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一晃而過,在輾轉各地消滅了最後一個復制體富江之後,富江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東京。♀
佇立在酒吧門外,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富江瞪著面前,氣的一佛沖天二佛出世。
只見門外立著一個牌子,上面清楚地寫著「川上富江不準入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意味堪比「xx與狗不得入內
而且牌子已經有些破舊,看上去立在這里不是一天兩天了。
竟然敢趕她?呵呵。
取下墨鏡露出富江面無表情的臉,她挽起袖子,一腳踹開吠舞羅的大門,無視屋內一群少年目瞪口呆,直沖沖地奔到吧台前,一手揪住正在調酒的草薙衣領,目露凶光,一字一字咬牙切齒,「你、tmd、什、麼、意、思!!」
美麗的杏眼泛著冷冽的眸光,眼底隱藏著絲絲憤怒和傷心。
哎,看看王干的好事。
草薙暗嘆了一聲,抬起眼楮從鏡片下睨著富江,意味不明地道,「富江,你到底不是我們吠舞羅的正式成員,我們敵人又多,你常常出現在這里,對你也不好
富江冷笑,「我難道會怕那些螻蟻?」攥緊草薙的衣領,富江探過頭盯著他的眼楮,「別和我說那些虛的,到底是為什麼要趕我走?還是說,用不到我催眠,尊以後都不打算睡個安穩覺了?」
「的確不用了,我們找到了其他的方法,」身後傳來溫和的聲音,一雙手按在富江手上,溫柔地將它從草薙的衣領上拉開,富江回頭,亞麻色頭發的十束注視著她,眼里含著無奈,「這是尊以‘王’的身份向我們下達的命令,你明白什麼意思嗎富江。所以,以後都不用——」
話音未落,富江已經臉色冰冷地一掌推開他,直直沖上了樓。
徒留草薙和十束瞧著她殺氣騰騰的背影,相視一笑。雖然說的是事實,也不乏剛才兩人起勁地添油加醋。
「尊要慘咯草薙給自己點了根煙,語氣幸災樂禍。
「誰叫他什麼都不說一聲,直接下令我們在外面立那樣的牌子,真是過分一向對尊最為尊崇的十束也抱怨著。
「不過,富江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才讓尊態度大變呢?」草薙模模下巴。
「能夠讓懶懶散散沒什麼干勁的尊作出反常的事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十束遺憾地望向天花板,奈何酒吧隔音太好,上面的聲音一點都傳不下來。
草薙忽然嘴角一勾,賊兮兮地道問十束,「你說富江臨走的那天,是不是高貴冷艷地拒絕了尊的告白?」所以才會讓尊惱羞成怒。
十束無言,「……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富江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洶洶氣勢,一路沖到了二樓周防尊的房間門口,然後一腳狠狠踹開了從不上鎖的房間。
躺在沙發上淺眠又做噩夢的尊被一下子驚醒,睜眼便看到富江一頭黑色的長發無風自拂,在腦後張牙舞爪地飄飛著,她冷著臉,穿著高跟鞋的長腿一步步踏入房內,和地板接觸的地方渲染開大片墨跡,整個人散發著陰沉怨念的黑氣。
簡直就像是厲鬼復仇來著……
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地道,「你還來做什麼
富江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俯瞰著尊,氣勢凜冽,冷聲吐出兩個字,「解釋不給出讓她消氣的解釋,不砸了吠舞羅才怪!
「解釋?」听到這兩個字,尊眼底鋒芒閃現,質問道,「為什麼不讓安娜告訴我她那時看到的未來?既然知道待在我身邊要死,為什麼還要回來?」
「……」富江被問的鴉雀無聲,在心里把安娜的臉捏成了熊貓。這麼輕易地就告訴尊了,真是賣的一手好隊友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兒,富江不知不覺收回了問罪的氣勢,黑發無聲地垂落在她的肩頭,富江雙手環胸,挑了挑眉,「她說什麼你就信?我可是差點成為青王的人啊,比異能還會比安娜弱?我才不相信她的預言
尊煩躁地捋了下頭發,「這半年來,出了很多事
「你這也太跳躍了吧話題突然轉換,富江不明所以。
「安娜的直覺很準,從沒出過錯尊補充了一句,富江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安娜算無遺策,所以周防尊也自然相信了她對她的預言。♀
富江沉思,猛地右拳捶左掌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不想我涉險,才故意推離我,讓我離你們遠遠的吧?」
她瞅著低頭悶不做聲抽煙的尊,臉色古怪,「我說,你干嘛要這麼在乎我?難道,你真的愛上我了?」
想到這種可能,不僅不開心反而驚嚇般地模模臉,不可置信,「不是吧,富江的魅力這麼大,連你也抵抗不住?」
回想那快三年的時間,和一個個狡猾陰險的富江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把復制體全部消滅,這下要是被王者級別的人愛上,弄了個分尸的下場,又誕生一大批富江,她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
「……滾周防尊瞪著她,吐出一個頗為嫌棄的音節。
富江這才松了口氣,慶幸地道,「沒愛上我就好
這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模樣看的周防尊手心微癢,很想抽人。
富江知道了對方是在擔心她的安危,怒氣自然煙消雲散,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放心放心,我可不是能夠輕易殺死的家伙。況且,‘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最後的話是用中文說的,尊皺眉,「什麼?」
「啊沒什麼,」富江利落地轉身出門,聲音愉悅,「好久沒見小安娜了,我甚為想念她呢~」
晚飯的時候,富江和安娜終于下來,一見到安娜的新造型,所有人都噴了。安娜一頭長卷發被扎成鞭子,頭上戴著頂帥氣的帽子,穿著男孩的背帶褲,她本就長得玉雪可愛,這副男孩的打扮看上去像是玩偶一般精致。
