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娘子輕點 第八十八章 楚不師驚師兄

作者 ︰ 枯骨紅顏

對于眾人的吆喝,測玄石旁邊的老者也不說話,他的小眼楮色迷迷的望著蘇煙,臉上的垂涎之色太過明顯,使得排隊的女孩紙們就越加對蘇煙忿忿。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蘇煙背對著他們,面對著監視官,他們雖然看不到蘇煙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從監視官那色迷迷的表情里猜到蘇煙此刻一定是在對監視官拋媚眼。

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站在那里霸佔著測玄石嗎,竟然敢犧牲色相來對這麼老的老頭子進行誘/惑之事,也虧得她能干出來這事啊。

後面的人群議論紛紛,蘇煙卻听不到,她的唇微抿,目光從測玄石上移開,望向測玄石旁的監視官,「我想再試一次!」

聲音里沒有慌張,也沒有乞求之意,而是一種非常決然的堅定。

監視官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蘇煙的嫣紅的唇上停留片刻,而後將手邊的紅牌遞給蘇煙。

「不用試了。」他招手示意下一個上前。

監視官的手邊只有一種紅牌的顏色,紅牌到手,代表這一關就過了,也代表自己是玄者的體質。

大概是沒想到監視官會給一名不是玄者體質的人紅色牌子,在正天門的史上還是不曾發生過的事情,而且這也不符合正天門公平公正的原則,排隊的眾人們頓時喧嘩沸騰,各種不服氣不滿意的聲音就如一鍋沸騰的開水。

蘇煙並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快步朝通過者該去的通道走去,她站在原緊捏著手中的紅牌,「為什麼?」

目光炯炯的她,問的自是老者。

沒想到蘇煙會反問,老者一怔,混沌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要想和別人證明你不是個廢材,你就接下牌子。」頓了頓又道,「你也可以將牌子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這潛意思就是在說,問我要為什麼,你把自己當成了誰啊?給你點顏色你還想開染坊啊你!

蘇煙默,雖然被老者這樣不咸不淡的譏諷,可心底卻是舒暢了許多,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所謂的廢材便好了,捏著手中的紅牌,她朝一側的通道走去。

進了通道,在通道里走兩三米就是一間很大的院落,門口站了兩個一身青袍的正天門男弟子,腰上掛的是兩根青穗,應該是外室子弟。

見蘇煙走來,其中一名迎上來笑米米道,「師妹這邊走。」

蘇煙點頭,對師妹這個詞有點感冒,所以她並沒有說話。

她如今的面容過于美麗,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不說話的時候令人覺得她非常疏離,就像是隔岸的花火。

為蘇煙帶路的正天門弟子就微微一怔,又側眼打量了蘇煙一眼才又道,「我叫魏東征,師妹怎麼稱呼?」

「蘇茵!」蘇煙並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她頓了頓微笑著詢問,「魏師兄,我這就算是進了正天門了嗎?還是會繼續篩選下去?」

「晉選會繼續,這一次在逍遙派損失了不少弟子,師門想藉著這次挑選一些天資聰穎的弟子直接進入內室。」似乎是被蘇煙這笑容迷惑,魏東征一溜煙的說完這話,才後知後覺的又說,「蘇茵師妹可不要將這事告訴別人啊,這可是內幕消息。」

「嗯,好的,謝謝魏師兄。」蘇煙笑容親切,只是這溫和的笑容里怎麼看也透著股高貴疏離。

想要再次搭訕蘇煙的魏東征因為蘇煙這笑容,張了張口卻找不出話語來接近蘇煙,他覺得身為正天門的外室弟子,這個身份已經很是牛/逼哄哄,而的確,今天也有很多新人女孩們看他的時候都是滿眼崇拜,聲音更是甜膩膩的在籠絡他……

但此時此刻,他所處的優勢在蘇煙面前好似什麼都不是,他突然覺得相比于白富美一般高高在上的蘇煙,自己就好似個窮**絲,

可明明,應該是他高高在上才對!

