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弱冠乞兒牧歸零
「嗯…」牧漣墨伸了個懶腰，望了望窗外，「好天氣啊，陽光明媚，賺錢的好日子。」
巧兮閣里。
「巧媽，回來了。」牧漣墨臭著臉，居高臨下的瞅著老鴇。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姑娘還有兩夜約定，姑娘要是走了，老鴇子的命可就跟你一塊走了。」
「嗯。」牧漣墨裝起清高，自詡溫雅飄渺起來，「巧媽，我還會回來，出去一趟。」
「姑娘，我…」老鴇子驚得瞪大了眼，萬一這姑娘要是不回來了，暫且不說她的銀子回不回得來，以後這些個熟客萬一要是也不回來了，可得了？
話未說完，牧漣墨一個眼神秒殺，終結了老鴇子。
「我說過，時辰到了我自會回來，巧媽不必憂心。」牧漣墨顯然到了最大忍耐限度，老鴇子也不敢吱聲了，她見過王侯將相，她見過達官貴人，她見過流氓地痞，何時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女子？
「姑娘…走。好。」老鴇子顫顫巍巍的應了牧漣墨一句，忙給牧漣墨開了紫檀木門，撩起珠簾，欠著身子迎送她。
「嗯。」不知是那淡漠男子傳染的，還是牧漣墨自己本身就慣有的冷血分子，又是看似不經意卻暗含警告的一聲輕應。
牧漣墨走至老鴇身旁，稍稍頓了片刻，沒有說話，輕輕笑了出來，滿是陰冷，嚇得老鴇子不寒而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邁著大方文秀的步子，走出了巧兮閣。
「唉，丫鬟的工作也就是早上的時候為九王爺燒燒熱水，妓子麼，也就那一夜，白天我該干點什麼呢？浪費這大大的賺錢良機簡直是罪過啊~」牧漣墨帶著掩面薄紗，在大街上漫不經心地逛著，嘴里還不停的嘀咕著。
眼神一瞥，望見了牆角的乞丐，眼里頓時光芒萬丈，好似她見得不是乞兒是金子一樣。
牧漣墨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賣了二十來個包子，肉疼的看著那小半塊碎銀，提著滿滿一包袱的包子，走向了那個角落，一進去才發現里面只有幾個孩子，約莫著十五六的樣子。
「餓了吧？吃些填填肚子。」牧漣墨彎子看見個在他們中能做主，稍稍大一些的孩子，那勾著笑意的眸子，讓這些嘗盡世間冷暖的孩子一眼就看出了牧漣墨不是壞人，見「頭兒」拿了一個，就紛紛過來，沒有普通乞子的狼狽爭搶，反而規規矩矩的排隊等候，見到這個情形，牧漣墨眼中溢滿了訝異和笑意，沒想到有這麼大的收獲，願本著只想討好了他們而已，卻不想有這麼個驚喜。
「頭兒」站起身向牧漣墨彎腰鞠了一躬，「這位姐姐，大恩不言謝，雖是些世人覺得無關緊要的包子，可是對于我們可是救命的食物。」
「不必了，你都說了無關緊要，那麼于我又有什麼緊要呢？」牧漣墨寬慰著這個孩子，「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大像乞兒，你們為什麼會這麼落魄？沒有家人嗎？」
「嗯，被滅門了。」孩子眼眸一閃，再沒什麼別的表情。
「不提傷心事，你叫什麼啊？」
「一個乞兒，有什麼名字？呵呵…」孩子低著頭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跟我走，還是乞兒嗎？」
「如果跟你…」孩子驚詫的抬頭，看著這個蒙了面紗的女子，愣了愣神，恢復了落魄模樣，「跟你走，自不是乞兒，可于我們來說，沒有如果。」
「是嗎？嘖嘖，你們好像真的遇到如果了。」牧漣墨搖了搖頭，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我不來救誰來救？」
「姐姐，你真的…」孩子還沒回過神，傻傻的問了一句。
「我來真的，跟我走吧，你以後就叫牧歸零了，一切歸零，重新再來。」
「是，歸零此生歸于…」牧歸零話未說完，「姐姐，歸零還不知姐姐名姓。」
「牧漣墨。」
「歸零此生歸于漣墨姐姐，永不離叛。」牧歸零說完咧唇一笑，眸中滿是感動。
「好了。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啊，跟我去成衣店。」
「這。好吧。」牧漣墨見他猶豫一把撈起他的手，眼看要走，「漣墨姐姐，他們…」牧歸零伸出手，指了指身後一群孩子，牧漣墨看了看，有五個，養得起~
「一起走吧，你們干站著作何？」
「是！」齊齊的一聲。
于是大街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帶著薄紗卻身材曼妙的女子，身後跟著一排小鴨子，不，一排小乞兒…
不染成衣店。
「掌櫃可在？」牧漣墨站在櫃台邊，在一個偷閑小二面前問了一句。
「啊！掌櫃在。在二樓。」驚醒的小二，驚慌中抬手指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