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雲梵的話一吼出,天空就有那麼瞬間寂靜的可怕,連花叢下的小白們都是縮著身子一動不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蘇煙詫異的望向楚不驚,心底則思索著,剛剛說話的分明是房中慧房老,難不成連房老也要忽略房雲梵?
房雲梵做了什麼讓這些人一個個都視他若透明一般。
就在蘇煙無知無覺的好奇憂慮的時候,天空徒然一聲巨響,就好似天崩地裂了一般,整個地面都晃了三晃,接著就是炸雷般的聲音,「你這小瘋子,你還知道回來!」
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的,無孔不入!
蘇煙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下意識的伸手將耳朵捂了住,還沒回神呢,空中徒然就出現一只胳膊,瞬間將房雲梵的後領抓了住。
被提在半空的房雲梵蹬著雙腿悲憤無比的大叫,「老家伙你快放開我!」
「不驚,你等等,我先把家事整理一下。」那聲音並沒有理會房雲梵的抗議,丟下這麼一句話,提著房雲梵轉眼消失不見。
對上蘇煙那驚愕無比的目光,楚不驚苦笑,「這是房老,他的玄氣等級很高,隔空取物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很高是多高?」蘇煙吶吶問。
「很久很久以前是玄宗初期的級別,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他有多高!」楚不驚重新拉起蘇煙的手朝前面走去。
不過他拉著蘇煙剛走一步,空中徒然傳來咦的訝異之聲,接著一只手提住了蘇煙的後領,「這小女娃有趣有趣!」
話落,楚不驚的手里空空如也,身邊哪里還有蘇煙的影子。
楚不驚笑的無奈,對著虛空似自言自語般道,「房老,你不會是要把我一人丟在這里吧!」
沒有人回應他,深知房老若是研究個什麼問題,不透徹是絕不會再轉移頭緒的,楚不驚只能獨自朝他從前住的地方走去。
還想著怎麼說話能讓房老出手為女人瞧瞧呢,沒想到這般不費吹灰之力。
房老最是喜歡挑戰一些疑難雜癥,蘇煙能在第一時刻引起房老的注意,楚不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心吊膽,能引起房老的興趣並非是件好事。
此刻的蘇煙比楚不驚還要忐忑。
屋子里傳來房雲梵哭爹喊娘的狼嚎聲,還有貌似是屁./股被抽的啪啪啪聲為其伴奏。
「你這老家伙,你憑什麼打我,我和你沒完我告訴你,你把我屁/股毀容了,我遲早會毀了你的臉算賬!」
啪啪啪的聲音就更響了……
蘇煙覺得這種時候貌似自己該要多遠躲多遠,所以她從門外的台階下移啊移,移到院子里的一棵不知名的花樹下,仰頭一臉認真的打量花樹,好似從來沒听到什麼啪啪啪聲以及狼哭鬼嚎的聲音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啪啪啪聲終于停止,房雲梵的哭嚎聲也停止,蘇煙正思索著,房雲梵那廝該不會被房老給揍暈了吧,畢竟他可是個連半點玄氣也無的普通人,屋子里就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一棵樹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進來!」
這是在對她說話嗎?是嗎是嗎是嗎?
蘇煙左瞅瞅右望望,有點不太確定的再四望虛無的天空……
好糾結,到底素不素對她說話啊!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進來,難不成要我提你進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聲音是全部對準了蘇煙的耳朵,蘇煙直被這聲音給炸的頭暈眼花,大腦還沒有反應呢,腳已反射性的抬起朝屋子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自動的被打了開,屋里的光線有些黑暗,蘇煙沒有第一時間瞧清,不過待腳跨進屋子,眼楮適應了屋里的光線,蘇煙再抬起的腳就不知往哪兒落。
屋子里地上桌子上床上到處都是瓶瓶罐罐藥渣子藥丸子,還有各種各樣的草根草葉子……
房雲梵的手腳都在地上耷拉著,因為腰底下有個凳子,所以他的屁/股蛋兒是朝天翹著的……
褲子被扒拉在兩腳腕處的房雲梵,此刻光溜溜的屁/股蛋重成了兩個大紅隻果。
巴掌印層層疊疊印在他的屁/股蛋上,這廝俯爬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估計是暈過去了。
「腫成那樣有什麼好看的!」一個聲音將蘇煙的思緒打斷,她這才無比尷尬的發覺自己竟然盯著房雲梵的屁/股蛋兒入神了。
蘇煙剛要醞釀點話打破自己這尷尬,那聲音又響起,「你和笑天什麼關系?」
笑天?
