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沫手里挎著竹籃子,嘴里哼著歌,心情好,感覺頭頂上的日頭都沒有那麼曬了,腳步也輕了,怪不得人們常說,心情要愉快,什麼都感覺是美好的,想著前兩天自己還在大街上流浪,飯也吃不飽,她就突然感覺好感嘆,鄉野村姑又怎麼的?她過的瀟灑。愨鵡曉
遠遠的看到了自己的家,夏璃沫對身後不遠的夏文強招手。
「爹,您快點啊」
「來了」夏文強憨厚的笑笑,心里柔軟一片,什麼都比不上自己一家人平安,兩個女兒都很懂事。
夏璃沫一陣小跑,遠遠的看到杏樹下人群顫動,黑壓壓的,好多人,夏璃沫心中一愣,這些人到自己家來干什麼?在走近些里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快去叫夏丫頭出來」
「傷風敗俗的丫頭」
「丟我們月季村的臉哦」
「里正,你來說說啊,這夏丫頭留不得啊,身子不干不淨的,以後我們月季村的閨女還怎麼嫁出村去?」
「大家安靜,安靜,這事兒我自會想辦法,糖糖你姐姐真不在家?「里正王正德對著哭的很傷心的糖糖說道。
「王伯伯,不要抓我姐姐,不要抓我姐姐!」糖糖垮著小臉,臉上鼻涕眼淚都凝固在上面,頭發也很松散,大大的眼眸里面不停的冒著眼淚。
「你好歹也是個里正,怎麼就帶著人闖進人家家門」小玉在一旁抱著糖糖,臉上也有這淚痕,她倔強的抬起小臉,對著王正德道。
「喲,這夏丫頭帶回來的這丫頭還厥著呢?估計身子也不是個清白的,王里正,你絕對不能讓這丫頭留在村里啊,敗壞月季村的名聲,這丫頭來路不明,估計是從窯子里逃出來的」這聲音又尖又細,一听就是李春花。
夏璃沫氣的全身發抖,她沒想到這個李春花居然從後面擺了自己一道,她把竹籃子放在一邊,沖了進去。
「姐姐」
「沫兒」
糖糖和小玉看見來人,都激動的跑過去抱著夏璃沫。
「喲,這還有臉出來啊,不縮著頭躲著還敢出來」李春花雙手叉腰,一副潑婦駕駛。
「抓著她浸豬籠,嘖嘖真是傷風敗俗喲」
「還真是有臉回來,要是我哦,早就跳塘去了,哪里還有臉回來」
「都說少爺不好勾引的了,還被拋棄了,這身子也不干淨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夏璃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緊緊的握著拳頭正要發飆。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一聲怒吼,讓眾人都閉上嘴,悻悻然的看著院子外面的夏文強,只見他拿著自己的鋤頭,沖進來,向眾人揚過去,眾人紛紛退避開,眼楮里都驚恐的長大嘴巴。
「文強!你這是干啥?快把鋤頭放下,傷到人了咋辦?」王正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呵斥道。
「誰敢帶著我家閨女,我就和誰拼命!」夏文強並沒有放下鋤頭,而是把三個孩子緊緊的維護在後面,十分戒備的看著眾人,那樣子就如同一只保護自己孩子的母雞,雖然樣子很好笑,不過此時夏璃沫覺得她心里無比溫暖,這個爹是相信她的,他在保護她,讓她怎麼不感動?