兩人接下來的一段路途都保持了沉默,從院子里的石徑道上穿過進入了一個月亮門,月亮門的另一面也是個院子,此刻院子里站了好多的男女,手里都拿著紅牌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低聲說著話,見魏東征領著蘇煙進來,齊齊抬頭朝魏東征施禮道,「師兄好!」

施禮時有的人彎腰彎的極其恭敬,有的人則是略微彎彎意思意思,不過卻沒人鶴立雞群不彎腰的。

正天門禮儀以及等級講究極其嚴格,從這一點上倒是能看得出來。

「這是新入門的蘇茵姑娘。」魏東征指著蘇煙朝大家介紹,「和你們一樣,以後要相互幫助照顧哦。」

話落他才扭頭對蘇煙道,「蘇茵師妹,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我先走了!」

「嗯,謝謝魏師哥。」

蘇煙微微頷首,一直到魏東征離去,她這才扭頭打量眾人。

「你好,我叫樂燦,以後我們就是師姐妹了哦,相互要多多照顧!」一個女孩蹦跳著走到蘇煙的面前笑嘻嘻自我介紹著,末了又道,「你是哪里人呀?為什麼霸州城里並沒有听過蘇家?」

就算是修煉的孩紙們,一開始也要拼爹拼家世。

「我不是霸州人!」蘇煙微笑,「我叫蘇茵。」

「我知道你叫蘇茵,剛剛魏師兄有說哦!」

只不過一會的功夫,蘇茵身邊男男女女就圍了許多,女孩們嘰嘰喳喳的在問蘇煙是哪里的人,衣服是哪里買的,頭上的蝴蝶結好新奇,是哪里定做的。

而男孩們,都有些羞澀,又極力鎮定的站在蘇煙的面前試圖提醒蘇煙自己的存在感及偉岸感。

因為迄今為止,進了這院門的蘇煙是第二個長得正點的女孩。

年少輕狂,男孩們現下真是追逐美色的年齡,見了美色就如同狗見了肉骨頭一般。

不過也有那麼一撥人站在大樹下並沒有圍攏過來,蘇煙一邊微笑著與這些七嘴八舌的女孩們說話,一邊掃眼打量大樹那邊的幾個男女。

她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那樹下被眾人圍繞在中間如眾星捧月的女子時,笑容一僵,恰那女子扭頭,朝蘇煙揚唇微笑。

這是挑釁的笑容,先前眾人都是圍著她,那些男孩紙們也都是圍著她,如今被蘇煙吸引了一半的人過去,也難怪她會生氣。

「她叫薄雪!」照著蘇煙的目光望去,樂燦對蘇煙低聲道,「你看她那副冷若冰霜的高傲模樣,好似除了她別人都是丫鬟一般,哼,來這里的人誰沒有一個好的身世。」

「薄雪?」蘇煙的尾音微揚,明明是笑容滿滿的聲音,可听在人耳朵里只覺得心底發毛。

「來,讓一下,讓一下哦!」蘇煙撥拉開她身邊的人,大步朝大樹底下的那一群男女走去。

叫薄雪的女子神情頗為冷漠高傲,穿了一身白裙的她便如冰山上的雪蓮一般令人仰而止步。

不屑的回答了幾個一側男孩的問題,她目光掃到蘇煙朝自己的方向而來,立刻扭頭,當沒有看見一般背對蘇煙,應聲另外幾個男孩的問話。

「薄雪姑娘,靖州那麼遠,你是一個人來的嗎?靖州可是大周的都城哦,听說那里很繁華,我都沒有去過呢!」圍著薄雪的一個女孩一臉神往的詢問。

「靖州是皇城,自是比霸州繁華!」薄雪語帶不屑的回應,「霸州這麼亂,我一個人怎麼走得了這麼長的路,家中的護衛護送我來的。」

這語氣分明就覺得,剛剛那女孩問的問題簡直就是白痴問題。

問問題的女孩就訕訕的退了一步,不過依舊好奇的打量著薄雪一身都城流行的與霸州穿著大不一樣的衣裙。

「薄雪姑娘?」蘇煙從女孩的身邊擠進去,站在薄雪的身後,她伸手拍了拍薄雪的肩膀,「你好!」

看似簡單親熱的拍肩膀,可只有薄雪自己知道,自己的肩膀骨頭那一刻差點被蘇煙拍碎,她扭頭,伸手去推蘇煙的手,「你別踫我,你的手那麼髒!還有,別用這麼大的力。」

蘇煙那一掌運了點玄氣,可並沒有將眼前的人給拍倒在地,反而薄雪推她的時候也用了玄氣試圖將她給推倒。

什麼薄雪,分明就是師父的徒弟,她的師姐清羽!

逍遙派被清剿了,她的這位師姐是怎麼跑出的逍遙派?如今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到處都在追殺逍遙派的人,她的師姐清羽怎麼敢如此招搖的來正天門?而且還改名換姓的叫薄雪?

