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盛夏,市區氣溫早就攀升到了36度的高溫警戒位,但是驅車一路向西,進入縣區那片茂密的山林後,炎炎夏日轉眼就化作涼風習習。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這里是豫西最為廣袤的山區,在未來將會誕生兩個國家5級旅游景區、七個國家4級旅游景區,世界地質公園、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國家級森林公園等等美譽接踵而至,使之成為一片令人羨艷的旅游聖地。
然而現今,旅游業還未曾在這片土地扎根,日後的美景就成了眼前的窮山惡水。由于剛下過幾場暴雨,本來就不算平坦的道路被山雨一沖,滿地都是泥窪亂石,就連大切諾基這種準越野車都有些施展不開,慢吞吞的爬了1個半小時山路才抵達目的地。
從車上走下來,陳遠鳴深深吸了口氣,如果說從市區到縣城的公路讓人還能忍受,那麼從縣城到山區這段土路就堪稱災難了。看來路還要繼續修啊,以後加上礦車往返,不知還要多少損耗,但願能夠盡快完工吧。
「陳董來了!快!快點走!」從前方傳來了一個聲音,洪亮無比,還帶著股鄉土味十足的口音。
陳遠鳴抬起頭,只見前方快步走來了幾人,最前面那位身穿的確良短袖襯衫,白底藍條樣式,看起來蠻新的,只可惜膚色太黑、身板太瘦,腦門上還歪歪斜斜搭著兩撮頭發,用最傳統的方式掩蓋著逐漸上移的發際線,讓這一身正經打扮看起來有點滑稽。
那人三步並作兩步一路小跑到了陳遠鳴身前,激動的伸出手,「啊呀!陳董您可算來了,鄉親們……啊不,工人們都等您好久了!俺就是王寨村的村支書王二旺,您叫俺小王就好了!」
陳遠鳴啞然失笑,握住了那只干瘦粗糙的大手,「王書記,前幾天的大雨對工地有影響嗎?我听說附近有處山體滑坡了……」
「對工地沒影響!絕對沒影響!」王二旺趕緊答道,「咱這礦場都讓那麼多專家審過了,不怕雨水的!下雨那天施工全部都叫停了,管得嚴著呢!一點兒都沒出問題!只是……」
王支書 黑的臉上露出一絲肉痛的神情,「只是咱村那幾畝薄田遭了秧,這眼看都要收糧了,突然來場暴雨,今年怕是要絕收了啊……」
可不是嘛,夏收時節最怕雨,別提是這種暴雨了。陳遠鳴輕輕嘆了口氣,這片山林雖然有著舉世無雙的資源,但是對于農人而言卻太過殘酷。不是大旱就是大澇,山地又種不住莊稼,道路環境還十分惡劣,想要開發林業資源都很困難。導致山區周圍的村鎮大多數都是貧困、特困戶,生活在溫飽線之下。
想了想,陳遠鳴話鋒一轉,「這條礦區通往縣城的路怕是要修了,小車根本就沒法走,一上路地盤估計就不保了。回頭我會跟市里商量一下,到時還需要貴村大力協助啊。」
「那太好了!太好了!俺還要替鄉親們謝謝你啊!」王二旺的眼楮馬上亮了起來,別說修路能賺好大一筆勞務費,光是路修好帶來的經濟效益就不容小覷,沒听上面怎麼宣傳的嗎,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這山溝溝里缺啥都不會缺樹,只要路修起來了,果子、山貨還怕運不出去嗎?怎麼算都是老大一筆呢!想到這里,王支書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這位陳董可真是他們村的財神爺啊!
「陳董回來了。」這時遠方那幾人也終于走上前來,說話的正是身穿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劉衛國。
從上個月起他就進山實地學習了,因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陳遠鳴的關系,在人前都以職務相稱。只是他如今已經走上了安全管理的軌道,這位大外甥卻還是初次到訪礦山,上個月處理完家族基金那檔子事,只在市里多停了幾天,他就直接甩手走人了,據說外面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處理。
什麼事還能比這個大礦更重要呢?在山上呆了近2個月後,劉衛國徹底搞清了這個礦山的規模,光是已探明的金屬礦產儲量就不下120萬噸,佔據了好幾個山頭,一期投入就有超過800名工人,還有礦山機械廠和市里的全面配合。這個礦如果能正式進入運轉,哪怕就按現在的金屬價格,每年銷售也不能低于7、8個億吧?更別說這還只是一期,等到二期建設完成,深加工配套設施系統化後,還不知利潤能有多少呢。
這麼重要的攤子,說扔下就扔下了,讓劉衛國真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不,如今縣里的廠房已經開工建設,礦工培訓和礦場的籌備也即將完成,馬上就能投入生產了,他這個大老板又怎麼可能置之度外?
