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魔醫寵妃 002你發誓,只此一生終你一世,不離不棄

作者 ︰ 明末輕初

燕國•薊城

楚沉砂覺得若是連老天都認為她和楚墨之間的愛情是一朵無果的花,那麼她來到這個亂世九州的世界或許算作是一種對楚墨一世英名的成全。沒了她存在的那個世界,她的楚墨依舊會是眾人仰慕的帝國最年輕的上將,是楚家最驕傲的繼承人,是所有貴族小姐追求的良人。

天空下著蒙蒙的細雨,落在春風搖曳的柳枝上被渡染了離別的哀愁。入了夜的街道上只有寥寥無幾的路人撐著油紙傘快步的疾走,楚沉砂裹緊了身上過于寬大的石青色對襟長袍,一只手提著一盞發黃的燈籠,緩緩的走進一條幽暗的深巷里,巷道兩邊是高高的馬頭牆刷著慘白的呢子,古樸而深幽。

忽而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竄進了楚沉砂的耳郭,她低下頭借著燈籠昏黃的光看清腳下涓涓的血水,出于醫生的本能便加快了腳步向著那聲音的源頭走去,過了幾個轉角,楚沉砂便猛的頓住,她貓般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躺在巷子中間的紫衣人,看著他慢慢展現在光線里的臉幾乎停止了呼吸。

「小叔叔。」她輕喃,丟下燈籠便奔上去,手還沒有觸及到紫衣男子的衣角,露在空氣中的頸項上便貼上了一把冰涼至極的薄劍,劍身閃著寒光倒映著她消瘦蒼白的臉頰。

楚沉砂微微的抬起頭,這才看清楚那隱藏在黑暗中握著劍的女子,一身束腰的黑色錦袍上滿是被銳器割開的口子,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流著殷紅的血,听著她沉重的呼吸聲楚沉砂微微的皺眉,眼前之人顯然是經過了一場連日的惡戰,除了這露于人前的傷口之外只怕還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是留下你的舌頭還是你的小命?」女子開口,氣息紊亂,聲音冰涼,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在楚沉砂打量她之時她卻早已經將楚沉砂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初春的天氣身上也只裹了一件極為寬大的夏袍,垂在地上的袍角沾滿了泥土,像極了無處可依的小叫花子。可是即便這般卑微那漂亮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渾身都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楚沉砂垂下頭,心中計較了一番,似乎沒有听見女子的話一般,只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紫衣男子陳述道,「你若不想死的話,我可以救你!」

楚墨听了楚沉砂的話半睜的眼微微動了一下,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扯動,語氣溫柔卻涼薄,「是嗎?」他笑,微微上揚著頭與楚沉砂對視,然後繼續道,「說說你的條件……救我的條件。」後面的幾個字楚墨咬得格外的重,就仿佛是在譏諷他眼前這個小乞丐的不自量力。

楚沉砂拿開架在頸項上的薄劍,慢慢的蹲,看著那分外熟悉的臉聲音不覺的便輕柔了幾分,「我要你發誓——」楚沉砂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眼楮緊緊的盯著紫衣男子漂亮的紫眸,聲音堅定而執著,「只此一生,終你一世,不離不棄!」

楚沉砂的話沒有主語,楚墨卻是听懂了,他眼眸深了深,復又將楚沉砂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審度了一遍,一掃初時的散漫,這一遍楚墨打量得格外的仔細,半晌他才開口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沉砂搖頭,她會治好他的傷是因為醫者的本能,但是她救他卻只有一個原因。

「我不管你是誰,你只要告訴我,願意或者不願意。」楚沉砂說完想了想又怕紫衣男子誤會她這是在借機要挾,便又開口說道,「你若是不願意,我也會治好你的傷。」

楚墨眉頭一挑,听清楚了眼前這個小女孩子的每一個字眼,她說的是治好他的傷,與救無關。

看似慈悲為懷,卻是涼薄得可以。

「記住,我叫楚墨,墨陽的墨。」楚墨看著楚沉砂的眼楮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原本按住傷口的左手半舉起來,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我楚墨發誓,只此一生,終我一世,不離不棄!」

「主上……」楚墨身邊的黑衣女子剛想阻止便听見楚墨一聲不耐的呵斥,「閉嘴!」

楚墨,楚沉砂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心中一時不知是悲是喜,一樣的臉,一樣的名字,便像是宿命一般將她同楚墨緊緊的捆綁在一起。楚沉砂眼波微動,想了想才隨手從寬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個陶土燒制的小瓶子來扔給女子,冷聲吩咐道,「給他流血的地方倒些,省著點,我可就這麼點。」

