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然你是愛皇上的,為什麼不去見見皇上?奴婢听說,皇上病的很重,卻還是每夜不顧身子,通宵的批閱奏折,再這樣下去,皇上的身子定然是撐不住的。愨鵡曉」,翠屏望著葉赫蘭櫻哽咽著呢喃道。
听著身後的聲音,葉赫蘭櫻雖然連腳步都未頓一下,可那些話卻是句句刺痛著她的心,軒轅奕,為何不珍惜你自己?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報復嗎?
「小姐……」,翠屏見葉赫蘭櫻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絲毫的反應,眼淚終是流了下來,低泣著喚著她,可聲音里已經明顯的帶上了絕望般。
輕嘆一聲,葉赫蘭櫻知道,是她讓她絕望了,一步一步的走進內室,可每走一步,都覺得那一股子痛,在全身不停的蔓延,「翠屏,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們都別來打擾。」
抬手放下幔帳,葉赫蘭櫻直接在床邊坐下,而那隱忍的淚水,這才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軒轅奕,我好想你,好想你……
可是,我也好恨你,恨你為何要什麼都瞞著我?為何要明知道我的身世卻還是要殺了我的親生父親?恨你明知道是你的母親要害死我卻無動于衷?恨你口中說著愛我卻縱容著那些人來要我的命?……
可我更恨的是,你明知我們之間有著這麼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為何還要在娶了其它女人後非要再來招惹我,既然你的愛護不了,為何還要強留下我來受盡這些苦楚?
葉赫蘭櫻靜靜的坐在床幔里,腦中不停的閃過她與軒轅奕之間所擁有的回憶,無論她怎麼努力,卻終是無法忘記分毫,其實愛也好,恨也罷,有關他的一切,原來早就已經融入了她的骨髓里,甚至連她想相忘于江湖,都已經成了奢望。
而相濡以沫,更是痴心妄想,他們之間隔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誤會了,否則,也不會有了今天這般的局面。
伸手,從懷中模出在他送她的那支染過她血液的櫻花白玉釵,葉赫蘭櫻眼中的淚水竟是更凶了許多,滴滴落在那晶瑩剔透的白玉釵上。
「軒轅奕,雖然你送了我櫻花十二釵,可是,我還是最喜歡你送我的這支普通白玉釵。」,葉赫蘭櫻用手背掩住唇,堵住自己險些泄出的哽咽聲。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陡然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翠屏的聲音,顫抖著哽咽響起,「娘娘,小姐,不好了,剛剛八怪公公派人來說,說皇上他吐了好多血,性命堪憂……」
「啪啦--」,葉赫蘭櫻手里的白玉釵猛的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兩截,可她卻視若無睹,傻傻的坐在床上,忘記了反應。
「娘娘--」,翠屏還在帳外一聲一聲的叫她,最後終于忍無可忍的扯開幔帳。
「娘娘,你快去吧!皇上想見你最後一面。」,翠屏說著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更是滿臉淚水,泣不成聲。
「最後一面……」,聞言,葉赫蘭櫻卻是痴痴的呢喃著這幾個字,瞬間像是被什麼擊中,從床上彈跳而起,向外跑去。
「娘娘,你慢點。」,落依進屋正好撞上向外飛奔而去的葉赫蘭櫻,連忙追上去急切的喚著她,卻終是喚不停她的腳步。
這一刻,葉赫蘭櫻不顧身份,不顧矜持,忘記了仇恨,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跑向了坤寧宮,而當她到坤寧宮的時候,八怪正侯在門口,等著她般。
「娘娘,進去吧!」,八怪看著滿頭大汗粗喘著氣的葉赫蘭櫻,一臉哀戚的說道。
「公公,軒轅奕他?」,葉赫蘭櫻不敢置信的看著八怪,卻是向後退了一步,竟是不敢踏進門了。
「娘娘,你快點吧!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八怪公公卻是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就往里走去。
葉赫蘭櫻就那樣木然的被迫移動著步子,向里走去……
而偌大的坤寧宮里,此時冷冷清清的,只有軒轅瑾一個人陪在軒轅奕的床側。
「櫻兒,你終于願意來見我了。」,軒轅奕定定的看著她一步步走近,緩緩扯起唇角,語氣微弱得,好似他的聲音隨時會散去。
「為什麼會這樣?」,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葉赫蘭櫻一把掀開了八怪的胳膊,整個人跌跌撞撞的撲到他的床前,跌跪在地,握住他向她伸來的手,哽咽追問道,「你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櫻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了……你會原諒,原諒我嗎?」,軒轅奕的視線已經不再有光澤,滿滿的皆是哀切。
「你若是敢死,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葉赫蘭櫻聞言,卻是狠狠的盯著他,只是沒能忍住眼中的淚水罷了。
「櫻兒,你的確……的確該恨朕的……」,軒轅奕嘴上雖然這般說著,可手卻盡著他最大的努力,緊緊的攥住她的手一般,只是,不管他多努力,他手上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氣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那麼多?」,她不想怨恨他,真的不想,只要他現在告訴她一切,她都原諒他。
「櫻兒……對不起……」,軒轅奕再次沉默了,而對于他的每一個表情,所代表著怎樣的意思,她都是了解的,所以,哪怕是此刻,他也的的確確是不願意跟她解釋任何一個字的!