蘇煙的手抬起,看似簡單的一抬,卻輕易的躲開了薄雪帶了玄氣要推她的手,她收回自己的手,細長的單鳳眼微眯,笑米米道,「薄雪姑娘,說話可不要這麼毒哦,會有損你的形象。」

本就艷麗如玫瑰的容顏因著這燦爛的一笑,頓時就光華四溢。

薄雪沒想到蘇煙能躲得開自己的手,她冷哼一聲盯著蘇煙,滿臉厭惡道,「不要對我這般媚俗的笑,我又不是男人。」

蘇煙攸的收了笑意,目光冷然的盯著薄雪,「薄雪姑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與我,莫不是看我不順眼?既然如此直說便是,不用這般陰陽怪氣,咱們都是要走修煉一途,也拜入了同一門下,要是看我不爽完全可以以武定輸贏,這般嘴皮子上的功夫也就走街串巷的那些婆娘們的特長,大家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語速飛快且清晰的說完這話,蘇煙並不去望薄雪,而是重新含笑掃向眾人。

「蘇茵姑娘說的對!」好些被薄雪那冷言冷語諷刺過的孩紙們立刻站出來支持蘇煙,「只有那些八婆們才會耍嘴皮子功夫,咱們修仙的人就該用武藝比高低。」

嚷嚷聲一浪高過一浪,薄雪氣的臉色通紅,她死死盯著蘇煙,那目光頗死要吃了蘇煙一般。

蘇煙微笑回視,她依稀還記得梧桐樹後師父與眼前女子歡好的嚶哦聲,只是一轉眼,眼前的女子搖身一變成了從靖州而來的貴女風華無限眾星捧月,可她的師父,她的師父……

眼中閃過一抹黯然,蘇煙扭頭,腳步爽利的朝一側牆壁角落走去,希望這個師姐只是單純的來正天門尋求一席之地庇護,不然,哼哼!

許是蘇煙的步伐太瀟灑利落,眾人望著她的背影頓時一臉的羨慕,在這個不熟悉的環境敢這樣與人叫板,真是一種他們無法企及的勇氣。

薄雪冷哼一聲,從蘇煙的身上收回目光,她還真不屑與這樣的小女孩計較。

「薄雪姐姐,這人好可惡!」一個剛剛和清羽聊的好的女孩氣憤的替薄雪打抱不平。

「不用理會這種人。」薄雪道,「不過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而已,不理她便是。」

因為這一插曲,院子里的議論的話題就有千變萬化變成了兩個話題,蘇煙和薄雪。

也有女孩圍在站在牆根的蘇煙面前,好奇的詢問著蘇煙的家世。對此蘇煙是有一搭沒一搭三言兩語帶過,家里沒背景沒勢力,草根極的人物,顯然蘇煙這話沒人相信,蘇煙這一身穿戴以及她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可真不像是草根階層。

蘇煙不說,大家也就不再刨根問底,不過對蘇煙的隱瞞卻更加好奇,說話的語氣也就越加熱絡。

這時候,正天門的另一個站在前面院落口的弟子帶著又一個新人女孩進來。

「大家好,我叫于琳,以後和大家就是同門了,還請多多照顧哦!」這個女孩長得俊俏,臉上是暖暖的讓人極想親近的笑容,一雙眼楮滴溜溜的像是會說話一般吸引人。

很快她就融入了人群里,與大家嬉笑打鬧成一團。

她還去與薄雪打了招呼,卻並沒有去蘇煙的身邊,而是瞟了眼蘇煙後用手擋著嘴,對與她最說得來的一個女孩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告訴你,那個女人,她是走後門進來的,外面那個監視官被她那雙狐狸眼you惑,她不是玄者體質也給了她紅色的牌子。」

「不會吧?正天門里怎麼會有那樣的監視官?我看著那監視官很嚴厲啊,不像那種人!」

「不怨監視官,是她的站在測玄石面前不讓路,一直對監視官拋媚眼,哼,這種人也配和我們站在一起。」

「噯,你們兩在說什麼,這麼帶勁!」一直是發光圈的薄雪領著眾人湊近于琳。

于琳瞟了眼牆根的蘇煙,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倒是剛剛和她說悄悄話的女孩道,「那個女人,她不是玄者的體質,她是靠那張臉蛋迷惑了監視官才拿到的紅牌。」

