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政府軍士兵仿佛來自地獄,或者說來自蠻荒之地,全然不顧我們的掙扎及楊小慧的極力申辯,把我們拉上了軍車,前後左右都是虎視眈眈的兵。羋曉
我看見了一個高鼻子蘭眼楮黃頭發的外國佬拿著數碼相機一個勁地拍照,那個少尉惱了,沖過去就是一槍托,把他打倒在地,一頭的鮮血,數碼相機也丟到了一邊,那個外國佬掙扎著去撿拾相機,嘴里用英語說著什麼,那少尉卻用漢語叫道︰「我違反國際公約?在這個地方,我就是公約,不準拍照!」沖過去踹了一腳,同時操起槍托把相機砸了個稀巴爛。
那外國佬精神可佳,兢業精神可佳,全不顧流血的頭,從地上爬起來和少尉理辯,少尉哪里理睬他,又是一槍托,這個新聞記者模樣的外國佬終于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記者遇見兵,滿頭滿腦盡是血。
隱藏在我心中的正義感突然蠢蠢欲動了,好像就要迸放出來了,我抿著嘴向身邊的大兵看去,他正目光如炬地盯著我,手中緊握著鋼槍,手指扣在扳機上。我不敢再造次,這可是一群殘忍的軍人。
那個少尉上了他的指揮車,一揮手,軍車開動,風馳電掣般往前開去。他們開得飛快,在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上狂奔。我一陣黯淡,扭頭朝楊小慧望去,她一臉的面無表情,望著飛速倒退的山巒樹木。
小寶皺緊著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剛剛包扎好的傷口被這群士兵胡搞蠻纏,弄得紗布月兌落,滲出點點滴滴的血跡。李安也很不好過,幾個大兵把他擠在一堆,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我的一切裝備都被收繳了去,現在只有听天由命。
很快,來到了一座軍營,位于兩山之間,處于峽谷地段,加了迷彩防護網,乍一看上去就是一片樹林子。
我們被他們推了進去,趔趔趄趄地,那個少尉坐在桌後,翹起了二郎腿,盯著我,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里干什麼?」
楊小慧,不,應該是阮成蘭接上了口︰「我們是34集團軍特戰27隊的,正在執行秘密任務,你們抓我們來,意欲何為?」
那少尉一怔,但不一會兒仰天大笑︰「你嚇唬誰?你們的憑證呢?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來人啦,給我打!」
立馬幾個身強力壯的大兵一擁而上,掄起槍托打我和楊小慧,我的後背挨了幾下,痛得我直咬牙,又一槍托擊來,打中我的前額,鮮血迸出,我一陣天眩地轉,頭腦發黑,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楊小慧似乎經得起打,有好幾次回轉身子躲過了幾擊,但她也被打得口中流血,癱在地上。
那個少尉走到李安面前,問︰「你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麼生意,重要的是識時務,觀風向,你明白嗎?」
我恍然大悟,他們是披著軍服的狼,他們需要的是錢,或者是毒品,或者是軍火。
楊小慧不依不撓︰「都是國家軍人,你們打電話向國防部詢問,就可以確定我們的身份。」
「我為什麼要確定你們的身份?你們在醫院火拼,當場被我們抓獲,你們是武裝護毒分子,格殺勿論!」少尉氣洶洶地說,走到我面前,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仰面倒在地上,他抄過一個士兵的長槍掄起向我砸來。
忍無可忍,我一把抓過那砸來的槍柄,掄起右拳滑行過去,對準少尉太陽出擊去,那家伙根本沒防備會有人不知死活地還手,轟然倒下,我抓過槍對準少尉︰「放我們走!」
少尉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不作聲,也無任何表示。楊小慧見局面大好,也出手奪過一個士兵的沖鋒槍,對著這一群混帳軍人。
門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龍哥的人——那個少校帶著幾個闖了進來,軍餃帽花閃閃發光,他們也真是迅速,這麼快就找到這里來了,看來高科技的東西真是太厲害。
那個少尉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向少校敬了一個軍禮,說︰「一場誤會,一場誤會,真是大水沖到龍王廟。」
少校也不客氣,回了一個軍禮,說︰「我們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你抓了我的人,我要向陸軍總部控訴你們。」
那少尉面無血色,說︰「你的人不佩戴標識,我怎能分辨?純粹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