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如鉤。
傾雪樓里,二樓某一包間內。
赫連航宇自從魏凡走後便把所有的心神放在了李哲的身上,看著他進了梓憂的房間他不由得挑了挑英挺的眉。
大哥這次出來應該是來找自己的吧,沒想到這麼快就追到這里來了,看來大哥也不是如他外表表現的那麼無害吧。
不過他也挺讓赫連航宇驚奇的,在赫連國誰不知道大皇子赫連宏哲溫文爾雅,一表堂堂,宛如嫡仙,是萬千女子中心目中標準的白馬王子。
可是他不止氣質像仙,習性更似仙。世人皆知赫連國大皇子赫連宏哲已快而立之年,現今仍無一妻一妾,就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身邊跟隨著的也竟是小廝。因此世間早有人傳言,大皇子好龍陽之癖,喜歡男的,這讓無數閨閣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當時傳言正盛的時候連赫連國的皇帝都驚動了,雖說傳言不可信,但傳言中所說的那些事並無假啊,都有理有據啊!這可把皇帝嚇了一跳。在皇帝的心中,對哲兒雖然沒有像宇兒那樣寄予希望,但他也是他的兒子啊,為人父者,當然希望自己的子女過得好,過得幸福啊。
看著赫連宏哲對這些謠言不置一詞,赫連皇帝更是確定了心中所想,想著現在哲兒還年輕,他一定要把他這不正常的喜好改正過來,當下便遣送了八個美貌如花的女子去哲王府。
為了這事,赫連宏哲頂著抗旨的名頭,再三向赫連皇帝保證自己的性取向正確,是喜愛女子的,赫連皇帝拿自己的兒子沒折,他心中本就有愧于他,又如何忍心在此事再強逼于他。最後的最後,皇帝為了平息此事,關了哲王爺也就是大皇子赫連宏哲三個月的禁閉,承諾他以後有了心儀的人就帶到他老人家面前,他親自為他們指婚。
這無疑是給了赫連宏哲對于婚姻的自由權,這在皇室之中可是非常難得的。
當事情傳開之後,世人皆以為皇上是對大皇子失望之及,氣到不再理會他的事情了。本就是失寵皇子的他以後怕更是無人問津了吧!
當然,大皇子的身價樣貌擺在那里,還是有那許多不死心的女子,認為自己能夠打動大皇子的一顆佛心,引發了各種巧遇,各種偶然,但至今仍無一人成功過,大皇子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
此時看著自家大哥去為了一個青樓的頭葵參加比賽,看著他進了那女子的房間,這如何不讓他奇怪?此時他覺得有種被雷霹中的感覺。
「爺,大皇子他——他—他找來了,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啊?」蘇寧但心的詢問著。他從小就跟在爺的身邊,從來忠忠耿耿的他只知道听從,這次明知道主子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他不能違抗主子,只能和主子一起逃走了。
雖然他不怎麼贊成主子離家出走的想法,他只知道,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他就一定得做好。他也希望主子能取一位心儀的女子,和主子一起白頭到老,幸福一生。
一直跟在赫連航宇身邊的蘇寧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現在還不可能回去,所以,在看到李哲後就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哪知赫連航宇卻是邪媚的一笑,眼角也不由得上眺︰「不急,皇兄這不是有自己的事麼,咱們玩玩再走。」說罷起身向外面走去。
皇兄即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這里來了,他們現在再走想必也沒什麼效果,同樣會被追上,還不如就在此地。看今晚的情況,也許還有得玩呢……
三樓。
梓憂身著一襲紫色流彩暗花織錦寬肩雲錦,袖口繡著幾朵精致的紫蓮,繡的栩栩若生,靠近一些仿佛可聞到那清新的蓮香。裙擺上繡著精美而復雜的花紋,腰間用一根同色的玉帶系腳上一雙繡花鞋,鞋面上繡著大片大片的蓮,蓮步輕移,妖媚至極。
梓憂本就長得絕美,再加上此時打扮,更是美得讓人炫目,奪人眼球。
李哲一進去就看見了這一幕,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兩支眼的視線從一進去便定格在了那一人身上,舍不得移去分毫。
這種心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似欣喜,似期盼,想要靠近,卻又怕唐突佳人。李哲此時全無平時的冷靜自持,愣怔間,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喚回了李哲的思緒。
看著輕掩嘴角笑得開懷的人兒,李哲一陣臉角發熱。好在他掩飾的好,反應也機靈,問了一個問題緩解了尷尬。
