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天衣無縫同士討
第十四回天衣無縫同士討抽絲剝繭問路石
隨著瞑野燻幾聲###之後再不出聲,人群中傳來一聲冷酷笑聲,卻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
輝雲顯然沒有意料到會這樣,手足無措茫然站在一旁,呆呆看著地上偶爾抽搐兩下的瞑野燻。
一聲嘶吼,水虎從身邊掠過,伸出利爪揪住對面一個人的腦袋直向石壁上扔去,石壁爆裂,碎石飛濺,看那人小腿動了兩人,似是###了一下,癱坐在地上,低頭不動。
人群中又是一聲笑,似乎是情不自禁了。
輝雲驚恐地朝人群中望去,仍然找不到是誰。而且場面愈發地難以控制,每個人都仿佛殺紅了眼,自己的隊伍,龍田的隊伍,以及剛剛找到的池奈的隊伍,不分敵我,各自相殘,不吝殺手。
又有一個人飛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嘔一口血,昏了過去……
似乎是鴉天狗,胸前鮮血淋灕,被人踢出戰斗……
池奈隊中一人飛起一腳,正中水虎面龐,水虎半空中罵了一聲,暈倒在地……
天旋地轉……
「龍田……龍田!」
豐前坊在背後︰「龍田重傷!先撤!」說完,不知用了個什麼招數,遁身走了。
「啊?……什麼啊?……好吧……土崩——穡裂!」
地動山搖……
還在毆斗的五人似乎沒想到輝雲會突然發動這麼大的招式,停住手四處看,看到崖壁之上,才發現岩壁已經裂開,空中碎石零零散散開始落下,看樣子馬上就會有大石塊砸下來了。池奈隊中四人瞪著眼楮望向輝雲,不知在說些什麼,龍田隊中剩下的一人驚恐道︰「都是自己人,你這是做什麼?」
轉眼池奈隊四人已被壓在亂石之下,在這巨石滾落的轟鳴聲中,幽幽傳來輝雲的聲音︰「奇怪哦?听得見了?」
看著輝雲一臉陰郁的假笑,剩下那人已經明白了,結個手印,低喝聲「開」,現出身影,原來與之前也沒多大區別,就是個緊衣束帶、面部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楮的忍者。♀
隨著這一聲「開」,輝雲也覺得清醒了很多,看看不遠處趴在地上昏過去那人也已恢復本來面貌,乃是壽一郎。
那忍者上前兩步,掏出一把短刀,彎彎曲曲,如同一只小蛇一般,指向輝雲道︰「就讓你在臨死前看看同伴的真實死狀吧,也算是對你一直打擾我們做事的報償又看了看輝雲背後,略帶惋惜嘆道︰「想不到我的同伴竟也只剩下這四人了,的確也有些本事!」緩緩招了招手,余下四名忍者躍上前來,圍住輝雲,各持兵器嚴陣以待,以防他再施法術。
輝雲左右看看,見了周圍的慘狀,長嘆一聲︰「唉!想不到我竟然會被個小小幻術害得這麼慘!」
「幻術」二字出口,引得邊上一個忍者一聲嗤笑,冷冷說道︰「彥次郎大人,果然這家伙以為是幻術!」
那持銀蛇短刀的忍者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看來就是他叫做彥次郎,而且既然是大人,那就只能是那第二十五個忍者,也就是那個上忍了。輝雲又嘆一聲道︰「總算知道施術者是誰了,卻也沒有用了又向彥次郎看了一眼,無精打采說道︰「臨死前,告訴我這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省得不明不白的
彥次郎「哼」了一聲,大概是覺得麻煩,懶得去講,剛剛笑的那個忍者可能覺得有必要炫耀一下,說道︰「傻小子,告訴你吧!這是早就不同于以往的同士討的術,乃是結合了結界術的秘術!」
