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生活記事 第51章

作者 ︰ 我乃小鬼

()「碧兒,這樣能行嗎,」鄧秀清滿是不安的問道,她是很恨趙玥瑩,可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點,

「小姐,此人不除,世子爺的心思就一直系在她身上,遲早要威脅到你的。等事成之後,她就只能遠嫁他方,再不敢出現在京城了。何況咱們又不是要她的命,不過是讓人做做樣子給世子爺看罷了。」

碧兒見小姐有些遲疑,連忙安慰道。她不是小姐的家生丫頭,是後來才被買進府的,深知世間的險惡。都說貧家女過的還不如大戶人家的丫頭,她原本是不信的,可是被賣進國公府之後才發現,原來真是這樣。

她費了多少功夫,才能近身此後國公府的大小姐,即便是這樣,她前面還攔著美君美欣兩個人,她們是太太的心月復,便是小姐平素也對它們客客氣氣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是吩咐她們去辦。

所以她很清楚今天這個機會有多難得,小姐不願意讓美君她們二人來辦這事,甚至都沒有讓她們知道,可見小姐並不想讓夫人知道這件事。若是自己能為小姐解決這個麻煩,以後必定會被小姐視為心月復,成為內房的大丫頭的。

跟美君她們倆不同,她進府的時候已經有七八歲了,已經是知道不少事的年歲,很清楚村子里那些名聲不好,又或是因為各種以外失了潔的女子,過得有多艱難,大多最後結果不是投了湖便是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世子爺對那趙家小姐便是再多的喜歡,若是發現她背著自己跟旁的男人勾勾搭搭,甚至是已經失了清白,也只會將滿心的喜歡化作厭憎。

所以便有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她先是買通了這庵里的姑子在趙玥瑩的房里點上春香,又叫人從山下找了個春考時沒有考中秀才,讓人引了那秀才去了賭坊,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的債,然後才許以重利,只要他在世子來時,同趙家小姐一起,讓世子爺看一場好戲便成了。

這樣一來,世子爺必定將對趙家小姐憐愛變成厭憎,為小姐讓出世子爺心里的位置,而那趙家小姐已經被人壞了清白名聲,除了嫁給那秀才,便只能去做姑子,或是直接抹了脖子。不論是哪一種,都將不會再成為小姐的阻礙。

等小姐嫁入建安候府,就是世子夫人,將來就是沈候夫人,而她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那時豈是今日可比。所以,這件事必須成功。

「小姐,你大概還不知道,那天回去的時候,奴婢看到侯府的丫頭捧了一束粉荷追了出來,送到趙家小姐的手上。那個送花來的丫頭說,世子爺見表小姐喜歡府中的粉荷,專程叫人摘了一些送來。可見世子爺心中,他表妹的分量那是足夠重的,不然又豈會知道她不過是把玩了一支殘荷,就這麼巴巴的叫人送了一束過來。」

碧兒一面小心的觀察自家主子的臉色,一面挑唆道︰

「若是他兩繼續這樣你來我往的,難保趙家不會松口,讓趙玥瑩進了沈家的門,到時候人家郎情妾意的,將小姐您置于何處呢。」

「住口!」鄧秀清一陣惱怒,光是想著那樣的畫面,就幾欲讓她瘋狂,她可是國公府的嫡出女兒,從小雖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父母也是盡了最大的能力,給予她最好的一切,就連婚事也一樣。她原本歡歡喜喜的待嫁,想著婚後能與夫君互相扶持,為人l妻子,為人母親,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誰知道半路上跑出來個趙玥瑩,不但一開始就奪走了世子的心,將來說不準還要威脅她的地位,叫她如何能忍,如何能容。

「你去告訴那個姓全的秀才,不必只裝樣子,本小姐送他一個如花似玉,出生高貴的娘子,將來他那娘子的娘家,定能保他一個榮華富貴的。」

鄧秀清定了心思,便想到若是只做做樣子,只消找個有經驗的嬤嬤來,便能為趙玥瑩驗明正身,以趙家的權勢,打發一個窮秀才,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甚至若是趙家狠一點,為了自家閨女的名聲,直接弄死了那全秀才,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到那時,只怕趙家人便更能舍下臉面來,讓她嫁入侯府為妾了。

還不如讓生米煮成熟飯,那時候就算是趙家再願意扯下臉面,答應自家嫡女為妾,侯府也不會要一個已經失了貞操的女子嫁過來。趙玥瑩那時候除了嫁給全秀才,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這麼做,就不該心軟留給趙玥瑩退路,這一次定要教她痛不欲生。她趙玥瑩不是清高純潔麼,看她以後還如何能清高得起來。