「在下失禮了。」李哲略抱拳表示著歉意,然後接著說道︰「在下早就听聞梓憂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剛剛我也領教過了姑娘的琴技,傳言確實不假,今日難得一見,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機會領教姑娘其他幾項的指教。」溫暖的聲音正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文爾雅,略似挑戰的話語愣是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感之意。
知道李哲的不自在,可是當他說出這句話來緩解氣氛的時候梓憂還是詫異了一下,明亮似水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了一絲異色,快得令人不曾發覺。
今天晚上的事情任誰都知道到底是何交意,父親的命令她不得不執行,今晚她本也打算就這樣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樣的話來,是他太書呆了不懂還是……
想到這里,梓憂不由得抬眼打量著對方。一席青衣包裹著碩長的身軀,俊美的面容配上他儒雅的氣質更是讓人嘖嘖稱贊。看他一身穿著看似普通實者不凡,腰間配帶著的一塊紫色玲瓏玉一看就價值不菲,定不是普通人家配帶得起的。想來他的身世並不簡單。
他……會是父親要查的那個人嗎?
不管如何,即然他提出來了,那她便接話便是︰「李公子過獎了,小女子才疏學淺,不值一提,坊間傳言多不可信。漫漫長夜,不如咱們下棋如何?」
哪知李哲想也不想就回道︰「姑娘好提意。」當听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梓憂不來由得緩了一口氣,好似胸口一直放著塊大石,此時終于是被移走了似的輕松。
為了救出母親,不得不應了父親的要求,遠到這異國他鄉,做著自己不願做的事,今晚更是打著就這樣,為了救出母親,為了以後能平平凡凡,開開心心的和母親快樂的一起生活就滿足了,一切都是值得的。誰曾想到李哲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只願和她下棋而不是和她一起共度**。
彼時,侍女送上了一些糕點茶水便又退了出去。獨留房間里對弈的二人。一青一紫,一俊一美。都讓人不得不感嘆真是上天的寵兒,擁有著這無雙的容貌。
不知不覺,紅紅的太陽跳出了地平線,揭曉了黎明。
「梓憂姑娘,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眨眼天色已然大亮,在下也該回去了。梓憂姑娘的琴技和棋藝都是世間一絕,看來傳言不虛,改日在下再來拜見,只是希望到時候梓憂姑娘能大開方便之門才好。」溫潤謙和的話語從李哲的口中流出,如冬日里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舒適。
要知道傾雪樓雖是青樓之地,但在這三山城也是舉足輕重的。梓憂更是這里的頭牌,要想見她的人都得經過她的同意才行,所以李哲才有此一說。
「李公子過獎了,李公子的才能自在梓憂之上。俗語雲‘朋友好找,知己難求。’不怕李公子笑話,梓憂已然在心中把公子當作了知己,知己求見我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梓憂坐在李哲的對面,略帶調皮的說道,但言行舉指之間並不失端雅。
赫連宏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只是當他見著梓憂的時候,心里有那麼一陣狂熱。就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哪怕就是聊聊天、喝喝茶、彈彈琴、下下棋這些消遣的事情。他都覺得過得很充實很快樂很滿足。
心中也是從所未有的溫暖。是的,就是溫暖!昨天晚上他了解事情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他只是不願意有別的男人佔有她,他……只是覺得自己該這樣幫她。
沒有哪個女子生來就想呆在這種地方,哪怕她紅及一時。他相信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所以昨天晚上他才那麼毅然決然的參加了比賽,這一晚他不為別的,只為能和她多呆一會兒,讓她不用去應付不必要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望梓憂姑娘了。」李哲緩緩地說完後,見梓憂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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