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之間產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而孩子惹父母生氣是最普遍的情況,其結果是孩子被父母懲罰,古代父母是天,人們多以孝字為首,所以有一個稱號為孝廉。♀
李元吉大哭著跪在大堂下,淚水都滴濕了衣衫,鼻涕灑了一地,那其中還夾雜一些血絲,血絲在淚水與鼻涕混合物中四處游蕩。
李府大堂上,李淵左右走動,神情憤怒,他衣衫不整,頭發混亂,還有眼球中有一粒灰沙轉著圈,他真的很生氣,如果腦袋可以冒煙,那麼李淵早就火冒三丈。
竇氏哭著跪著求著李淵,她已經求了百次了,可是李淵依舊要對李元吉進行家法,在古代家法不過是打與關,關對李元吉試過了,沒有效用,所以只能用打了,不打得他肉疼,他就沒有記性。
李淵吼道:「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嗎?你們下人怎麼了?哪個鞭子有這麼難嗎?我還是這家里的主人嗎?」他已經有點發瘋了,因為這件事真的來得太突然,就像一支箭突然射進他的胸膛里,鑽心的疼。
天空沒有了骨感,也不會有柔軟,人們的感情包袱不是一直甩出去,總是需要別人再甩回來。
當現實中的不現實真的現實了,父母也會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女,當然李元吉的事情沒有那麼大。
李元吉不服氣地哭著說:「爹,我不是有意的,夫子責罵我不用心讀書,我雖然頂嘴了,但夫子卻用戒尺打我,我一時憤怒就錯手拿出刀……」他不會承擔責任,李元吉年齡小,他以為自己是李家的三兒子就可以在太原胡作非為,因為李家就是太原的土皇帝。
李元吉殺掉夫子時心里想著自己地位這麼高,夫子敢以下犯上,那麼就該死。所以夫子死了,他還肆意地笑著,把同窗的孩子們嚇得趕快逃跑了。
可以想象李元吉的笑聲是多麼地讓人毛骨悚然。
李元吉還是不懂大人們所注重的面子,李淵本在百姓眼里是個好官,李建成和李世民也被大家連連稱贊,所以他們的好名聲掩蓋了李元吉很多胡事,大家只說他小不懂事。
李淵見鞭子還沒來,就不等了,听元吉還在狡辯,氣得一腳踢得李元吉在地上滾了幾圈,並甩出一條眼淚與鼻涕。
竇氏痛哭一聲,連滾帶爬地抱住李元吉,防止李淵再對他進行人體攻擊。♀
李淵直指李元吉的鼻子說:「殺了人還有理了,那夫子是這里有名的孝廉,你殺了他,讓我這個做官的怎麼向當地百姓交代,你這個畜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殺了夫子就等于殺了你的父親
如果不是竇氏抱住李元吉,李淵肯定又來了一腳。
身體發膚受于父母,自己不能糟蹋,但父母卻有兒女的生殺之權。
鞭子始終沒有到,是因為拿鞭子的下人是竇氏的親信,他看主子都這麼維護小主子,他怎麼能逆了主子的意思。
其實這個時候死人是很正常的事,那夫子死了,被李家好生地快速地安葬了,沒有引起百姓們大的議論,沒有人去關心這個,因為他們的溫飽都不好解決,他們必須先以食為天,誰去想那些事情!
李淵沒有小題大做,如果不管,李元吉變成一個殺人魔,那他在歷史上會留下一個很爛的名聲,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允許的。
那夫子沒有家人,獨身一個,現在死了,可能只有那些被他教導過的孩子們會依稀記得他的名字,他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沒有退出大堂的下人們都呼吸緊促,面色蒼白,一直以來老爺是一個不易發怒,性情溫和的老人,當他們看見憤怒的李淵時,他們感到不自然,感到害怕。
鼻涕流完了,李元吉用袖口擦去嘴巴上最後一點綠色濃鼻涕,然後也慢慢停下了眼淚,他是一只犢牛,不怕虎。
十二歲的李元吉狠狠地望著李淵,冷冷地說:「那就一命抵一命,你把我殺了吧!」他稱李淵為你,就已經不把李淵放在心上,理智已經喪失,李元吉在賭李淵不敢殺他來換取他的名聲。
李元吉的膽大與神情使憤怒中的李淵感到了無力,這一個也是他的兒子,除了建成,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糊涂兒子。
這種無力又讓李淵在心中產生一種退卻,他不想管了,管得很累,因為在家中大部分人都認為李元吉殺了一個人不是一件大事,殺人嘛!這世道本來就是這樣。
是否感到殘忍與不公平,李淵不知道,但李世民知道。
柴紹在大堂外遠遠地看著,因為婉兒沒有參與其中,所以他也不會無故地添一腳,他還不能算是李家的人。
陰天里,視線還是挺好的,柴紹遠遠地看著李世民走進了大堂,神情冷漠,步履堅定。
李淵無力地站著,李元吉得意地跪著,竇氏也放心地停止了流淚,他們對于淚水的控制已經到了化神的地步。
這時候,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句冷森的話,「弟弟既然求死,那父親為什麼還有理由不動手,難道那夫子的命就不是命?」李世民出現在眾人面前,如一個鐵面無私的清官。
李淵看李世民來了,知道事情又要走向極端,所以緩聲說:「世民,元吉死罪可饒!」
「為什麼?」李世民道。
親情在李世民心里早就沒有了,他能擁有的只有友情,所以他對自己的兵與將會比自己的兄弟更加重視,兩個兄弟的命對與李世民來講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有沒有無所謂。
「他是你弟弟,親弟弟竇氏寒心地說,這時候她才想起婉兒對她說的親情會在如此競爭中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李淵更加無力地說:「元吉還沒有加冠,不明事理,罪不至死,世民也知道七國時有一少年秦舞陽能殺人還被眾人稱贊了他是一家之主。
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成年後,有了自己的勢力後,他就只是李家的一個傀儡,只是一個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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