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之榮耀 第六章 壓抑的暴戾

作者 ︰ 空想神話

陳遠在那學生離開後,吐出一口氣,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心髒‘   ’的跳動不停,聲響很大。

「打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突然有一種後怕感。或許是第一次打架吧,長久的壓抑和懦弱,骨子里產生了怕事和膽小。」

陳遠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後怕,壓下心髒不爭氣的緊張跳動,自我迷惑著︰「我是邪惡的主宰,這世間一切怕的是我。我是萬惡的源頭,路過之處,眾生跪拜!」

想象著自己身處在尸山骸骨中,登臨最高寶座,底下是萬民朝拜,身體頓時一熱,卻是沒有了那種後怕感,心髒的跳動也緩了下來。

「莫非這老天不讓我做善人,逼著我去做壞蛋?」陳遠不無自嘲道,又甩掉這思想,狂妄道︰「什麼蒼天!我不想做的事情,自今r 起,就算是老天也不能逼我去做!」

他的面目猙獰。當一個人長期處于壓抑,自解放那一r 起,暴戾會充斥他的心田。

回到寢室,當陳遠走進寢室的那一刻,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臉上,或者,是停留在他臉上那鮮紅的五根指印。

挨打了?這是眾人的第一個念頭。

估計惹了不該惹的人,不要和他說話,免得受牽連。這是眾人的第二個念頭。

然後齊齊的,寢室九個人,聊天的依然聊天,玩鬧的依然玩鬧,看書的依然看書,像是沒有看見陳遠,似乎陳遠透明了。

陳遠了解他們的心態,自己以前何嘗不是如此。

在初三以前,他也有有聊的比較好的同學,當初也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吧,但因為那朋友惹了那些不良少年,挨了打,自己在旁邊看著,卻不敢上前,當那不良少年們問自己和那朋友是否有關系的時候,因為怕牽連到了自己,自己搖了頭。

結果,那一場友誼就這樣走到了盡頭。

自己都如此,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陳遠沒有怪寢室里的同學,而且大家也都只是普通同學關系,還算不上朋友呢。

陳遠洗了臉,洗了腳,打算上床睡覺,一大群人卻突然沖進了寢室。其中有自己班上的同學,也有外班的同學。

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不良學生。

領頭的是同班同學的劉劍雄,算是陳遠班級的扛把子,和同年級其他幾個班的扛把子關系都很好,正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他一進寢室,先掃了一眼寢室里的其他人,對于劉劍雄的目光,寢室里其他九人無人敢于對視。

最後,劉劍雄的目光定格在了陳遠身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小聲對旁邊的一人說了什麼,那人听了話之後,轉過身在身後找了一個盆子,跑進廁所里,只听得簌簌水聲響,接著,那人就端了一盆水出來。

劉劍雄接過那盆水,又將視線轉移在陳遠身上,冰冷的目光沒有一點波動,‘唰’的一聲,將盆中的水傾數潑向陳遠。

陳遠立刻起身閃躲了出去,毫無懸念,那些水全潑在了他的床上,被子、墊單等全部打濕。

「找麻煩嗎?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陳遠冷聲問道,冰冷的目光就這麼對上劉劍雄那像是毫無感情的眸子。

「超哥不是你能打的,不懂規矩,自然要教你懂規矩!」劉劍雄沒回話,他身旁的人回了話,食指隔空戳著陳遠,一字一句的說道,姿態極其囂張。

超哥。是學校那些不良少年對同道之人的稱呼,簡單來說,學校里混的人,稱之為超哥。

「什麼規矩,我不清楚。」陳遠笑了,那笑容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冰冷,而後他又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我的規矩,你們听清楚了,想要對付我的人,就打回去,這個規矩,破除你們所謂的所有規矩!」

陳遠的話令所有人都震驚,愕然,而後,那些所謂的‘超哥’們,都嘲笑似的笑了,就連劉劍雄那無波無動的臉也都有了絲絲笑意。

「你不清楚規矩,我就好好教教你規矩!」劉劍雄終于開口了,他聲音很冷清,每一個字像是都沒有一絲雜音,很純粹、干淨。

他伸出手,身後的人遞上一根鋼棍,手持著鋼棍,他朝陳遠走去,在離陳遠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大吼一聲,鋼棍帶著破風之聲,從上而下,朝著陳遠打去。

來勢很快,攻勢很猛。這劉劍雄能當扛把子,並且和其他扛把子稱兄道弟,他手上也是有點硬貨,能打!

見攻勢而來,陳遠沒有躲閃,劉劍雄心里一喜,去勢卻不減,手上的鋼棍眼看就要落在了陳遠的身上。

而這時候,陳遠出手了,雙手成掌,向左閃身一步,雙手手掌為一掌,貼身在劉劍雄身上,朝前一推。劉劍雄倒退了出去,由于地上的水漬,路面有些滑,不由繼續朝後面連連退步,他整個人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幸而身後有人,及時扶住了他。

「規矩,我來教你們!」陳遠話音還沒落,人卻已經在了劉劍雄身前,一腳蹬去,去勢很快,但劉劍雄反應也不慢,人還沒站穩,立刻就朝旁邊一步閃開。

這可就倒霉了身後扶住他的人,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身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腳,飛了出去,撞在了那站在門口眾人們的身上。

「c o!找死!」

「干你媽的,居然敢還手!」

「打他!」

一眾不良少年鬧哄哄,卻是出奇的一致,紛紛出手,朝陳遠打去。

這些不良少年大約有十多人,看起來人頭重重,相當威勢,打起架來卻亂糟糟,你一拳,我一腳,只要目標是一樣,打的是敵人,那就沒錯!

