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啊,我的眼楮明天不會長針眼吧?
璃沫心跳得極其快,暗自告訴自己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口水和好奇心,偷偷地瞥了一眼……
就在這一眼,她再度石化。愨鵡曉
這個果男……啊不,半羅男不是別人,藍宇軒……
——藍宇軒不是要去柳惜惜那個文藝女BT那里嗎?
怎麼還在這兒洗澡?
難道是要洗干淨了才去那啥?
她的心髒跳得快極了。
他上半身的線條是那麼的流利,在月光下令人想到大理石的大衛雕像。
潔白卻並不顯得柔弱的肌膚映著月光,制造出一種令人流鼻血的質感和韻律。
璃沫擦了擦鼻子……
他在水中仰臥,幸好……下半身還有紗質的長袍……
可是,全然打濕了,輪廓「顯」露無遺……
璃沫又倏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那麼真實的看到一個男人的身軀……
那個令人臉紅and抓狂的念頭又浮上來了。
打住打住,她不能再想這個問題,再想她就要噴出鼻血和鼻涕了……前者還好,後者可就糗大發了。
璃沫靜靜地凝視著藍宇軒。
他的長發漂浮在水中,猶若琴弦。
為什麼,他的表情顯得那麼悲傷……
璃沫不禁心中一顫,覺得心底有淺淺的憂傷蕩漾而過。
眼底,也不有得有幾分酸澀。
——這家伙這個樣子,還蠻令人憐愛的……
也就在這時……
她被發現了!
………………時間分割線,回到十分鐘前………
藍宇軒本是去惜苑找人,奈何到門口被拒之門外,還被老太君強行拉走,還好尹致遠說他有辦法,不然他真要砸門了。
母親又在跟他說讓他娶柳惜惜的事,他覺得煩躁。便到這里來洗個露天澡。
「咕。」
就在這個時候,藍宇軒的耳邊听見一個十分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竟然好似……咽口水……
聲音來自于何方?
正是頭頂上那顆沐浴著月光的大——柏——樹!!!
藍宇軒擰了擰眉,劈手就是一掌!
掌風虎虎生風,在黑夜里竟然劃出一道藍紫色驚人的光波!(沒想到這半個月跟著師傅習武居然進步那麼多)
「啊~~~~~~~~~~誒誒誒誒~~~~~~~~~~喂~~~~~~~~~~~哎喲額的個神捏~~~~~~~~~~~~~~~」
只听見一陣唧唧呱呱,哭爹叫娘,稀里嘩啦的聲音,隨即,一「坨」東西如同跳水運動員一般,在空中翻了幾翻,蓬一聲濺起巨大的水花!!!
藍宇軒準確地沖向那「坨」東西,伸出健壯的臂膀,將她圈了起來!
那「東西」埋著頭,死活不肯抬起頭來。
打濕的黑發覆在臉頰之側,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哎呀,我的神啊……
……怎麼會……如此冤家路窄……
……藍府這麼大,據說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完,能比上皇宮了,這就是富可敵國的優勢啊,怎麼我這麼倒霉,就跟他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還被捉到偷看他洗澡,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擱啊?
這是怎樣的一種天雷勾動地火的孽緣啊!!
璃沫一身都濕透了,長發漂浮在水面上,又喝了一口水,嗆得狼狽直至。
額的神啊,我從來都……怎麼會……今天這麼慘?
「哈湫!」
猝不及防,一個大大的噴嚏打得她面無人色。
然而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藍宇軒。
他勾起嘴角,十分有興趣地看著這位從天而至的夏璃沫。
他面上那層方才淡淡好似月光一般的憂郁登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豹一樣的敏捷,獅子一般的盡在掌握之中,和狼一樣的銳利狡黠。
璃沫深刻地覺得自己被騙了……哪里有什麼令人憐愛的樣子,藍賴皮,還是那個藍賴皮啊!!
「咳咳,是,是您啊!您好!」畢竟四目相對,總還是要開口說話的。
璃沫清了清嗓子,尷尬地舉手打招呼。
怎麼搞的?
