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洛裕祥做手術的大夫也很少能看見關長青本人,今天見到他本人來醫院自然是大喜過望,緊緊地跟隨在關長青的身邊。愨鵡曉作為醫學界的元老級人物,關長青要是能指點他一下,那可比給他錢還讓他高興。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關老,這是病人頭部的圖像。」手術大夫遞給關長青一張片子,上面是洛裕祥腦部的X光圖。
關長青看著片子眉頭緊鎖,像是遇到了什麼非常棘手的問題。看著他長時間沒說話,凌穆琛也明白了這個手術一定很困難。
「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凌穆琛開口問道,他隱約覺得事情似乎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很可能關老也不是很有把握。
「恩,」關長青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塊淤血的位置有著大量的神經,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會直接影響到病人的身體機能。凌先生,病人是你的什麼人?」
凌穆琛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是自己的岳父?雖然說從他和洛之星有了孩子的這個角度看,這麼說是沒錯的。但是,洛之星已經和別人結婚了,洛裕祥又不能稱為自己的岳父了。「這個,他是我朋友的父親。」想了想,凌穆琛還是做了這樣一個回答。
「哦,我覺得,動這個手術,還是要和他的家人商量一下比較好。」關長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雖然保持現狀的狀況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要想病人自然醒來的話機會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如果要動手術的話,淤血可以清除,但是萬一損壞了哪一根神經的話,後果不是我所能斷定的。你也知道神經這個東西很復雜,如果損壞了,可能病人身體的某一部分就不能正常工作,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植物人。」
凌穆琛听著關長青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先跟病人的家人說一下吧,看來這個手術風險很大,我們也不能貿然決定。」半晌,凌穆琛做出了回應。
「沒錯,的確是這樣。但是有一點凌先生您可以放心,只要我做這個手術,就會盡我百分之百的努力。」關長青做出了自己的保證。
「謝謝。」凌穆琛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病房。
凌穆琛把洛之星和關淑慧叫到一起,將關長青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們,這個決定還是要洛之星來做。雖然現在看來只有做手術這一個辦法,如果不做手術,洛裕祥就永遠不見天日。但是手術的風險,醫院方面不能做出承擔。
「只有做手術這一個辦法了不是麼?」洛之星冷靜的分析了一下,開口問道。
凌穆琛點了點頭。
「那就做手術吧,既然連關老這種權威級的醫生都來了,成功的可能性還能更大一點。要是換作別的醫生,恐怕連希望都沒了。」洛之星雖然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只能去面對。
「既然決定了那我就去告訴關老準備手術。」
「好。」
凌穆琛去找關老商量做手術的事情,病房外面就只剩下關淑慧和洛之星,兩人互相依偎著,都沒有說話。良久,關淑慧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看著洛之星,「天恩跟福伯在一起呆這麼久,會不會在家里哭啊?他可是從醒來就沒看見我們啊。」
听關淑慧這麼說,洛之星也覺得不能讓福伯自己一個人照顧天恩那麼久,她嘆了口氣,道︰「小慧,你先回家吧,陪著天恩。這邊如果要動手術的話,我要留在這里簽字的。」
「那好,你留在這里吧,我這就回家,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一夜沒休息好,關淑慧的眼楮里也滿是血絲,不過她還是更心疼洛之星。
等待,漫長的等待。
洛之星和凌穆琛坐在醫院走廊里的長椅上,手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洛之星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這樣的難熬,她每度過一小時就像是過了一天。期間凌穆琛買了一些食物,她也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實在沒有胃口。
