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的心思全是女孩佔據了,一旁的保姆沈學良很不滿意地瞪著眼噘著嘴,她也顧不上理會,就更沒有留意身後的不遠處,有一個個高大、身強力壯的壯漢一直跟隨在身後,將她的行蹤盡收眼底。
不用說,女孩是元元,身後的壯漢自然就是紀度了。
本來說好只讓紀度一人出面查明劉欣的行蹤,但元元不放心,說什麼也要跟來,畢問天一想,紀度太扎眼了,他一人出面,怕是容易被人認出,而且會被人提防。如果由元元出面,就好多了,元元面善,很容易突破別人的心理防線,讓別人信任她。
正是基于這種想法,最後畢問天又改變了主意,讓元元和紀度同時出馬。紀度負責保護元元的安全,元元負責出面擺平劉欣——畢問天擔心杜清泫的手會直接伸到單城,會對元元不利。不過他又推算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杜清泫暫時還沒有有所動作,也就放心了。也是,杜清泫多年盤踞在京城,很少邁出京城一步,他在單城,應該沒有勢力。
畢問天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他推算也失算了——元元和劉欣聊天半天,套出了劉欣每天的生活規律之後,她和紀度高高舉興地準備回樓外樓交差。不料剛從善良街出來,向右一轉,卻是一條偏僻的名叫逆天的小巷,和善良街的繁華熱鬧相比,木魚巷陰暗潮濕,空無一人,就如一條陳舊的時光隧道,充滿了陰謀和陰冷的氣息。
元元頓時打了個寒戰,埋怨紀度︰「怎麼走這條小路,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
紀度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這里是近路,走大路,容易被人發現。劉欣怎麼著也是市長夫人,萬一她身邊有幾個暗的保鏢,悄悄跟蹤我們,一看我們原來是一伙的,那剛才的努力不就白廢了?」
「說得好象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喜歡這里,太陰森太恐怖了,萬一有壞人埋伏在這里,等我們上鉤,我們不是自投羅網了?」元元環顧四周,見大午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心里更害怕了。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有壞人?」紀度嘴硬,心里卻底氣不足,四下看了看,視線範圍之內,空無一人,心里多少安定幾分,「沒事,再說就算有壞人,有我在,也不怕……」
話音剛落,忽然有兩個陰影如同平空出現,一下冒了出來,站在距離元元和紀度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穿了運動衣,戴了低檐帽和大大的墨鏡,低著頭,整個人如同和陰暗融為一體,就站在原地不動,如兩塊寒冰,靜靜地等元元和紀度自投羅網。
「啊」元元驚叫一聲,平常時候她可以以Ld理戰來迷惑對方,但在危急時刻,她就只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了,何況對方戴了低檐帽和大大的墨鏡,明顯是不想和她正面對視,也就是說,對方很了解她的本事,提前做好了防範。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對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還是紀度沉著冷靜,他回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身後還有兩個人,和前面兩個人一樣的打扮一樣的冷酷,顯然,對方有備而來,而且打算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
好吧,既然對方來者不善,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打不過施得——紀度不願意承認他和施得對戰的失敗是他技不如人,而是一直認為施得不過是僥幸獲勝,他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難道還打不過四個小毛賊?盡管放馬過來。
在紀度眼,身前身後的四個人,不過是三腳貓的小毛賊罷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被他稱為小毛賊的四個人,接下來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元元,等下動手的時候,你不要亂跑,跟在我的身後,听到沒有?」
