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關你的事情了,你想想看,付偉強不但有強硬的政治背景,還和工商界人士來往密切,天知道他和風華倫、李山林一起吃飯,是不是想借風華集團和善濟集團來擠壓濱盛的生存空間?」夏花的想法倒是獨特,不過……也確實有可行之處。
施得微一沉吟︰「不排除這種可能,雖然和風華、善濟相比,濱盛就是大山之下的一棵小草,大山的眼里一般看不到小草,但如果風華和善濟抖落幾塊石頭,也能砸死小草。夏花,你現在已經有了由此及彼的推斷能力,了不起。
「少來,你以為我以前是傻,現在才聰明?」夏花不吃施得的一套,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行了,先不操閑心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繼續喝酒。」
「再喝你就醉了。」月清影奪過夏花的酒杯,「莫飲酒,醉為丑,你一個女孩,喝醉了多難堪,好了,吃好了也喝好了,我們該撤了。」
施得一想也確實該走了,就說︰「好,先撤了,回去研究一下施工方案,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都忙起來。」
話一說完,卻听到有人敲門,施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夏花想也未想,上前就一把拉開了門︰「誰呀?你找誰?」
在飯店的包間吃飯,還有人敲門,如果不是服務員,多半就是走錯門的客人,但很明顯,站著門口的男沒有走錯門,而是故意上門找事的。
「找你呀,美女,你果然在這個房間,害得我好一頓找。」門口一共有兩名男,其一人戴眼鏡穿西裝打領帶,乍一看質彬彬像個好人,不過卻是口吐穢言,「剛才我一見你就喜歡上你了,走,跟我去喝酒,一起耍一耍。」
眼鏡西服男的身後跟著另一個寸頭冷峻男,明顯是保鏢打手一類的角色,他站在眼鏡西裝男身後半米遠的地方,既能隨時保護眼鏡男月兌身,又能向前一步大打出手,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施得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寸頭男肌肉發達,面容冷峻,是個練家,有兩手。
夏花雖然喝得有了三分醉意,但她是誰?她是夏花,可不是任由別人欺負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眼鏡男話一說完,夏花毫不含糊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回家耍你的親娘去」
這一個耳光打得實在,正眼鏡男的右臉,打得眼鏡男眼鏡飛出老遠,鼻流出了鮮血。
寸頭男冷哼一聲,向前一步,正要伸手去抓夏花,眼鏡男伸手制止了他的動作,也必須承認眼鏡男有幾分涵養,不管是裝的還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反正他呵呵一笑,彎腰撿起眼鏡,又不慌不忙地拿出紙巾擦了鼻血,斯地對夏花說道︰「窈窕淑女,君好逑,本是人之常情,你上來就打人,有失淑女風範,我不和你計較。我再說一遍,你現在跟我走,一切還好說,如果不走,後果自負。」
話說得似乎很客氣,其實暗藏威脅之意。
「這個人我剛才看到他和付偉強一起進了房間……」月清影悄聲對施得說道,她冷靜而不動聲色,「他肯定和風華倫、趙蘇波是一伙人。」
月清影平常話不多,但她觀察細致,施得微一點頭,心有了計較,知道眼鏡男前來,恐怕不是上演什麼君好逑的濫情戲,而是另有目的。
施得就悄悄站了起來,一個錯身就來到了夏花的身後。
「後果自負?你的意思就是威脅我了?我就是不走,你能怎麼著?」夏花吃軟不吃硬,她直了脖仰起臉,「你還想打人不成?」
「我不打人,不過就不得不親自請你移步了。」眼鏡男身一閃,他身後的寸頭男就向前一步,伸出大手朝夏花的胳膊抓去。
誰也沒注意到夏花什麼時候已經抓起了水壺藏在了身後,寸頭男的大手才舉起來,夏花手一揚,一壺開水已經迎面飛來
別說寸頭男沒料到,就是眼鏡男也嚇了一大跳,夏花看似柔弱,長得也漂亮,下手卻是心狠手辣,而且還是笑里藏刀。