「世子,有人叫我送來這個給您。」成業將手中的信交給自家主子,心中不免好奇,這上頭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帖子。

「何人送來的?」沈玉宸接過一看,信封上光潔無比,一個字也沒有,且是用蠟封口的,什麼人會送這樣的一封書信給他。

「送信的是個小孩,把信扔在門口,說了句是給您的,就跑了。」成業低著腦袋回話。

「下去吧。」沈玉宸捏著信揮了揮手,等成業出去之後,才揭開信封,將心知抽出來,伴隨著信紙一同被扯出來的,還有幾瓣粉色荷花的花瓣。沈玉宸頓時一愣,將花瓣拾起來。

那幾瓣花瓣,捏在手里已經呈半干了,顯然已經是掉落了有幾日,而平整的模樣,像是被人壓在了書冊里風干的模樣,他不由得緊了緊手,才將花瓣放在桌上,打開手中的信。

片刻之後,沈玉宸臉上露出了幾分沉重,信中邀她本月十五去法華寺一會,落款竟是知名不具。這封信的來處成了他最大的困惑之處,信中的荷花明顯是被人珍視才保留下來的,倒是很符合他表妹的性子,每月十五也確實是她去法華寺燒香祈福的日子。

單純從這封信來看,只會讓人以為是玥瑩終于還是壓抑不住情感,約他相見。可他熟知玥瑩的性子,若是他們真要藕斷絲連也不會等到今天,就她的操守而言,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他們之前的情愫被別人看出來了,想要試探他一番,又或者是有別的目的,比如讓鄧國公府對他有所不滿?

他若是去了,說不定就踏入了別人的圈套,如了那人的意,但是說不定卻可以通過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而知道他是誰。可若是不去,就怕那人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下次針對的若是玥瑩,又該怎麼辦才好。而他們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完全只能被動的等著對方出來。

去或是不去,利弊如何權衡,讓他一時之間陷入了困境。

顧靖薇從小布袋子里掏出一小撮魚食,朝面前的池子里扔去,難得今天早上起來,還吹了一陣涼風,旱了幾個月的京城,終于下了入夏來的第一場雨。這一場大雨一下就是好幾個時辰,不但解了京城的旱情,還將地面都澆得透透的,將之前的酷熱全部給驅除掉了。

午間睡了一覺起來的顧靖薇,見外頭吹著陣陣的涼風,一場大雨完全消除了暑熱,這才起了興致到院子里走動走動。興許是前些天熱狠了,就連那池子里的魚都躲到了蓮葉下頭,好半天才能看到一條兩條的,懶洋洋的游過去,甚至有些魚連游動都懶了,只停在水中一動不動的吐泡泡。

難得今天一場大雨下的透徹,竟連這池子里的魚都顯得靈活了許多,看著一群游弋的魚群,她難得的來了興致,叫以冬給她取了魚食來,坐在廊子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扔著。一門心思卻放在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上。

李江回報說,那鄧國公府上的一個丫鬟最近經常跟外頭一個春考之中落榜的秀才來往,後來才查出來,那丫頭竟是世子未婚妻鄧秀清的貼身婢女。不過據李江的形容描繪,那婢女跟秀才之間,倒不像是有私情,反倒是比較像個傳話的。

那個叫碧兒的丫頭,既然是鄧秀清的貼身丫鬟,能讓她去傳信的也只有鄧秀清了。莫非與那秀才之間有私情的人是鄧秀清不成?

兩人還約好這個月十五道法華寺見面,那秀才春考不利,即將返鄉,而鄧秀清也即將嫁做人婦,兩人心中對對方又著實不舍,所以只能捉住最後的一點時間相聚?畢竟今後天各一方,再也沒有可以見面的機會了。

這倒是真有意思了,一場小宴,叫她知道了這對即將完婚的未婚夫妻心中竟都另有他人,卻偏偏礙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做一對同病相憐的父親,簡直就跟戲本子里演的一樣,可不是有意思得緊麼。

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她豈能不去看一出好戲呢。這才盼咐了李江去稍作安排,她好在十五那天提前趕到法華寺。說不準真被她看到什麼,反而能幫世子一把,順便再成全了鄧小姐那對小鴛鴦。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沒踫到一個有情有義,又真心待她好的男人,若是可以,她是不介意多成全幾對有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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