「劉隊長。」陳遠鳴笑著朝自家姨夫打了個招呼,「怎麼樣,工人的安全培訓、技術操作都熟練了吧?」
「有小半都是老豫西煤礦的工人,又采取的是新老幫扶加現場作業教學,大家都學得很快,已經可以走上工作崗位了。對了陳董,這兩位就是前豫西煤礦的鄧工、梁工,都是干了一輩子礦業生產的老技術了,對我們幫助非常大。」
站在劉衛國身邊的是兩位老者,年齡看起來都不小了,由于滿臉滄桑,有些認不出實際年齡,但是應該也不下50歲。其中被稱為鄧工的老者快步上前握住了陳遠鳴的手。
「唉……陳董啊,我一直都想見見您,當面跟您道聲謝。三年前豫西煤礦大規模停產時,我都不知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著落。我干了37年的煤礦,最後落下的養老金還不夠養活一家人,真是……多謝您能聘用我們這群老骨頭啊,顧問顧問,就沖有人肯問我們一問,這輩子的余熱都要發揮到咱這礦上了啊!」
這位鄧工說話的語氣相當激動,也的確情真意切。要知道煤炭行業在很長一段時間都采取價格保護措施,根本就是賠錢搞生產,那些90年代初退休的老一輩煤炭人可以說是待遇最不公的一群。他們沒有享受到一天煤價上漲帶來的福利,反而在奉獻了一生後,面對食不飽月復的困境。他們積累下來的那些經驗,也都成了過時的老黃歷,看起來只有被淘汰一途。
但是陳遠鳴沒有這麼做。雖然挖掘的礦產不同,使用的工具不同,但是有些經驗不是書本上能夠學來的。對于坑道的了解,在安全防護上的經驗,這些干了一輩子礦業的老技工們簡直就是會走路的活字典,如果能用不算昂貴的價格給他的礦場掛上雙保險,又何樂而不為呢。
「鄧老您言重了。」笑著拍了拍老人的手背,陳遠鳴認真說道,「聘請豫西煤礦的下崗、退休職工,也是為了我的礦山能夠盡快步入正軌嘛。經驗這種東西,是永遠不嫌多的,還要請你們好好帶一帶這些新兵蛋子,把他們培養成更為優秀的人才。」
「哪里,哪里。」鄧工趕緊搖頭,「這鉬礦對于我們也是個新行業啊,互相學習,共同提高!」
「哈哈,這就在理了。」笑著拍了拍兩位老者的肩背,陳遠鳴轉頭問道,「宋廠長今天沒來?」
「沒,今天有一批設備要抵達縣里,宋廠長親自下去查看了。」劉衛國很干脆的回答道,「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用。」陳遠鳴一擺手,「我過兩天就回縣里了,到時候再跟他聯系吧。」
這位宋廠長也算是陳遠鳴埋了許久的一顆棋子了,他名叫宋毅,是原山西煉鋼廠的副廠長,當年陳遠鳴還是在總裁研修班里踫到他的,也相互接觸了很長一段時間。這種大型國有企業干部,其實不少在能力上都是相當優秀的,畢竟需要一步步爬上高位,很多人都干過不止一個車間、一個分廠的領導崗位,能把幾千幾萬人管理的井井有條,放到這種千把人的小廠子里,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更別提宋毅還是個接受過新式總裁教育的準EB人才,放在國企里發霉太可惜了,陳遠鳴就毫不猶豫的把他從原廠里挖了過來,放在礦上獨當一面。
有了這層層的布局,他才敢放心離開,如今回來一看,果真不曾令人失望。
「那……」劉衛國微一皺眉,「今天就舉行一個職工大會?陳董要不要發表個演講,也算是開工前的動員……」
陳遠鳴不由笑了出來,「劉隊,這種東西還是等正式開工剪彩時讓那些市領導們來吧。我其實就是過來觀察一下進度,也為下一步打算做些準備。生產方面的事情,交給老宋我就很放心了。」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有點發愣。听這意思,剪彩他都不準備參加了?那還來山里干啥,總不能是旅游吧?
陳遠鳴卻沒有在意他們疑惑的目光,只是笑了笑就向礦場走去。跟劉衛國猜測的不同,這半個月來,他還真就進行了好幾樁比鉬礦還要大的生意,也收到了一份出乎意料的禮物。
(本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忙瘋了,就沒歇一口氣,今天就短小過渡章一下,大家勿怪>_<
另外還要感謝昨天大家的洶涌投喂,特別是窩家壕雲扉妹紙連續的淺水雷和相濡以墨滴一枚深水雷,簡直不能更給力QQ
其實昨天看了讀者留言,哭了好久,雖然事事不可能盡如人意,但是一想到有這麼多愛我、支持我的讀者,就足夠我繼續堅持下去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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