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海面下的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了,而唯一的調味料就是聶飛在尋找炙陽菇時不斷出現的危險。
海底漩渦,燈籠魚,紫電水母,這些才不過是海底無數危險當中的一部分而已。
現在的聶飛每天的時間都在不斷的尋找炙陽菇中度過了。而這樣枯燥而又無味的過程他已經整整持續半個月了。
從起初見到炙陽菇時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面無表情,聶飛已經麻木了。再這樣下去,他只怕自己會瘋掉。
甚至在上一次遇到紫電水母的時候他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險些就被永遠的留在了海面下面。幸好強烈的電流刺激了聶飛的神經,讓他的大腦再次的活躍了起來。
可是,如果他踫到的不是依靠雷電作為攻擊手段的紫電水母,而是換成了其他別的危險的生物的話,只怕現在世界上已經沒有叫做聶飛的人了。
備受煎熬的聶飛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于是他決定要浮出海面上去。不然,他真的會忍受不了的。
「嘩」的一聲,海面上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道身影從中飛速的蹦了出去,正是聶飛。
「終于從海底出來了。」望著蔚藍的天空,聶飛的心情終于舒暢了很多。接連數日的海底生活讓他的神經繃的緊緊的。
聶飛這一次的運氣似乎還不錯,剛一出水面他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座海島。上面郁郁蔥蔥,滿是高大挺拔的樹木。鳥語花香,不時有體型巨大的獸類在上面跑動。
這一下終于可以大飽口福了,在海底的時候聶飛連一根草根都沒有吃過,如今見到這麼多肥美的獵物自然垂涎欲滴了。
欣喜的聶飛快速的向視野里的小島飛去,不過片刻功夫,聶飛就已經來到了海島的上方。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了不對,海島上的樹木不時的倒下,發出劇烈的轟鳴,顯然是有人在海島上爭斗。
因為如果是有人刻意砍伐樹木的話,那麼樹木不會倒下的這麼雜亂無章。只有被戰斗所波及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劇烈的轟鳴聲越來越大,倒下的樹木距離聶飛也越來越近。顯然那場爭斗正不斷的向聶飛接近。
聶飛連忙縱身一躍,跳到了周圍的樹上,利用周圍濃密的樹葉將自己的身體遮住。
隨即他將自己的氣息全部收攏起來,如果不是有人跳上來查看是絕對不會發現聶飛的。
漸漸的,聶飛已經可以清晰的听到兩個人的打斗聲。那熟悉的踫撞聲讓聶飛為之一愫,兩人皆是用劍之人,而且還是高手。
這下聶飛終于知道那些樹木為何會不斷的倒下了,因為兩人爭斗時不時有劍氣月兌劍而出。這些看似粗壯的樹木根本就阻擋不住兩人鋒利的劍氣。
虧的聶飛最常用的兵器還是長劍,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自己的劍法還算不錯。但是在這兩人面前,他對劍的感悟簡直都可以用拙劣來形容。
聶飛的臉框已經變得有些微紅了,想想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竟然還天真的認為自己的劍法已經登堂入室了。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光是面前這兩人就完全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
只見一個紫色衣衫的人首先出現在了聶飛視線中,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似乎是已經佔據了上風。隨即另一人也出現在了聶飛的視線里。
他青色的衣襟已經鮮血染紅了大半,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幾道深刻見骨的傷口正不斷的向外流著鮮血,不過看樣子並不像是劍上。
聶飛的臉上出現了茫然的神色,這里只有兩人。為何那個青衣人的身上會出現那麼嚴重的刀傷?