葉赫蘭櫻心里存著的那一點對他的期許,徹底的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了,且不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說他們此刻各懷心思的去猜度著對方,又讓他們該如何心無旁騖的再去相愛?
「櫻兒,求你……別恨我……」,軒轅奕眼角滲出一滴晶瑩,緩緩滾落,卻是重重的擊碎了她的心,葉赫蘭櫻默默的落著淚,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她可以說不恨,但也能說不怨嗎?
盡管他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啊,可是,她愛他,她是真的愛他,所以,這愛與恨,愛情與親情,交織在一起,她已經無路可退,無處可逃,既然做不到恨,那她就只有怨了!
「軒轅奕,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一絲一毫的都不坦誠?
葉赫蘭櫻不甘,不想她就知道這樣一個答案,而他卻不給她任何原因,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寧願讓她誤解怨恨著他,也閉口不解釋一句。
「我以為,以為時間久了,你終究會明白的,可原來……做過就是做過,對不起……」,軒轅奕握著她的手,猛的卸去了所有力氣,那雙帶淚的眼,亦緩緩地落下了眼簾。
「軒轅奕……」,葉赫蘭櫻渾身一顫,木訥的晃了晃他的手,試探著喚他,可他,卻載也不肯再給她一點的反應了,怎麼都不肯一般!
「軒轅奕,你不要嚇我,不要……」,她握緊了他的手,聲聲的哀求著,他卻已經不再給她一點的反應了。
「太醫!!!」,恍惚中,她好似听到了軒轅瑾在那邊大聲的呼喊著,但是她卻已經分辨不清楚了,所有的愛恨在這一瞬間被抽離了般,她整個人跌坐在地,只能呢呢喃喃的說出一句話,「軒轅奕,你若是敢死,我定然恨你一輩子……」
「蘭兒,你先起來,讓太醫看看皇上。」,軒轅瑾抱起她,可她卻根本不肯松開軒轅奕的手。
「蘭兒,別這樣。」,軒轅瑾無奈,只得伸手強制掰開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一旁。
葉赫蘭櫻便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太醫,將軒轅奕的床榻前圍了個水泄不通,卻只是片刻,便已經齊刷刷的,都跪在了地上,「王爺,皇上已經閉氣了,現在只余微弱的心跳,臣等罪該萬死,實在無力回天……」
「他還有心跳,也就是說,他沒有死,是不是?」,聞言,葉赫蘭櫻卻是輕輕的搖頭,等著那些太醫給他答案,可半晌厚,也沒有一個人理她。
「五哥,他們為什麼不回答我?」,茫然間,葉赫蘭櫻昂頭看著軒轅瑾,急切的問道,等著他來給她一個答案。
「娘娘問話,你們听不到嗎?」,軒轅瑾看著她的眼神都沒有焦距了,心一揪,震怒的朝著那群太醫大吼道,可正在這時,門口處亦傳來了太監的高音。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婉妃娘娘駕到!」……
幾乎是音落的同時,幾個女人便風風火火的沖進房門,臉上皆是帶著焦急,葉赫蘭櫻就算是再迷蒙,卻也不見她們有多少的哀傷。
「皇上!」,太後直接走到床前坐下,握住軒轅奕平放在床上的手掌,輕喚了一聲,因為得不到反應,便用食指探上了軒轅奕的鼻子下方,隨即,便倒抽了一口涼氣,險些跌坐到床下去,幸好身後的太監扶住她。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哀家?」,穩住身體,太後瞪向葉赫蘭櫻和軒轅瑾,好似他們是罪魁禍首一般,用著極其惡毒的眼神。
「回太後,皇上怕你擔心,所以便瞞下了消息,誰知道今天病情會突然加劇……」,軒轅瑾松開了葉赫蘭櫻,彎,恭敬地回道。
「奕兒啊,哀家是你的親娘,你怎麼能這麼傻啊?」,太後哀切的哭嚷一聲,神色陡然變冷的盯著地上跪著的那群太醫,「皇上患的是什麼病?」
