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羋曉三毛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呷著茶,我知道他好鴉片,那煙是特制的,里面夾雜著上好的大煙。
三毛盯著我看,老半天問我︰「你有憐憫之心,是不應該踏足黑道的,听說你還是優秀外來員工,真是上天不眷戀你啊!」
我笑了笑︰「是,可是時不來利不勢,沒辦法墮落啊。」
三毛抽了一口煙︰「以後跟我吧,在我手里你一定學會很多,而且我無老無小,孑然一身,日後我的全部是你的。」
我很意外,這個智多星難道有劉伯溫的眼光,算準我是個有用之材。我滿口答應︰「好,好,以後一切都听三哥的,三哥要我做什麼事,我阿輝萬死不辭。」
三毛笑了,露出一口黃牙。
回到家里,我很疲憊,是心理上的疲憊,跟三毛打交道,時時要注意口與心。梅姐幾次想撩撥我的欲wang,我都無雅興。
李安和曾權早出晚歸,都比得上中情局的oo7了,還好他們兩人把二毛和三毛的活動規律模清了,就是大毛深居簡出,躲在一幢別墅里。
我對大毛很感興趣,帶著李安和曾權在別墅四周轉悠,一連幾天都沒看見他的影子,倒看見二毛和三毛每天坐著寶馬進去,大概是匯報工作吧。
二毛每天都很準時,都是晚上八點鐘,在里邊大約呆半個小時,前後各有一輛保鏢車,里面各坐著四個人。
三毛幾乎沒有規律性,時早時晚,在里邊呆的時間最長,一般都是一個小時左右,他也有兩輛保鏢車,里面各有四個保鏢。
我和李安、曾權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干掉二毛,免得他尋花問柳得艾滋病,禍害無窮。至于用什麼辦法殺人于無證據很傷腦筋。
李安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我和曾權一致同意,于是分頭行動。
這一天台風在深圳登陸,橫掃廣東全境,風大雨也大,曾權在一家黑停車場偷了一輛泥頭車,手戴白手套,腳穿塑膠袋,開了出來。
曾權開車開得搖搖晃晃地,在別墅前兩百米的花壇邊等著。
我和李安分別在別墅不遠處監視著。我很擔心,這麼惡劣的天氣,二毛會不會來?
我們三人的手機全開著,保持著通信的暢通。七點五十五分,李安在手機里叫道︰「來了,來了。」
不一會兒我看見三輛小車從雨霧中馳出來,刺眼的車燈。我命令曾權可以開過來了。
第一輛車進了別墅的大門,中間的寶馬車正跟著進去,說時遲那時快,泥頭車攔腰向寶馬車撞去,轟然巨響,寶馬車連翻幾個跟頭,滾到隔離帶上,擦出火花,瞬間發生了爆炸,火光沖天。
後面那輛小車猛地停車,幾個保鏢剛想下車,泥牛車倒轉車頭輾了過去,泥頭車一陣搖晃,那輛小車翻滾著。
曾權把泥頭車開得飛快,在一個叉路口停了車,他跳下車上了我和李安早等候在那里的面包車,揚長而去。
李安開車開得很穩,他本來不會開車,是後來跟小寶開的。只有曾權開車開得莽撞而凶猛。
在車上,曾權扯下手套和塑膠袋從窗口扔了出去,外邊大雨傾瀉,把一切痕跡抹平。
為了搪塞梅姐和一干弟兄,隱藏我們的秘密,我們去了一家超市,買了許多好吃的東西,算是編一個借口吧!
當我們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超市時,外面警笛聲響成一片,還有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叫聲,哈哈,他們又成了打掃衛生的單位了。
車開到創業路,被堵了,從車窗朝外望,雨水匯成了小河,正洶涌地往上漲,雨太大,排水系統跟不上。
我急了,叫李安熄了火,大叫︰「快!快!趕快下車往邊上的大樓跑,否則水漲上來,我們死定了!」
李安和曾權拎了幾包貴的東西撒腿便跑,但跑不動,雨水已漲到我們的膝蓋。我們全身淋得透濕,艱難地在水中蹣行著,好不容易走到路邊的一幢出租屋,我們三人一擁而上,一直爬到三樓才一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一會兒,一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大叫大嚷︰「你們跑到我這兒干嘛?快點走!」看那模樣是個坐地收租的房東,典型的剝削階級。
我未答理他,不屑一顧。李安和顏悅色地說︰「外面雨水淹沒了我們的車,我們避避,等水退了我們就走。」
這個家伙是個專欺侮良民的角色,倏地氣勢洶洶起來︰「這是我的房子,不準你們避避,趕快走。」
我們朝下看,水已淹到一樓了,這個人好不通情理。
我驀地站起來,問道︰「外面水那麼高,你讓我們去送死啊!」
這個家伙得寸進尺︰「避避可以,拿錢來啊!」
我向曾權一使眼色,我兩人一把抬起那人從三樓扔了下去,落在水面上濺起浪花朵朵,他在水里浮浮沉沉,大叫救命,隨後便隨雨水往下水道的方向而去。
我們看著,誰也沒有去救他,他將成為在台風中殉難的人,成為城市排水系統差勁的犧牲品。
自古惡人自有惡人磨,他道德良心比較壞,而且一直都是如此,貫穿在整個人生中,只有讓他消失了。如果他時好時壞,倒可以商量,所以壞人要有時候做一陣好人。
雨停了,外面的水很快退去了,整個街面一片狼籍,淤泥很深,我們三人走得很艱難,那部破車只有等著拖車拖走。
當我們渾身**地回到老窩時,眾兄弟正呆在客廳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這場大雨,見到我們都大叫︰「回來了!回來了!」
梅姐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拍著胸說︰「阿輝,幸好你們沒事,謝天謝地!你們的手機也打不通,急死我們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地,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