這聲音很大,也很尖利。

院子里的男男女女頓時全都听了個清楚。

這話就像是個重磅炸彈,令院子里一瞬間靜的沒有半點聲音,不過馬上就有各種嗤笑聲傳來。

正天門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這女孩想吸引人注意也不該說這種話呀,這可是誹/謗。

「姑娘你可不要亂說話!」有一個先前就對蘇煙敢于向薄雪發出挑戰而有好感的男孩站出來為蘇煙辯駁那說話的女孩,「正天門是什麼地方,就算是家里有雄厚的背景靠山,不是玄者體質也無法進入這里,姑娘這樣說可是在詆毀正天門。」

「我沒有說謊,是她剛剛與我說的。」被這樣一個好看的帥哥質問,那女孩立刻就面紅耳赤,淚眼汪汪,委屈無比的轉頭望向于琳尋求援助。

在好友的目光逼迫下,本要後退的于琳只好站定,硬著皮頭對男子道,「這是大家都親眼目睹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去詢問她。」

說罷抬手指著一側牆根一副事外人閑散模樣的蘇煙,倒是會將矛盾轉移。

「哼,你們這些女人只會說三道四,真是無知。」那男子鄙視的瞟了眼于琳,這才轉身大步朝蘇煙走去。

「蘇姑娘,我叫品一。」

「嗯,你好我叫蘇茵!」蘇煙聞言扭頭含笑回應。

許是蘇煙的笑容太過絢爛華美,太過真誠坦蕩,本要詢問蘇煙的品一一時就吶吶的,半晌才無比氣弱道,「你剛剛有听到她們的說話嗎?」

這聲音有些心虛,就好似背後說壞話的也有他一份般。

「有啊!」蘇煙的目光在薄雪與于琳那些女孩們的臉上掃過,笑米米望著眼前這個滿臉通紅的男孩,「那麼大的聲音,我自然是能听到的。」

聲音很是淡然,霽風朗月的神情使得品一越加的自行慚愧。

「自然听到了,怎麼不為自己辯解一下,難不成真的是做賊心虛。」薄雪領著眾人走近蘇煙,冷若冰霜的語氣不像是關懷,而是質問。

「為什麼要辯解,難不成被狗咬了一口就得咬回去嗎?原來薄雪姑娘一向秉承這樣的原則,我著實佩服。」蘇煙不氣不怒,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人都是從逍遙派里死里逃生,在這里遇見清羽,蘇煙覺得自己應該對她生出憐惜之心才是,可蘇煙卻從見到薄雪那一瞬開始,心口處就像是被草屑撲進去了一般扎得慌,師父他們一個個狼狽無比,薄雪是怎麼做到的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

蘇煙這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笑聲,一側的樂燦更是笑嘻嘻道,「蘇茵你說的真好,被狗咬了,估計也就只有狗才會想著咬回去。」

樂燦在蘇煙沒進院之前就被薄雪諷刺的下不來台過,在那麼多男孩面前丟臉太讓她難過了,所以逮住這麼個機會,她亦不放過。

薄雪目光犀然的瞪了眼符合的樂燦以及附和大笑的眾人,這才落回蘇煙的身上,「蘇茵,呈什麼牙尖嘴利,解釋一下能讓你月兌一層皮嗎,不願意回應莫不是真像大家說的那般……」

「你不覺得你挺無聊嗎?」蘇煙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薄雪,「是不是你太無聊了,所以想找個人消遣一番,我覺得你要想找人消遣,首先看清自己是個什麼模樣,因為別人不會覺得你無聊,只會覺得你無知。」睨了眼薄雪七竅生煙的模樣兒,蘇煙繼續咬重後面幾個字,「無知的八婆。」

薄雪清冷完美的五官在這一刻有破裂的跡象,她目光死死瞪著蘇煙,修長的五指慢慢的卷曲在手心。

所有人都覺得,薄雪下一刻就會發瘋的撲像蘇煙,所有人都不懷疑下一刻會有一場女人的戰爭爆發。

能把一個目下無塵的冰山美人兒逼的面部扭曲,蘇煙也真是損得厲害。

「大家好,我來給大家介紹新人。」魏東征領著一個剛經過初選的男孩來到月亮門口,及時的打破了薄雪與蘇煙的劍拔弩張。

「魏師兄好!」大家都轉身,恭敬的朝魏東征行禮。

連薄雪亦是,不過她的動作有些僵硬,聲音更是沒有發出,只有唇動了動。

新人進來,目光一掃就看到了蘇煙,他撇開眾人的招呼大步走向蘇煙,粗嗓門嗡聲道,「明明不是個玄者體質,竟然還混在我們里面,以為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迷惑那老頭就可以進入正天門從此一步登天嗎?呸!」