現在的局勢明顯對青衣人不利,不斷流出的鮮血使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一邊迎戰,一邊不斷的向聶飛隱藏的位置退了過來。而那紫袍男子則是氣勢如虹,成勝追擊。
盡管身受重傷,但是那個青衣男子的身上仍舊不時爆發出強勁的劍氣。一股濃郁的劍意緩緩在空中成型,讓聶飛為之心驚。原來竟然有人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劍意。
一柄碩大的長劍出現在了空中,鋒利的劍氣不斷的在空中肆虐。數不清的樹枝被著股劍氣隔斷,從它原本的枝差上滑落。
聶飛身處的地方當然沒有幸免,為了避免被兩人發現。聶飛甚至不敢運力抵抗那些劍氣。
因為聶飛知道,如果他將那些劍氣抵擋下來的話,那麼攻擊的那個人就會知道聶飛的存在,如果到時候再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那可就不好了。
最危險的一道劍氣猛地從聶飛的胯下劃過,將他的褲子剖來。聶飛甚至可以感受到絲絲的涼風在他的胯下游動。
一滴冷汗緩緩的從聶飛的鼻尖滑落,他剛剛險些就忍不住運力抵抗。還好還好。
聶飛努力的平定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剛剛實在是太凶險了。雖然那道劍氣並沒有攻向聶飛的心房,咽喉等重要部位。但是它攻擊的位置對于男人來說,絲毫不比直接砍下他的頭顱來的輕巧。
于是聶飛憤憤的看向了那個青衣男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劍氣險些傷到我的要害。
青衣男子的眉毛猛地一軸,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嚇得聶飛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生怕被那個青衣男子發現。
沒想到他的感知竟然已經敏銳到了這個程度,聶飛暗自心驚。傳言達到了劍心通明境界的人感知都會極端的敏銳,甚至只要你看向他,他都能夠感知到你的存在。
不過這劍心通明只是傳說中的一中境界,很少有人能夠達到,而且與修為無關。具記載,歷史中曾經有一個天才到了造孽的人在元嬰期就到達了這樣的境界,最終達到了大成境。
那個紫袍男子同樣不甘示弱,瘋狂的殺機在他身上涌動,似乎與那青衣男子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同樣是一柄巨大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但是無論是誰都可以感知出他在劍道的修為上根本就不是那個青衣人的對手,至于青衣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傷痕累累的樣子,估計就只有兩位當事人才知道了。
「劍指天下。」那個青衣男子突然一聲爆和,強大的氣勢從他身體中爆發出來。竟然是六轉巔峰的高手。巨大的長劍高高立起,直指他的對手。
「哈哈哈哈,獨孤求敗。做夢你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到頭來你還不是要敗在我紫雲候的手里。」那個紫袍男子猖狂的笑到,臉上得意的神色更勝。
「你以為光憑你的實力可以打敗我?如果不是憑借著陰謀軌跡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獨孤求敗開口說道,聲音堅毅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哪知道那紫雲候不僅沒有感到羞恥反而以此為榮,笑的更加得意了︰「中了我的計策說明你蠢,有時候計謀同樣是一種實力。」
獨孤求敗不再言語,和這樣不知廉恥的人說話簡直都是對他的一中羞辱。如果不是身受重傷,他早就上去一劍劈死他了。
聶飛對那紫雲候也是頗為不屑,在生死關頭無論你怎麼做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像紫雲候這樣全力完別人以後還得意洋洋的自賣自夸就為人所不恥了。
「斬」獨孤求敗一聲大喝,頭上青筋暴起。這一招在平時對他來說都是不小的負荷,更不要說是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了。
身體中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取的一干二淨,現在的他不過是靠著長劍才能勉強支撐住自己都身體罷了。如果將長劍打落,只怕他連再次站起來的力量都不夠了。
「嘿嘿。」紫雲候輕笑了兩聲以後隨即面色變得無比沉重,盡管獨孤求敗身受重傷,但是他拼盡全力的一擊也不是那麼好接的。
獨孤求敗這一劍帶起一股強烈的勁風,霎時間塵土飛揚,掛的讓人睜不開眼楮。天空中的白雲被劍氣割的支離破碎
隨即,聶飛只見到白光一閃。所有的異樣豆消失不見。風停了,雲散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但是聶飛可以肯定剛剛那並不只是幻覺而已。
「 啷」一聲,紫雲候的長劍徒然斷裂,產生了兩半,掉在地上。
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從紫雲候的口中發出。不知何時他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左耳被獨孤求敗削去了大半。左手手臂連帶著肩頭都被獨孤求敗一劍斬去。
原本獨孤求敗的這一劍是要豎直劈下的,但是被紫雲候的長劍擋了一下以後,偏離了方向。而已經力竭的獨孤求敗卻已經沒有力氣將劍的方向再次矯正過來。于是他干脆將錯就錯,繼續一劍劈了下去。
如此強大的一劍讓聶飛震驚不已,獨孤求敗剛剛在一瞬間爆發的出來的力量讓聶飛耳目一新。原來劍還可以這麼用。
獨孤求敗的攻擊仿佛是為聶飛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在這之前聶飛一直都只是將劍當做自己常用的兵器而已。而剛剛獨孤求敗的那一劍卻仿佛已經擁有了生命。
「這就是劍心通明?」聶飛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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