打的威武霸氣,被打的人應該也是被修理的很慘。

其實,陳遠根本沒挨幾拳幾腳,推搡手施展出來,許多攻擊都被他雙手推搡開,而後腳下生風,一腳趁勢踢出,沒錯了,又一個人被踢了出去,或捂著肚子痛叫、或直搓著腳齜牙咧嘴。

鋼棍生風,身後有人襲擊,陳遠硬挨著一拳,閃躲了這一下,而後推搡手纏住那持著鋼棍的手,一推,而後掌變成爪,抓住那鋼棍,奪了過來,鋼棍揚起,落下,  生風,朝那手敲去。

但那只手的主人反應也真是快,急忙收了手,鋼棍落下落了空。

手上拿著鋼棍,陳遠掂了兩下,確定了,是空心的,唬人倒是不錯,真要打架,這些不良學生還不敢鬧出人命,難怪看著自己站在原地,劉劍雄還敢敲下來。

雖是空心,可有了武器,也更趁手了,搜尋劉劍雄的身影,卻見劉劍雄已經跑出了寢室門,對著陳遠那寢室大喊道︰「撤了,老師快來了。」他人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卻已經跑回自己的寢室。

而其余人,也都開始撤回。但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陳遠打退要跑出寢室的兩名不良學生,站在了寢室門口,手持鋼棍,堵住了想要離開的數名不良學生。

被堵在寢室里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個,而其余的卻是隨著劉劍雄的退場也跑了。

「敢打人,就要有被挨打的覺悟,你們似乎並沒有這種覺悟。」陳遠冷冷的盯著寢室內的那五六人。

那五六人倒也真是混混x ng格,眼見跑不了,對視一眼,一起舉起拳頭,大吼著,朝陳遠揮拳而去。

「做什麼!做什麼!都在鬧什麼鬧!」一道沙啞的男聲從樓層那里傳了過來,「j ng力旺盛了?真是這樣去c o場跑十圈!」

听著這聲音,那寢室里的五六人立刻住了手,陳遠听到這聲音,皺了皺眉,卻也是停住了腳步,他對著聲音自然熟悉,是這棟男生宿舍的管理員,同時也是一名體育教師。

挺瘦的一個人,皮包骨的模樣,個子比較高,一米七六的樣子,年紀也上去了,四五十歲的年紀,脾氣卻和其他體育教師一樣,很火爆。

陳遠下意識的就要扔掉手中的鋼棍,卻在要扔掉的時候反應了過來,把要扔掉鋼棍的動作改成了換一只手。

那宿舍管理員嚴老師這時走了過來,首先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遠,然後看到了陳遠左手上的鋼棍,喝問道︰「哪個寢室的?在這做什麼?回寢室去!」

一般來說,除了校長、副校長、教務處主任外,學校內的老師,遇到打架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即便是管,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沒出事就最好。

「這個寢室的,里面倒是有外寢室的人。」陳遠舉起左手,用鋼棍指指寢室說道。

嚴老師見陳遠也不像是那些跳月兌的不良學生,卻不想說話如此刺頭,臉s 頓時y n沉了下來。

他走到陳遠面前,停住了腳步,陳遠向外讓了一步,他掃看了陳遠一眼,又走進寢室,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的水漬,接著就是陳遠那還在滴水的床,以及上面打濕了的床單。

「怎麼回事?」指著那張床,他向寢室內唯一站著的那外寢室的五六人問道,接著又半轉過身,目光十分冷冽,盯著陳遠。

「那是我的床,我可沒特殊愛好把自己的床打那麼濕,你可以問問他們,或許可以知道。」陳遠用鋼棍指著那五六個不良學生。

「哈!我們知道什麼,我們只是過來串串寢室,結果你就對我們突然動手,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別惡人先告狀啊,小心點!」那五六個不良學生中一人做出一副無辜狀,而後猙獰著面目,食指點指著,嚴厲j ng告道。

「回寢室去,別在鬧事,也別再串寢室,回去!」嚴老師厲喝道。不想把事情鬧大,就這樣結束最好,就算要鬧事,也可以出學校再鬧。

那五六個不良學生早就想離開了,這次的目標很厲害啊,十多個人,居然討不了好,就他們五個人,還打什麼,還是先離開再說,反正他們也只是幫人找場子而已。

陳遠冰冷著目光,看著那幾個人經過他面前,就要離去,其中還有一人經過他面前的時候,挑釁般的做了一個鬼臉,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

陳遠緊了緊左手的鋼棍,深吸一口氣,看了那嚴老師一眼,見嚴老師也看過來,立刻轉過身,不理會身後那像是要殺人的目光,對著那離去的五六人冷聲道︰「我有說讓你們離開嗎?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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