一群太醫,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人敢說。
「哀家問話呢!你們听不到嗎?」,太後厲喝一聲,嚇得那群太醫們嚇得皆是一哆嗦,太醫院的院政才開口結巴的回道,「回……回太後……是一股急火引起的。」
「怎麼可能?」,太醫的音落,最先出聲的卻是葉赫蘭櫻,因為她怎麼都不能相信,這麼荒唐的理由。
「太醫院養你們這群人是干什麼吃的?」,太後似沒有听到她的懷疑一般,只是指責著那群太醫呵斥道,「若是救不活皇上,你們全都下去給皇上陪葬。」
「太後,皇上他,現在……現在已經是藥食無靈,若是想留住一絲命脈,臣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當說不當說。」,還是剛剛說話的那院政,這會兒似乎膽子大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結巴了。
「什麼辦法?」,聞言,太後顯然是一驚,只是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葉赫蘭櫻的視線,也是緊緊的盯著那太醫,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回太後,就是先讓皇上吊住氣息,然後在三天之內讓皇上服下慕容家的假死丹藥。」,那太醫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的回道。
「什麼?」,太後一怒而起,「那不是要讓皇上變成假死人了?」
「臣等現在實在無力回天,只能借用此藥,先保住皇上的命,等有了,有了解……別的辦法,再救起皇上。」,院政將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已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太後,臣妾求您,讓皇上服下假死的丹藥吧!」,葉赫蘭櫻的身子軟了下去,跪在地上,聲音低低的哀求道。
她知道,這里邊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但她管不了這麼多,她只想讓軒轅奕活下去,盡管她明白,讓皇帝假死,這樣不合規矩,畢竟,皇上仍舊在世的話,新君的繼位,便成了問題,可是,她不能看著他先她之前,從此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綰貴妃,你胡說什麼?皇上洪福齊天,一定能救活,何須變成假死人?」,聞言,太後卻是冷冷的盯視著葉赫蘭櫻,好似她要害她的兒子一般。
只是葉赫蘭櫻卻是冷笑一聲,納蘭英姬此刻的話,明明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太醫剛剛說的已經很明白,軒轅奕已經沒救了,只能靠假死丹藥維持生命,以後再想辦法。
可是她為何要不同意?她到底是有信心救活軒轅奕,還是她別有居心?猛的一顫,葉赫蘭櫻被她自己心中的想法嚇得一驚,怎麼都不敢再往下深想下去了。
「太後,臣妾也懇求太後讓皇上服下假死丹藥。」,正在這時,諸葛新月卻是上前一步,在葉赫蘭櫻的身邊,直直的跪了下去。
葉赫蘭櫻感激的轉頭看了諸葛新月一眼,可諸葛新月卻是不屑的一瞥唇,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皇後,你這是何意,也要與綰貴妃一起胡鬧嗎?」,太後的眼神漸漸變寒,看著又接二連三一起跪下去的嬪妃,才終是無奈的妥協,「好,哀家這就派人去北城取藥。」
「太後!」,太醫院政再次跪下開口道,「據微臣所知,慕容家現在只有一顆假死丹藥,他們不一定會願意拿出來給皇上服下的。」
聞言,納蘭英姬的眼神一窒,可攥緊的手卻松了一口氣般的放開了,盡管她知道慕容家的丹藥不好拿,卻沒有想到慕容家手里會只有一顆丹藥了,那不是更不好拿了麼,那更好!