「哎喲,這是要殺人了哦,你家夏丫頭敗壞名聲,姑娘家家的不學好,身子被玷污了還回村里來,還帶著一個不三不四的丫頭,你是要讓我們整個月季村名聲都掃地哦」張婆子和李春花一樣,見不得別人好,一副狗嘴臉,繼續嚷嚷著。
「我家閨女冰清玉潔,你敢詆毀我家閨女我和你沒完!」夏文強一抹寒光射過去,眼眸里帶著的誓死的決心。
「嘖嘖嘖,這文強估計是瘋了」張婆子受到夏文強的眼光,縮了縮頭,退到人群中,不滿的嘀咕著,卻也不敢再當出頭鳥,自己可不想和這瘋子杠上,要是真丟了性命哪可不是玩的,自己也不過是來看看熱鬧,要不是听李春花說夏丫頭若是繼續留在村里,以後自己家的那老閨女要是嫁不出去她也不會來。
「好了,都靜一靜!」王正德看著局面有些混亂,不得不用煙斗敲敲木桌。
眾人都安靜下來,糖糖還在小聲的抽泣著,肩膀一抖一抖的,死死的抱著夏璃沫,似乎怕她下一秒就被人帶走似的。
微風吹來,樹梢的葉子緩緩而落,落在眾人的頭頂上,大家都不說話,等著王德正說。
「文強,你別激動,我們來也是想證實下,你這大閨女……」王正德說著把目光轉移在夏璃沫身上,那眼神鋒利的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王伯伯,你說沫兒身體被玷污,給月季村蒙羞了?你可有證據?!」夏璃沫挺了挺胸脯,站了出來,身子站的筆直,一雙如墨般的星眸直直的盯著王正德。
「這…….」王正德一時語塞,自己只是听他們說,七八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什麼要給月季村蒙羞啊,會影響以後月季村的名譽啊,自己作為里正不能不管,但是似乎真的沒什麼證據,總不能讓他去驗她身子吧……
「嘖嘖,你還真有臉說,也不怕害臊,昨兒個我親眼看著你和這丫頭穿的衣衫不整,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從府里逃出來的,不是被玷污了是什麼?哪你說說怎麼你家大少爺不要你了?而且前些日子穿金戴銀的好威風,估計已經上了那少爺的床吧,現在被人家打發了回來」李春花看著眾人都不說話,心中怨恨著那天夏璃沫罵她的氣,站出來胡亂的說。
「你這死婆娘,敢說我閨女!」夏文強听見李春花的話,臉上都冒青睫了。說著就要往李春花身上撲過去。
「殺人了殺人了」李春花往人群中躲著,眾人連忙上前拉住夏文強。
「爹,你莫要動氣,女兒不是那麼好詆毀的,今日誰讓我夏璃沫出丑,來日我定當雙倍奉還」夏璃沫走過去拉著夏文強的手說道。
嘴角微微上揚,她冷冷一笑,如同寒冰上的梅花,讓人不寒而粟。
「哦?李嬸似乎對沫兒的事情很清楚啊?那沫兒倒是想問問,你是哪只眼楮看著我和東家少爺苟且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胡言詆毀,你要知道這雖然是個小村,但是我可以告到官府去,你這罪名可就不清了」
「你,你威脅我!你分明就是心虛,你說身子干淨就是干淨的啊?我可是為了大伙兒好,里正都來了,你就是那不知廉恥的蕩。婦」李春花躲在人群里早就口不遮掩了。
「放肆!你個婦道人家怎麼會口出這等污穢之詞!」王正德好歹也是多了幾年聖賢書的人,他听見李春花這麼說,頓時黑了臉。
呵斥完,李春花不服氣的別過臉,一抹精光閃過,心道,我管你是不是清白的,今天你要是不交出證據來證明,那你就得侵豬籠,若是你教出證據來,那也是別人給你驗身的,那對你來說也是個莫大的恥辱,今後看還有人會娶你!哼,叫你說我家翠花是傻子,我就讓你不好過。
「文強,沫兒,你也是知道咱們村的村規,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關系著月季村的名譽,不能含糊了,我請了村東口的吳婆子你看……」王德正沒有說完,但是夏璃沫听懂了。
尼瑪這是要讓人給她驗身?看看她是否有被XXOO過?這什麼老土的鬼思想,她一個有思想,有尊嚴的二十一世紀現代人,怎麼能容忍被人這麼羞辱的!先別說她本就是一個處子,她也不能忍受別人去觀摩她的私密之處!這是讓她感到羞辱和憤怒的事!
