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荊棘藤蘿很多,每走一步都很艱難,因為我選擇了一條幾乎無人問津的的獵路。羋曉
那小子一路上都在叫囂,嘰嘰歪歪地,全不知道死期已到。我本來不想干掉他們,但他們有那麼強硬的後台,我不能放虎歸山,留下後患,危害這里淳樸的山民,危害清純天真的小雨。至于楊小虎,游手好閑慣了,豈能改過自新,留著他不僅危害我們,而且禍及小雨。
在一處懸崖邊,我拉過楊小虎,冷冷地問︰「你想要很多錢嗎?」
楊小虎眨巴著眼晴,舌忝了舌忝嘴唇,連連點頭︰「想想……想要。」話未落音,我飛起一腳踹在他胸口上,他後退幾步,象斷線的風箏栽了下去。
我望著那個自恃有強硬後台的家伙,他面無血色,雙腿打著哆嗦,連連求饒︰「放了我吧,你們的事我決不說出去。」
我「哼」了一聲︰「你去找楊小虎收高利貸吧!」揮了揮手。
李安和曾權抬起他丟了下去。小魚兒拍了拍另外一人的臉︰「去追隨你的主人吧!」飛起一腳,把他踢下了懸崖。
我走到懸崖邊朝下看去,深不見底,山霧繚繚,我在心里說道︰「你們與空谷幽蘭做伴,倒也瀟灑風流。」
回過頭,我望著跟著我的兄弟,緩緩地說︰「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去縣城!」我們朝山下走去,我不想與小雨告別,只想悄悄地安靜地離開。
夕陽西下,把這座山涂上了粉紅的淡妝,再見了,小雨!再見了,大山!我相信留給小雨的十萬塊錢夠他們用一陣子了,同樣的,我給了小魚兒父母十五萬塊錢,其他的兄弟也分了這個數叫他們寄回去。
兩輛小車風弛電掣般地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望著車窗外一掠而過的山巒樹木,我的心很黯淡,覺得人生如浮萍,不知在何處落腳。
路過一個鎮子,被一群人攔住了,他們臉紅紅的,東倒西歪地站著,好像喝多了酒想搭便車。
曾權停了車,他們一擁而上,使勁地敲著車,嚷嚷著。
我挺討厭借酒撒瘋的人,也特別看不起酒鬼加酒囊飯袋,因為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冷冷地望著他們。
他們見我面無表情,而且從容鎮定,都定住了,有幾個還後退了幾步,我沒有說話,場面很冷。
終于有一個滿臉痘痘的的白發小子說話了,大嗓門,但含混不清,大體意思是要我們下車,他們要坐車,我呸,真是好大的口氣。
我剛想開口,曾權從車頭跳了下來,旋風般跑到那白毛酒男面前,猛掀了幾巴掌,打得那小子頭如撥浪鼓,暈暈然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見這陣勢,都嘰嘰歪歪地沖過來,氣勢如虹。看樣子一場混戰不可避免。
我們的人全都下了車,手都插進了懷中,不是模著刀就是模著槍,決戰一觸即發。
一個矮胖禿頂的家伙揮舞著手機跑過來,站在了我的面前,小眼楮骨碌碌地在我臉上轉悠,倏地他雙手抱拳︰「我的兄弟多有得罪,請見諒!」回頭朝那幫蠢蠢欲動的手下一揚手︰「讓開!」
我盯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率先上了車。我們在他們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駛離了這個小鎮。
到縣城時,已是華燈初放,昏黃的路燈象迷離的星光,飄忽而虛幻。
找了好幾家酒店,都說爆滿,真不知這個窮地方怎麼有那麼多人住酒店,難道里面桃花朵朵開,美女如雲?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酒店,他們態度冷淡,完全沒有熱情好客的友好形象。
走過一段樓梯,在拐彎處與幾個人相遇,赫然是李玉春,我和他都一陣驚愕,一剎那,他的手插入懷里,倏地拔槍頂住了我,我身上沒有槍,但手也插進了懷中,只不過模了個空。李安、曾權他們都拔出了槍,雙方虎視眈眈,擦槍走火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
我笑了笑,說︰「李兄,你怎麼來這里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李玉春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道︰「你真是福大命大,從樓上摔下去竟安然無恙,佩服。真是上天對你眷念。」
我不想與他羅嗦,揚頭朝後大叫︰「警察!」
李玉春一驚,一遲疑,我的手掌砍在他的脖頸,同時一腳踢在他的襠部,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我抓過他的槍對住他。突然的變故令李玉春的手下措手不及,他們愣住了,呆呆地握著槍與李安曾權他們對峙著。
我狠狠地踢了一腳昏死過去的李玉春,朝著他的幾個手下大叫︰「放下槍!否則我打死他!」用槍指了指地上的李玉春。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互視良久,在我們的一再催促下丟下了槍,擒賊先擒王,美國所奉行的斬首行動還是挺有用的。
他們丟下的槍正好武裝我的兄弟。我用槍指著他們問︰「你們來這里干嘛?老實說!」
他們低著頭不吭聲。曾權走過來,用槍柄猛敲一個人的頭部,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但還是不做聲。真是個有種的漢子,看來這些人都是李玉春的忠心心月復。問不出結果的。
我朝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望去,他踫著我的目光,強自對抗,但我捕捉到了他的軟弱一面,我向他走過去,他連連後退。
倏地他拔腿便跑,「嗖」地一聲,李安手中的消音槍響了,他腿部中彈,倒在地上。
這時李玉春醒了過來,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很快被我踢得翻了一個筋斗,他氣喘吁吁地說︰「別為難我的兄弟,我們來這里並不是追殺你們,而是想在這里建立黑莊,擴大我們的生意。」
我又踢了他一腳︰「快說,你們為什麼要陷害我?你們與于佔勇有什麼交易?」
李玉春擦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你這小子何能何德,憑什麼繼承三毛的權力和地位,就憑你長得像他的兒子,我呸——」
我惱了,大怒,狠狠地踢著他︰「這就是我的本事,我的利害,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懂嗎?自古亂拳打死老師父,你不懂嗎?」
我用槍指著他的頭部︰「快說,你們與于佔勇有什麼交易?」
警笛聲由遠而近,看來是有人報了警,我很想一槍斃了李玉春,可又不能留下把柄給警察,我剛想吩咐兄弟把李玉春帶上車子,黑暗的角落有人在大嚷︰「我是警察,放下槍!」
我一揮手,一干人拼命地往車子跑去,開動車子往郊外而去。透過車窗玻璃,我看見一干人架著李玉春愴惶逃跑,也上了兩部車,絕塵而去。
只可惜了李玉春的一條命!可惜沒有為三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