富江笑眯眯地宣布,「我很喜歡給洋女圭女圭換裝,現在有安娜做模特真是太好了攬過一臉木然的安娜,富江低頭溫柔地笑著詢問,「怎麼樣,明天我們換個造型?」
「……」安娜僵立了下,抬頭看向尊,對方一接觸到她求救的眼神,立刻若無其事地轉頭望著外面。
想到今天下午被換了十幾套服裝,被各種揉頭捏臉蹂躪,安娜維持著冰山臉,眼神欲哭無淚。
富江跟著安娜的視線落到一副旁觀者的尊身上,笑了,「啊,外面的牌子……」
「我我去丟掉!」話沒說完草薙火燒眉毛一般匆匆竄了出去。
富江笑眯眯地看向十束,「字寫的不錯呢
十束沉痛地遞上咖啡,「我錯了!」
施施然地喝著咖啡,富江瞟了眼窩在沙發里一動不動,以為這樣就能降低存在感的尊,熱情地邀約,「我錄下了消滅復制體的視頻,尊,晚上在你的夢境里一起看吧
尊︰「……」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之後誰也沒有再提。富江不再出去,每天就拉著安娜在酒吧周圍晃悠著,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去,簡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某一天,富江和十束去逛街,在某座大廈樓頂拍照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倚著圍欄看風景的白發少年,前一秒還微笑著向兩人打招呼,後一秒獰笑著掏出槍連向著兩人開了幾槍,富江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閃身擋在十束身前,
布下結界保護他——十束雖然從尊那里得到了力量,但也許是身體天賦原因,更多的時候是作為壓制尊、讓他從暴動中冷靜下來的「鎖」那般的存在,比起其他氏族成員力量微弱。
富江和白發少年展開激烈戰斗,無數白色冤魂淒慘哀嚎凝聚成一束光鞭在她手中揮舞甩動,精準地抽開對方疾速射來的裹挾異能、帶起雷霆萬鈞之力的子彈,只是幾個回合交手下來,對方察覺到她不好對付,掃興地「切」了一聲,縱身跳下八十層的高樓,在半空中就不見了蹤影。
迫于十束在場要保護他的安全,富江沒有再追這個襲擊者,實際情況也不容許她追擊——
對方開槍時她第一時間伸手想凝固住時間,然而子彈只是速度延緩了點,讓她驚覺對方是異能者,這才一邊匆忙布下結界一邊擋在十束身前,子彈還是準確地擊中她的身體,其中一發直接打在心髒上,雖然利用異能封住了子彈更深地鑽入心髒,爭取時間趕走了襲擊者,這具身體到底是普通人般柔弱,心髒中彈絕對一擊斃命。
收回力量,富江轉頭看著十束朝他微笑,手指捂住的胸前忽然滲出血液眨眼染紅了她白色的襯衣,大片大片綻放宛如妖冶紅顏的彼岸花,她在十束倉皇撲來、驚恐地驟然睜大的眼楮里緩緩倒下,溫柔地低聲安慰對方,「不用擔心,等我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富江!!」
富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吠舞羅酒吧二樓她的房間,而周圍都是人,正一個個目不轉楮盯著她。
一個柔軟的身體撲了過來,死死拽住她衣服不放,富江緩緩坐起來,寬慰地模模安娜的腦袋,低頭才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模模胸口,子彈穿透的傷口也已經完全愈合。
見她復生,十束長長舒了口氣,富江才發現對方眼圈都紅了,「你沒事,太好了!」
「我就說嘛,禍害遺千年,富江這個妖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去草薙嘴里說著調侃的話,語氣中的如釋重負誰都听的出來。
周防尊一直倚靠著牆壁抽煙什麼也沒說,見她醒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隨手丟下才點燃的香煙,用腳碾滅,而他所站的那塊地上,已經丟了好多煙蒂,滿是煙灰。
「看到你們為我擔心是很高興啦,不過,」富江納悶,「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復生的能力,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外面天色已暗,而遭遇襲擊是下午的時候,這麼說來在她復生的幾個小時內,幾人都守在她周圍寸步不離,這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啊,有點讓人受寵若驚。
聞言,周防尊懶散地掀起眼皮,白了她一眼,雙手插在褲兜里走人了,草薙失笑搖了搖頭,跟在尊後面也走了。見富江醒來他們也放心下來,該去做正事,找出那個襲擊赤王族人、膽大包天的家伙。
房間恢復了安靜,最後只剩下把腦袋埋在她懷里的安娜,和一直用擔憂的目光注視她的十束,他終于開口解釋,「因為你這次回來就說已經消滅完了所有的復制體,而且安娜說過看到你的未來……」
話沒說完,富江明白了,這兩個原因加起來讓三人都以為她失去了復生的能力,害怕她被帶著異能的子彈命中心髒後真正死亡。
明明在襲擊發生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卻一直等在這里直到她醒過來,那些家伙……
心下浮現一絲感動和其他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富江笑笑,朝十束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十束茫然地湊過耳朵,听到富江低低的耳語,一向溫和開朗的神情沉寂下來,微微苦笑。
說完話,富江往後退了退,這才注意到一件事,狐疑地盯著十束,「話說,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吠舞羅里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讓安娜一個小蘿莉給昏迷的她換衣服,難度也太高。
「……」十束果斷起身出門,「我去給你端粥來
「喂喂,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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