我明明沒做什麼錯事,怎麼一見到他就覺得很心虛?
難道是因為偷看了他洗澡?不會吧,他也偷看過她吧,而且她是三點,那家伙這有一點……額額額打住打住,想歪了。
「自然便是我」藍宇軒笑得斯文優雅,眼中卻盡是邪氣,顯得那張英俊之極的面孔猶若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對了,夏璃沫小姐你也是來賞月色的麼?」
璃沫意欲抓狂,扯著嗓子大叫一聲︰「大少爺,奴婢是路過打醬油的——古德拜……
似乎也只有發出這樣大的聲音,才能夠緩解一點點她的尷尬之情……
「就這個?」他邪笑。
「——今天我——心情非常沖動,今夜——陽光明媚,今夜——多雲轉晴,因為看見了大少爺您,啊哈哈哈(干笑)!」
「哈哈哈哈……好句,妙啊!!我家沫兒真是太有才氣了——對了,本少爺倒要看看沫兒怎麼請安的。」他彎起嘴唇,饒有興趣地審視著她。
璃沫心中暗恨,就要爆跳起來抽藍宇軒。
誰知水中原本浮力就比較大,加上她被藍宇軒完全控制住想要掙月兌,這力道一不對,整個人狠狠地朝前撞了去!
哎呀,好痛!
哎呀,我怎麼撞到他的胸前了!
哎呀……好寬闊好有彈性。
太憋屈了!.
怪不得,俗話說,人生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僅收視率低,而且工資不高!
「沫兒一日不見,比以前討人喜歡多了……」他憋著笑意的聲音帶著一絲很隱蔽的挑「逗」,刷地一聲就蔓延進了她的大腦,「要是一直是這樣該多好……」
「啊?」不解風情的女人猛地抬頭,腦袋狠狠地磕上他的下顎。
「剛才說我家沫兒今夜風情了很多,卻又令本少爺失望的很。」他伸出手指輕撫了一下自己差點被撞青了的下頜,心中真是好笑。
看著她抽動著,顯然是強忍著憋屈的雙肩,以及那微微含著不甘的黑盈盈雙眼,他不禁心中一蕩,伸出手指,在她隻果般可愛飽滿雙頰上輕撫一記。
「不知沫兒今夜怎麼知道我在此沐浴的?莫非是專程過來與本少爺——鴛鴦戲水?」他說的渾然自若,諧趣中夾著一絲「挑」逗。
「額,這個……」夏璃沫含糊道,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去了柳惜惜哪兒?
「我……奴婢,隨便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啊走,就走到這里來了。」
「那我倆還真是緣定三生,這樣都能走到……」他口中呼出的熱氣,他全身隱然散發的男子氣息,令她微醺,沉醉,不知歸路。
是啊,她的身軀被他牢牢地箍住,他上身嘛也沒穿,肌膚和她緊緊相貼,強大的壓迫力一陣陣滿眼過來,她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心里暗道,這家伙什麼時候氣場那麼大了,是以前沒發現麼?
危險的氣息——好似熱焰,要將她融化——
——夏璃沫,你清醒點!
「那個,奴婢就不打擾大少爺您休息,享受月光了……咳咳……我,我走了。」璃沫迅速地想要掙月兌他。
「沫兒也真不夠意思,好不容易這月色正好,你我二人豈不一同賞月,感受這天人合一的境界,吟吟詩,風雅一把?」他的掌心加大了些力度,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幅度和頻率在她縴細的腰肢上摩挲著。
一句話沖口而出,聲帶先于她的大腦做出了反應︰「大少爺你要吟詩就去找你那個表妹好了,我夏璃沫不懂這些高雅的玩意兒,也不是什麼蘇州才女!」
藍宇軒唇角一彎,眼中笑意更濃。
這小東西……吃醋了。
她吃醋的模樣,實在太可愛。
小臉兒紅紅的,嘟起來的櫻唇,反射著月光,好似成熟的櫻桃一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好想……好想采擷……
然後永遠不放她離開。
「沫兒是在嫉妒麼?」他故意板起臉來,冷冷地看著她,「她本就是我母親和女乃女乃他們許配給我的」
她咬了咬唇,心一涼,看著他。
他亦看著她。
空氣中,似乎有一觸即發的火花。
「女人都會嫉妒的。」璃沫突然心一酸,發力掙月兌他,從水面上躍起來!
