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學蛐蛐叫?我皺緊了眉,小聲地問︰「是誰啊學蛐蛐叫?」
李安指了指阮成蘭,我望過去,只見阮成蘭趴在一堆草叢後,嘴唇一翕一合的,這娘們在搞什麼鬼?
我見巡邏隊走遠了,問︰「楊小慧,你在搞什麼鬼?」
阮成蘭正正經經地回答︰「你千萬別叫我的名字,暴露我的身份信息,切記。羋曉我在學蛐蛐叫呢,你沒听到嗎?」
我有些惱火︰「跟誰接頭?邊防巡邏隊中有你們的人?」
阮成蘭不吭聲,似乎閉著眼養神,我越來越搞不懂這娘們的心事。
夜色越來越濃,整個林子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些蟲子的叫聲,怪難听的,不時有一些磷火飄忽。我們該出發了,趕到三叉河,我要早早地趕到那里,看那彪哥玩什麼花樣。
打開了我們的照明設備,我們驅馬往三叉河而去。馬蹄聲聲,在這寧靜的夜顯得格外清脆。
三叉河只是一個代名詞而已,三條河在這里匯合,匯合成一條大江,滾滾向東流,由于河水的抬舉作用,大量的泥沙在此沉澱淤積,長年累月,便形成了一個小島,四面環水。當然,我們的交易不會在小島上,因為要過去是要船的。
在離三叉河一千米外,我們停止了前進,隱藏在一片樹林子里。我們的熱成像上沒有目標,看時間是午夜一點,我們來早了。
我們熄滅了燈,靜靜地坐在馬背上,高度戒備著。
不一會兒,熱成像系統上出現了亮點,正快速地移動,有三十個,我想,應該是彪哥他們吧。他們竟也提前了。但不一會兒,這些熱點停止了前進,應該是他們也有熱成像設備,發現了我們。
傳來了急促的鳥叫聲,兩聲長一聲短,阮成蘭撮起嘴,回了蛐蛐的叫聲,兩聲短一聲長。
有人大聲說話︰「花褪殘紅青杏小!」
我回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那邊接了一句︰「枝上柳綿吹又少。」
我回了一句︰「青山隱隱水迢迢。」
接頭暗語對上了,我們驅馬往前趕,他們也趕過來。終于我們面對面了。
彪哥膽子真大,打開了大功率的照明設備,把三叉河照得雪亮。我看見他們都是乘船而來的,河邊停靠著三只摩托艇,有四個蒙面壯漢持槍看守著。
我不知道哪一個是彪哥,也分辨不出,因為他們都蒙著面,都呈一個奇特的隊形站立著,或者彪哥根本就沒來。
阮成蘭指了指守在摩托艇旁的一個瘦瘦的漢子,小聲地說︰「那個就是彪哥!」***,竟混在手下當中,想來個隱身啊?
我們和他們對峙著,用眼楮交流著。
一個壯漢搶上一步,問︰「貨呢?」
我朝馬後努了努嘴,問︰「錢呢?」
壯漢朝後一揮手,一個漢子捧著一個平板電腦過來了,說︰「貨到錢到,網絡銀行,點對點轉帳。」
***,我還以為是港劇那一套呢,沒想到時代發展得那麼快,都用上高科技了。
「我要驗貨!」那壯漢走向我們的貨,操起刀劃開包裝,伸手抓起一小包白色粉末的東西,劃開,嘗了嘗,突然他用緬語大叫了一聲。
「呯呯呯」,阮成蘭向彪哥他們開了槍。
我大驚失色,也抄起槍一陣掃射。我的弟兄也開火了。彪哥首先被擊中,但他後退了幾步,穩住了,操起槍還擊,他穿了防彈衣,阮成蘭的幾槍全打在身上,只扎了幾個窟窿。
他們人多,我們不敢戀戰,一邊開槍一邊縱馬狂奔,子彈追了我們一陣,便消退了。
彪哥是個識時務的,他知道槍聲會引來軍隊的圍剿,匆匆上了船逃之夭夭。看來我和彪哥的梁子結下了,但不知龍哥在搞什麼鬼?
真的沒想到,我們千辛萬苦護送過來的貨竟是假的,龍哥啊龍哥,你唱的是哪曲戲?示探我?鍛煉我?出賣我?
我來不及想透這些玩意兒,便要倉惶逃跑,因為軍隊追來了,一個師的人馬,還有裝甲車和坦克,我們區區幾人怎能擋得住。
在熱成像系統上,熱點密密麻麻,黑幫啊黑幫,可能斗得過警察,但斗不過軍隊。
直升機在頭頂盤旋,螺旋槳劃起的狂風吹得樹木東倒西歪。我們在樹林子里狂奔,想甩月兌這批軍隊。
我向曾權狂叫︰「打掉那直升機,打掉它!」
曾權大叫︰「火箭彈早沒有啦,要不然,我早就炸死那彪哥啦。」真是天有絕人之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