眼鏡男還好,急忙跳開,只被開水濺到了不多,不過依然燙得他哇哇亂叫,寸頭男就沒那麼幸運了,盡管他舉起胳膊擋在臉前,但水壺一踫就碎,開水洶涌而出,四下紛濺,落到了寸頭男的頭上、胸前和身上,到處都是,就如開水燙豬一樣,寸頭男頓時疼得呼天喊地,原地跳腳。
眼鏡男惱羞成怒,偽君的風度再也保持不住了,一揚手就朝夏花打來一個耳光︰「媽的,臭女人」
夏花也不簡單,早有防備,抬頭一腳︰「臭流氓」
腿比胳膊長,腳比手有力氣,眼鏡男的手還沒到,夏花的腳就已經踢在了他的膝蓋之上,他一下站立不住,當即摔倒在地。
寸頭男緩過神兒來,勃然大怒,飛起一腳就朝夏花狠狠踢來。要是這一腳踢了,夏花非得當場昏迷不可,但寸頭男的腳才抬起來,一只椅就平空飛來,正他的大腿。嘩啦一聲,椅粉碎,寸頭男也一臉扭曲的痛苦表情,抱著右腿倒在了地上。
施得出手了
施得的身手,夏花沒見過,月清影也沒見過,他最大展神威的一刻是車禍之後以一對三,只可惜,當時黃梓衡昏迷,就沒人看見施得的太極拳法是怎樣的出神入化。
今天,施得一出手就擊了寸頭男,雖然不是大展神威,但也震憾了夏花和月清影。
更令人震憾的場面還在後頭。
眼鏡男倒地,寸頭男也被擊倒,就听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又有兩名平頭男迅速趕來解圍。此時眼鏡男已經失去了理智,用手一指施得,大呼小叫︰「滅了他,廢了他。」又用手一指夏花,「綁了她,帶走。」
兩個平頭男一左一右包圍上來,一人朝施得出手,一人朝夏花撲去。現在夏花酒醒了大半,知道怕了,「啊」的驚叫一聲,轉身就跑。讓她一對一正面和壯漢對打,她萬萬不是對手。
夏花要跑,平頭男自然不肯罷休,奮起直追,才一邁步,忽然听到耳邊風聲呼呼,來不及看清飛來何物,急忙向後一閃,還好,躲了過去,是一只皮鞋,他正要罵上一句時,忽然察覺不對,才一愣神,一只沒穿鞋的腳從側面踢來,正髂部。
人體側面防護最是薄弱,何爺當時傳授施得太極拳的時候,一切從實戰的角度出發,告訴了施得人體許多關節的薄弱之處。打擊人體最薄弱的關節,可以收到四兩拔千金的功效。施得一腳即出,自然不會留情,當即就將追趕夏花的平頭男踢翻在地。
不過為了救下夏花,他沒有顧及和他對戰的平頭男的攻擊,一腳之後收勢不住,不及回身,右肩膀就正身後偷襲的平頭男打來的一拳。
這一拳力度不小,身後平頭男怒火洶涌,顯然出了全力。他一拳擊施得,直嚇得月清影花容失色,驚呼出聲︰「施得小心」
施得右肩膀挨了一拳,悶哼一聲,身一晃,向前一撲,眼見就要摔倒在地,偷襲成功的平頭男心大喜,以為施得不行了,正要移形換位,再來一拳,就驀然感覺不對,因為他一拳打了施得,卻感覺施得的肩膀一滑一松,他一拳打出的力道被卸掉了十之七八,力道沒有擊實,施得就不會受傷國,而他的身同時就收勢不住,猛然向前撲去。
就和一個人下樓的時候,如果估算錯了台階,少算了一個,就會差點摔上一跤一樣,如果一個人雙手去推一堵牆,用足了力氣,不料等推上的時候才發現,牆是軟的,那麼他的身就會繼續向前傾倒。再如果牆忽然變出一只手,再順勢向前拉他一把,哪怕只用很小的一點力氣,那麼他也會被自己的力氣所傷。
沒錯,平頭男向前一撲,情知不妙,急忙用力一收,想努力保持平衡時,施得動了,他身向旁一閃,伸出右手落在平頭男的胳膊之上,輕輕向前一帶,平頭男前撲的勢頭就再也收勢不住,猛然以**朝後的平沙落雁式,就如跳水一樣眼見就落到了地上。
如果就這樣摔落到地上也就算了,頂多摔一個鼻青臉腫,也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施得卻不會讓他這麼好過,陡然雙手一開一合,嘿然一聲發力,雙臂如大鵬展翅,雙腳發力,一下騰空躍起,雙腳正好落在平頭男的後背之上
此時如果有相機正好拍下的話,就會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仿佛施得騰空躍起,站在平頭男的身上,而平頭男化身一條惡狗,任由施得踐踏。
其實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平頭男就摔落到了地上,而施得此時也正好死死地踏在他的身上,雙腿微一用力,正踩在平頭男的腰上。一個人腰使不上力,就渾身無力,平頭男掙扎一下,哼了幾聲,竟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