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輕呼了口氣,無奈抬頭,淡然的陳述,「連慕年,就像你所說的,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僕人。」
他薄唇越抿越緊,眸子深得就像漩渦,一瞬不瞬的的直視著她。
片刻,薄唇一掀,沒有再說話。
骨節分明的大手拾起銀箸進食,眸子不再瞄她一眼。
碗里有各種青菜,肉丸還有生肉、雞蛋、面條一鍋熟熬成。
吃法粗糙至極。
他滿眼嫌棄。
可能調味湯底弄得不錯,時間也控制得很好,聞起來味道還可以。
只是這種粗糙的吃法他從未嘗試過,「曲淺溪,你的品位就到這個級別?」
他能坐下來跟她用餐,說實在的,她無比高興。
即使他滿口諷刺,嫌棄滿布。
只是,心里不免的還是有些苦澀。
她知道這些食物對他而言不入流,進不了他的眼楮。
但他能不能別把火往她身上撒?
心底無名之火燃起。
她臉色不好看,于放下銀箸,雙手交疊置于桌面,靜靜的凝視著他,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語氣冷漠,「吃不慣你可以自己去飯店吃,那里有你要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況且我本來就沒有做你的份。」
「哦?我怎麼覺得這里是兩個人的分?」
他臉色一頓,又擺出冷臉給他看,她是有多不歡迎他?
被他看穿,心一縮。
確實,她意識下的多放了些材料,因心底期盼他能跟他用餐。
她小臉一熱,嘴硬,「我高興,路邊的流浪漢流浪貓不少!」
「這麼有愛心,你可以再多做一份。」
曲淺溪一個人在家喜歡邊吃飯邊看電視,所以就把食物搬到客廳的小玻璃圓桌上了。
兩人從沒面對面的圍著一個小圓桌吃飯了,小圓桌不大,兩人面對面坐著,距離不到一米,只要她一抬頭他的俊臉全然映入眼瞼。
他用餐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優雅得讓人屏息,粉色的薄唇性柔軟,那溫熱細膩的觸感仿佛縈繞心底。
曲淺溪臉一凝,臉頰微熱,稍稍的別看眼眸,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了電視機。
「曲淺溪,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
這次連慕年不是有意為難她,他自小家里家教嚴謹,奉行食不言寢不語。
他不喜歡任何人字啊沒有他的同意下打破陳規。
「看不慣你可以別看。」曲淺溪知道他家是百年官宦家庭,家里規矩多。
但規矩多的又怎麼只有他們連家?
夫妻間該有的義務和責任也是一種規矩,更是道德規範,他又遵守了多少?
她不要求他能做多好,只是,他該給的,他都沒給她。
面對他時她興許容易失去自我,但不代表可以完全沒有自我。
連慕年卻以為她在耍脾氣。
俊臉一沉,放下銀箸,「你既然是連家的人就要遵守連家的規矩。」
曲淺溪剛想說話,手機卻震動了下。
片刻,放下手機,將碗里的食物優雅吃掉,洗刷碗後,轉身出門。
她出門前,男人一言不發的用餐,沒有看她。
她苦笑,心里五味陳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