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來找老安,他沒和你在一起……你沒見到他?」場景和想象大不相同,落差太大,本來氣勢洶洶要一舉捉奸在桌,沒想到卻完全不是一回事兒,滕有麗腦不太夠使了,話也問得很沒水平。
「安叔叔呀?沒見到他,誰說安叔叔和我在一起了?滕姨,你找安叔叔有什麼事?」夏花裝傻充愣的本事一流,就連施得在一旁見了,也以為她眨動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說的是實話。
「沒事,沒事。」滕有麗大失所望,站起來要走,「不行,我還得去找他,有人打來匿名電話,說他和美人魚在一起。」
可不能讓她走,夏花忙一把攔住滕有麗︰「滕姨,你先坐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匿名電話?再說匿名電話你也信?萬一是惡作劇或是有人故意潑髒水,你不正好上了壞人的當?來,滕姨,刻意不如偶遇,正好機緣到了,我為你介紹一個平常一般人怎麼也見不到的高人。」
施得坐著沒動,不過一听夏花對他的吹捧,就知道該他出場了。既然他是高人,就必須拿出高人應有的氣度,他屏息凝神,沖滕有麗微微一笑,笑容含蓄而從容。
「滕姨,這位是我在單城認識的大師施得。施大師師從下江一位從不出世的高人,回單城後,因為一語點破單城官場玄機,成為單城圈內公認為的單城第一高人。施大師不但對官運、財運頗有研究,對姻緣也是精通得很。」夏花一本正經地介紹施得,將施得拔高得需仰視才見。
「啊,真的呀?」滕有麗被震驚了,上下打量施得幾眼,「施大師好年輕,我見過的大師都是五十開外了。」
「出道有早晚,術業有專攻,在行內,從來不以年紀論高低。」施得既然要配合夏花,就得演得像一些,他只是微一點頭,淡笑從容,雖然比不上何爺世外高人的賣相,但至少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當然他也知道必須拿出些真本事才能震住滕有麗,就點了一點,「滕姨最近脾胃不好,切忌吃辛辣海鮮,要多吃溫補的食物,米飯也少吃,對北方人來講,米飯性寒,尤其是對體質本寒的女性來說,多吃一些面食有助于提高抵抗力。」
一句話說得滕有麗目瞪口呆︰「大師就是大師,真厲害,我最近確實消化不良,還經常失眠。」
滕有麗眼窩深陷,黑圈明顯,顯然是睡眠不足導致,而她的面相,雙耳幾乎與下巴相齊,是少見的福相,只不過鼻太小又太扁,讓整體格局降低不少,單從面相上講,她是一生順利,沒有大起大落之相,但從格局上而言,她的婚姻不算美滿。
夏花悄然向施得使了個眼色,又對滕有麗說道︰「滕姨,相逢就是有緣,我去一趟洗手間,你讓施大師好好給你看看。」
滕有麗顧不上理夏花,好奇心大起,再加上被安堅強的緋聞弄得患得患失,見到大師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又問施得︰「大師,能不能替我看看婚姻
「你是二婚。」施得既不推辭,也不故意拿捏,直接一語道破天機。
滕有麗差點沒有驚掉下巴︰「是,大師真神了。」
施得暗暗一笑,他也確實能看出一些名堂,但二婚的事實是剛才夏花告訴他的,可不是他看出來的,他擺手說道︰「命運多變,有時候再神,也逃不過命運。」
施得只想抑揚頓挫一下,好烘托氣氛,不料滕有麗誤會了他的意思,當即從身上拿出幾百元錢︰「大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笑納。」
收錢就壞了規矩,會破壞他的氣運,萬萬不行,施得忙伸手擋住︰「我是夏花的朋友,不收你的錢。你快收回去,不收回去,我就不開口了。」
滕有麗十分感激地收回錢,心想大師就是大師,分不取,還神得不得了,真是難得一見的活神仙,又眼巴巴地看向施得︰「請大師再幫我指點指點。
「你丈夫的姓名、職務、生辰還有愛好,都報一遍,我好好替你把把關。按說以你的面相來看,是婚姻美滿之相,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一方美滿,另一方**,也是好事難成雙。」施得開始套話了,機會難得,他如果現在還不清楚夏花讓滕有麗現身在他面前是出于什麼目的的話,他就太後知後覺了。
「好,好。」滕有麗現在對施得已經口服心服了,當即將安堅強的老底全說了出來,事無巨細,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如果安堅強在場的話,估計會當場氣得高血壓發作昏倒在地。