她雖然沒有了武功,身體素質還是比一般人強得多。
她躍起來的動作流暢美妙,衣裳濕透了,將她奧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長發海藻一般絲絲縷縷地垂在背後,長睫微濕,不知道是池子里的水,還是眼淚。
璃沫的臉側著,月光正好勾勒得晶瑩剔透,她咬了咬唇,定定地看著藍宇軒︰「大少爺,女人都會嫉妒的,因為她們天生就是為愛而生,你不明白吧?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
「你覺得我不知道什麼是愛?」藍宇軒伸出一只手,干脆有力地牢牢地抓住她離開水面的潔白腳踝。
那腳踝是那樣的精致,顯露出一種別樣的性感。
「你知道?」璃沫恨上心頭,極力想要掙月兌,卻未果,「那你為什麼還要服從那女人住進來,府里人都說你們會成親,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很傷心?」
看著藍宇軒那玩味的表情,夏璃沫被深深的傷了。
難道這家伙一直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麼?他準備服從這個世界的爹娘娶那個女BT為妻?自己就是個跳梁小丑,一直在被他玩弄?
——她不要!
她狠狠地往上一躍,這一次使出了十成十的氣力!
但是,藍宇軒並沒有放開她。
她還是被牢牢地禁錮在他的懷中。
而且,他做了一件令她目瞪口呆,全身血液凝固的事情。
他將她的腳踝往下拉,然後,張開唇,輕輕地咬了一口……
微微的痛楚,和奇妙的顫栗感混合,璃沫覺得自己的全身血管都在收縮,就要爆炸……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許走。」他雙眼中似乎閃耀著暗沉火焰,熊熊燃燒,似乎要將兩人一起焚燒成灰燼。
繼而,他如同蛟龍出水一般,準確地躍出水面,將璃沫一把擁住!
「我……你……」她再次落入他的懷抱。
只覺的滿天星斗都傾覆下來。
恍然無措。
不可置信。
天旋地轉。
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頜,輕輕地呵氣。
他的黑發散落下來覆在璃沫的脖頸上,傳來陣陣奇異的微妙波動。
「別……好癢……」她下意識地反抗。
「原來沫兒還想要更多啊。」
說完,他便俯來,狠狠朝著璃沫的小嘴上吻去!
夏璃沫的大腦「轟」一下差點爆炸。
金星火星水星土星冥王星在她眼前飛舞……
雖然接吻也不是一兩次,可是這次不一樣,略帶懲罰性的味道。
她圓睜兩眼,卻只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眼楮。他亦不閉眼,玩味地看著她的表情——她看見自己小小的,驚惶的,卻是嬌容滿面的影子在他眼瞳里回蕩。
暈暈沉沉地,腦中在提醒著自己︰要反抗,不能讓這個大BT得了好處,吃了豆腐!他心里更本沒有她,她就是一個小丑,他玩弄的工具。
她慢慢地抬起腿,想要給他致命一擊……
然而她還沒有移動到一個適合的攻擊的位置,藍宇軒已然反應了過來。
在眩暈之中,她感覺到自己的雙唇接觸到了冰冷空氣——甚麼時候起,他已然放開了攫取她的唇,在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掠奪的時候,他的吻卻劍走偏鋒,一路細細密密滑過她的頸子!
璃沫倏然清醒過來!
