死我了!」

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山腳下他們臨時搭建的木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丟下血淋淋的動物尸體,伊能喘著氣抹了把頭上的汗,看到大威正在燒水,「阿璃呢

「睡了大威不疾不徐地把燒好的水從爐子上拿下來,熟練地倒入盆子里,再兌上冷水。看似簡單的動作,阿璃當初訓練了快一個月,他才能在沒有別人的命令下自主行動。

伊能隨意找了個地方盤腿一坐,支著下巴瞅著大威的動作。

已經成年的男人褪去了少年的青澀,五官越發英挺帥氣,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沉穩可靠。

他蹲在地上垂著眼,雙手伸進冒著繚繚熱氣的盆里清洗毛巾,翻折揉搓的動作標準的像是一年級生活常識教科書里的圖例。

擰干之後,他把毛巾覆蓋在臉上,上下左右細致地擦了一遍,接著重新清洗,再認認真真地把臉擦一遍。

他既不著急,速度也不慢,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沉靜從容的味道。

從伊能的角度看去,大威側著身,光影籠罩在他身上,臉上細膩光滑的肌膚半明半暗,黑不見底的眼里倒映著燈火點點,似有流光溢彩。

恍惚間伊能覺得大威心底深處的東西其實早已經被喚醒,眼看著洗漱完畢的大威往房間里去,一句話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大威,你已經這麼大了,再和阿璃睡一起不太合適吧

話一出口,大威立即轉身望過來,伊能懊悔莫及,緊緊閉上嘴巴。

原以為大威會如往常一般木然地回答,「這是阿璃說的那麼他隨便回個沒事就完了,反正大威現在依然沒有自主意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威一直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佇立的固執身姿宛如一尊大理石雕像。

明明對方應該還沒有感情的……

伊能這樣想,可是在那雙黑眸注視下,那不帶感情的冰冷目光卻帶著洞察一切的力量,讓他只覺心底隱秘的念頭被看穿似的,連忙狼狽地移開對大威對視的目光,揮了揮手,「……沒事,你去睡吧

伊能坐在地上悶悶抽了幾口煙,忽地抬起手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暗罵「看你說的什麼蠢話!」

大威進屋,輕輕鎖上門。這個小屋是半年前伊能帶他們來時三人一起修建的,屋子很小,只有兩個臥室,他和阿璃住一間。

那張木板床只比單人的大上一點,阿璃此刻正蓋著薄毯,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

大威默不作聲地換好阿璃買來的和她自己身上同款的睡衣,掀起毯子一角躺好,背部剛挨到床上,睡夢中的阿璃感受到了熱源,自然熟練地滾了過來整個人都縮進他懷里。腦袋在他肌肉緊繃的胸口蹭過來蹭過去,直到終于調整到感覺最舒服的位置,才舒緩了眉頭繼續睡覺。

大威保持著標準的仰面朝上的睡姿宛如挺尸,等到阿璃發出均勻規律的呼吸聲表明已經陷入沉睡,他一直貼在床上的左手慢慢抬起,輕輕搭在了阿璃的腰上。

手仿佛另一個人在控制一般一寸寸地、用力摟緊少女,直到手背上凸起根根骨節,夢中的阿璃因感到不適哼出聲,那只寬大有力的手掌才緩緩放松了力道。

在此過程中,大威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臉上宛如冰雪凍住毫無表情,眼神波瀾不驚。像是根本沒發現自己在做什麼。

過了半晌之後,才徐徐闔上眼。

他感覺不到饑餓和疲憊,即使不睡覺也沒關系。但阿璃說,她睡著的時候他也必須睡覺。

所以他閉上眼,中斷白日里如同電腦一般不停高速運轉的思維,陷入不用思考的狀態。

「阿璃比在大宅里活潑快活多了,大威的情況也變得越來越好,然而老頭子發現了我的打算,找到了我們

窗外夜色暗沉濃郁,沒有一點星光。伊能夾起香煙湊近嘴邊深深吸了口,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懷念微笑,變得沉重起來,滄桑的嗓音透著一股悲哀,「他帶來的人听從他的命令,趁著我不注意,把阿璃和大威都弄昏了,還把阿璃單獨丟上另一輛車帶走。我和大威則被帶回入陶家,我被軟禁起來,老頭子則繼續給大威洗腦,他還不準我們去找阿璃。就這樣,我們失去阿璃的蹤跡,整整六年

真梨子倒抽了口氣,滿臉訝然和憂色,一向沉郁安靜的她語驟然氣急切,「那阿璃怎麼辦,老頭子把她放到哪兒去了?她每天都要失去記憶在陌生的環境要怎麼生活!大威呢,阿璃不在身邊他難道就不會尋找嗎!?」

說到後來語氣已經不可自抑地帶上了一絲指責,看得出真梨子是真心為阿璃擔憂。

伊能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苦笑,「大威,我說過了吧。長期相處下來,在他的腦子里,阿璃的話是最優先的,接著是老頭子,最後才是我。所以當阿璃不在的時候,他對老頭子言听必從

