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葉擎宇登上了火車,不過為了安全考量,他一直注視著殺手林強,果真,原本是另一輛列車的車票,殺手林強臨時的登上了葉擎宇所乘坐的火車。
葉擎宇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是飛速行駛的火車,想要躲避也沒有地方,更何況身邊還有蔣芷蝶,這更是讓他束手束腳。
葉擎宇很快找到了特處的所謂保護,其實是監控人員,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可這特處人員一臉的不相信,甚至連查看都懶得去。
葉擎宇心中的疑問更多了,兩名警官斃命,這在華夏國絕對算的上是大事件,不可能不查個清楚,更不用說他們押解的是一名殺手。
可即使這樣,特處居然沒有發現另外一具尸體不是當初的那個殺手,這說出去,恐怕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那麼特處的人員……
越想越是心驚,葉擎宇干脆與蔣芷蝶關上包廂的門,猶豫了一下,葉擎宇開始在身邊找尋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葉擎宇非常清楚,如今他也只能自保了。
軟臥包廂不過三尺的地方,除了兩張床鋪、一張小桌子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東西。
葉擎宇翻遍了包廂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也只是在靠背之上拆下了兩塊拳頭大小的皮子,還有就是蔣芷蝶手包之中常備的名貴香水一瓶。
皮子是普通的羊皮,幸虧當初葉擎宇顧忌到蔣芷蝶這個大小姐,一狠心買了軟臥豪華車廂,否則連這皮子恐怕都弄不到。
葉擎宇先將整瓶香水全部傾倒在兩塊皮子之上,隨著窗戶的打開,濃重的香氣快速的揮發出去,半個小時的時間,香水變成了粉紅色的污漬,沾滿了羊皮。
「葉大哥,你這是干什麼?」在葉擎宇尋找東西之際,蔣芷蝶就充滿了好奇,但她看到葉擎宇一臉慎重的樣子,沒有多問,唯恐打擾到葉擎宇。
如今兩塊皮子做完,葉擎宇一直沒有去動,蔣芷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這是在提前為洪武兄妹治病做一些準備。」葉擎宇早就想好了托詞,直接敷衍了過去,他可不想讓蔣芷蝶擔心。
「對了,小蝶,我有事情忘記告訴你了,兩天之後,我恐怕要去香港去一次,用不了幾天的時間,萃鏵珠寶公司現在還沒有徹底擺月兌困境,趁著鄒狂霸等不在,你先將公司穩定下來再說,就先不用跟著我去了,沒有了他們,你也不用害怕了。」葉擎宇岔開話題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行蹤提前說了出來。
「葉大哥,我就靜靜的跟在你的身邊好不好?公司的事情我之前都不操心的,現在沒有我也沒有問題。」蔣芷蝶簡直是一刻都不想離開葉擎宇的身邊,瞪著大眼楮,一臉祈求的說道。
「小蝶!」一瞬間,葉擎宇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此時他已經感覺到不對了。
蔣芷蝶是千金大小姐,因為家庭的變故,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況且還有危險隨時可能降臨到身上,她對葉擎宇依賴,這是人的本性,葉擎宇之前也沒有當做一回事,可是如今,身為醫者的葉擎宇就感覺到了異樣。
說好听一些,蔣芷蝶這樣是一種依賴心理,但在葉擎宇看來,蔣芷蝶這是一種病態。
鈴醫門的醫案上有記載,這種病叫做落魂癥,患者多為女人,雖然也是一種心理上的疾病,但與相思病不同,落魂癥會導致人精神恍惚,智力退化,最多三年後,蔣芷蝶的智力將退化成為幾歲孩童的程度。
「小蝶,你這一段時間是不是夜里睡的很香,但第二天精神卻有些不濟,而且總是晃神?」葉擎宇神色嚴肅的問道。
蔣芷蝶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葉大哥,我有時候是會晃神,不過……」說道這里,蔣芷蝶臉紅著低下了頭,心中道︰「晃神還不是在想你。」
看著蔣芷蝶的樣子,葉擎宇心中一凜,剛剛是有所察覺,現在表象已經表明是落魂癥的癥狀。