***,自己還是個處子,怎能就這樣被他輕薄!
她狠狠地將他一推︰「藍賴皮,請守規矩!」
藍宇軒鼻腔中冷冷哼了一聲,繼而加重了力度。
溫軟嘴唇劃過她肌膚,在她潔白柔滑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殷紅的,好似嬌艷花朵一半的印記。是用力刻下的,屬于他的記號……
是,這一次,他一定要令她是他的……
接著他淡淡地抬起頭來,那樣的表情,就似乎兩人方才全然沒有那樣親密過。
他冷冷地看著她,璃沫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藍宇軒漆黑的,好似駿馬一般的眼瞳里。
接著,他冷冷地問︰「沫兒,對不起,明天…….你回月季村吧,以後都別來了」
——————
夏璃沫一愣,她定定的看著她。
月光下,璃沫的臉色煞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藍宇軒!!」夏璃沫吼道,這算什麼?他什麼意思?
「沫兒,你別問了」他心中苦澀,他怎麼能告訴她,他讓她走是為了保護她?
「……」夏璃沫思緒翻涌,她嘲笑自己——還是被他騙了。
原來,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一直都是在演戲?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演的那麼逼真?
以前那個藍宇軒早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他心靈已經被這權威的時代吞噬了麼?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要摧毀她的自尊罷了。
說到底,他根本就是玩弄她。
她倏然笑了,那個笑有著刀刃一樣的凜冽︰「大少爺,你以為我是隨便就能打發的丫鬟麼?」
藍宇軒一愣——他真的不想放開她,可是…….自己還不夠強大,他還保護不了她,他現在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
可是為什麼看到她那受傷的表情,他心里卻是莫名的抓狂?他越發舍不得放開她……她是那麼柔軟,美好,倔強卻又能夠和他的頻率相一致……
他不願意放開她,但是又不想讓她受傷害,怎麼辦?
璃沫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憂傷,瞬間逝去,現在,她又恢復成了那副利爪小貓的姿態……
挑釁地看著他。
那個表情,就好像在現代那個時候,高傲,倔強。
「如果,我的純在是你的絆腳石,那我會如你所願,我消失,只是藍宇軒!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久久沒得到藍宇軒的回答,夏璃沫苦笑。
「看來還真是我自作多情,算我看錯你了」
一句話,他的臉色煞白,卻有青光和藍光隱隱涌動。
璃沫一愣——這句話,怎麼,令他反應那麼大?
在月光下,兩人的眼瞳映出彼此。
藍宇軒看著她眼中的自己,是那麼的蒼白,而寥落。
藍宇軒探究地看著她。
她的眸子如星。坦坦蕩蕩,卻有著一抹難解的悲傷。
他倏然心一震。
這對雙眸,他是那麼難忘。
而且她就像他的骨髓,鐫刻在心中,永世不忘?
她繼續說︰「我不會可憐到需要你來憐憫,我走」
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頜,那是一種溫柔的挑釁。
或者說,是致命的佔有欲。
四目相對。
似乎過了很久,他的眼中浮現一抹朦朧,嘴角微微僵硬,艱難而苦澀地吐出幾個字說︰「你以為你走了,我就會不難受嗎?」
璃沫心一驚。
她不想自作多情,不想挑戰他的心中對她有幾分在意。
也許那些在意只不過是源自于他是覺得自己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罷了,說的好听說什麼在乎他,在這個妻妾眾多的古代,他也終于顯現出了自己的男人佔有欲麼?
