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言挑逗的言語未曾說完,段錦睿已經用行動回答了,男人的袖擺按到自己的唇間,來回摩挲了好幾下,那勁道,足足的。
男人的袖子放下,薄薄的淡色的唇,現出一抹仿佛被啃噬了很久的瀲灩,于那張清冷禁欲的臉上,別樣的韻味十足。
柳墨言眯了眯眼,本來因著段錦睿這樣直接的嫌棄動作而生起的一點點火氣,悄然轉化成另一種火氣。
「本宮不喜歡男人,勸你也不要自毀前程!」
柳墨言深沉的注視,讓段錦睿有些不自在,腰身直起,袖擺一揚,瀟灑地躍到了樹下,也不在乎黑夜行路了,抬腳便要走人。
「別動!」
樹上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段錦睿臉色沉沉的,本來平緩的步子,下意識加速。
噗通一聲,風聲掠過,溫熱的懷抱不顧他的反抗,將他壓倒在了草叢中︰「你不要得寸進尺!」
噗嗤一聲,一道血箭飛濺,段錦睿的臉上被濺了幾滴鮮紅,低頭看,一條色彩斑斕的一尺長小蛇被一分為二,它的腰月復部位牢牢地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將這條夜半來客釘死在原地,只是,那猙獰的蛇首,掛在少年的腳果處,如此顯眼。
方才還沉肅的面容一緊︰「你怎麼樣!」
段錦睿半直起身子,有些手忙腳亂地捧住少年那只被蛇首含住的腳果,鮮艷的色彩,通常帶有劇毒,他的唇哆嗦著,臉色陰沉無比,比起被蛇咬了一口的段錦睿還像是受傷的人。
這麼緊張的樣子,讓柳墨言不自在︰「沒事,死不了……」
柳墨言覺得自己被男人抓住的腳果有些熱,有些緊,不由自主地向回抽,他在自我檢討,方才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想都不想,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男人,垂眸看了看那只蛇,幸虧不是什麼絕命蛇,雖然會遭些罪,性命無礙便是賺到了。
「閉嘴!」
「本宮什麼時候說讓你相救的!」
段錦睿低垂著首,冷冷地斥出這兩句話,聲音里滿是寒氣,萬年玄冰鑄就的一字一句,像是要將人凍弊了似的。
「哈,那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墨言不怒反笑,他不指望皇室中人真的多有感恩戴德的心,起碼不要這麼早便過河拆橋,他還沒死呢,段錦睿是能夠對付段錦容最有利的棋子,但是,他不是獨一無二,卻他不可的,瞪著男人外露的脖頸,眼底的猙獰一閃而逝︰「看來你看我很礙眼,現在正好,我死期將至了,以後沒有人惹你厭惡了……」
柳墨言的聲音頭一次失去其中夾帶的磁性魅惑,平平淡淡,像是段錦睿的聲音一般,不含任何情緒。♀
不論他救下段錦睿是早有算計還是本能反應,他都救了他,不論對方領不領情,他的債,從來不允許拖欠,便像是段錦容一樣,即使隔著一世的距離,即使從地獄重新爬出來,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負了自己。
只有我負天下人,沒有天下人負我!
少年琉璃般潤澤的眸子,在這一瞬間,黑暗的仿佛能夠將漫天的星月盡數遮蔽。
「對,你這樣自以為是,不分尊卑,多管閑事,痞賴無行的人,很惹人厭……」
少年的手指慢慢彎曲,成爪。
卻在這時,一直低垂著首的男人動作無比迅捷的將蛇頭拔出,將鞋襪除去,然後,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唇湊了過去。
冰涼的唇覆上火熱的傷口,一股吮吸的力道傳來,傷口附近的血液流速驀然加快,那張只是被他踫觸了一下便被主人拼命擦拭的唇,現在,卻這樣沒有任何遮掩的,近乎親吻地踫觸他的腳果,去承接也許滿含著毒液的血液。
「噗!」
的一聲,一口粉色的血噴吐在草地上,瑩瑩的綠草之上,沾染著點點粉色,隨著風兒輕輕搖曳,仿佛嬌羞的少女,透著曖昧的色彩,展顏而笑。
「很惹人厭……」
「可是,本宮不想你死!」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那淡粉色,已經變成了鮮紅色,那是最純淨的鮮血的顏色,意外的,柳墨言覺得很美很美,帶著寧靜的美,兩生兩世也無法擺月兌的嗜血的沖動,仿佛都消散了似的︰「本宮命令你,活下去!」
柳墨言的神色怔忡,默默地,注視著男人傲慢的神色,凌厲的眉眼,冷淡的眼神,拿著衣袖死命擦拭唇瓣的動作,驀然笑開︰「阿睿,你真好看!」
凌厲的眉,淡漠的眸,高挺的鼻,淡薄的唇,睥睨的頸子,還有殘破的外袍,真的,很好看……
這是調|戲吧,是在段錦睿以為生離死別的時候,果的調|戲吧,男人的動作僵住了
少年的面色,驀然潮紅一片,玉白的容顏上,渲染出一片片桃花的艷色,媚眼如絲,吐息如火,縴細的手指,仿若一簇火把,踫觸上了男人的唇︰「我好熱……」
「你,你放手……」
被少年踫觸的唇滾燙滾燙的,那異于平常的溫度,讓男人不安。
「幫幫我,好嗎?」
像是一條妖嬈的蛇,另一只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慢慢的,優雅而不容拒絕的,少年蜿蜒而上,身子一動不能動的男人,仿佛是任憑攀爬的樹干一般,凝滯,風干︰「這種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段錦睿的話語干巴巴的,聲音干澀的近乎嘶啞,他覺得有些渴,方才為少年吮吸毒血時,沾染在唇齒間的血液,順著唾液的吞咽,滑入了喉中,滾落了月復中,一點火苗,自月復部升起。
「阿睿!我好難受!」
魅惑的眉眼微微蹙起,蘊含著無盡的痛楚,衣襟,不知何時被少年掀起,五指縴縴,沒入了胸口。
「我幫不,幫不了你!」
段錦睿猛地回神,鉗制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強自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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