這聲音瞬間就令院子里的眾人炸鍋。

要是一個新人那樣說,眾人心中還疑惑,可這已然是第二個這樣說了。

新人最後吐的那一口吐沫被蘇煙身影一閃躲了開。

面對新人那正義般的叱責,蘇煙不怒反笑,臉上的笑如一朵含苞的紅花在水中妖曳著盛開,「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說我?」

她伸手,看似要去扇新人耳光,手卻在半空轉彎,輕輕撩了撩自己的發絲,「去吧,別再招惹我!」

低低的聲音,就如一聲琴弦響繚繞在新人的耳邊,下一刻他的腳步後退,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他滿眼憤憤的,又不可置信的盯著蘇煙。

眾人卻以為他是不小心跌倒的,紛紛將他扶起,而後全都鄙視的瞟了眼蘇煙退散開蘇煙的身邊。

對于一個連玄者體質都不是,且還靠臉皮進入正天門的人,他們不屑與這樣的人站在一處。

薄雪冷蔑一笑,眼中意味十足的瞟了眼蘇煙,揚起高高的頭顱朝樹下走去。

「蘇茵,你真的不是武者體質,靠迷惑那個監視官進來的嗎?」樂燦一臉不可置信的詢問蘇煙。

蘇煙扭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一臉猶疑難過的女孩。

被蘇煙這樣望著的樂燦低頭,吶吶著說道,「蘇茵,我先去那邊了哦!」

話落,就逃一般的遠離蘇煙,加入了另一個女孩們的圈子。

這些男女,論起來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和自己這具身體的歲數差不多,令蘇煙覺得自己這不是加入門派,而是考上了高中,和新的同學一起等待著老師的安排。

這個錯覺令蘇煙覺得好笑,前世的一切如同霧中花一般越來越不真切,令她有時候覺得前世就是一場夢一般,牆根的蘇煙轉眼就成了孤零零一個的存在,可她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反而一臉自若的站在那里,睫毛微垂的她,平靜的面容如畫。

隨著新人進來的越來越多,蘇煙是個非玄者體質的事情也就得到了百分之百的確定。

先前還為蘇煙出頭的品一這會站在離蘇煙最遠的地方,連視線都不待往蘇煙那里掃的。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因為是玄者的體質而被家族重點培養,人人幾乎都是天之驕子,在他們認為,他們每個人都會走上修仙的道路成仙,所以他們和那些只有幾十歲壽命的人是兩個存在,他們是高人一等的人。

能進入正天門學習功法是家族與他們自己的期待,他們費了這麼多努力進到這個天堂一般的地方,實在無法接受一個普通人人隨意進來打破這規則。

在院子里站了一下午,期間又有幾名玄者體質的孩紙被送了進來,院落正前方的兩扇緊閉的門在日落時候緩緩的打了開。

一個青衣男子自屋里走出,「大家好,我是正天門的三穗弟子光譽,今天將由我帶領大家修煉玄氣的入門功法。」

「光譽師兄好!」本餓了一天焉不拉幾的眾人一下就如被打了興奮劑一般,各自從地上站起身子朝台階處圍攏而去。

「嗯!」光譽臉色淡淡的掃了一眼今天的玄者們,目光在外圍蘇煙的臉上定了定。

光譽這一眼便讓眾人聯想到了蘇煙的非玄者體質,頓時在心中幸災樂禍的想著,這下修煉不出玄氣的她總得要被淘汰了吧,哼,靠著臉蛋拿紅牌,真也不臊得慌,一定要把她逐出正天門才是

薄雪亦是冷艷高貴的瞟了眼蘇煙,眼中的不屑意味十足。

蘇煙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把眾人那些刀子般的目光全部忽略。

見眾人都扭頭望著蘇煙,光譽咳咳了兩聲嚴肅道,「今後三天大家要認真和我學習入門功法,這會決定著你們以後是正天門的記名弟子還是外室弟子,亦或者前途不可限量的內室弟子。」