所以,她低下了頭。
知趣地隱忍不言。
藍宇軒看著她偽裝溫順,卻依舊帶著倔強的姿態,輕輕嘆了口氣︰「沫兒,這麼久的相處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為人麼?」
話中的辛酸,遺憾和傷感,璃沫完全能夠體會得到。
她不再說話,自覺地心里無比酸澀,她可以強悍的打倒BT女,可以和這群古代女人搶幸福,但是她卻搶不過一個心里沒有她的男人。
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對他動心……
她有她的自尊。
雖然她在這里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鄉野村姑,她有她的尊嚴,第一次,發家的念頭如此強烈。
他竟然不愛她……
是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
「那,大少爺可以允許奴婢走了嗎?」璃沫的眼楮亮晶晶的,她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淚光。
藍宇軒毫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我走了。」璃沫收拾起自己的表情,一轉身,就從樹梢上躍了下去,「大少爺,後會無期!」
「誰許你走的?」
似乎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他眼底隱隱現出狂暴恣意的殺意,一反手,就將她狠狠地拽進自己的懷抱。
「我不許你走。」他的語氣霸道而專橫,似乎在說的是一件篤定的,絲毫沒有商量余地的事情。
璃沫嘴角一撇,現出冷冷的笑意︰「大少爺何苦給自己添堵呢?」這男人都是善變的麼?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她承認在愛情方面她就是一個小白痴,她討厭現在這種又酸又澀的心情。
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和他,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些斷絕自己所有的希望——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用力掙月兌開他,長發飄揚在夜空中,面容美麗而冷冽——這一次,她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她的心,從來就沒有那樣篤定過。
她要離開他。
既然遲早是要離開,那麼不開始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藍宇軒急了,一躍而起!
整個身體如鷹鷲一般騰空,瞬間向她撲過來!
「你听到了沒有,我不許你走!——這一次,再也不許你離開……」
最終的結果是,二人一起掉進了水坑中。
…………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際烏雲滾滾。
天邊響起幾聲驚雷,閃電銀蛇一般跳躍在黑雲之上。
月光被烏雲掩蓋,狂風大作。
雨點,雪亮的,鞭子一般的雨點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水花。
她只覺得臉頰火熱,被這麼一澆反而舒服了些。
這溫暖的懷抱,她曾經迷戀過的的,但是為何現在覺得非常的陌生呢?
訝異地望著他的眼神,她舌忝了舌忝嘴唇,苦笑︰「大少爺,您早就該知道,我……」
「我不許你走。」他不理她的話,固執地重復了一遍。
語氣中似乎沒有了那種尖銳狂暴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包含著悲傷和柔軟的執意,「對不起沫兒」他怎麼那麼懦弱了啊?他可是現代人啊,他怎麼可以能讓她傷心呢,自己不是說好了嗎?要保護她,愛她寵她,現在卻要趕她走,他是不是瘋了?
「藍宇軒,對于別人來說,你可能是眾人愛慕追求的藍府大公子,但是對于我來說,我只想平平淡淡的,你難道不知道麼?」璃沫冷冷地一笑,雨中她的面容顯得那麼潔淨而美麗,好似一朵怒放的花。
「請別把我也當做這古代無知的女人,你要娶誰娶去,我沒有你一樣過活」
藍宇軒略帶著些訝異凝視著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美麗臉龐,蹙眉靜靜道︰「沫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們要嫁給我也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
「可是榮華富貴不是一切——至少對我來說不是——」璃沫垂下眼簾,喃喃吟誦道,「上陽人,上陽人,紅顏暗老白發新。綠衣監使守宮門,一閉上陽多少春。玄宗末歲初選入,入時十六今六十。同時采擇百余人,零落年深殘此身。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
念完,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念詩乃是穿越女必備特長,也是最老土,最濫俗的情節了,她曾經以為自己是絕對不會干這種不飄逸不蕩漾沒個性的事情的!
而且最好笑的是,在她看過的幾乎所有穿越書中,不論是穿越到歷史朝代還是架空朝代,女豬不但都會念詩,而且男主都會被女豬的詩才打動,繼而一發愛上而不可收拾,愛得翻天覆地,鬼哭狼嚎。
璃沫在現代的時候就經常想這些男主也不至于吧……
雖然詩是好的,但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會念幾首詩就愛得那麼轟轟烈烈吧……
難道他們都有戀詩癖?(不是那個SHI啊,哈哈~~)
所以她在剛穿越來的時候就暗自下定決心,如非必要,堅決不背詩……
後來發現還有一個比自己更早的穿越者,而且是柳惜惜那麼一個BT女之後,她更加斷了念詩的想法——
要是自己費了好大個力氣念了李白杜甫白居易的佳句,卻被人冷嘲熱諷說「早就有人念過了,你是抄的吧」那她還不找塊豆腐撞死啊!