不遠處重傷的龍田緩緩抬起頭,殘喘道︰「胡說!」又勉強抬起手指了指亂石堆下的一人說,「那個結界術我見到了,需要陣發動,結界師也不能移動!」
听那得意洋洋的忍者又是一聲嗤笑,趾高氣昂說道︰「那種修行不足的結界師小輩,豈是能與我們彥次郎大人比的?」
有人夸贊自己,彥次郎似乎是放松了一點,終于開口說道︰「反正你就快死了,也不妨告訴你,結界師修煉到一定程度,便不再需要陣法的輔助,只要意念控制住自己的結界就可以了
輝雲想了想自己看過的漫畫,覺得好像也是,便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你比那個結界師厲害多咯?」
彥次郎不無得意的「哼」了聲說道︰「若非剛才需要做發動術的準備,她的結界豈能困的住我們!」
輝雲若有所思,卻又漫無目的的向遠處望了望,緩緩說道︰「看來你的術也不是想發動就能發動啊!」
彥次郎也顯得有點無奈,不得已點了點頭,低聲說︰「大概是唯一的缺點了
輝雲語氣依然緩慢,幽幽的說︰「我忽然想起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哼哼,還在拖延時間嗎?好吧,說吧!」
輝雲露出一個無限惋惜的表情說︰「你方才變身的那個人,其實是和我另外一個伙伴陪在那四個女孩子身邊的
彥次郎滿不在乎冷笑道︰「那又怎樣,別說你們沒發現,就算發現了能反抗我的術麼?我只要混進來了,就一切都成功了!」
輝雲似乎很無奈一樣,搖搖頭說︰「我不是想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她們四個身邊莫要說是你變的這個人了,連我的同伴都不見了,你不覺得奇怪麼?」看了看彥次郎現在有些疑惑了,輝雲微微撇嘴笑了一下,繼續說︰「我也喊聲‘開’吧!」
隨著輝雲懶懶一聲「開」,彥次郎的雙眼現出幾絲血痕,似是開始暴怒的征兆——在他的眼中,之前還血肉模糊的四個姑娘漸漸變成了殘缺不全的四個忍者。♀還在咬牙切齒,輝雲那懶懶的聲音又飄飄傳來︰「應該是你之前派出去尾隨我準備等你計謀得逞之後伏擊我們的小隊吧?可惜出現早了些,在中你的術之前就被我察覺到了
彥次郎听輝雲說完,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靜了下來,說道︰「也罷!忍者生來就是為了死在任務中的!總之現在這里殺了你,再去找那幾個姑娘,完成任務就好了!」
輝雲撅著嘴點了下頭,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路上豐前坊告訴我,龍田之前殺了一個,剛才炸死了七個,砸死了四個,嗯……剛才龍田跟豐前坊又砍死了四個,這里還站著四個……也就是說還有四個……」
剛剛算完,四個忍者背後一個女人聲音悄然傳來︰「這里的四個馬上就會死了!」
輝雲笑了笑道︰「哦?幸苦你了!阿燻
彥次郎大為失色,聲音發顫,半晌才說︰「你剛才不是死了麼?」
瞑野燻把抵在敵人腰上的苦無又向前推了推,示意他老實一點,這才和彥次郎說道︰「你說地上那個?她也沒死啊!而且那個不是我,否則你這幾個被砸死的部下是怎麼來這里的?」
「什麼時候……」
輝雲接道︰「你中了我的幻術之後
「 」一聲,豐前坊又現出身來,將短刀架在一個忍者脖子上說道︰「該我了,開!」地上陸續冒出幾股白煙,除了壽一郎,其他幾個之前還半死不活的人相繼消失。
