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樹丫上,極目四望,茫茫一片綠,這是綠色的海洋,綠色的樹木,是一個富氧地區。羋曉我心黯淡,在這原始森林里該怎麼走出去?我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愚蠢的錯誤,就是為什麼要到這邊境來?為什麼不往人多的地方跑?
我向曾權看去,他正倚在樹杈上東張西望。我有點遷怒于他,如果不是他堅持要到金三角看看,我想我們是不會落到這個下場的,白白地搭上了幾個兄弟的生命。我知道曾權的心事,想插足毒品生意,賺個金缽銀缽俱滿。
我看見李安坐在樹枝上,正取下眼鏡用衣袖擦拭。小寶倚在樹丫上眉頭緊鎖,他的腿傷讓他呲牙咧嘴的吸涼氣。
我對前途一片黯淡,看不到希望,看不到……
突然,一股腥臭的水兜頭蓋臉而下,把我淋得睜不開眼,我欲嘔吐。難道是猴子撒尿?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朝樹頂望去,啊,一張象核桃般干瘦的臉,一雙小眼楮正骨碌碌盯著我,嘴唇腥紅,突出的牙齒雪白雪白,這是猴子嗎?是森林里的鬼魅?他正把他的那家伙往樹葉褲襠里塞。我靠!我一陣驚慌,手一松,從樹上掉下來,摔在一叢灌木上,被枝條彈了幾彈,疼痛象潮水般淹沒了我,我又欲暈去。
我听到了阿飛的塵叫︰「大哥,你怎麼了?」隨後他們紛紛從樹下溜了下來,七手八腳地把我從灌木上弄下來。
我大叫︰「那個東西好嚇人,象人又有點不象,象猴子也不是。」我往樹上指去。奇怪,樹上空空的,哪里有那怪物的影子,難道是我眼花?還是頭腦出現幻覺?
兄弟們都往樹上看了一陣,紛紛搖頭,說︰「大哥,樹上沒什麼啊?」
我把**的腥臭的頭伸到他們面前︰「你們聞聞,那家伙撒了我一頭的尿?」
李安掩住了鼻子,皺著眉頭說︰「難道是野人?我們胡亂跑,跑到野人山來了?」此言一出,我們都不吭聲了,野人很可怕啊,身手敏捷,在叢山峻嶺中蹦跳如飛,連先前的中國遠征軍踫著野人都吃了大虧。
我叫了一聲︰「趕快走!離開這是非之地!」背起小寶就走。
路途艱難,行路難,難于上青天,一路上荊棘藤蘿糾糾結結,為了繞這該死的沼澤我們繞了很大的圈子,費了很大的心血。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遠,眼前一亮,一大片不知名的果樹,上面掛滿了紅艷欲滴的果子,果子形狀很特別,象人形,喲,難道這是人參果,《西游記》里孫悟空吃過的人參果?吳承恩老先生寫人參果,寫得那麼認真,寫得那麼有誘hu 力,一定是嘗過這果子,一定不是空穴來風。沒想到,這長生不老的人參果竟讓我們踫上了。
弟兄們早餓得肚子呱呱叫了,現在都一窩蜂跑了過去,一頓猛摘,一頓猛啃。
我把小寶放下來,扶到一塊大石上坐下。曾權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把幾個果子遞過來。我問︰「你們用銀器試過沒有?有沒有毒?」曾權一愣,嘴巴停止了嚼動。
李安從一名兄弟耳朵上取下一只銀飾試了試,說︰「沒有毒,應該可以吃。」弟兄們一陣歡呼,大口大口地吃,吃完了又跑去猛摘。
突然,我听見一陣嘰哩咕嚕的聲音,象鳥的鳴叫聲,又象野獸的嗚嗚聲。我茫然四顧,啊!我們四周竟圍滿了臉如干核桃的小矮人,他們都拉開了弓箭,箭頭全對著我們,那箭頭藍汪汪的,應該是淬過毒的。
我們嚇呆了,愣愣地看著,忘記了吃那人參果。
這些小矮人穿著樹葉樹皮,背上背著箭筒,臉色可怖,仿佛要把我們吃下去似的。
一個象是老大的家伙嘰哩呱唧地向我們說了一陣,便側著耳朵,似乎要听我們說話。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聲說︰「嗨,朋友們——」眼前一道黑影一閃,我臉上吃了一巴掌,生疼。那小矮人動作竟那麼快,簡直快如閃電,凌波微步。
我突然明白,這片果林是這群小矮人的,我們竟跑到他們的地盤來了。
曾權大叫︰「兄弟們,反了吧!」就要動手。被我止住了︰「他們有箭,箭上有毒,不要硬拼。」
一道黑影又向我飄來,我臉上又吃了一巴掌,我眼冒金花。
那個象老大模樣的家伙又是一片嘰哩咕嚕,李安用英文說了幾句,那幫小矮人更加氣憤了,吹胡子瞪眼楮的,一窩蜂涌上來,用樹藤綁了我們,推搡著往前走。
這人參果不好吃呀,說什麼長生不老,我看啊,我們馬上就要完完了。
小寶最慘,單腳跳,還不時被小矮人推搡著,踉踉蹌蹌的幾乎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