「太後,再晚就來不及了,趕緊讓得力人士去找慕容家求藥吧。」,院政見她半晌後都沒有任何反應,一臉急色的回稟道。
「哼,哀家都不知道這顆丹藥是真是假,難道還要讓人去求他慕容家不成?」,太後冷眼盯視著那開口的太醫院政,擺明不喜他剛才的多嘴。
葉赫蘭櫻雖不知道慕容家的假死丹藥能不能對軒轅奕有用,但是也很清楚,這個時候她卻沒法開口,太後本就排斥她,再加之,她明顯的感覺到太後似乎根本不想讓軒轅奕服假死的丹藥,而她若是這個時候開口,搞不好會給太後拿去做借口。
「太後,為了江山社稷,臣妾請太後應允讓得力人士立即前往北城慕容家。」,諸葛新月突然昂起高傲的頭,看向太後,堅定的說道。
「就算是哀家同意讓他們帶回了假死丹藥,哀家也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開這種玩笑,簡直是胡鬧。」,太後卻是說得理直氣壯的一口回絕,好似這一屋子的人,只有她是真的關心軒轅奕一般。
「太後!你別忘了!」,諸葛新月低喝一聲,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臣妾現在才是一國之母,有這個權利為救皇上而采用太醫院的方法,還請太後能夠體諒臣妾一片忠心。」
「你……」,太後沒有想到諸葛新月會這般大膽忤逆,一時間氣得只能干瞪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醫,還不給皇上用藥,以確保三日之內假死丹藥到來之時,一切安好。」,諸葛新月並未理睬太後,而是冷冷的吩咐太醫院政一聲,整個人的氣勢,不比太後弱一分。
「是,皇後。」,太醫們行了禮,便向龍榻邊走去,開始為軒轅奕續氣。
「有哀家在,哀家看你們誰敢動哀家的兒子。」,見狀,太後趕緊對身後的奴才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便將軒轅奕的龍床給團團圍住了。
「太後,皇上現在昏迷不醒,為了皇上好,還請太後听皇後的。」,軒轅瑾及時站了出來,卻是先禮後兵道,「否則,就別怪兒臣得罪了!」
話落,軒轅瑾只是一揮手,就將軒轅奕屋子里的暗衛調了出來,迅速的擋在床前的太監扔到了一旁去,迅速來到軒轅奕的床旁,做出了保衛陣勢,讓太醫能放心的施針下藥。
太後見一切塵埃落定,知道再多言也無濟于事,只得先不再計較,心里卻已經有了其它的盤算。
「八怪,你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皇上昏迷前,有沒有留在什麼詔書。」,太後盡管語氣低沉,听不出什麼端倪,但眼中卻閃過了一抹緊張。
「回太後,有。」,八怪公公回的迅速,肯定。
「拿給哀家看看!」,太後抿緊唇角,接過八怪遞過去的明黃詔書,急切的展開,可迅速看罷後,卻是勃然大怒,「你確定這是皇上留下的詔書?」
「奴才確定!」,八怪公公眼中沒有一點的懼色,淡定的沉聲道,「如果太後看好了,那就讓奴才遵照皇上的旨意宣讀吧。」
納蘭英姬氣得不輕,可還是顫抖著手,將那明黃的詔書遞給八怪公公。
八怪恭敬的接過後,展開詔書,眾人跪地,只余太後還站在那里眼神發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身子欠佳,特立此詔,若朕他日陷入病態,無法料理國事之時,便由瑾王軒轅瑾監國,直至朕康復之日……」
八怪的聲音極高,將軒轅奕簡短的詔書清晰無比的宣讀出來,而這詔書也算是合理,畢竟軒轅奕現在無兒無女,如果他有事,由自己的兄弟監國,也說得過去。
「八怪,那皇上還有沒有其他的詔書?」,太後很是不甘的又問道。
「回太後,沒有。」,八怪公公恭敬的回道。
「那若是以後一直找不到辦法救皇上,難道要讓瑾王監國一輩子不成麼?」,太後凝了軒轅瑾一眼,眼中滿是敵意。
「奴才不知!」,八怪公公這時卻是垂眉斂目,一臉恭敬的樣子。
