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周圍是一片空白,似乎想要侵蝕所有人的腦袋,然後留下同樣的空白,讓人做不出任何的想法。
眼前被淚水給模糊了視線,若月梨只覺得那一大片的血紅色在自己的視野里開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朵,紅色的,妖嬈了一整個世界,遠方似乎有些鳥兒,帶著刺耳的尖叫聲飛上鮮紅一片的蒼穹。
恐懼還沒有全然褪去,雙手還在冰涼的發抖,而清水寧學姐卻早已承受不住似的暈倒在地上,現在正在一旁吊著鹽水,還沒轉醒。
說實話,在看清幸村手臂上的傷口的時候,自己真的嚇了一跳,一道接近10厘米的傷口現在正蜿蜒的爬在男生的手臂上,有些肉都已經翻出來了,血紅的一片,可男生雖然蒼白著臉色卻還是笑著說不疼不疼。
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這麼的刺眼,若月梨現在恨不得扒開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會不會痛,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因為這麼做的話,痛的那個人,不一定是幸村精市,可能會是自己。
似乎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感受,卻比這個更加的強烈,影響中似乎也是在醫院里,被送進手術室的男生,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一直流淚的自己,還有自己心中徹底崩塌的世界,一切的一切的都是模糊的,可情感卻是真實的。
不想失去他,不想離去他。
腦海中似乎只有這麼一個想法,卻像個釘子一樣頑固的釘在心中,怎麼拔,怎麼想無視他都無視不了,而留下來的僅僅是時不時帶來的疼痛,還有留下來的深深的印記。
包扎好傷口,然後忍受醫生一陣嘮叨的幸村精市耐心的點頭說是,我會注意的,然後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若月梨還冒著冷汗的手心。
一股股的溫暖感覺似乎傳達到了心髒,讓心髒猛烈的跳動了起來,一下比一下真實。
「你……」不知道要說什麼,若月梨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沒事了嗎?」
「嗯,沒事了。」溫潤如玉的少年如是說道,倒讓女生安心不少。
「網球……?」
剛說出幾個字,就被醫生打斷︰「網球?等到傷口愈合之前最好是不要再繼續了,要是再發炎的話,那可就不止今天這麼痛了。」
「誒?」還沒反應過來,若月梨看著幸村精市額前的汗珠,卻頓時了然了醫生說的一切。
「對不起。」女生低著頭,語氣里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