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不同,對待春雨的感受就大不相同。今年春天干旱少雨,一場春雨會讓久旱的莊稼得到甘霖,卻讓城里出行的人們感到不便。
對施得來說,陰沉的雨天並沒有影響他高漲的興致,他心中充滿了對事物的好奇和,就連因為天色昏暗而營造的房間內怡人的氛圍也被他忽視,甚至因一盞蒙皮台燈散發的幽幽光芒照在碧悠臉上,讓碧悠的容顏如夢如幻,古典之美讓人幾乎窒息……也被施得視而不見。
施得只是下意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雙眼直直地盯著何子天,就等何子天解答他心鑄越多的疑問。
「你加入的不是什麼組織,如果非要起一個名字的話,其實叫互助會也可以。我和碧悠,以前也只是素昧平生的路人,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之後,我幫她走出了人生的困境。當然,我也不是只付出不求回報,希望她能破解我的人生難題,但遺憾的是,她的命數格局不夠。」
碧悠插話說道︰「當年我其實比你還慘,不過卻沒想過要去自殺,當時流落街頭,也是春天,也是一個雨天,被雨淋得精濕,又冷又餓,我就想,實在不行,我還有身子可以去賣,總之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就在我差點邁出走向深淵的第一步時,何爺出現了……」
原來碧悠還有這樣傷心的往事,她回憶過去時臉上浮現的堅強和剛毅讓施得汗顏,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如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火辣辣的痛。
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就想一死了之,確實不是男人所為!
「何爺不但救了我,還幫我走出了困境,並且開了這家一碗香。」碧悠攏了攏了頭發,臉上閃現出一抹無奈和失望,「只可惜我命數不夠,幫不了何爺。」
「碧悠你不要自責了,命運之中,有太多的定數無法改變,主要是你的命數和我的命數太契合了,不怪你,只怪我功力不夠學問不深。」何子天倒是一臉坦然,又呵呵一笑,「我不是總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看,不是終于等來了施得。」
施得現在已經完全是一頭霧水了,感覺雲山霧罩,根本看不清東西南北。不過他耐住了性子,等何子天繼續說下去。
「自古以來,相士、術士或是風水先生,大多不得善終,要麼早死、橫死,要麼孤苦一生,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泄漏天機太多。」一說到泄漏天機,何子天好像條件反射一樣,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到了嘴里,「其實有時如果出于善心泄漏天機也沒什麼,但人心總是貪欲不足,見利忘義,往往初學算命、相面的時候還好,會不違祖訓,堅守底線,只是最後都會把持不住,將祖訓、底線統統拋到了腦後,只顧眼前的利益,不管將來的後果。」
「我當年初出茅廬,也犯了一些不該犯的錯誤,結果就落到了今天的下場,遭了天譴。」
「啊?」施得驚叫一聲,「何爺,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道風仙骨……」
「我現在孤單一人,無兒無女,孤苦一生,你說是哪里好好的了?」
施得不說話了。
「還好我後來及時醒悟,從此小心說話,絕不靠算命、相面賺錢,即使偶而泄漏天機,也是出于公心正心,再加上有花生米的補救,所以才養成了現在的道風仙骨的形象,哈哈。」
「呵呵。」施得也笑了笑,「有了碧悠和我,何爺也不算是孤單一人了,孤苦一生奠譴,就算破解了。」
「不算你,自從有了碧悠之後,我的孤苦一生奠譴就已經破解了。」何子天說道,「碧悠的命數和我的命數非常契合,有父女之緣,有了她,我就不會老無所依了。但是,碧悠只化解了我的孤苦和心病,卻化解不了我的痛苦和身病!」
一句話讓施得怦然心驚,他一下站了起來,震驚萬分。何子天猶如老神仙一般的高人,怎麼還會有痛苦和身病?