「你們太欺負人了!」夏文強沖著王德正大吼,他就一個老老實實憨厚的莊稼漢子,每天日出而作,日息而歸。從來沒有在村里創下不好的名聲,他思想比較簡單,也沒什麼經濟頭腦,只想著全家能衣食溫飽就行,卻也是懂得若是讓人這麼欺負了去,自己這閨女的下輩子算是毀了。
「我們也不想……只是為了整個村……」王德正有些羞愧,他也知道這要憑證據。
夏璃沫氣的雙眸通紅,自己絕對不能讓人這麼侮辱了去,她不準許自己的尊嚴被人這麼踐踏,正當她爆發之時,村東口來了幾個人,是老屋那邊的……
「你個傷風敗俗的小賤蹄子,你還有臉回來哦,丟我們老夏家的臉哦」姚氏看著夏璃沫就開始指罵,那用詞用句能深深的割掉人心中的一塊肉去。
「娘……你!」夏文強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娘,她可是沫兒的親女乃女乃啊,不但不幫著自己家的親孫女,居然這麼出言傷她。頓時,夏文強的心都寒了。
「你個不知廉恥的,還回來干嘛。你要害死我們老夏家啊?我老夏家可沒有你這個人」姚氏看著夏璃沫不為所動,更是變本加厲。
夏璃沫氣的久了,反而笑了,這就是所謂的親情?雖然她早已經看清楚,從那個大雪天就看的很清楚,卻還是替她的這個爹寒心,她倒是無所謂了,這老屋的人她早就不把他們當親人,可是對于夏文強來說,他心里卻是認他們的,現在看見自己的親娘這麼詆毀自己家的閨女,心里是作何感想?恐怕再熱的心都被澆熄了,變冷了吧。
「笑什麼笑,這丫頭就該侵豬籠」夏文彩看著夏璃沫居然還在笑,她恨的咬牙。
「彩兒,這丫頭估計知道自己要被侵豬籠,估計已經神志不正常了」秋氏在一旁煽風點火。
「文強,我們老夏家丟不起這個臉,你讓沫兒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夏明通吧唧吧唧著旱煙,頭頂一陣煙霧迷蒙,對著夏文強說道。
夏文章站在一邊,一臉冷漠,似乎對這些事情根本不上心,也不在乎,仿佛在看陌生人。
夏文浩則是滿臉擔憂︰「爹,或許沫兒這孩子並沒有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我們不要跟著瞎起哄了,回去吧」
「呸,你懂什麼!你還在幫著這賤丫頭說話?你知不知道這事不能解決以後你別想娶媳婦!」姚氏恨鐵不成鋼的啪的一下拍在夏文浩的背上,那聲音清脆響亮。
「娘,如果要害死自己的佷女兒,我寧願不娶媳婦兒」夏文浩憨厚的說道,眼眸看向夏璃沫,滿眼的擔憂。
夏璃沫一震,她一直以為這老屋的人都是巴不得他們不好過的人,沒想到還有一個正真關心自己的小伯。
她定定神,很清楚的知道,若是這事沒個解決,她這個家庭就沒安身之日,她仰頭看天,天快黑了,烏雲密布的似乎要下雨了,又是一個雷陣雨啊。
若是能,她多希望離開這里,遠離這些狗嘴人臉,可是她沒能力,現在的她連溫飽都成問題,她突然好恨,恨這些人的愚昧,恨這些人不給她留後路,更恨自己沒有能力反抗。
看著糖糖那哭的通紅的小臉,看著小玉因為哭泣而顫抖的雙肩,看著夏文強眼眸里腥紅的血絲,夏璃沫做了個決定…….
「王伯伯,我答應驗身,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我並沒有做出有損月季村名譽的事,那麼在場的人給我記住,我夏璃沫總有一天會討回公道,我夏璃沫今日所受的屈辱一定會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加倍討還!」帶著詛咒意味的話語從夏璃沫唇里冷冷的溢出。雙眸死死的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要將他們的臉深深的印在骨子里。
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一縮,看著這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居然有這麼清冷可怕的眸光,似乎被人盯上了的味道,心里更是暗悔自己怎麼就出來看這門熱鬧,更是怨恨起挑拔是非的李春花。
「咳咳咳,那就開始吧」王正德看著夏璃沫那仇恨的眸光,心也微微一虛,強作鎮定,自我安慰自己,這不過是一個丫頭。
「沫兒……」
「爹,您放心,沫兒不會有事的」
「姐姐,我不讓你去,姐姐!」糖糖死死的抓著夏璃沫的衣角,眼淚巴拉巴拉的流下來。
「糖糖乖,一會姐姐就出來了」夏璃沫模著糖糖的頭發輕聲說道。
「沫兒,大不了我們離開這里,你何必委屈至此」小玉知道名譽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是多麼重要,只要今天沫兒被驗身了,以後想嫁個好人家怕是不可能了。
「小玉你不懂,不要擔心」夏璃沫對著小玉笑笑,笑容里面充滿了苦澀的味道,她不會走,她要留下來,不為別的,只為一口氣,能不能嫁給好人家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夏璃沫的心已經死了,嫁不嫁無所謂,但是這群人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會記住,他們今天給她的恥辱,給她家人的傷害,她會一點一點討回來,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吳婆子,帶她去驗身」王正德對著吳三婆子說道。
「驗仔細點兒,別看錯了」秋氏在一旁大喝一聲,夏璃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夏璃沫被兩個婦女帶到了後屋,本以為會下油鍋,上老虎登的,可一進去也沒有什麼可怕之處。
後屋里擺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架子與水盆,兩名婦女把夏璃沫放下,然後垂立在一邊。
吳婆子來到桌子面前,揚手一聲︰「驗身」
夏璃沫打了一個激靈,該不會扒她裙子,用手去觸模那層膜吧?