「可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一直听著沒有吭聲的茶屋插話打斷了真梨子的反駁,他聳聳肩,「大威沒有感情就像台電腦,之前一直是阿璃在使用,所以大威听她的;但當她不在了,任何人都可以對大威下命令

茶屋理智的分析讓真梨子呼吸一噎,臉上透出一絲難過,「那……後來呢?阿璃和大威他們就這樣分開了?」

伊能呼出口氣,頹廢地盯著繚繚升起的灰色煙圈,「後來……」

四年後,大威22歲那年,伊能趁著老爺子對他放松警惕,從入陶大宅逃了出來,四處尋找阿璃。因為他知道只有帶回阿璃,變得越來越冷酷的大威才有可能不听從老爺子的教導變成殺人機器。

辛苦花費了兩年時間,伊能終于找到阿璃。原來當年老頭子的吩咐是把阿璃送的越遠越好,但他到底顧念著是自己看著養大的孩子,讓手底下的人把阿璃送到一戶和善的人家,又送了一大筆錢。

然而那兩人貪得無厭,看阿璃生得好,在日常中又發現她患有失憶癥,便偷偷將阿璃轉手賣到了紅燈區。

阿璃僥幸逃月兌,從此四處輾轉,最後在一家跆拳道館當陪練,才終于安頓下來。

其中的顛沛流離、辛酸苦楚除了阿璃誰也不知道——甚至她自己都不記得,只是伊能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時候,阿璃已經因為被欺騙傷害過,再也不相信他人。

她平時都戴著手套,伊能偶然才發現她在自己的手背用刀片故意割出傷痕記下「不要相信任何人」。傷疤宛如丑陋的蜈蚣,猙獰可怕布滿白皙的手背,讓人一看就能想象得出她曾經是在怎樣惶恐不安的絕境下刻上這行字。

伊能費了很大功夫,才說動阿璃和她一起回去看看大威。始料未及的是,當他們回到入陶大宅時,迎接他們的是沖天的熊熊火光。

「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不過從大威口中以及後來的現場可以推斷,是有小偷前來偷盜,被老頭子偶然撞見發現。小偷殺人滅口,還澆油放火。老爺子趁著最後一口氣,要求大威按照他教導的,‘匡扶正義,清理骯髒’。一直以來的教導終于起了作用,大威殺掉了小偷,並且借著宅子里的佣人驚惶救火時,趁亂準備離開這里

說道這里,伊能頓了頓,轉過臉似乎不願意讓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的偽裝術學的很好,戴上墨鏡豎起風衣想從小門溜掉,正巧我和阿璃剛到那里。他認出了阿璃,他們兩個這才幸運地時隔六年之後再次重逢

想起那個時候的驚險,伊能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大威早就離開入陶大宅,混入茫茫人海,成為遵照老頭子命令殺掉犯罪之人的殺人機器了。

而阿璃,將會一輩子想不起大威,也永遠見不到他。

「一見到阿璃,大威依然記得阿璃的指令是首要的。于是我讓阿璃一定要無時無刻跟在大威身邊,阻止他殺人,現在只有她的話大威才听的進去。之後,我幫助他們處理了老爺子的後事,阿璃就帶著大威走了。算起來,我也有五六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把煙蒂狠狠碾滅在半個易拉罐做的煙灰缸里,伊能從懷里模出一張照片,定定地注視照片,手指稍微摩挲了下才遞給真梨子,站起身向著兩個不速之客意興闌珊地擺擺手,「這里有阿璃的照片,阿璃的手機號碼我寫在照片背後,只是不知道幾年過去她換號了沒。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們走吧

真梨子接過一看,那上面是兩個年輕的男女,男子五官俊朗、面無表情,正是療養院里的鈴木一郎;

旁邊的女子長長的劉海被風吹起發絲紛揚,濃密的羽睫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水浸潤過一般清透干淨,透著勃勃生機。

女子攬著鈴木的脖頸,臉頰親昵地貼著對方的臉,笑靨如花。

真梨子凝視著照片上陌生女子的容顏,明明沒有親眼見過一面,但這張照片里的女孩和她想象中幾乎一模一樣。

即使不記得過去也依然希望每天過著嶄新的生活、充滿鮮活的生命力、還有那顆善良勇敢的心。

一行清淚毫無預兆地從真梨子的臉頰滑落,把起身欲告辭的茶屋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抱歉,」真梨子驀地反應過己失態了,她低頭用手帕擦了下眼淚,慢慢平復心情,揣測道,「我只是想到,是不是後來阿璃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大威才會變成這樣?」

伊能皺緊眉,眼里憂心忡忡。

「阿璃是個值得人喜愛的女孩,別人喜歡上她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對于阿璃和大威來說,他們對彼此的重要意義,無人可以取代。所以,如果他們兩人真的不能在一起的話,我會覺得,非常、非常的遺憾茶屋警官詫異的目光下,她第一次失去心理專家應該站著的旁觀者角度的從容冷靜,悵然嘆息。