可是,今日才發現,她也不能免俗啊……
不但念了詩,還在藍宇軒面前念詩,他肯定在笑自己跟柳惜惜一樣吧。
太俗了太俗了太俗了……
她正在心中把自己BS了一萬遍,卻听見藍宇軒冷冷地道︰「這首詩寫的是不受寵的妃子的一生吧,沫兒,你在諷刺我?」
「奴婢哪里敢!」璃沫凝視著他的表情——還是那麼的驕傲,自信,不可一世!
「沫兒,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這就是,不論在這藍府里,或者是在這世上的任何地方,都不是無憂無慮的樂土,一個人想要有所得,就必須有所失去!」藍宇軒沉吟了少許,以一種不帶任何感**彩的聲調緩緩開口。
「請恕奴婢愚笨。」璃沫冷冷地道,「奴婢左邊腦袋是面粉,右邊腦袋是水,一想問題,就滿腦袋糨糊!」
「你……」藍宇軒的目中蒙上了一層戾氣。
「……」她突然笑了笑,那笑容很扭曲,但是很恣意。
「沫兒,你這樣的表情,我會認為你在吃醋」藍宇軒望著藍宇軒,調皮的笑笑。
「藍宇軒,如果下次你再玩弄我,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夏璃沫狠狠道。
「好」藍宇軒笑了,長發飛散,潔白如玉的面頰上微微發紅,修長有致的指節輕輕按著眉間——那副模樣真是顛倒疏狂,行雲流水,瀟灑無倫!
他還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怎麼會?
她呆在那里,潮濕的冷風便刮過來,將她這里外都濕透的衣服視若無物地整個穿過。
她打了個激靈。
「冷?」藍宇軒笑了,眼中閃著獵豹一般的銳利,「你不妨靠過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點。」
璃沫努力搖頭︰「我才不冷。」
仿佛為了襯托她借口的蒼白,璃沫鼻子一癢,肩膀抽動,一個巨大噴嚏正在醞釀中!
藍宇軒眉一蹙,一把將綺羅翻轉過來,在她胸前幾處大穴飛快地點了幾下,璃沫立即覺得神清氣爽,不但那個噴嚏化于無形,身上似乎也沒那麼冷了。
但是……他又模我誒!!
「沫兒的身段果然是很好……」他貪婪地端詳著,仿佛要把每一寸都刻進心底。
「這個……」里沫紅了臉,試圖岔開話題,「你怎麼會武功…還有那惜苑那位你打算怎麼做?」後面一句她是很小聲很小聲地說的。
她也听到過柳氏威脅藍宇軒的話,但是究竟是什麼。她沒听到,都怪那個該死的尹致遠。
咦,對了,不知道柳惜惜那個BT女和那個猥瑣肌肉男怎麼樣了……
那顆藥丸真的有香菱說的那麼神奇麼?
「武功是你回去那段時間拜了個師傅,現在也才剛起步,至于柳惜惜沫兒別擔心,我會處理。」藍宇軒饒有興味地注視著她俏臉那一抹桃花嫣紅,心想這小東西真是經不起逗,「沫兒,我現在可是到了已婚年齡,你要快快長大啊」
璃沫怒道︰「別以為你就大那麼幾歲,你這還沒到法律規定的成婚年齡!」
藍宇軒笑得很可惡︰「這個時代可不一樣,好多人可是暗戀本少爺緊呢」
說完,曖昧地刮了刮她的小臉蛋。
怎麼回事,他連這麼一個登徒子輕薄的動作都做得那麼華麗動人?