「是!」

……

這個院子還有後院,後院又被牆隔開成兩個部分,男孩們住一處,女孩們住一處,吃飯則是在統一的廚房,後院里的各種設施配套齊全,沒事的話都不用出院子。

廚房是在別的院子里,去了廚房才會發現,通過的被玄者不止是他們院落那幾個,這個大宅子里,有好多那樣的院落,每一個院落,負責教習功法的正天門弟子都不一樣。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光譽教大家的都是簡單的功法,很多新人因為家中厚實的底蘊已經練習過功法,所以這樣簡單的功法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看到同伴們的笨拙和認真忐忑的模樣,他們雖然心中譏笑,面上卻是一副鼓勵的神色。

而對于連續三天都沒有學會功法的蘇煙,大家的表情都是統一的鄙視外加嫌棄。

甚至有人還統一了幾個人一起聯名到光譽那里告狀,要求光譽將這個冒充玄者體質的家伙驅趕出去。

女孩們的手段比男孩更加小氣也更加激烈。因為是住的通鋪,沒人願意挨著蘇煙,早晨洗漱的時候,一個個也都不給蘇煙讓位。

對于這些小孩子般的過家家做法,蘇煙一律以不變應萬變,除了薄雪的挑釁她會犀利反擊,其他的孩紙們,她都只當無視。

和這些才剛涉世的孩紙相比,蘇煙覺得自己已經老得掉渣了,且師父的事弟弟的事無一不令她牽心掛肚,也就更沒心情與這些孩紙們較真。

也不知光譽是怎麼對那些要聯名趕出蘇煙的孩紙們說的,他們面帶喜意的從光譽的房間里走出,別人詢問結果的時候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和多數的門派一樣,正天門也是屹立在一處大山之上,而此刻的眾人不過是在山底的一處院落里。

三天時間一過,光譽便帶領著眾人踏上通往正天門的雲梯。

這雲梯有九百九十九階,盡頭才是正天門的大門。

好在大家稍稍煉了三天,有點玄氣傍身,倒也不是那麼氣喘吁吁。

這一行人里數冰美人般的薄雪最是出眾,所以為她遞手帕甚至要扶她的男孩絡繹不絕。

不過吃慣了山珍海味,對這些小雜草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薄雪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無一人幸免!

大家都覺得就算再累也不能被蘇煙超過自己,所以蘇煙成了墊底的存在,她自是能看到幾乎要與光譽並立的薄雪動態,逍遙派那麼多的俊男薄雪都可以冷漠以對,何況是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們,也不知,薄雪是否還惦記師父……

這個念頭一出,心中頓時就被難以言說的沉重填滿,蘇煙晃頭,不再思索這些令自己會陷入沮喪的想法,她要積極朝上,她沒有機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嗯,蘇煙,你要加油!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蘇煙讓自己的心重新歸于平靜。

夜深人靜,她的眼前總是會浮現師父被她的**心經吸食完後干枯的臉,痛苦與自責就像是螞蟻深入在她的骨髓里,時時刻刻的啃噬著她。

可是,她不能想,她不能放縱自己去痛苦,放縱自己去自責。

她必須要堅強起來,她做錯了,她要去盡力的彌補。她要把師父變回原來的樣子。

那人?不管那人是游俠兒,還是賞金獵人,她遲早會找到他,把師父從他手中帶回來。

九百九十九個台階並非那麼容易爬上去,漸漸的,很多人都體力不支,放下了面子開始手腳並用的爬,也有些人走幾個台階直接坐在台階上歇口氣,然後再繼續走。

腳步穩穩當當的,除了薄雪以及那個曾呸蘇煙唾沫的大嗓門男孩,就只剩,蘇煙。

薄雪和大嗓門男孩大家還尚能接受,可看到蘇煙腳步健穩的超過他們,男孩女孩們,一個個眼中都在冒著酸泡泡。

怎麼能讓一個非玄者體質的人超過自己?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所以死死一咬牙,坐下的孩紙們起身一鼓作氣的超過蘇煙,手腳並用的孩紙們也開始加大馬力的四個蹄子亂蹦……

不過對于他們這種垂死掙扎,也就是煙花落盡前的絢爛而已。

沒過片刻,腳步穩穩當當的蘇煙再次超越了他們……

光譽有些詫異的回頭瞟了眼腳步平緩穩當的蘇煙,對于眾人不服氣的咒罵,她的臉上卻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好似那些咒罵的甚至想要推她一把把她從這半山腰推下去的人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前面的人抬腳,擱在蘇煙要踏上的那一個台階處,蘇煙抬起的腳停留在半空,她抬眼,挑眉望著一側的女孩,「你確定要這麼做?」