「阿嚏!」凌穆琛打了一個噴嚏,夏季的晝夜溫差大,他顯然是著涼了。雖然他的體質很好,但是也不代表他不會感冒。
「你沒事吧?」洛之星有些心疼的看著凌穆琛,這個男人這段時間以來真的為她付出了很多。但是她仍然忘不了自己被遺棄的那段時光,她仍然記恨洛之月和凌穆琛,雖然這份恨意已經逐漸變淡,但是傷痕始終是存在的。即使傷口愈合,傷痕也會存在。
「沒事。」凌穆琛的回答很簡單,但是言語中卻帶著溫度,不像是從前,那個對誰說話都冷冰冰的男人。
「哦。」洛之星沒有再說話,她還不太適應現在的凌穆琛,但她很感激他。要不是有凌穆琛在,關老是萬萬不可能從北京趕回來的,她父親的手術也只能被耽擱。凌穆琛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在她每次需要幫助的時候,都能為她解決一切難題。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關長青和之前做手術的那個醫生終于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凌穆琛和洛之星急忙迎了上去。洛之星走在最前面,急切地問道︰「關老,手術怎麼樣?我爸他有危險嗎?」
關長青有些疲憊,在手術室里高度集中注意力那麼長時間,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爽朗的笑了起來,「丫頭,這次手術很順利,淤血已經成功清除了。但是,病人什麼時候能醒來,這個就不好說了,要看他本人的求生意志。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里陪著你父親吧,你的聲音或許能早一點兒喚醒他。」
「關老,謝謝您!」洛之星和凌穆琛同時說出了這句話。關長青看著洛之星,笑了笑,「姑娘,如果真要感謝的話,還是感謝你身邊這個年輕人吧。如果凌先生當初沒有救我,我就沒機會給你的父親做這個手術了,而且這次我能回來也是因為凌先生的原因,換作其他人,我這個老頭子可不一定會連夜訂機票趕回來喲。」
關長青能看出來,洛之星應該是凌穆琛追求的對象,接著這個機會,他也想盡量撮合一下自己救命恩人的這樁姻緣。在這種情況下,他說的話可是比任何人的美言都要有用,畢竟他救了洛之星的父親,一般人可做不到。
洛之星紅著臉點了點頭,她心里知道這次的事情必須要好好感謝凌穆琛,不過像她這麼不直接的女孩,表達自己的心意還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洛之星心里嘆氣,如果把她換成是關淑慧,說不定現在就直接抱住凌穆琛嬌聲感謝了吧?
「那個,關老,您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術也累壞了吧?我帶您找個地方去休息吧?」跟在他身後的那位醫生打破了暫時有些尷尬的場面,不過他的本意是想讓關老指點一下他,而不是幫洛之星解圍。
「那好,我就先走了。凌先生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跟關某開口,等病人醒來之後,我和我妻子還希望能請您吃頓飯。」關長青覺得凌穆琛這個年輕人很不錯,要是自己有個女兒的話,肯定也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男人。
「是應該我請您和伯母才對,經過這麼久的手術您也累了,趕快去休息吧。等洛叔叔醒了,我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您的。」凌穆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之星,如果按關老的說法,我把天恩也帶來陪著洛叔叔或許更有效果。」電話中,關淑慧如此說道。她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手術成功的消息,也听說了有親人的呼喚或許能讓洛裕祥盡快醒來的說法。
「那就把事情告訴天恩吧。」洛之星也覺得這種方法或許更有用,在洛裕祥的心里,天恩佔的分量很大,說不定比洛之星的陪伴更有效果。每天父親最想听到的就是天恩的聲音,但就是不知道天恩知道了姥爺出事會不會大哭大鬧。
電話的那頭關淑慧似乎松了一口氣,「其實我已經告訴天恩了,天恩比你都鎮定,哭了一小會兒就好了。」
「哎,真拿你沒辦法。既然都說了還問我干嘛,我又不會怪你。」洛之星搖了搖頭,病床上的洛裕祥仍然沒有醒來,臉色倒是很正常。
「嘿嘿,我不是怕你生氣嘛,那我現在就帶小寶貝過去了哦。」關淑慧掛斷了電話。
今天是周日,本來齊家豪是答應帶天恩去游樂園玩的,現在也只能作罷了。洛之星看著病床上的父親,無奈的搖了搖頭。
「洛之星,你為什麼瞞著我?」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洛之星的身後響起。
洛之星猛然回過頭,其實她听到這個聲音就已經知道是誰了。齊家豪穿著病號服站在病房門口,很生氣的看著洛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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