「壞人需要實力,敗類更需要品位……」璃沫暗自喃喃著。
「你說什麼呢,沫兒?」藍宇軒好笑地看著她,「夏璃沫你可是跆拳道黑帶,在學校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怎麼整天嗡嗡哼哼的,好像蚊子附身?」
璃沫噎了一下,很嚴肅認真地看著藍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不能因為咱倆有過節,你就把我當節過。」
藍宇軒的俊臉有一霎那的扭曲,似乎是想笑又想哭,最後只能做出一個比較帥的囧字來︰「沫兒現在說的話句句經典啊。」
「還好還好,一般一般,全國第三。」璃沫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藍宇軒凝視了她一瞬,倏然湊過去,在她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小傻瓜,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這算表白麼?
她臉一紅,卻極力告訴自己保持冷靜,情急之下蛋 無比地道︰「你說什麼?你喜歡我?……唉……這個……」
「這個怎麼了?」他在她臉頰之側感受著她的氣息。
那氣息沒有一般的脂粉香料做作的味道,是那麼的清新,還夾雜著一股干爽的暖香……
「這個……這個……老實跟你說了吧,其實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璃沫如願以償地看到藍宇軒變面癱了。
她飛快地瞟了他一眼,趕緊轉過身去。
這家伙不會真的要拿她好看吧……
啊啊啊啊……
「大言不慚的小東西……」他伸出強壯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她,「我是真的很希望,我們能在這個古代生活下去……」
藍宇軒貼著她柔女敕的脖頸,輕輕地呵氣,氣息癢癢地拂在她的耳垂邊,心跳的好快。
「可是,真的可以麼?你……「夏璃沫突然覺得有點心酸,她是真的擔心,這個藍府涉及的人太多,在這個權威的朝代,他們很渺小……
藍宇軒看著她眼里的悲傷,那種悲傷噬骨,那種痛徹心扉……
他用力摟緊她腰肢,眼中溫度快要燃燒到頂點。繼而極快地埋首下去,咬住她衣襟!
「你干嘛!」璃沫終于清醒了,一掌將他推開!
他蹙了蹙眉,少許遲疑了片刻,繼續之前的動作!
誰也不能阻止他……血脈中似乎有什麼要蘇醒,那是一種直覺,他想得到的不光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她的靈魂!
「你是我的——」他伸出手指,往下細細模索她腰肢以下的迷人線條,與他手掌切切相合,如斯美好,他只覺得掌心快要爆炸,他喉間低吟出聲,眉尖滲出一滴火熱汗珠,滑到她肌膚上……
「藍賴皮,您清醒些!」她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動作,不僅僅是他的動作本身,而且還有自己心頭那被撩撥得越來越旺的火苗——
他有沒搞錯,對一個十歲的女孩輕薄…….
藍宇軒蹙了蹙眉,將手掌順著她的縴腰繼續往下滑,滑過她優美的臀部曲線,感覺到手心的火熱,和她肌膚的火熱交織成一片。
她的臉更紅了伸手意圖打落他的手︰「放開!」
卻被他一把反捉住︰「沫兒,你可知道越反抗男人是越會有征服欲的?」
「總之你放……」
正說著,薄薄的雨霧之中,倏然閃現出一個人影!