不過施得也並非全是為了打探別人的**,他對安堅強的**真的不感絲毫興趣,不過從安堅強的生辰八字上稍微推算一下安堅強的命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盡管說來施得並不太喜歡用生辰八字為人算命。
今人和古人不同,今人的生辰八字已經不好再作為判定一個人一生命運的基準了,因為有了剖月復產。不少人為了為孩討一個吉時出生,故意選擇幾日幾時剖月復產,人為的出生時刻已經失去了自然分娩的意義,不符合天地運行之數。
從生辰八字來推算,安堅強「天于連兩字,婚姻兩重事」,一生有兩次婚姻,而滕有麗既然是二婚,就應該是安堅強的最後一任了,婚姻美滿與否暫且不論,至少可以白頭到老了。只是安堅強的八字顯示晚年運氣不好,50歲時開始走木運,事業及婚姻都會出現問題。今年,安堅強正好6歲。
婚姻方面,有滕有麗來抵沖,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但事業方面會出現什麼問題,還不好說,八字只是決定一個人一生走向的其一個決定因素,不是全部,還要參考面相以及格局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而且如果一個人得遇高人,只指點幾句,在緊要關頭舍財轉運,或是行善吃齋,也能在無形改運,讓霉運轉好。
所以,命,既有定數,又無定數,全看有沒有改命之法。
心有了計較後,施得故意沉吟不語,一臉為難地看了看滕有麗,勉為其難地說道︰「滕姨,有些話,怕是不好說出來。」
滕有麗頓時一臉緊張︰「是不是他外面有人了?大師,你盡管說,我能扛住。」
施得微一搖頭︰「不是婚姻,安堅強的婚姻就算小有波折,也會有驚無險,他的坎主要在事業上,在他6歲的時候,會有一次大難。」
「啊?他今年就6了,是什麼大難?大師,你一定要救救堅強,他是我們全家的指望。」滕有麗一听安堅強婚姻沒問題,就放心了,又當他是最親近的丈夫了,哀求施得救他。
「你先別急,我得知道他到底會遇到什麼大難,才好幫他解難。對了,他最近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沒有?或是手掌握了什麼大項目?」既要諄諄善誘,又要不徐不疾,掌握一個恰得好處的節奏,並不容易。進展太快了,欲速則不達,還會讓人懷疑大師的人品。進展太慢了,則有矯情之嫌,矯情會顯得大師太世故了。
「哎呀,大師真是太神了,老安分管基建,正好省電視台的家屬院擴建項目由他負責,他正上愁工程項目招標呢,有好多家房地產公司在找他……啊,他會不會栽倒在這個項目上?怎麼辦呀大師?」滕有麗已經被施得忽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完全沒有設防之心,當即就說出了施得想要的答案。
「也好辦,不管有多少家房地產公司在找,記住一點,不和水命的人合作,安叔是火命,水克火。一旦和水命的人合作,必定被克。」施得開始下套了,此時再不下套,更待何時?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水命?」
「水命是不好懂,不過也有最簡單的鑒別方法,只要是姓氏帶人字旁的不能合作就是了。」施得的話,真真假假,真的時候,以不違背天地法則為準,假的時候,是略施小計的小聰明,是為了為對方設置障礙。姓氏帶人字旁的人,不是付偉強又能是誰?
「為什麼是人字旁不是水字旁?」滕有麗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多少听說過一些姓氏屬性的知識。
「人體內百分之七十是水,所以人字旁的姓氏,是隱藏的水命,俗稱暗水命。以安台長的命運推算,他命的克星不是明水命,是暗水命。」施得暗道一聲慚愧,為了為付偉強下套,他不得不故意為付偉強設置一個陷阱了。
「哦,我明白了,還是大師高明,我還真不知道有明水命和暗水命。大師,我還有問題要請教……」滕有麗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一名大師,就要一口氣問出心全部的疑問才行,話才出口,夏花回來了。
「滕姨,我剛才在樓下看到安叔的車了,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