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塵宮
玉石池畔,水霧裊繞,珍珠垂簾泛著琉璃光澤,打在撫琴女人臉上,流淌著珠光玉色。
古琴涔涔,清脆叮咚,淑妃縴手撥弄著古箏,‘ ’的一聲,琴弦斷裂,割破了食指。鮮血一滴一滴的滾落在琴弦間,白芒閃耀的中那一抹殷紅,刺激著淑妃敏銳的神經。
「 咚——」淑妃氣惱的將古箏砸在地上,睨了眼滲出鮮血的食指,精致妝容的臉上扭曲,指著一旁的宮女怒罵道︰「你們全都是死人啊?沒看見本宮受傷了麼?」目光很辣,絲毫不見之前的端莊、親和。
伺候的宮婢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話未說完,連杯帶茶的迎面砸來,滾燙的茶水潑在宮婢稚女敕的臉上,瞬間緋紅一片,冒出晶瑩的水泡。
淑妃絲毫不解氣,宮婢尖銳的叫喊,穿透著她的耳膜,太陽穴突突一跳,面色陰毒︰「拖出去杖斃!」
門口的太監立即將嗷嗷痛呼的宮女捂著嘴,快速拖下去。端著糕點的嬤嬤看著這一幕,冷嗤一聲,沒眼色的東西,死了活該!
熟練的拿著藥膏紗布替淑妃清理傷口。「娘娘息怒,為那等下作的東西發怒氣壞了身子,著實不值。」
淑妃冷哼一聲,未曾料到那小賤人福大命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憋在心口的惡氣,以出了大半。
許嬤嬤眼珠子一轉,獻計道︰「娘娘,不是說那賤人早已不是完璧麼?若是傳出去,皇上還會允許她成為皇家兒媳麼?王爺素來與殷弘合作,到時候施舍個側妃,那殷弘啊,還不緊趕著來謝恩?」心里不以為然,一個黃毛丫頭而已,還怕收拾不了她?
聞言,淑妃面色稍霽,品著香茗道︰「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想做太子妃?
淑妃眉梢一挑,也得看水妃那賤人能抓住皇上的心多久。想到那窩囊的太子,哪里及得上她兒子半分?想到此,心里越加不敢憤恨,怒火騰騰翻涌。
「倘若那賤人不進絕兒府上,本宮要她的賤命!」淑妃面色猙獰,膽敢與她對著干,那得掂量著自己的份兒!
許嬤嬤心底一顫,連忙應聲。
——
月影閣
燕傾闌‘哧溜’鑽進暖融融的被窩,舒服的喟嘆一聲。側頭,瞥見柔和的睡顏,抿緊的唇微微彎起。冰冷的身軀貪婪著那一絲溫暖,行動控制大腦,緩緩的移動身子,慢慢的靠近殷璃月,不由自主的輕輕擁著人兒入懷,絲絲縷縷的腥甜縈繞在鼻息間,手臂一緊,眼底驟然閃過紅光。
抓著殷璃月的手臂,放在嘴邊,闔眼深嗅。忽而,殷璃月反手捏住了燕傾闌的手,目光冷厲的看向床上的男人,沉著臉,伸腳毫不留情的踹去。
「 ——」
「啊——」
燕傾闌快速的抱著殷璃月的腰身,避去了掉落床下的慘狀。暗自惱怒,這女人真凶悍!
「滾——」
殷璃月臉黑如墨,他爬上床時,便感受到一股寒氣襲來,本想不動聲色看他有何目地,卻不想膽子肥的佔她便宜!扳開他的手,伸手將他推下去。
燕傾闌暗嘆不妙,連忙雙手雙腳纏著她,氣若游絲,難受的咳嗽道︰「咳咳…本王冷,咳咳…本王怕是大限到了…咳咳…要暈了…我暈了…」
「……」殷璃月看著男人如同八爪章魚一般爬在她身上,擰緊眉頭,深吸口氣,壓下心底想要撕碎他的沖動,「你放心,我會送你一副棺材,把你送回閑王府,不會讓你暴尸。」頓了頓,膝蓋曲起,毫不留情的死命踹過去︰「你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