二人都是一怔。
璃沫的臉更是紅到了耳根。
藍宇軒很不快地掩好她的裙裾,冷冷問︰「來者何人?」
「少爺,少爺!」原來是一名軒苑的小廝,慌慌張張地奔過來,「大少爺,你快去惜苑吧」
「為何?本少爺覺得這兒很舒服,就喜歡呆在這兒。」他冷冷回應。
「表小姐那邊鬧出事兒了,老太君叫你趕緊過去」小廝焦急的說道。
「該死!」藍宇軒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彎腰抱起還在搞不清狀況的夏璃沫一躍而起,腳底輕點,飛到了對岸。
「沫兒,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早些歇息,不用回惜苑了」藍宇軒拂過她黏在臉上的發絲,溫柔的說道。
「好」夏璃沫雖然也想去看熱鬧,但是現在她知道,如果她去了萬一那個柳惜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肯定說是她壞的事,她可不想去攤這蹚渾水。
「乖,如果覺得太累就早點睡,不要多想」藍宇軒把她送到軒苑吩咐丫鬟準備洗澡水,就馬不停蹄的往惜苑而去……
腳步聲漸遠,一直到听不到了,夏璃沫偷偷的笑了起來,真不知道惜苑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啊。
………我是華麗麗的時間分割線………
一個時辰前。
柳惜惜解決完香荷的尸體後,她忐忑不安,生怕夏璃沫跑去找藍宇軒,她只能親自出動去找老太君——柳氏。
沒想到剛出門,柳氏和君氏居然過來了。
「女乃女乃,姑姑」柳惜惜撒嬌的跑過去,親切的挽起柳氏的胳膊。
「女乃女乃,姑姑你們怎麼親自來了?您有什麼事兒要找惜兒,你派個丫頭來通報一聲,我馬上就出現在你面前,怎麼能勞您親自來呢?「
「女乃女乃還不是不放心你麼?過來看看」柳氏慈愛的拍拍柳惜惜的手,她其實心里愧疚,她把藍宇軒叫過去,好說歹說,好話壞話都說盡了,藍宇軒還是不肯放棄那個夏丫頭,氣的她七孔冒煙了。
最後沒辦法,她許諾他等柳惜惜和他成親後讓夏丫頭過門,當個姨娘什麼的夠尊貴了,那丫頭雖然長相標致,身上的氣質也還算可以,但是畢竟身份就擺在那里,能當上姨娘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那是她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可是她那乖孫兒卻是死咬著不同意,叫她如何是好啊,剛才听見風聲說表小姐請大少爺去惜苑听琴,軒兒拒絕了,她擔心啊,怕這丫頭多心,到時候回了尚書府弄個不高興哪可怎麼辦啊。
「女乃女乃對惜兒最好了」柳惜惜揚起甜美的微笑,深深的梨渦印在臉頰上,如果她不是那個虛偽的BT女的話,也許夏璃沫會由衷的覺得她也算的上個古典美女吧。
柳惜惜在前世就知道巴結領導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在領導鞍前馬後,這個道理早在她在現代做主持的時候就知道了,若是男的還要投懷送抱,不然怎麼可能升得那麼快?
「惜兒就是貼心」君氏也在一旁笑容滿面的說道。
「姑姑過獎了,在惜兒的心里,我覺得藍府才是我的家,我在尚書府爹爹每日都不在府里,我真感覺我是在住客棧,只有在藍府,我才感覺到家的溫暖」柳惜惜繼續賣乖。
「好好好,女乃女乃就喜歡惜兒,若是你喜歡,就長久住下去」柳氏笑的合不攏嘴。
「可是女乃女乃和姑姑對我固然好,我也是要回尚書府去的,畢竟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柳惜惜說著說著地下了頭,長而卷曲的睫毛撲閃撲閃兩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上面。看上去委屈中帶著一抹倔強。讓柳氏看了心疼的要命。
「這……」柳氏看到柳惜惜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再次柔軟起來。
「君氏,你看?」柳氏看向君氏,眼眸中的精光很明了。
「是,我這就去找軒兒過來」君氏很明白柳氏的意思,對于自己的兒子娶這個尚書府的千金,她心里雖然有些不贊同,但是總比讓軒兒繼續和那丫頭糾纏不清好。
「姑姑,你別去,表哥也許早已經歇息了,惜兒不想打擾他」柳惜惜雖然如此說著,但是眼眸里面的那抹渴望讓柳氏看的清清楚楚。
「罷了,我們一起去,今天女乃女乃為你做主,軒兒他今夜必須同意娶你為妻!」柳氏說著就要往外走。
「娘,你坐著,我去叫軒兒,這夜那麼黑……」
「放心,我這老骨頭還沒有到那麼不中用的時候「柳氏甩開君氏的手,大步往前走。
當幾人走過惜苑的小花園處。
「柳惜惜……你去哪里了?讓我一通好找!……」柳惜惜剛要發話,一個粗重,而且帶著幾分YD的男人聲音在夜空中噩夢一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