「……」伊能神情復雜地盯了她半晌,忽然釋然一笑,「你說的對他為他們打開大門,誠懇地鞠躬請求,「算我拜托你們,請盡快找到阿璃

真梨子點點頭,和茶屋一起出門,腳步即將踏出屋外的時候,她忽然回頭問道,「這張照片,我拿去山下復印好就還給你

伊能深深看了她手中的照片一眼,哂然一笑,像是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的模樣,「不,已經不用還給我了

「砰」

大門在二人身後合上,兩人坐進車里,茶屋發動汽車後,見真梨子還在看那張照片,便道,「我總覺得,伊能應該還隱瞞了什麼。只是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也沒審問

真梨子回神,將照片小心放進包里,「入陶倫行剛出事,阿璃又是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和大威再次接觸,為什麼伊能不在他們身邊多待一段時間幫助他們?」

「又是什麼情況,以前關系很好,現在竟然五六年都沒有聯系?」

真梨子仿佛自問自答,轉頭盯著茶屋,一字一字道,「因為他愧疚,不敢見兩人

「你是說……!?」茶屋恍然大悟。

伊能說過他花費一個月時間勸服阿璃跟他返回入陶家一趟。照片上那個看上去就很聰明伶俐的女孩,只要伊能給出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確認識她,阿璃不會介意跟他回去。

是伊能因為別的自私的目的而故意隱瞞了事實。在那一個月里,也許他遲疑猶豫,但最後依舊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于是用盡各種方法想和阿璃在一起,然而結果證明了不管阿璃是否失憶,她依然不會喜歡上他。

在失望、醒悟之後,伊能終于帶回了阿璃、而正因他的自私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害得兩人沒有及時趕回,才使得入陶倫行被歹徒殺害而沒有人來救他,大威化身殺人機器,甚至差點害得阿璃和大威永遠分別。

這是他心底的一塊禁忌,所以他自覺沒臉再面對那兩人,在幫助他們結束入陶倫行的喪事後就匆匆離開,並且這麼多年都不曾撥打過那個手機號碼。

而這一次,隨著往事被述說出來,送出唯一的一張照片,他終于也還給了自己解月兌。

汽車向著來時的路開動,真梨子從後視鏡里看到一縷炊煙從木屋頂上繚繚升起。

這位全能的登山家原本的夢想是攀登世界所有的高山登高望遠吧,只是因為心底的愧疚和自責,這麼多年來生生把自己禁錮在這所山林里。

而現在,他終于可以放下過去,開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回到愛宕市,茶屋警官立刻著手開始調查阿璃的身份。索性有了照片,再加上阿璃用的是真名,他很快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原來兩人立刻入陶家後,便帶著老頭子給大威的入陶家的所有財產,環游世界去了。

茶屋簡直啼笑皆非,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之若素地帶著大威去旅游,她的確像真梨子分析的那樣,是一個充滿生機和朝氣的人啊。

而直到一個多月前,兩人才回國,結果遭遇一場特大車禍,阿璃受傷嚴重奄奄一息,現在正在愛宕市市立醫院。

「一個多月前的重大交通事故」觸動到了茶屋敏銳的神經,他調出資料一看,驚訝地發現,害得阿璃受傷入院的交通事故,起因就是連環爆案。

那一天,一個被人逼迫在身上捆綁了炸彈的女人上了一輛公交車,行至途中,炸彈被引爆公交車失控化作火海,此次爆炸案導致十多輛汽車追尾。而搭載著阿璃和大威的那輛汽車也在其中。

茶屋狠狠地一錘桌子,眉頭緊皺,「大威不是連環爆炸案的凶犯,他是因為阿璃住院不在他身邊,而自發遵照第二指令人老頭子所下的命令,化身殺人機器準備殺死爆炸案的凶手,所以那時才會在現場……不,」拳頭猛然一頓,茶屋眼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混合著錯愕、不可置信,和感慨。

「……也許還因為,他要為阿璃復仇想到這種可能,茶屋自己都啞然失笑,搖頭自言自語,「不過怎麼可能呢。大威可是機器一般沒有感情的男人啊……」

想起自己答應過真梨子要把阿璃的事情告訴她,茶屋給她打了個電話,詳細地解釋了他調查到的信息。

茶屋看了下手表,現在已經太晚,兩人便約好第二天一早去愛宕市市立醫院看望阿璃。掛斷電話後,茶屋埋頭苦寫要交上去的調查材料,準備盡早證明大威的無辜,好把他從療養中心釋放出來。

寫著寫著,他不禁咬著筆又陷入沉思,「大威,到底是那個被老頭子洗腦教育出的沒有感情的殺人魔,還是他在用自己的意識去為阿璃復仇呢?」

這個問題,恐怕連大威自己都不知道吧。

夜深人靜的愛宕市醫院,走廊上空無一人。一個穿著護工服戴著口罩的女人手里提著掃把走近。停留在一間病房外,她抬頭,眼楮透過密密的劉海望了眼門牌上寫的病人名字,推門而入。

看著剛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不久、還戴著呼吸機的女孩,護工緩緩取下口罩,嘴角扯出一抹陰鷙妒恨的笑,喑啞的聲音如同蛇的鱗片撫過肌膚般的濕滑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吶,阿璃,久聞大名,我終于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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