蘇煙的聲音沒有半點氣短乏累之相,清朗的聲音令人瞬間就覺得心虛,那本要給蘇煙設置障礙的女子在對上蘇煙漆墨般的犀利雙眼,腳就緩緩的收了回去。

不過並沒有人如她這般識相,在蘇煙腳步穩當的超過一個正彎腰雙手托在台階上大口喘氣的男孩時,已經被蘇煙連連超過三次的男孩又羞又怒,伸手就大力推向蘇煙。

對于這些只能算是幼兒園的孩紙,蘇煙怎麼也是個大學生,所以她很是輕巧的就躲開了男孩的這一推。

沒想到蘇煙會躲開,使出吃女乃勁的男孩一個失重,就朝台階下滾去。

真是滾,伴著這骨碌碌的翻滾,還有嗷嗷嗷的慘叫聲。

重新抬步的蘇煙對上光譽掃來的目光,無辜且無知的眨眼,雖然她這副樣子做出來的這種表情效果遠不如她的本來面貌,不過觀點倒還是能表達清楚。

「你好惡毒,竟然把他推下去!」

「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你太狠心了!」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待在正天門,咱們應該把她也推下去!」

……

各種詛咒怨毒的聲音在這一刻爆/發。

這些天才般的孩紙們被低他們一等的蘇煙超了這麼多次,早就憋了一口悶氣在心中,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為剛剛滾落的男孩出頭,但他們有顆憤怒高傲的心。

因為躲不及滾落的男孩,有幾個男女也被帶的朝台階下落去。

一直憤怒咒罵以及尖叫的聲音混成一團。

不過被男孩帶落的幾個男女在下一刻被一股玄氣拉住,重新站回在了台階上,心驚膽顫的他們一臉感激的望向出手的光譽。

「掉落下去的,是沒有資格再進入正天門,大家小心點。」光譽目光了然般的掃了一眼眾人,「正天門亦不喜心懷鬼胎出言惡毒之人。」

話畢他轉身,又繼續踏上台階。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額外再多瞧蘇煙。

蘇煙和眾人一樣,被他一眼略過。

經光譽這一說,對蘇煙各種憤憤然的眾人立刻消停,並再次使出吃女乃的勁朝山頂爬起,有了這麼點插曲,大家突然覺得自己好似不那麼累了,也都安安分分的,不敢再打蘇煙的主意。

除了光譽,第一個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是薄雪,而第二個卻是非玄者體質的蘇煙。

這第三個,則是一直緊跟在薄雪後面的那個大嗓門男孩。

除了這三人,其他幾乎都是手腳並用爬上來的,而且時隔好久之後了。

最後一個台階上面是一處大理石鋪就的圓台,這圓台極大,應該足足能容納三五百人,圓台的正前方則是兩扇巍峨大門,門匾上黑字飛舞的寫著正天門三字。

站在這高處朝下望,真真有種一切皆為浮雲之感。

上一次蘇煙是走的正天門後山小徑,且那會是師父抱著她飛行,連被風刮的呼呼生疼,都沒有功夫去看周圍是什麼景象。

「正天門所選的山脈是所有門派里最高,也最大的一處山脈。」身後有個粗粗的聲音響起。

蘇煙扭頭,卻是那個先前吐她唾沫的新人。

「我叫耿秉。」對上蘇煙,新人耿秉耳珠微紅的朝蘇煙笑,露出月牙般的潔白牙齒,「先前是我誤會了你,抱歉。」

「哦,沒事!」蘇煙應聲,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才又扭頭。

因為她看到光譽朝那兩扇緊閉的大門走去。

門上的紫紅鐵環被光譽拉起,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

幾個身著繡了浮雲的青袍衣服的老者自門內走了出來,光譽朝這幾人作禮,小聲的說了些什麼,這幾個青袍老者目光犀利的朝蘇煙三人掃來。

「剛好三個,這次誰先挑?」其中一個一直笑米米的看似和藹的老者率先出聲。

「承和師兄剛剛已經挑了一個合心的弟子在門下,怎麼這次又想率先挑嗎?」另一個面色不善,說話嗆火一般的老者立刻接口。

「承弼師弟這是說的哪里話!」那被叫承和的老者依舊笑呵呵的,「剛剛沒有挑中,也不能怨我呀,唉,師弟是收了一個了不得的楚不驚在岳陽谷,所以才會對這些新人們不屑一顧。」