「小蝶,跟著我跑了這麼遠的路,也辛苦你了,我給你號一下脈,之後給你開一副藥,調理一下。」葉擎宇說著就伸出手,抓住了蔣芷蝶的手腕。
蔣芷蝶習慣性的沒有任何的反駁,葉擎宇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葉擎宇要干什麼,蔣芷蝶也絕對都會配合。
看著蔣芷蝶沒有任何疑問,葉擎宇心中更是嘆了口氣。
腕脈,耳脈,足脈,葉擎宇一個都沒有放過,號了脈之後,葉擎宇閉上眼楮,開始思考藥方。
表面看起來奇經八脈仿佛都沒有異常,可是在號耳脈之際,葉擎宇隱約的感覺到了脈象有一些浮滑,這正是精神逐漸萎靡的征兆,這樣的脈象一般都出現在植物人也就是活死人癥的病人身上。
表象,脈象,病理都已經證明了葉擎宇的猜測,可是在藥方之上,葉擎宇卻是為難了起來。
蔣芷蝶自小嬌生慣養,各種美食、大補之物從不間斷,所謂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女屬陰,偏偏補成了亢陽,而這陽也是虛陽。
從中醫辨證的角度,無論什麼藥方,首先要平衡陰陽,所謂的君臣配伍,君藥乃平衡陰陽,臣藥乃平衡五行,可如今蔣芷蝶根本就是陰體亢陽,補陰則陽泄,打破平衡,蔣芷蝶甚至可能會猝死。
而補陽則亢陽更強,奪本體之陰,原本蔣芷蝶身體的亢陽屬于長期進補,緩慢而行,已經達到了微妙的平衡,此時如果打破平衡,亢陽強盛,一劑藥下去,對于蔣芷蝶無異于強效藥,而且還是不宣泄不得治。
葉擎宇第一次被逼入了兩難的境地,不是他無法治療,而是有一味藥實在難得,可以說已經絕跡,葉擎宇也不知道在那里能夠找到這味草藥。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蔣芷蝶一直跟隨在葉擎宇的身邊,但是葉擎宇卻恰恰忽略了蔣芷蝶的身體。
葉擎宇不能冒險,因此猶豫再三,他選擇了保守的治療,既然亢陽是緩慢進補而成,他也只能緩慢宣泄才可能,當然,這一段時間他絕對不能再與蔣芷蝶身邊,否則病情只會更重。
當然,這不是那麼好處理的,落魂癥比相思病還要嚴重幾倍,一段時間見不到葉擎宇,蔣芷蝶會備受折磨,雖然不願意看到,但葉擎宇也只有找一個辦法。
「小蝶,你要听話,畢竟我們的關系……跟隨我來到貴秘市,我們可以說是躲避鄒狂霸的報復,但你要跟隨我去香港,這就有些不合適了,畢竟,我的父母你沒有見過,我更是沒有見過你的爺爺和父母。」葉擎宇猶豫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借口。
說實話,葉擎宇說出這個借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時代,誰還在乎這些東西?
可偏偏蔣芷蝶相信了,對于葉擎宇的話,她無條件的相信。
臉上閃出痛苦的表情,蔣芷蝶後悔這一次沒有直接到葉擎宇的家中拜見其父母,想到葉擎宇的尷尬與為難,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頭答應下來。
葉擎宇心中長出了口氣,卻是更加認同自己的做法,看蔣芷蝶如今的樣子,顯然病癥很重,她對自己已經不是信服,簡直就是盲從。
盡量與蔣芷蝶少說話,暫時的緩解一下病情,以免她的依賴性更加的嚴重,葉擎宇低著頭,開始專注的弄起手中的兩塊羊皮。
此時的羊皮已經變的硬邦邦,用手一拂還會不斷掉落紅色的粉末,整塊羊皮也變成了褐紅色,散發著濃重的香氣。
取出銀針,葉擎宇如同繡花一般,在羊皮之上均勻的刺出了十幾個孔洞,隨即拔出幾根自己的頭發,自這些孔洞之中穿了過去,系了起來。
一切完工,葉擎宇這才松了口氣,取出袋子將兩塊羊皮分別包了起來,隨即起身向外面監控地處人員要了一個打火機。
條件簡陋,因地制宜,葉擎宇也只能做成這樣,當然,這是應急的準備。
如果這個殺手潛行過來,近身攻擊,葉擎宇並不懼怕,銀針在手,配合天通雙瞳,葉擎宇可以輕松制服殺手。
但火車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一旦這個殺手潛藏在人群之中動手,葉擎宇可沒有那個手段能夠讓銀針在飛行之中左躲右閃,那個時候,就需要羊皮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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