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吉人有天助,英雄遇美人。羋曉我就是一個吉人,一個英雄,遇到了心地善良的李柔。李柔比我大兩歲,二十歲,在一家財務公司做財務公司做統計員,月薪很高,有五六千塊錢一個月吧。
我在醫院里住了八天,費用全是她掏的,她還把我的生活照顧得很周密很體貼。
那幾個壞蛋打人也真是狠,不僅踢碎了我的脾,還打斷了我的一根脅骨,我本善良,但為什麼吃虧?為什麼要躺在醫院里熬痛過日子?而他們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遙快活,憑啥呢?我痛定思痛,飲痛思源︰是不是我太善良?
這天,我獨自一個人在病房外走動。李柔上班去了,要晚上過來。每走一步,我的xi ng部便痛,那根肋骨好像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拉動著肌肉讓我疼痛。一個臉形凶惡的男子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闖了進來,大聲嚷道︰「醫生!醫生!快!快!」氣喘吁吁地。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走廊的地板上,象盛開的花朵。緊接著,後面幾個傷痕累累的家伙呲牙咧嘴地大嚷︰「狗ni ng養的醫生,死哪里去了?快點啊!」
幾個醫生護士涌了出來,見慣不驚地把幾個受傷的家伙讓進了急癥室。那個血肉模糊的人直接送進了手術室。我望著這一幕,搖頭。
那個面目猙獰的家伙向我瞪了一哏︰「鳥毛,你搖麼子頭,小心我揍你。」他一把癱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氣。
忽听見走廊外腳步聲紛亂,十多個手持片刀、木棒的人沖了過來,壯漢起身想跑,被一把片刀砍中後背,倒了下去,鮮血象雨霧般紛射。那些人見他不動彈了,紛紛沖進急癥室,頓時里面雞飛狗跳,那幾個受了傷的人沖了出來,但很快被砍倒在地。醫生護士也少不了受牽連,有幾個也倒了下去。
外面警笛聲響徹一片,那幫暴徒如百米賽跑,比飛人劉翔還快,沖向醫院大門。很顯然,他們逃跑了,因為一幫警察面帶遺憾的表情出現在醫院里,慢條斯理地拍照,勘探現場。
我想起了許多年前看的電影,那些警匪片,結局往往都是警察收拾爛攤子,搞一個擦的行當。我不明白,警察去抓罪犯,為什麼總是拉響警報,響徹城市,這不是光明正大地向匪徒報警︰哥們,我們來了,你們快跑吧!或者是向他們暗示︰哥們,你們太厲害了,我們讓你跑。我很想向警察大哥建議讀讀徐志摩的《再別康橋》,「輕輕地我來了,讓你驟不及防」,「悄悄地我走了,帶走一個個罪犯」。
我望著忙忙碌碌的警察,心里油然而生一種不屑。一個警察見我呆在一邊有礙工作,氣鼓鼓地向我嚷道︰「你!回你的病房!」命令式的口吻。我黯然搖了一下頭,搖搖晃晃地走進了病房。躺在床上,心里想︰黑幫!凶惡之徒!
我和李柔拍拖了,彼此互相吸引。我很依戀她的身體。情竇初開的我對她的身體充滿了新鮮與好奇。我總是緊緊地抱住她,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那一夜,聰明的歌手謝軍紅遍大江南北。那一夜,我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我在李柔地引導下,進ru了她的身體,很亢奮很激情,李柔象一條蛇緊緊地纏著我,讓我欲仙欲死。李柔不是第一次,因為在我之前被一個壞蛋y uji n了,那個壞蛋叫李煜,是一個與南唐後主同名的角色,我很憤怒,一個男人的情節讓我仇恨,我記住了這個名字,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李柔飽滿的雙r 偎在我的胸前,象兩只淌著蜜的桃子,她柔柔地問︰「你會娶我嗎?」我一怔,倏地大聲說︰「會!因為你就是我的老婆!」李柔笑了笑︰「真的?」我望著她水汪汪的眼晴,高聲叫︰「老婆!老婆!」她興奮地狂吻著我,我又一陣亢奮,狠狠地把她壓在身下。
愛情是美好的,可是日子是用鈔票來過的。我呆在出租房里無所事事,成了一個吃軟飯的家伙。每天晚上面對李柔的溫柔,我很內疚,一種男人的內疚。
找了好幾次工作,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這天,落聘的我象一個霜打的茄子走在人行道上。五月的天,陽光燦爛,我吁了一口氣,大叫︰「自信!……自立!……自強!」一群市民象瞧一個瘋子似地打量我。
一個男子從我身邊一掠而過,一個電腦U盤塞進我的手心,我一愣。後面跑來幾個男子,都拿著鋼筋棒,把我撞倒在地,他們瞧都未瞧我一眼,大步地去追那個男子。他們都跑得很艱難,似乎跑了很長一段路。
我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生疼的肩膀,低頭去看手里的U盤,心怦怦直跳︰難道這里面有不可見光的機密。我把U盤塞進口袋,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
一輛面包車飛馳而來,逼近那男子時,我听見輕脆的「呯」聲,那個男子腦袋飛起一篷血霧,栽了下去。那幾個追他的人手忙腳亂地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失望地朝車里的人搖了搖頭,便拉開車門,跑了進去,面包車飛一般消失在車流中。
我目瞪口呆。突然之間感覺到,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竟經不起一塊小小的彈頭。我必須在有限的生命當中,實現我的雄心霸略。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荷槍實彈的武警也過來了,同時也把一大群善良的中國人吸引過來,一個個伸長脖子饒有興趣的觀望。
我模了模褲兜里的U盤,掉轉頭往出租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