楚不驚三次令一直垂眉斂目的蘇煙眉心一跳,忍不住頭眼去望那正橫眉豎目瞪著承和老者的承弼老者。

「干脆我們這次讓這三人自己選好了!」另一個老者勸和。

「承妄師兄這主意好。」

「承妄師弟這主意好」

兩人齊齊說話,相互望了眼,一個冷哼一聲扭頭,一個笑呵呵的移開視線去打量蘇煙三人。

「這一次的新人,貌似都不簡單呢。」不知是誰低喃了一聲。

承和老者朝蘇煙三人招手,示意他們走近前來,這才溫和道,「每一次的新人爬上雲梯,前三名都可以直接拜入長老門下,今天你們更幸運,可以隨意挑我們三的其中一人當你們的師父。」

承和話剛落,冷若冰霜的薄雪便開口,「我要拜入承弼長老的名下!」

「我岳陽谷不收女子。」火爆脾氣的承弼老者瞟了眼薄雪立刻拒絕。

薄雪抿唇,目光堅定道,「我就是要拜入承弼長老的名下。」

「不急不急!」承和老者打斷薄雪的話,扭頭望向蘇煙與耿秉,溫和道,「你們呢?」

「我想拜入承妄長老的名下。」耿秉瞟了眼蘇煙,猶豫著望向承妄老者,「還請承妄長老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說話有禮客氣,給足了承妄長老的面子,與高傲堅硬語氣的薄雪一對比便分高下。

正天門是個講究禮儀尊幼的地方,耿秉這話博得了承妄長老的好感。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承妄老者高興大笑,「這麼好的徒弟,自是要收。」

唯一的男弟子被承妄收入囊中,對女子不屑的承弼長老干脆雙手抱胸不再搭理蘇煙與薄雪。

倒是承和長老依舊溫和的等著蘇煙的回答。

「蘇茵幼時就听說了承弼長老的大名,這一次上山也是為了能夠拜入承弼長老名下才來的。」蘇煙的雙膝一軟,就跪倒在了承弼長老的面前,「承弼長老,求您收我為徒可好?」

「你就是個連玄者體質都不是的廢物,還妄想拜入承弼長老的名下,真是痴人做夢。」一側的薄雪沒想到蘇煙會和她搶這個名額,氣的一雙美眸顫顫,若非礙著有人在身側,她一定會給蘇煙這沒皮沒臉的人一巴掌。

承弼長老一怔,他本欲拒絕,卻被薄雪的聲音打斷,瞟了眼孤高自傲的薄雪,他眼珠骨碌碌一轉輕哼一聲,「世人真是有眼無珠,這個徒弟我還真是收下了。」

「多謝師父!」薄雪那話分明就是在為自己推波助瀾啊,蘇煙本以為自己還要一番說法的,沒想到這麼容易便拜入承弼長老的門下,頓時欣喜的不知所措。

「乖徒兒快起來,以後有我罩著你,看誰還敢說你是個廢物!」承弼大手一揮,蘇煙就被一股玄氣托起。

抬眼的她正欲說話,就看到大門里這時走出兩男一女,都是一色的正天門青袍。

其中一人正是蘇煙記憶里的一臉春風般和煦的「楚不驚」,而另一個男子蘇煙亦熟識,再熟識不過,看到那人使得她臉上的欣喜瞬間就僵硬成了冷意。

那人怎麼會和「楚不驚」走在一起?而且也穿著正天門的衣服!蘇煙的心底嗖嗖泛著冷意。

「不驚,剛好來的及時,快來看你師父我今次收的好徒弟!」承弼長老扭頭朝那三人里面的其中一人揮手。

當看到承弼老者揮手的對象,蘇煙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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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蘇煙這孩紙好迷糊啊迷糊,心心念念那麼久的三個字,原來所念非人,嗷嗷嗷……趕緊的留言砸來吧,這章又是一萬一千字,額外給大家放送了一千字啊,一想到這個紅顏就肉疼的慌,妞兒們,經過這麼幾章的過渡,男主女主這一回就要開始正面接觸了,天雷勾地火的接觸啊,你們可別走開……

話說昨天找遍網頁都木有找到**心經的推薦,明明前天有收到在首頁推薦的信息的唉,問編輯,編輯說以實際為準,桑心,估計她覺得我前天賣的不好零時把我的推薦給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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