何子天擺擺手,淒然一笑︰「人活在世間,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也是人,不是神仙,肯定也有逃不過的關卡。而且以我的能力,這一輩子只能達到運師的境界,沒有辦法再前進一層了。」
「何爺,到底是什麼關卡讓你過不去?」施得緩緩坐回了座位。
「現在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等以後你到了運師的境界,不用我開口,你就會清清楚楚了。」何子天並不過多解釋,反而繼續深入剛才的話題,「你現在六命四運,還沒有到五命五運的命格境界,之所以說你的命格奇特,也確實有客觀原因。」
「世間絕大部分人是七命三運,如果遇到運師指點,前進一步成為六命四運並不難。六命四運,就上升到了命數層次,就是說,命運已經改變。換句話說,世間人,人人都有改變命運的機遇和能力。但難就難在相師容易遇到,運師卻很少露面,而大部分人又沒有改命之術,所以很多時候明明有機遇降臨,卻白白浪費,空過一生。」
「街上算命、相面的人中,大部分是江湖騙子,十人之中能有一人是有真才實學的相師就不錯了。相師可以斷人前程,可以知**福,但卻沒有改命之術。相師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對運師來說,相師的手法,都是最基本的粗淺之術。或者說,只是初級階段,對于浩瀚博大的命運之學,相師是只知皮毛入門者。」何子天侃侃而談,顯然今天要為施得解說許多不傳之秘,「如果一個相師得到名師真傳,學會了改命之術,就能利用各種手法改變一個人的運勢,他就月兌離了相師的初級階段,成為運師。一名相師想要成為運師,不但要靠機遇和機緣,並且能夠得遇明師,還要自身擁有極高奠賦,並且發心要正。如果機緣有了,天賦也有,卻心術不正,就算成為了運師也是沒用,早晚會遭天譴而死。」
「一般情況下,一百個真正相師里面,只有一人能夠有機緣成為運師。五命五運的命格,正是運師之命。」
施得暗暗一算,就是說,如果按照比例計算,在大街上見到一千個算命先生之中,才有可能有一個是真正的運師,而大街上的算命先生比起正常人來說,已經少之又少了,如此說來,遇到一名行里挑一的運師,還真是幸運之極。
「表面上看,能夠成為一名運師肯定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不但要有極高奠賦,還要有非同一般的機緣,但是實際上,運師的局限性也很大。雖然運師比相師境界更高,能真正斷人前程改人命運,但運師就和醫生一樣,卻不能自己為自己改命!」
「如果一名運師想自己為自己改命,就必須更進一步,成為傳說中的命師!」何子天的眼楮驀然一亮,「命師的命不叫命數,也不叫命格,更不叫命運,而叫地命,是四命六運之命!而且命師不但可以斷人前程替他人改命,還能將自己的命運由四命六運突破極限,成為三命七運奠下縱橫奠命!」
「只可惜……」何子天的目光又黯淡了下來,「一千個運師之中才能有一人成為命師。在我的眼界之中,古往今來,歷史上有記載的相師無數,運師也有十幾人,但命師卻並無一人。可見成為命師的難度之高,幾乎就是無法突破的人類極限。」
施得听到了聞所的秘辛,心中一陣亂跳,他想了一想問道︰「運師既然能夠堪破命運的真相,掌握普通人無法掌握的改命的手段,為什麼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只要自己為自己改命成功,由五命五運突破到四命六運,不就可以成為命師了?」
「是,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覺得事情再簡單不過。但等我成為運師之後卻發現,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平衡之理,醫生治不好自己的病,老師可以教出狀元學生,卻自己成不了狀元,人的眼楮長在前面,顧前不顧後。運師也是一樣,想自己為自己斷命,卻很難發現自己的缺點,找不到自己的不足。找不到自己的缺點和不足,就沒有辦法改命!就算拿著一個鏡子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結果鏡子中的人影也是反的。」何子天苦笑搖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管運師怎樣守口如瓶不泄漏天機,也不管運師如何懲惡揚善,但運師畢竟是奪天地之造化,是逆天而行,因此,每個運師都有一個大限,以八年為期,每八年一次劫難,越到後面劫難越凶險,基本上每個運師都可以平安度過前六個劫難,但第七個劫難,十有**會在劫難逃。」
「我今年52歲了,呵呵,施得,你算算我還有幾年的好日子?」
七八五十六,施得心中一驚,四年之後會有什麼厄難降臨到何子天身上?
「你猜對了,只有四年了。」何子天無奈一笑,「四年之後,如果我無法化解劫難,就是我的大限。」
施得臉色為之大變,沒想到,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原以為可以借何子天之勢改命成功,從此一改先前黯淡的人生,然後揚帆起航,扶搖直上,卻原來何子天只剩下了四年的壽命!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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