也不是楚沉砂小氣,實在是在這個貧瘠的九州大陸上要研制出速效止血藥這東西還著實是一件極為費功夫的事。在這個因為一點傷口便能流血而亡的時代,止血藥便顯得格外的彌足珍貴了,而她是個醫生,不可能只救楚墨一個人。

趁著黑衣女子給楚墨上藥的功夫,楚沉砂站起身將自己丟掉的燈籠又撿了回來,放在楚墨的身側,借著微薄的光冷眼看著楚墨身上那一支穿胸而過的羽箭。一箭穿胸,卻又避開了心脈,這射箭之人若不是故意放楚墨一條生路便是箭法還欠些火候,不過楚沉砂到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嘖嘖……」楚沉砂眼珠轉了轉,縴細的雙手在楚墨的胸膛比劃了幾下,然後她笑了笑,對著楚墨露出潔白的牙齒,「你有刀嗎,借我用用。」

楚墨點了點頭,想要抽出腰間的匕首遞給楚沉砂時卻猛然發現原本還流血不止的傷口已經止了血,他頓時瞠大雙目狠狠的看向楚沉砂,復又想到了什麼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閃著希冀的光。

楚沉砂順著楚墨的眼神徑直抽出了楚墨別在腰間的一把匕首,只取下燈罩將匕首放到火上烤了烤進行消毒,對著楚墨胸膛的位置便是一刀扎了下去。頓時那迸射的鮮血濺在楚沉砂蒼白的臉上沿著她優美的下頜一直流到縴細的頸項,她看著楚墨深邃的眼眸挑釁的伸出小巧的舌頭,快速的將嘴角邊的血跡卷入口中,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楚墨微微愣了愣,而後笑道,「到真是個膽大的小丫頭呢!」

楚沉砂撇著嘴有些賭氣的哼聲,「你還不是個膽大的男人!」

一邊說著楚沉砂扯著楚墨衣服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直到听見楚墨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嘶嘶聲她才收了力道,看了看楚墨出的胸膛上那因為她一刀而顯現出來帶著倒鉤的箭頭,然後快速的轉動手中的匕首,只見那冰冷的匕首若活了一般在她手下快速的跳著舞,那被剔出來的銀勾跌落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閃著血光。

「這里有血,楚賊在這邊!」不遠處響起的聲音陰冷冷的,在寂靜的夜里卻是格外的清晰。

听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楚沉砂滿意的咬斷為楚墨縫合傷口的針線,推了推楚墨故作輕松的聳著肩說道,「既然我說過會救你,所以你們快走吧。」

楚墨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沉砂,撐著牆慢慢的站起身,對著黑衣女子伸出手,聲音沙啞,卻是格外的動听,「走!」然後楚墨果真靠著黑衣女子掉頭便向巷子的深處走去,一直到楚沉砂以為楚墨不會同她說什麼的時候那消失在細雨中的聲音才傳入她的耳中。

「希望你能活著等我兌現承諾!」

看著黑衣女子扶著楚墨離去的背影楚沉砂默默的嘆了口氣,她雖然是人人口中活死人肉白骨的魔醫,可是天知道她這種舍己救人的行為會不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楚沉砂提起地上的燈籠將剔出來的銀勾放入懷中向著來人的方向跑去,她模了模臉上的血跡,做出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來,然後一邊大聲叫嚷道,「救命啊……死人了…」

「你說的死人在哪里?」一雙格外縴細慘白的手緊緊掐住楚沉砂的頸項,聲音暗啞而陰冷若死人的低喃一般。

「里……那里面……」楚沉砂低著頭,伸出手指著巷子,聲音忽高忽低,一副怕極了的樣子。

「是嗎?」掐住楚沉砂頸項的紅衣男子輕笑,眼眸掃過楚沉砂微微隆起的胸膛時微微閃動了一下,然後松開手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去看看。」

「你們是什麼人?」終于得到呼吸的楚沉砂猛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拉開與男子的距離,然後抬起頭做出警醒的樣子看著眼前的人。

「呵呵……小姑娘醫術倒是不錯。」紅衣男子大笑,白皙的手一把又將楚沉砂扯到跟前,只見他手指一動那被楚沉砂藏在懷里的銀勾便掉了出來,落在青石板的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救自已一命!」紅衣男子聲音冰冷,紅袖一揮便將楚沉砂推到在地,幾個黑衣大漢幾下便將楚沉砂給綁住。

看見沾著血的銀勾掉出來的那一刻楚沉砂就知道了,這是天要亡她!她垂在衣袖里的手指動了動,想著楚墨離開時說的話終是任由來人將她用繩子捆住。

她閉著眼,心中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若是這一次她還能活著,便是老天也不能再將她和楚墨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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