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城張望了一個上午,卻始終看不見秦瀟的身影。蕭詩雪總算把雪未誠那個調皮蛋找回來了。為了防止雪未誠再次不見,雪傾城就讓人帶雪未誠回雪家。
雪傾城就和蕭詩雪前往露華殿。三樓上,雪傾城攪動著杯里的女乃茶,自從上次那個男子闖入三樓,人們便知道了三樓的好處,且不說這環境怎樣,就是這茶點也是比二樓要好得多。再說此處安靜至極,隔音也好,不少家世顯赫的女子都希望上三樓一坐,因此惹來眾多麻煩,幸好太子常來,鎮住了這些家伙,大家才知道原來此店是太子所設,也不敢惹事了。
雪傾城爬在窗口,看著路過十萬大軍經過露華殿旁,就是沒有見到秦瀟嬌小的身影。
一晃便是傍晚,雪暮臣已多次派人來催了,可是雪傾城是能拖就拖,這已經快到了晚宴時分,雪傾城依舊不死心。
輕叩三聲門,便知道是南囡。
「進來吧!」雪傾城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玩著手中的杯盞,道。
「小姐,已經快到晚宴時間,是不是讓下人為您準備一桌飯餐?」南囡立在雪傾城身邊,恭敬地說道。
「啊?飯菜!」蕭詩雪這一個下午都是陪著雪傾城等秦瀟,自是無聊,不知不覺竟在桌子上睡著了。不過蕭詩雪可是個十足的吃貨,一听說有好吃,顧不得擦口水,直接抬頭,期待著看著南囡。
「罷了,我在等一會兒就要回去了,就不用了。」雪傾城白了蕭詩雪一眼,轉而和南囡說道。
「咕嚕~」蕭詩雪嘟著嘴,模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一臉幽怨的看著雪傾城。回頭看見窗外太陽即將落上,知道這時辰已經不早了。和雪傾城瘋了一天,得趕緊兒回宮,不然又不知道被蕭毅御罰什麼。「傾城,我先回去啦!」蕭詩雪戀戀不舍的看著雪傾城,道。
「嗯。」雪傾城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蕭詩雪只好沮喪的出門。「南囡,你也下去吧!」雪傾城也遣退南囡,獨自一人待在三樓。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雪傾城見太陽將落,也惹不下再等,正欲起身離去,卻听見一陣馬蹄聲,懷抱著淡淡的希望朝窗外望去。
一女扮男裝的女孩策馬狂奔,絲毫不理城中百姓;淡藍的發帶隨風,說不出的飄逸;眉間透露出淡淡肅殺之意,冷漠的眼神之中遮不住對戰斗的渴望。半沉的夕陽本是遲暮之意,卻成了這朝氣蓬勃女子的擺設。女子下了馬,盡是不避諱的走進露華殿。
「小二,我要找你家掌櫃。」囂張灑月兌,卻不是前來找麻煩。
南囡從樓梯上下來,見一身男裝的秦瀟,滿是驚艷,片刻才緩過神,道︰「秦公子,請上樓。」眾人皆是驚嘆的看著他,這樣灑月兌不羈的少年,若能為己用該多好。
三樓,南囡輕輕合上門,不讓任何人打擾。「傾城,我想死你了!」秦瀟見南囡走後,毫無顧忌撲上雪傾城。
兩人畢竟兩年未見,如今秦瀟由于常年打仗,不知比雪傾城高出多少,強壯多少。雪傾城只能仰頭和秦瀟對話︰「瀟瀟,這兩年你過的怎麼樣?」
秦瀟淡然一笑,只是一個轉身便是做到椅子上,敲著二郎腿,道︰「馬馬虎虎,也就這樣過過來了!」這樣子那像一個女子該有的,簡直就是一潑皮無賴。「不過這伙食真不咋的,連你這個的萬分之一都沒有。」說著,竟有些餓了。自從吃了雪傾城這兒的糕點,整整兩年她都惦記著呢!