彥次郎這才驚惶醒悟道︰「九州英彥山豐前六郎?沒錯,只有他的分身受了攻擊也不會消失!」
豐前坊道︰「正是在下!」又跟輝雲說道︰「周圍安排好了,他們逃不掉了!」輝雲點點頭︰「嗯!辛苦!還有,之前你演技不錯!」
豐前坊略帶羞赧說道︰「過獎!」
彥次郎仿佛還沒有相信看到的一切,指著消失的幾個人說︰「那……這幾個……」
輝雲看看身邊的四個忍者應該是不敢再動,走到邊上找塊石頭拍了拍,轉身坐下,打了個呵欠說︰「你中了幻術之後,就都換人了!」
「不可能!我什麼時候中的幻術?」
輝雲掏出煙斗,點燃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說︰「就在林中,我看了你們每個人一眼的時候。話說,只有你和那個家伙不知道避開我的目光啊,要不是他搗亂,我早就知道誰是間諜了
彥次郎這才想起,當時確實有點異樣感覺,只是自己疏忽了,根本沒有多想,後來又被輝雲看過幾次,應該是確定自己不會走出幻術的。想罷這些,彥次郎帶著懊悔惡狠狠說道︰「那憑你們幾個也擒不住我,待我再去召集人手——」
當空一個高亢聲音響起,鴉天狗人未到,聲先至︰「話說就只有四個啊!根本搶都搶不到,全被龍田、水虎這兩個家伙砍了!氣死我了!」
輝雲在石頭上磕了幾下煙斗,朝聲音方向擺擺手道︰「確實只有那四個了,辛苦啦!不過,這個最厲害的留給你了!」
龍田、水虎、鴉天狗、姑獲鳥四人落在亂石堆之上,側目看著彥次郎。听輝雲說這個便是留給自己的對手,鴉天狗滿懷感激,正要說話,輝雲朝姑獲鳥說道︰「你把那壽一郎先抬到一邊吧,應該是水虎踢的,要治療一下了……」又轉頭看向彥次郎,還沒說話,彥次郎先學乖了,匆忙將頭別到一邊,輝雲笑笑,跟鴉天狗說︰「要砍便趁現在,應該在有兩組手印,他的同士討就完成了!」話音剛落,听鴉天狗一聲喊︰「還跟本大爺玩這個!」人已經飛到彥次郎頭頂,彥次郎連忙就地一滾,舉起銀蛇短刀指向鴉天狗。
看自己的上司已經無路可逃,被挾持的四個忍者互相對視一眼,低下頭,口中冒出一絲綠色氣體,豐前坊叫聲「不好」,閃到瞑野燻身邊將其拽到一邊,在扭頭看那四個忍者,眼角已經開始出血,有過一會兒,開始腐爛,漸漸化成一灘膿水。
瞑野燻這邊驚魂未定,姑獲鳥那邊倒是已經喚醒了壽一郎。豐前坊將瞑野燻放在一邊,躍到龍田這邊看了看,問︰「情況怎麼樣?」龍田只說︰「不是我傷的,不知道
姑獲鳥結果話頭說︰「被你做的水虎的分身踢中的,雖然力道沒真身那麼強,骨頭沒斷,卻也不輕
水虎不無得意說道︰「那是的!」
豐前坊模著下巴想了想說︰「要不還是用‘天狗之涎’吧!」
壽一郎听見一個‘「涎」字,強掙扎問道︰「听說這是個神物,卻不知這要怎麼用?」
豐前坊解釋︰「涂于傷口之上,去毒療傷
壽一郎想了想,問道︰「可是內傷……」
豐前坊又認真地說︰「喝下去就好了,龍田,吐一點出來
壽一郎仿佛才明白這「天狗之涎」到底是什麼,臉色變得愈加慘白,忽的又嘔一口鮮血出來,掙扎著擺擺手道︰「不必了!在下好多了!真的……」
忽听鴉天狗一聲吆喝,接著彥次郎一聲慘叫,顯是戰斗已經結束,正待慶賀,卻見彥次郎身體燃燒起來,豐前坊想要解釋說忍者死時必要銷毀自己尸體,忽然又覺得不對,正要撲向那燃燒的彥次郎,忽然火焰中一顆信號彈騰空而起,眾人大驚,只有姑獲鳥依然冷靜,催促眾人道︰「快去新婦羅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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