「不知不知,你到底是怎麼伺候皇上的?」,太後陡然震怒,一揮手,怒喝道,「來人,將八怪給哀家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太後!」,軒轅瑾上前一步,將八怪擋在了自己身後,沉聲道,「既然皇兄讓兒臣監國,那以後如果沒有八怪公公從旁提點,兒臣怕不能勝任的。」
「瑾王這是在以監國的身份壓哀家嗎?」,太後冷笑一聲,卻是一把拉過了呼琪娜,冷聲道,「那瑾王可知,婉妃已經懷有身孕?」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驚,但軒轅瑾很快便回過神來,隨即才回道,「兒臣不知!」
「那瑾王現在知道了,看這事該如何是好?」,太後冷笑著,看向軒轅瑾逼問道。
「兒臣不懂太後的意思!」,軒轅瑾迎上太後的視線,神色上沒有一點的懼怕。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瑾王畢竟只是監國,哀家希望瑾王可以保證,待婉妃肚子里的龍裔出生後,若是皇上還沒有醒來,瑾王便要讓出皇位,讓給皇上的嫡系血脈繼承大統。」,太後不見半點痛色,有的只是寸步不讓的利益之爭。
「太後,兒臣怕是沒有這個權利,兒臣只是監國,而且皇上也仍然在世,兒臣又怎敢保證此事?」,軒轅瑾並未因為太後的話而驚訝,只是沉穩的婉拒道,語氣雖低,卻也是寸步不讓。
「也罷,那這事,還是容後再議。」,太後忍下滿心的怒氣,卻將視線調向了葉赫蘭櫻,突然下令道,「來人,將這個妖女給哀家帶下去,哀家要賜她三尺白綾。」
「太後,臣妾犯了何錯,要讓太後如此待我?」,葉赫蘭櫻並不驚訝,好似早就料定,她一定會對付她。哪怕是多活幾天,這個女人也是受不了的。
往日軒轅奕還健康的時候,他護著她,太後忌憚著軒轅奕,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但現在不同了,軒轅奕護不了她了,那她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呢!
「犯了何錯?還要讓哀家說嗎?哼!要不是你嫵媚皇上,氣得皇上急火攻心,才一病不起,這還不該死麼?」,太後咬牙,狠狠地道。
但是她的話,卻是真的一下子戳到了葉赫蘭櫻的心窩,竟是讓她一時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軒轅奕死前說過的話,再次回蕩在她的耳邊,如根根芒刺,刺入她的心里。
「將綰貴妃送回櫻雨閣,你們即刻送她上路。」,太後森寒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葉赫蘭櫻這才反應過來,迎視著她,淡漠的反問道,「太後,這事無憑無據的,你怎能就這般定了臣妾的罪。」
如果軒轅奕真的不在了,她一定會追隨他而去,可現在,他還活著,她又怎能輕易死去,留他一個人孤單于世。
「太後,皇上剛一如此,您就定了綰貴妃的罪,若是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恐怕會影響了太後的仁慈之名,再者,皇上重病在床,本該大赦天下,又豈能這麼快就殺生?為皇上種下孽根。」,軒轅瑾語氣低沉的出聲,顯然不是在勸,亦不是在商量,而是在警告。
「瑾王,你,好啊!呵……」,太後氣得咬緊了牙關,打量了一會兒軒轅瑾,才收回視線,「擺駕,回宮。」
太後一離去,其他的嬪妃對龍床上那個已經快要死了的男人,自然也沒有什麼興趣,索性一起離去了,而唯一留下的那個未曾離去的人,便是皇後諸葛新月。
「瑾王,本宮可以與你單獨聊兩句嗎?」,諸葛新月待眾人散去,這才出聲道。
「皇嫂請!」,軒轅瑾顯然沒有想到,但也並未拒絕,便與她隨即走了出去,留下了葉赫蘭櫻和那群太醫,以及伺候保護軒轅奕的心月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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