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醫生,我女兒怎麼還沒醒?」病床邊,一個優雅的女人問道。
「夫人,褚小姐的情況較罕見。她體內的毒已經完全消釋,但是它的大腦深處的淺思維卻沒有醒,應該是之前受了什麼刺激……」邵醫生眯著眼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聞言,臉色一變︰「邵醫生,你是個懂分寸的人。我們請你做私人醫生不僅是因為你醫術高明,更因為你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如果你只能做到醫術高明的話,那麼我想,我們褚家有必要考慮換一個私人醫生了。」她的鳳眸眯起,透露出談談的威嚴。
「呵,夫人,何必這樣緊張呢?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邵醫生卻絲毫沒有被女人的威嚴嚇到。他對自己的醫術一向很有信心,知道褚家不會炒了他的。
「哼,邵醫生,你的醫術是很高明,但是你敢說普天之下沒有人能超過你了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就話你不是不知道吧。你最好不要太自負,我們褚家不需要既自負又不懂分寸的人!」女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看邵醫生的眼楮越發的凌厲。
邵醫生笑了笑,似乎不想再與女人說下去了。「小姐這些天應該快醒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褚家夫人?他可不怕!哼!
褚夫人看了看邵醫生的背影,淡淡地哼了聲,卻也沒有計較他的無禮,只是把目光轉向病床上的人兒——精致的臉龐上嵌著一雙閉著的眼楮,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地顫動著,烏黑的長發散在潔白的肌膚上。這樣的人兒,就是天上仙女也要自慚形愧。
褚夫人嘆了口氣,那雙鳳眸有了愛的光芒。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女的單純的愛,沒有一絲雜質,無私而偉大。「傾兒,為了葛蕭雲……何苦呢……」她喃喃自語,「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何苦為了一個葛蕭雲便作踐自己呢……」病床上的人似乎是回應似的,動了動手指,緩緩張開了眼。
這是哪兒?褚瑜傾驚訝道。莫非這就是山仙所說的異界?瑜傾苦笑。只有這樣了,離開,是最好的結局。只是我和他之間,再無緣……
「傾兒?」褚夫人試探性的叫道。見瑜傾看向了她,才松了口氣︰「傾兒,你終于醒了啊……讓我擔心死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瑜傾的眼眸里是滿滿的茫然,但卻什麼也沒說。總不能說自己不認識你吧,說自己不是這兒的人吧,總不能說自己已經死了吧……那樣不被當成瘋子才怪呢。瑜傾木訥地點點頭,算是對那女人的回應。看著女人的態度,自己和這女人應該關系匪淺,她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伯母——」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我來看瑜傾了。」
「哦,小依啊。你來的可真巧呢。傾兒剛剛醒。」褚夫人示意小依坐下。對女兒的這個朋友,褚夫人是相當滿意的。岑海依,年僅十八歲便拿下了宜貝思文學獎,成為亦翔國最年輕的文學天才。「你們好好聊,伯母先出去一會兒啊。」褚夫人很主動地把空間留給了岑海依和瑜傾兩人。
「瑜傾,你終于醒了。真的是擔心死我了。」岑海依不等瑜傾說什麼,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真是嚇死人了。好端端地尋什麼短見啊?你老實說,干嘛要尋短見?若是為了葛蕭雲,那我可是打死都不信的。」葛蕭雲?瑜傾皺了皺眉眉頭。她之前便隱隱約約听見剛才那女人說什麼葛蕭雲,現在又听到這名字,看來,這人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啊。瑜傾打量著這個女子︰一條淡黃色短裙,卷卷的彎發隨意地吹在肩上,自然而又顯得成熟,那張臉就像是雕刻出來似的,水靈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真誠的關懷。這個人的外貌絕不亞于自己。瑜傾暗暗地想。
「瑜傾,你在想什麼?從我進來到現在,你一句話都沒說過。你怎麼了啊?」
瑜傾覺得這個人挺可信,就也不隱瞞︰「你叫小依是嗎?說實在的,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有剛才那個人和你說的什麼葛蕭雲,我都不認識。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額……」海依瞪了瞪眼,「你這是……穿越?」隨機,眼里閃過一絲精明。
穿越?從來沒听過。就是山仙所說的破空嗎?瑜傾沒有無視岑海依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眯起眼楮淡淡地望著她︰「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相信你,但是我的理智不容許!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說時遲那時快,瑜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岑海依的太陽穴,挑釁地望著她。要是敢騙我……試試看!
岑海依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不動聲色地拿下了瑜傾扣在她太陽穴上的手︰「信不信由你。但你若想在這里生存下去,便最好相信我。我以月族聖女岑海依的名義發誓,我絕不會害你!」
月族聖女?瑜傾皺了皺眉。月族在湘越年間便存在了,現在,居然讓自己踫到,呵,還真是巧了。「好,我信你。」瑜傾點了點頭。翻身下床。月族聖女若是違背天地規則,那可不止灰飛煙滅那麼簡單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天地規則。
海依無奈地笑了笑。穿越來的瑜傾真是太強勢了。不過她畢竟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以月族聖女的名義發誓,她願意!「瑜傾,一天時間,你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帶你去見天主!」她正色道。
「天主?什麼東西?從沒听說過。」
「額……」天主,東西?這家伙還真有膽啊,「瑜傾,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今天站在這兒的是我,要是換成別人,你必死無疑!這一天時間,你要小心行事,現在,我便將一些記憶傳給你。」說著,她伸出手。
瑜傾警惕地後退一步,沒讓海依踫她。「瑜傾——,我都說了不會害你的。」海依的手尷尬地垂在半空中。瑜傾沒說話。這是自己多年以來的習慣,絕不會讓任何人踫她,除了他。瑜傾苦笑一聲,走上前去,示意海依可以開始了。
海依將手放在瑜傾的額頭上,閉上眼楮,淡淡的金光在兩人之間閃爍。許久,海依的額上已冒出了點點細汗。她深吸一口氣,手離開了瑜傾光潔的額。
天哪,瑜傾竟這麼厲害!自己的源泉之力似乎都被吸干了!海依一個踉蹌,便倒在了病床上。
與此同時,瑜傾還閉著眼楮,消化著海依體內的源泉之力。這東西太好了,不由得讓瑜傾身體一陣舒暢,一些記憶也清晰起來了。她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海依倒在床上,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