蘇煙一怔,腦海中的思緒盡去,一臉肅然的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屋子的另一角靠牆的木櫃前,一個白發及腰穿著一聲藏青衣袍的老者背對著蘇煙。
他應該就是楚不驚嘴中的房中慧了。
大概二百多歲,很久以前就是玄宗初期的強者了!
二百多歲啊,這個歲數,不管怎麼都令蘇煙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他竟然一口就說出了笑天的名字。
他嘴中的笑天是不是那日自己見的那個男人?
若真是如此,那麼那個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笑天應該是與房老差不多的歲數。
後知後覺的,蘇煙打了個寒顫。
房老依舊背對著她,不過他應該是在櫃子上搗弄著什麼藥材,因為蘇煙听到了咚咚咚的似是在石盅里捶搗東西的聲音。
「我見過一個叫笑天的男人,只是那個男人與我只有一面之緣,且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房老一直沒有再說話,蘇煙就猶豫著衡量著自己的話語,「他是如今九洲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上一次若非不驚相救,他一定會殺了我。」
她也是在告訴房老,她和這樣的魔頭不會有什麼關系的,就算有,也是生死大敵的關系。
不同于蘇煙的緊張,背對著她的房老卻輕笑,他白色的長發因為胳膊搗藥的緣故在脊背後微微的晃動,一縷縷的銀絲飄動著,令蘇煙聯想到了前世動畫片里那些有細長觸角的怪物,所以听到房老笑聲的蘇煙神經繃的更緊。
「他一直就是個大魔頭!」房老說。
這個他,指的是笑天。
適應了這種恐慌且緊張情緒的蘇煙知道現在是一個令她能獲得很多信息的機會,所以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穩正常,「一直?貌似在這之前沒人知道有笑天這麼一號人物。」
「知道的,都死了而已!」
房老這聲音尾音微揚有點得瑟,蘇煙後知後覺的發覺,這得瑟的語氣和房雲梵有點相像。
蘇煙穩住自己的心跳,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話題,「你為什麼說我和笑天有關系?」
「女娃子,你更想知道的應該是你身體里的那功法如何廢掉吧!」
蘇煙覺得自己的大腦嗡的一下,一時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
這個人,他都沒有診看自己的脈象,他也不曾用靈識查勘過自己,只憑一眼他就能猜出自己體內**心經的存在?
這個人,他不會是在詐自己吧?
他與自己素不相識,沒有必要詐自己!
他既然能一眼就識出**心經的存在,且還如此說話,那他是否知道廢除**心經之法?
蘇煙的心跳無法抑制的狂跳著,她听到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您知道如何廢掉嗎?」
「很簡單,天地陰陽法與其相克。」房老答。
天地陰陽法!
又是這本功法,傾國師父也曾說過這本功法,看來這事不是作假!
蘇煙微微垂頭,盯著地面的她平復著自己的思緒,「您還知不知道別的辦法?」
「沒有。」房老干脆利索的回答,「你身體里的功法應該是傳承的吧,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據說它能讓人飛升成仙呢,千年難得一遇,你怎麼想著要把它廢除。」
在這樣一個活了兩百歲,有能一眼看透自己體內功法的老者面前,蘇煙也不遮掩,她小聲道,「這個功法,必須要與人教合才能升級,而且那些人,都會被這功法在教合之後吸成人干……」
「這麼容易升級多好啊!」房老又笑,「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是飛升成仙。」
話語清清淡淡的,完全沒有把蘇煙這狀似噩夢般的問題放在心上。
蘇煙一怔,頭垂的更低,「哪怕是做個普通人,我也不願這般成仙,而且就算成仙,我也想靠我自己的奮斗努力,而不是這樣吸食別人的玄氣!」
「可你已經吸食了不是麼!」
蘇煙的臉一白,「正因為如此,才不願繼續!房老,您,您德高望重,求您幫我!」
說罷,她的膝蓋一彎,重重的跪在了原地,「在沒有找到天地陰陽法之前,您有沒有辦法將我體內的功法壓制。」
「你體內的噬骨,不就是在壓制著它麼!」房老語帶詫異。
這是從何說起?
不過他竟是連自己體內的噬骨都知道,蘇煙微微抬起下巴,一臉驚愕的盯著房老的背影,「前輩,您是如何知道我體內的噬骨?」
「哈……」房老笑,不過他的聲音在下一刻被房雲梵的尖叫聲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