看著秦瀟這饞樣,雪傾城喚著南囡︰「南囡,三小姐都到了,你還不準備些吃的。」
「記得,我要牛肉面再加一碗女乃茶。」秦瀟毫不客氣的點了這兩樣,這兩樣要價雖不高,但是北方胡人最愛吃,秦瀟這兩年在北方打仗,獲得的勝利品都是牛羊一類的牲畜,幾乎天天和肉食打交道,都快吃反胃,後來也不得適應了。如今,一日不吃牛羊竟有些想念。
南囡這就吩咐下去。在此期間,雪傾城和秦瀟閑聊了起來。
「瀟瀟,你是怎麼被你爹和哥哥發現你混入軍中的。」早上听秦勉談到秦瀟的女兒身,便知道秦瀟被識破了。
一提此事,秦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本來行軍打仗的前兩個月倒是還好,不過,那一天,我一個人在營帳里洗澡,你要知道軍營里都是男人,我怎麼可能和他們洗呢?但是,大哥突然闖了進來,就這樣我的女兒身被發現了。」秦瀟訴說著她的淒慘遭遇。
雪傾城靜靜地听著秦瀟講著,可是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訝,秦瀟也恰好捕捉到了雪傾城的驚訝,道︰「傾城,你怎麼了?看你這表情,有什麼可驚訝?」
醫者,必做到望聞問切。雪傾城剛剛看見秦瀟說這兩年戰斗時臉色的潮紅,雖說那很刺激,但是卻也不應該是這麼紅。「瀟瀟,能不能讓我把一下脈。」光看不能夠得出結論,還是得有確切證據。
秦瀟知道雪傾城的醫術,放心將手臂伸向雪傾城。雪傾城感受著脈搏的跳動臉色逐漸難看。「瀟瀟,這些年每月的初一你都會覺得肋骨這兒像是有蟲子在啃,有時還會隱隱作痛。」雪傾城的臉色分外的凝重,分析道。
「嗯,傾城你怎麼知道的?」秦瀟注意到了雪傾城臉上的凝重,心中也跟著不安起來了。
「我還知道這些痛是在這兩年之間才產生的。」雪傾城繼續剖析下去,這痛楚也是越來越可怕,「上一次發作是在一周前,而且你越來越不能控制你的脾氣,好吃肉,對不對?」
「哇,傾城你好厲害呀!你比那些軍醫可都厲害多了。」自從發現有了這種癥狀,爹爹叫軍醫給她檢查了,可是沒有絲毫不對勁,起初倒是還好,後來更加嚴重,此番提早回京,就是請名醫來給她診治的。
「話說你怎麼染上這種毒的。」雪傾城敢斷定,這絕非病,而是毒。不過,此毒並不罕見,量也不大,是胡人地區的藥,本是用來開胃,如果量用多了,便是導致這種情況,那些軍醫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知道。」秦瀟還真沒記得她吃過這種毒藥的。
「那這兩年你有沒有受過什麼傷?」按照秦瀟的身體狀況,這些微量的毒應該不會對她產生多大的影響,可是若是涂在刀劍上,那可就不一定。
「嗯……哦,對了記得十多個月前,我伏擊支那時,中了他們一箭,在肩膀留下了傷疤,至今還為腿呢!傾城,我可憐的細膩的肩啊!」女子皆愛美,因為那一箭,還秦瀟身上留下了長疤,至今她可是還恨著那個給她一箭的人。
「我可以看看麼?」或許就只那次,箭上淬著劇毒,隨著血液到了秦瀟的體內。
「傾城,先說好了,我可不是好之輩。」雖說這個朝代不允許有同性戀什麼的,但是秦瀟還是擔心雪傾城會對自己圖謀不軌。
「瀟瀟,你想哪里去了?」雪傾城對于秦瀟的大膽想象很是欽佩。
秦瀟畢竟是女子,雖說雪傾城夜是女子,畢竟有些不好意思,竟是磨磨唧唧了半天,才露出一點肩。肩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泛著淡淡的紫色,一看便知中毒很久。「瀟瀟別動。」風吹的秦瀟有些涼,竟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原來如此。」雪傾城似乎明白了什麼,「瀟瀟,以後不準吃肉了,還有要保持睡眠充足,記得多喝些水。這些毒素在你身體里囤積多年,若想一次性排除,絕非可能。而且,瀟瀟你的生活規律太亂,本是一副好身子,卻因為你不好好休息,而變成這樣。你看看,你真氣多亂竄了。所以呢,你以後盡量少吃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