這麼羞辱人的事情
兩個婦人走上前,對著夏璃沫道︰「丫頭,請按照我們的步驟行事」
夏璃沫怔怔的看著兩人,心里有些害怕。
一個婦人端了一個鐵盆進來,鐵盆里面已經積了很多紙灰。
另一個婦人對夏璃沫說︰「丫頭月兌下褲子跨立在盆子上面去」
這是干什麼?夏璃沫把褲頭放下來,糊里糊涂的立在積滿了紙灰的鐵盆上。
端盆的婦人拿出一束草點燃甩熄火焰,那束草便冒出白煙來,發出刺激的氣味。把那冒煙的草放在夏璃沫的鼻尖輕輕的晃動
「啊啊啊噗」夏璃沫終于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人家打噴嚏是「啊啾」,夏璃沫為了考慮形象問題,稍微控制了一下,沒有張大嘴的打出來,而是含蓄的向前「噗」了一下!
口水噴在冒白煙的草上,發出的細聲。
夏璃沫像個木偶似的被兩名婦人擺來弄去,一會兒讓坐、一會兒讓站、一會兒又讓走路!
兩名婦人低頭看夏里沫腿間的灰盆,然後對著吳婆子說道︰「夏丫頭噴嚏後,盆灰無飛起,證明其是處子」
「好」吳婆子點點頭,趕緊叫夏璃沫把褲頭拉上,然後出門洗手。
門外人們都在交頭接耳的等待著,夏文強等人都死死盯著那個緊閉的房門。
夏文彩和秋氏更是興奮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眸中的幸災樂禍非常的明顯。
夏明通坐在板凳上抽著旱煙,頭頂一陣煙霧始終在哪里,姚氏臉色很差,她心里盤算著要是夏璃沫真不是處子被人玷污了,要不要請里正主持個公道讓夏璃沫從夏家祖籍里面移除,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兒子和小女兒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了媳婦,這可是件大事。
咯吱——門被打開。
糖糖第一個沖了過去,抱住夏璃沫。
「怎麼樣,怎麼樣?我就說這丫頭不干淨嘛」李春花扯著大嗓門嚷嚷。
「李春花,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臭婆娘,沒事就在炕頭歇著,出來嚼舌根,你就一個黑心眼的毒婦」吳三婆子冷冷的督了一眼李春花。
「你個死婆子,你說什麼,我怎麼毒婦了,我還不是為了整個村好,這丫頭自己不檢點還要害整個村的人」李春花氣急,自己才說一句話就被這老婆子指著鼻子罵。
「你才不知檢點,這文強閨女可是清清白白的,硬是被你這臭婆娘說成這樣,現在好了人家名譽毀了,我看你還是回家燒燒高香免得遭報應哦」吳三婆子搖搖頭,嘆了口氣,然後收拾好東西回去了。
「清清白白」李春花臉刷的一下白了,不止是李春花,在場看熱鬧幸災樂禍的人們臉都白了。
「眾位看熱鬧都看完了吧,現在我就來說說,我夏璃沫一定不會忘記今天你們給我得恥辱!我就是那有仇必報的!你們給我記住!」夏璃沫冷冷的看著眾人,語氣如同披著寒霜,打在每個人心里,微微的一震。
夏璃沫說完,然後看了一眼王德正,那眼神包含的憤怒,怨恨,還有誓死方休的決策,讓王德正臉上微微冒出冷汗。
「走走走,事情都解決了,大家都散了,以後再在別人家門口說三道四,我絕不輕饒!」王德正說著呵呵的賠笑兩聲,帶著眾人散了。
等眾人都走了後,院子里空蕩蕩的,天色已經黑了,一顆細小的雨滴打在夏璃沫等人身上,很冷,涼的透徹,似乎在提醒著夏璃沫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假的,她被人這麼羞辱過
「沫兒,爹對不起你」看著表情呆呆的女兒,夏文強再也忍不住,淚水流淌下來。
「姐姐」
「沫兒」
糖糖看著夏文強哭,自己也跟著哭了,雖然不懂什麼是驗身,什麼的,但是她知道姐姐被欺負了。
小玉擔憂的看著夏璃沫,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沒事,我們進屋,小玉我想洗個澡,你能幫我燒些熱水麼?」夏璃沫對著三人微微一笑,不想他們擔心,更不想夏文強愧疚。
「好,你在屋里等我,我去燒,順便把菜再熱一熱,這麼久了估計都冷了」小玉擦了擦眼淚,微微一笑,然後往廚房而去。
「我們進屋吧,快下雨了,爹,糖糖」夏璃沫牽著夏文強和糖糖進屋,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容,看的夏文強心酸,更加愧疚自己沒能保護好女兒。
小雨慢慢的下大了,不一會兒便轟隆隆的響起了雷聲,雨沿著房梁而下,在屋檐門口形成了一道水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