「听到了。」元元听話地點了點頭,眼神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來吧,既然都準備好了,也別愣著了,一塊兒上吧。」紀度十分拿大地輕蔑地笑了,「趕緊收拾完你們幾個小毛賊,我好回家吃飯。你們也真不會挑時候,大午的,餓了。」
對方沒有被紀度的話激怒,不過紀度話一說完,四人開始有所動作了。前一後一兩個人同時動了,其一人撲向了紀度,另一人去抓元元。
如果讓畢問天知道此時元元和紀度的遭遇,他感慨的肯定不是人算不如天算,因為據他推算,今天元元和紀度的出行,應該一切順利,但還是有意外發生了,就證明他還是沒有算出杜清泫的安排,也就是說,他還是比杜清泫棋差一著。
紀度也猜到對方不會一對一地上,肯定會群毆他,他還心存了幻想,以為對方只會攻擊他,不會同時再對元元下手。只是讓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對方不傻,要的就是一人纏住他,另外一人去抓元元,因為對方的主要目標是元元,而不是他。
而且對方還有兩個人原地未動,就是防止有意外情況發生,等于是說,對方想好了各種可能,要的就是一擊得手。
紀度顧前不顧後,顧自己就顧不了元元,一時心急,忽然心生一計,伸手一拉元元,不等對方近身眼前,驀然朝側向飛奔而走。
元元突然被紀度拖住,身幾乎被拉得飛了起來,她強忍心的懼意,沒有再次驚呼出聲,而是緊跟紀度的腳步,配合紀度的戰術——她害怕歸害怕,卻還是看清了形勢,紀度雙拳難敵四手,而且跑也無路可跑,現在的飛奔,只是為了迷惑對方,好讓對方的圍堵策略失效。
紀度的奇招,確實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對方一前一後兩個人,眼見逼近了紀度和元元,不想紀度想從側面突圍,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腳步就稍微遲疑了片刻——要的就是片刻的遲疑,對于紀度這樣的高手來說,一愣神的工夫就可以決定生死了,何況是勝負
紀度猛然收住腳步,松開元元的手,原地轉身,一個掃堂腿就橫掃過去,正前方一人的腿骨。現在不是講情面的時候,所以紀度使出了全力,一招就將對方的腿骨掃斷。
一擊得手,打殘廢一人,紀度頓時感覺身上壓力大減,回頭一看,被他松開的元元由于奔跑過快,收勢不住,險些一頭撞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之上。
還好,元元及時伸開雙手,扶在了大樹之上,才沒有被撞得頭破血流。饒是如此,她也驚嚇得花容失色,氣喘吁吁。
紀度一擊得手,再次暴起,一拳打向身後的人。身後者早有防備,一閃躲開之後,一揚手甩了一根甩棍,朝紀度當頭打來。
另外等候的二人見形勢不妙,也不再守株待兔了,身形一動,同時加入了戰團。二人一左一後,配合紀度身後的人,三人成三角之勢,對紀度進行夾擊
還好,紀度暗長出了一口氣,他剛才痛下狠手,將對方的一人打殘,就是為了激怒對方,不讓對方按照計劃行事,否則兩個人圍困他,一個人抓元元,他再有本事,也不能兼顧。現在好了,對方三人一起圍攻他,他哪怕受傷也沒什麼,只要元元不落于對方虎口就行。
紀度雖是特種兵出身,但對方三人顯然也不是一般人,個個身手不錯,而且配合得十分默契,三人一起動手,兩人攻擊,一人策應,只一個照面,紀度就被踢了一腳打了一拳。
紀度身強體壯,挨上一兩下也沒什麼,況且他也沒有吃虧,還了兩腳和兩拳,打得對方也不好受,但問題是,現在不是硬拼的時候,他目光一掃,見元元還傻呆呆地站在大樹前面,既不知道躲起來,也不乘機跑掉,不由他心急如焚。
他一個人纏住三個人,要的就是讓元元趁人不備溜之大吉,不料元元平常那麼機靈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反倒犯傻了?他一個人的話,即使打不過對方三人,也可以從容月兌身,但卻沒有余力救下元元。元元到底是怎麼了?
紀度心著急冒火,有心喊一聲,又怕對方也被他的喊聲驚醒,現在對方在盛怒之下,只想一心置他于死地,顧不上元元……怎麼辦才好?一分心,他又被對方一腳踢了後心。
這腳踢得狠了點,紀度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他又急又怒,發狠了,不顧一切向前一撲,抱住了其一人,用力一勒,對方吃疼,「啊」的一聲大叫,想要反抗,雙手卻被抱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急呼救命。
另外二人見狀,上前對紀度拳打腳踢,紀度一咬牙,硬撐著就是不放手,繼續手上用力,直到將對方勒得暈死了過去。
拼了一死解決了一個,紀度也被另外二人打得遍體鱗傷,只差一點就支撐不住了。他身上鮮血直流,衣服也破成了一條一條,幾乎不成人樣了。即使如此,他依然堅挺著不肯倒下,一拳打在一人的臉上,又腳踢了另外一人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